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仔細欣賞溫婷,林智驍故意坐回診桌後面的木靠椅上。
邊微笑着望向溫婷,林智驍從外褲口袋中掏出昨天傍晚所收的診金,微笑道:“那好,這一大籃子的山藥我就收下了,可昨天傍晚的診金你得帶回去給你媽媽。不然,慕容醫生可不敢收下你的山藥哦!”
說着,林智驍將手中的幾塊錢遞給溫婷。
都說深山出美女,就在溫婷擡起臉來的時候,林智驍驚訝地發現溫婷的皮膚很是白皙,小巧鼻子,柳葉眉毛,櫻桃小嘴,特別那一雙清純得如一泓山泉的眼珠子,令林智驍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這時代還有如此清純的眼睛!”
林智驍跟溫婷推讓的結果,自然單純的溫婷拗不過見多識廣的林智驍,只得收下那幾塊錢。
就在林智驍放鬆一笑的一剎那,溫婷的一個舉動,令他無比尷尬起來。
原來,溫婷姑娘收下昨晚她媽媽給林智驍的診金,心中過意不去,就想幫慕容醫生做點事情來補償一下。
目光四下梭巡,溫婷發現了林智驍剛換下揉成一團,放在塑料臉盆裡的那一身被山洪水潤溼過的衣褲,就徑直走過去端起臉盆,羞澀一笑,道:“慕容醫生,那我幫你將這盆衣服洗了。”
林智驍一見溫婷走向自己馬放南山後的那一盆髒衣褲,騰身站起正想過去阻攔,見溫婷已端起臉盆,取下架子上的洗衣皁,急忙飛紅着腮幫子道:“不用了,我自己會洗的。”說着,就伸手向臉盆抓去。
大山裡的孩子較真純樸素,只因拿回昨晚弟弟的診金,溫婷心裡非常過意不去,決意要替慕容醫生將這盆髒衣服洗乾淨再回去。
將臉盆轉到身體另一側,溫婷笑道:“沒事的,慕容醫生放心,我洗衣服很乾淨的。”說着,閃過林智驍身邊,就往門外走去。
林智驍尷尬萬分地望着溫婷的背影,想象着溫婷發現那一灘灘的髒東西時的尷尬樣,急忙拔腿去追溫婷,邊追邊心急道:“溫婷,不可以的,你真的不應該洗的。”
溫婷心想:“慕容醫生真是好笑,幫他洗盆衣服有什麼不可以的?還是什麼不應該洗的!”
也不答話,溫婷快步走下山石路,往山泉溝渠下洗衣的地方走去。
林智驍目瞪口呆地站在路面上,望着正將髒衣褲浸泡在泉水裡,心裡直叫起苦來!
溫婷舀起半臉盆的泉水,剛將林智驍換下的衣褲浸入臉盆,就發現衣褲上那一條條煮熟的山藥粉條,和一片片被漿糊糊的粉條湯濺到的地方,隨口問道:“慕容醫生,昨晚回來你煮山藥粉條吃了呀?”
林智驍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啊!”
溫婷頭也不回,訝異地問:“那你衣褲上的山藥粉條和山藥粉漿哪來的呀?連背心上都有,慕容醫生你跟誰搶着吃山藥粉條呢?”
其實,溫婷也看到慕容醫生紅色的裡褲上有更多的山藥粉條,只是不好意思提裡褲。
林智驍以爲自己的秘密被溫婷發現了,頓時羞得只恨地上沒縫鑽不下去,脹紅着臉不知該如何回答溫婷的問話。
溫婷沒聽到林智驍的回答,回過頭來望着一臉窘迫的林智驍,好奇地問:“慕容醫生,你怎麼了?”
聽溫婷的口氣,林智驍直覺地以爲溫婷是在調侃他,立即逃也似的邊轉身往診所門口快步走去,邊道:“我先回去了。”
坐在自己的診椅上,林智驍心頭狂亂起來,心裡急急地想着呆會兒溫婷回來時,該如何回答她的問話。
這種情形下的時間最是難熬!
林智驍如坐針尖般坐立不安地熬到溫婷洗好衣服回來,正愁還沒能編出一個故事好瞞過溫婷,卻見溫婷邊在診所門前的竹杆上晾着衣服,邊開心地道:“我家種的山藥多,山藥粉條也炊蒸得多。慕容醫生這麼喜歡吃山藥粉條,明天我送一袋下來給你吧!”
山裡妹子心地純樸,幾塊錢的診金,便讓她跟林智驍的心理距離接近了許多,宛似親戚一般了。
心想着林智驍喜歡吃山藥粉條,溫婷就隨口說着。
聽了溫婷這句話,林智驍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樂歪歪地想:“原來山裡的妹子,還不認得那東西是男人傳宗接代的種子呢!”
頓時鬆了一口氣,林智驍微笑着走到門口,望着婀娜多姿的溫婷姑娘,開心地道:“好啊!不過,說好了,要算錢我纔敢要。”
用藍色長布條將小兒子縛在背上,潘虹正在雞公嶺山路邊挖山藥。
擡頭見嶺上青松坪的溫婷姑娘正開心地從嶺下爬上來,潘虹就停下鋤頭笑嘻嘻地大聲問:“溫婷,下山買什麼呢?”
“潘虹嫂子,山藥還沒挖完呀?沒買什麼,我媽讓我送一籃子山藥給慕容醫生,謝謝他昨天跑上山嶺替我弟弟治病。”溫婷走到潘虹身邊,邊伸手逗弄着她背上的嬰兒,邊將下山的用意說了一遍。
一聽溫婷是給林智驍送山藥去的,潘虹心裡就來氣。
昨晚,潘虹涎着臉不惜放下女人的矜持,都那麼主動了,林智驍竟然象躲瘟疫一般躲開自己逃下山去!
這讓潘虹心裡結下一個大疙瘩,暗暗地在心裡恨上了林智驍。
見溫婷提着空籃子回嶺上來,潘虹心知林智驍收下了溫婷的山藥,心裡不覺得泛起酸味,強自開顏道:“呀,慕容醫生把溫婷的山藥都收下了,不會看上我們溫婷了吧?”
溫婷羞紅着臉,啐了一聲,急着辯解道:“嫂子不要亂說話,人家慕容醫生還退回了昨晚我媽給他的診金呢!算是慕容醫生用錢買下我家的山藥了。”
潘虹心裡怪不是滋味的,要是自己送山藥給他的話,瞅着他昨晚的那架勢,絕對會被他退回來的。
看來,林智驍可真沒將自己瞅上心一點兒呢!
套着溫婷的口風,潘虹笑着道:“真是小妮兒!嫂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結婚有孩子了,看你還害羞呢!女孩都得嫁人的,能嫁個好人就是一輩子的幸福。溫婷,你眼光要亮點兒,可別跟嫂一樣,找個沒有手藝的,弄得現在就像守寡一樣!依嫂看來,慕容醫生就很不錯。跟了他,一輩子不用發愁守活人寡的,多好!”
溫婷忸怩着道:“人家慕容醫生是大學生,怎麼會瞅得上我們大山區的山妹子呢?”
潘虹見溫婷妹子這個表情,心裡已知道,溫婷妹子肯定看上林智驍了。
這個事實,讓潘虹心裡頓時酸溜溜了起來。
但爲了套出溫婷剛纔到林智驍診所後發生的事情,潘虹故意念眼睛一扭,道:“這可不一定!緣分嘛,天註定。溫婷,你怎麼知道慕容醫生喜歡吃山藥粉條呢?”
前面所有的話都是過渡,潘虹想問的就是這後面半句。
溫婷聽潘虹嫂子問起山藥粉條的事情,就將替慕容醫生洗衣褲時發現的山藥粉條的經過說了一遍。
溫婷的無知,可把潘虹給樂壞了。
憋住笑,潘虹點着頭道:“原來這樣!看來慕容醫生可真的喜歡山藥粉條了。溫婷,那你給慕容醫生多送些山藥粉條吧,興許慕容醫生會很高興的。”
溫婷答應一聲,羞紅着臉道:“嫂子,我媽還等我回去做飯呢,我先走了。”
“哎,快回去吧!”潘虹望着溫婷小跑着上山嶺去的背影,暗暗嘆了口氣,繼而又開心起來。
潘虹已經猜到林智驍在逃離她家門後,肯定對她的嫵媚印象深刻,纔會自玩起來,弄出那麼些“山藥粉條”出來。
“林智驍心裡對我的身體,多少存有一份幻想的。”想到這兒,潘虹心裡一樂,在心裡嘿嘿笑着得意了起來!
自從溫婷姑娘口中間接證實林智驍對她的身體存有幻想,潘虹心裡就打開了主意,想着怎麼才能讓林智驍乖乖地跟她好上。
這世間沒有女人釣不到的男人,只要這女人夠實力!
當然,這女人的實力便是她的身體了,只要她的身體對要釣的男人有足夠的吸引力,這男人總要被她所釣上的。
何況,潘虹嫂子不僅有個令男人不得不yy的********,還有個非常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她身體有淡淡的桂花香,何況她還是個很有點小心思的女人,懂得如何才能讓林智驍這樣的大學生咬上她垂下的魚餌。
這不能怪潘虹嫂子不守婦道,耐不住寂寞。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無可奈何地“被留守”在遠離老公上千公里的深山裡,帶着兩個孩子獨力操持着一家農活,這本身就是整個社會不公的體現。
食色,性也!男女和諧之性乃天道,更是人道。
從人道方面來衡量,終年無性的日子不僅是對“被留守”村婦身體與信念的摧殘,更是對她們本性的湮滅。
姑且認爲,“被留守”村婦的老公們,在遠方同樣遭受性的煎熬而沒有脫軌,但他們用雙手烘托起城市經濟的高樓大廈,卻與城鎮的高樓大廈無緣。
可以說,走出山村的打工者,打造了大半個中國的經濟,而中國的經濟卻沒有反哺他們一分一毫!
這是他們的悲哀,是社會的悲哀,還是未來中國經濟的悲哀?
無論男女,最長可忍受無性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280天。
但現今的中國,有多少的打工者能在可忍受的無性生活極限之內回到家中夫妻相聚?
每年都可以回家過年,可以夫妻相聚的打工者佔總數的比例,嘿嘿,留待社會上層所謂的“磚家”們去研究吧!
這就是中國打工者情感不得不脫軌的社會性根源,是制度性脫軌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