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橋,奈何橋……就是無可奈何之意,過了奈何橋,一去不回頭,無論多麼留戀陽世的親人,也沒有辦法再回去了,也就是說此橋非同一般,有去無回!
我擡頭一看,奈何橋還挺複雜,並不是一個獨木橋那麼簡單,而是分爲三層,上層爲紅色,洋溢着吉祥之光,中層爲玄黃之色,看起來吉凶參半,下層爲黑色,看起來兇險至極!
中層和下層走的亡魂最多,最安全的上層卻很少有人走過,我感到非常奇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上層那麼那麼少的人……爲何沒人走?”我疑惑的問道。
蔡雲說:“上層是爲那些行善之人走的,前來地府的仙家來使也是從上層走的。一般的亡魂沒有資格從上面走。”
我仔細一看,上層只有一個衣着襤褸的老婆婆,手裡還拄着一根竹杖,一看就是一個叫花子,心想這老婆婆在陽世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了,怎麼施善啊?
我正感到好奇,一個大腹便便,一臉福相的亡魂向上層走去,不料他剛走到橋頭就被把守橋頭的惡鬼一腳踹了下來,直接掉到了中層!
那個亡魂爬起來忿忿不平的嚷嚷着:“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活着的時候可是慈善家……我捐過很多錢啊!”
“呸,你個僞善也敢來走上層!”把守上層的惡鬼狠狠的衝那個亡魂吐了口吐沫,顯得十分不屑。
緊接着跑來兩個月陰差,抓住那位自喻爲“大善人”的亡魂說:“走吧,你是僞善,沒有資格走上面!”
看到這裡,我有些疑惑的說:“上層那老太太是善人嗎?”
蔡雲說:“你別小看那老太太,行善不在窮富,而在於一顆善心,她可是大善之人,剛纔被踢下的那人,纔是僞善,他在社會上也捐過錢,在寺廟裡也佈施過功德,但是這並不是真善,他們在社會上捐錢是想得到名聲,他們在寺廟捐錢是想讓神仙保佑自己,雖然在陽世能混一個‘大善人’的名號,但是倒了陰間可是善惡分明,這些僞善到了陰間就不管用了,所以他們沒有資格走上層。”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原來奈何橋上也要分善惡,行善之人走上層,善惡兼半之人走中層,行惡之人走下層!
“我們該走哪層啊?”我看着奈何橋有些發矇,也不知自己該走那條路。
“我們是修持之人,可以走上層!”
蔡雲說着就帶着我向上層走去,把守上層的惡鬼果然沒有阻攔我們,還卑微的向蔡雲欠了欠身子,以示尊敬。
蔡雲帶着我,一邊走,一邊說,在奈何橋上巡邏的惡鬼,在陰司中屬於低賤的職業,只能在黑暗的地獄裡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果巡邏幾百年沒出過差錯,也許會晉級爲勾魂使者,纔有機會到人間看看。
聽蔡雲一說,我才知道陰間的鬼是有各種等級的,巡邏奈何橋的鬼差就沒有勾魂鬼差的地位高。
奈何橋的上層果然很安全,就跟陽間的橋一樣,平平坦坦,穩穩當當,但是中層的橋就不一樣了,看似也很平坦穩當,但是那些亡魂走着走着,說不準哪裡就忽然塌陷一塊,那些做了惡事兒的人就會從上面掉下去!
下層更是可怕,整個橋面坑坑窪窪不說,上面還抹了桐油,光滑無比,那些亡魂膽戰心驚的在上面走着,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河裡,河裡有無數鬼魂掙扎要抓它們的腳,想把它們拉下河去當替身,因爲在河裡掙扎的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千方百計要爬上來,走在橋上的亡魂一旦被它們抓住腳腕,就會拖入污濁的波濤之中,爲銅蛇鐵狗咬噬,受盡折磨不得解脫。
儘管我們走在上層,也看的膽戰心驚,過了奈何橋,前面出現了一些光禿禿的山嶺,隱隱傳來狗吠之聲,隨着我們越走越近,狗叫聲音也越來越大,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有多少隻惡狗在嘶吼,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想從就有些怕狗,尤其是怕成羣結隊的惡狗,猛然聽到這麼多狗叫頓時有些緊張。
“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麼多惡狗在吠叫?”
蔡雲說:“前面是惡狗嶺,我們要小心了!”
“惡狗嶺……陰間也有狗嗎?”我感到非常好奇。
誰知道我剛說完,一陣腥臭的陰風撲來,我擡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一羣羣惡狗從山嶺上撲了下來,個個目光兇橫,滿嘴鋼牙,毛髮倒豎,像鋼絲一般堅硬,狂叫着向過路亡靈瘋咬過去!
這些惡狗一旦咬住那些過路的亡靈,就死不鬆口,那些亡靈使出渾身解數,也掙脫不了惡狗的鋼牙,直到扯下一條胳膊,或者扯下一條腿來!
只聽得鬼哭狼嚎,慘叫一遍,眨眼功夫這些亡魂就被咬的血淋漓,有的被咬斷了腿,有的被扯斷了腳,有的成了獨臂,有的成了斷手,地上一遍血跡,惡狗們還在爭搶地上的殘肢斷腳,場面慘不忍睹,讓人恐怖至極。
我因爲從小怕狗,見了這種場面更是緊張至極,頓時全神戒備,以防惡狗來襲。
還好,這些惡狗看似兇猛,只是圍着我們“嗚嗚”的轉了一圈兒,但是卻沒有一個攻擊我們的,它們旋風般撲來之後,一陣瘋狂亂咬,滿地都是殘肢破體,污血淋淋,那些過路的亡靈十有八九都被咬成了殘廢,不過也有極少數沒有受傷的。
然後又“汪汪”叫着如狂風般散去,我感到十分好奇:“奇怪,爲何這些狗沒有攻擊我們?”
蔡雲微微一笑說:“冤有頭債有主,惡狗嶺的狗不會亂咬人的!”
“過路的亡魂十有八九都被咬了……怎麼會不是亂叫人呢?”我有些不解的說。
蔡雲說:“現在吃狗肉的人太多,但凡吃了狗肉的人,死後都逃不過這一劫,也許這羣亡魂生前十有八九都吃過狗肉,所以纔有此一劫!”
我一聽暗暗心驚,幸虧我從小怕狗,從來也沒有爲難過狗,所以才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