我跟秦定然久久沒有出門,齊涵睿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促。等我們到了酒店的飯廳,李安月跟齊涵睿似乎因爲某些事情爭執起來。李安月看見我們,立刻斂了神色,剛纔的惱怒瞬間不見,而齊涵睿無所謂狀,也迅速恢復平日裡的模樣。
秦定然幫我拉開椅子,我坐下來,撐着下巴望着對面的齊涵睿。我很好奇,他們剛纔因爲什麼發生了爭執?
齊涵睿眨巴兩下眼睛,道:“傻妹妹,幹什麼這樣看我?”
我說:“哦,因爲突然覺得你長得又難看又令人討厭。”
齊涵睿無辜地摸摸鼻子,說:“別人都說我長得好看的,安月你說是麼。”
李安月瞥他一眼,說道:“勉強看得過去。”
齊涵睿委屈狀:“你們欺負我。”
齊涵睿就是這樣的人,可以很快地吸引女孩子的目光,逗女孩子說話,所以他的紅顏知己一向很多。以前跟他去吃飯,他都要接上好幾個電話,並且語氣時而溫柔,時而逗趣。
秦定然跟他比起來,就差上太多。如果他不想說話,他就會保持臉部線條冷硬,繞是再嘰嘰喳的人,見了他那副表情,立刻沒了說話的。不過他一旦溫柔起來,就十分令人癡迷眩暈。我
對他的抵抗力一向很差,只要他朝我笑得溫柔,什麼節操我都可以不要了。
其實我跟秦定然已經吃過晚飯了的,想必秦定然已經拿這個理由拒絕過齊涵睿。可惜齊涵睿是什麼人,死纏爛打都要讓你答應。
我不知道吃點什麼,就問坐在我旁邊的秦定然:“哥哥,你說我吃什麼?”秦定然的指尖在冰淇淋蛋糕上點了點,表示我可以吃這個。我眉開眼笑,正合我意。
李安月說:“定然,你也幫我點吧。”
齊涵睿不識趣地出聲:“安月,我不是幫你點了麼。”
李安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拿過點單,自告奮勇:“安月姐,我來幫你點吧,我跟定然昨天就來啦,我知道哪些菜好吃。”
李安月張了張口,似乎想拒絕我,我立刻朝服務員招了招手,順溜地說了好幾個菜名。我幫她點的都是高脂肪熱量的菜,她太瘦啦,應該胖一些,這樣纔好幫別人生兒子嘛。
他們三個聊起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我什麼都不懂,只能默默地吃自己的東西,偶爾望望秦定然,看看他說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什麼話都插不上,不瞭解他所在的領域,無法幫助他,說起來我還是挺沒用的。李安月就不一樣了,她懂很多的東西,可以幫秦定然解決工作上的一些問題。
眼看我眼前的食物都被我吃個精光,齊涵睿點了一份點心,說是給我的。
在被人遺忘的角落裡,突然有個人照顧我的感受,我心裡對齊涵睿的討厭情緒減少不少,其實他對我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他以前會跟我說些混帳話,什麼讓我嫁給他啊之類的,可我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他把我當妹妹來看待了吧。
用餐完畢,在飯廳坐了一會兒,齊涵睿提議去海邊散步。我當然不希望四個人去,要去我也是跟秦定然兩個人去。我拒絕,還拿出腳被扭了做擋箭牌,嚷着要回房間。
李安月說:“既然小蔥腳被扭了,就回房好好休息吧。定然,你陪我跟涵睿走走?”
齊涵睿說:“是啊是啊。”他一邊說還一邊朝我擠眉弄眼。
就算我跟秦定然回了房間,也算不准他們會不會找出其他的方法前來打擾,乾脆先去散步,然後我假裝腳痛,讓秦定然揹我回來,這樣李安月也不好意思再來叨擾我們吧?
我抱住秦定然的手臂,說:“哥哥,你扶着我,我也要去散步。”
秦定然微微一笑:“好。”
到了夜晚,海邊的風吹散白日的炎熱,來散步的人很多,有小孩子在海水邊玩泥沙。
李安月說:“如果結婚的時候能去海邊渡假,肯定會很美好。”
我瞥了她一眼,抱緊秦定然的手臂,擡頭盯着秦定然望。他似乎看出我的心思,問:“小蔥,你呢?”
齊涵睿跟李安月都側頭望過來,等待我的答案。我擡頭望了望夜空,嘆氣。李安月望着我的視線一直沒移開,爲了不辜負她期待的目光,我說:“等我結婚的時候可能已經24歲了,秦定然你已經30歲啦,我沒什麼要求的,只希望能照很多的結婚照,然後複製成很多很多份,給我們每個親戚發一本相冊!”
李安月的臉色有點怪異,齊涵睿抽了抽嘴角,秦定然默默地望我半晌,好一會兒才說:“自從大伯來那次之後,就沒有親戚再來給我介紹對象了。”
我說:“切,其實他們很想的,要不是每次過年小嬸都說你要求高,這種事要你自己做主,肯定會有無數個大伯來我們家給你介紹對象的。”
李安月問:“你們從幾、幾歲開始在一起的?”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比出一個六的手勢。她瞪大眼睛,驚訝道:“這麼早熟!”
秦定然不開口解釋,就是默認隨意我瞎編了。我點頭憂鬱狀:“唉,我還小的時候,小叔見我一個小女孩子太無聊,就打算領養一個男孩子回來陪我玩。因爲有人算命說我將來很難找到另一半,於是小叔就乾脆幫我把未來的人生大事給解決了。嗯,所以,我跟秦定然就在一起了,就是這樣的。”
齊涵睿抽眼角,用眼神告訴我他纔不相信我的鬼話,我瞪他。
倒是李安月當場怔住,說:“原來定然被你們家收養,是這個原因。爺爺沒告訴過我,我以爲你們感情不好。”
我竊喜,她這麼好騙的。
齊涵睿說:“安月你不要被她騙啦,他們經常吵架的。我跟你說,上次他們鬧彆扭,小蔥還答應嫁給我來着。所以,我在等他們下一次吵架。安月,你覺得呢,我不會等太久的是吧?”
秦定然臉色難看,我心下一慌,趕緊爲自己辯解:“纔沒有!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亂講!”
齊涵睿眨眨眼睛,風情萬種道:“小蔥你忘啦?上次我送你回學校,你說你嫁給我,氣死秦定然。我太傷心了,你怎麼能忘記了?”
齊涵睿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當時我在生秦定然的氣好吧,而且前提是如果秦定然娶了別人。我側頭瞅瞅秦定然的表情,暗叫不好。他不會聽我解釋的,況且越解釋可能他會越生氣……
我膽戰心驚地抱着他的手臂走了一路,而我感覺手裡抱的簡直就是一大冰塊。齊涵睿也曉得秦定然生氣了,嘻嘻哈哈地跟李安月打鬧,試圖遠離秦定然周圍的低氣壓……
我一直保持着忐忑的心情熬到回房間,迅速地換了睡裙躲進夏被裡裝死。心裡做好打算,如果秦定然問起來,我就打死不承認,堅定地表示我纔沒有跟齊涵睿搞了一腿。可是一想到那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開車來接我出去吃飯,我就不自覺地抖上一抖。不能怪我的啊,那段時間他陪李安月去了,我跟齊涵睿只是去吃飯,有什麼不妥?頂多被齊涵睿調戲過幾句,再就是被秦定然撞見過一次,齊涵睿在燈紅酒綠的街邊撲進我懷裡,還把頭往我脖子裡蹭。
我從牀上跳下來,跑到外面看秦定然在幹什麼。他居然悠閒地在看報紙,我踢掉拖鞋,赤腳踩上地毯,爬上他的腿。
我覺得還是主動坦白比較好。我小心翼翼道:“秦定然。”
他睨我一眼,不打算搭理我。
我親他的下巴,討好道:“你不要生氣嘛,我當時真不是那麼說的,誰叫你那時候陪李安月去了,又不理我,我生氣才那樣的。”
他說:“那天在咖啡店看見我,你還敢拽着齊涵睿的手走?以爲我看不見是吧,還是故意要我生氣?你明知道我最看不得別人碰我的東西,你還希望我怎樣?”
我吼道:“我跟齊涵睿又沒怎樣!你生什麼氣!莫名其妙!”
他淡淡道:“我愛你才生氣。”
我呆了呆,撲上去親他,說:“原話不是那樣的,還有個前提條件的,就是如果你跟李安月結婚,齊涵睿說喊我嫁給他。”
秦定然冷哼:“你還答應了?”
我哼笑:“如果你都跟李安月結婚了,還管我嫁誰不好?”
他突然把手探進我的睡裙裡,我全身僵住,掙扎着要從他的腿上爬下去,卻被他的另一隻手扣着腰。
尼瑪!我想罵人!男女性別上的構造不同,容易讓女人處於弱勢地位。他的手竟、竟然……
他在我耳邊輕聲道:“下次還敢說這樣的話麼?”
我咬牙:“反正我沒錯。”
被他的手揉弄了兩下,我受不了了,發飆:“秦定然你混蛋!”
他把手從我的裙子裡拿出來,嘴脣吻吻我的眼角,說:“下次不準說這種話,你得相信我,再有下次就不輕易放過你了。”
“……”
下輩子我一定要做男人,搞死秦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