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大綬乘機要求去祭拜李自成的祖墳,李自祥雖然醉的不輕,也知道事關重大,因此端着酒杯躊躇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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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大綬道:“難道賢弟還信不過愚兄嗎?”
李自祥沉吟道:“不是信不過大哥,只是壞人太多,一旦讓別有用心的壞人知道我家祖墳所在,將大大不利於我兄弟和我們全家安全!”
邊大綬說:“賢弟,你放心,我們明天就裝作去城外打獵的樣子,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就祭拜了先祖的祖陵,外人又如何能知道?”李自祥是個憨厚人,見邊大綬說這到裡,礙於情面無法推脫,只好答應下來。
第二日,三人背弓攜箭,騎馬出城,對外揚言縣太爺要出外打獵。三人騎馬一路向西,行約一百二十來裡左右,來到三峰子山中一個名叫黑峰子的所在。
邊大綬仔細查看,心中暗暗吃驚。但見此處羣山環抱,龍盤虎踞,衆水朝宗,老樹盤根,氣象萬千,再加之山勢雄偉,與無定河相呼應,確有帝王之氣概。
邊大綬十分會事,當即跳下馬來,向那李自祥倒頭就拜:“此地果然是千載難尋的帝王龍脈,闖王得了天下,您就是王爺了,小臣叩見王爺!”
賈煥這小子見邊大綬如此,也跟着演戲,下馬匍匐於地。口中連呼“王爺”!李自祥自是十分得意,上前扶起二人說道:“我們是兄弟,何必行此大禮?”說着,他又一一指認祖父李海及父親李守忠之墓,邊大綬暗暗歡喜,將所在位置牢牢記於心中。
自墓地歸來之後,邊大綬立即將探到李家祖墳的事告訴龍脈護衛張保稷。此時陝西總督汪喬年已經離開米脂縣,責令邊大綬全力配合張保稷,挖掘李自成的祖墳,斷了他的龍脈。
龍脈護衛張保稷一聽,立即就要動手,邊大綬連忙攔住說:“大人,萬萬不可!”
“爲何不可?”張保稷目光陰冷的看着邊大綬。
邊大綬嚇得一哆嗦,連忙說:不是不可,是時機不到……你想啊,這整個米脂縣大多數都是他們李家的人,到處是李自成的耳目,尤其是李自祥結拜的那些兄弟,整日虎視眈眈,恐怕我們還沒動手,他們就知道了,整個米脂縣的老百姓如果知道我們挖了李自成的祖墳,那立馬就反了啊!”
張保稷想了想,覺得邊大綬說的也有道理,若是挖了李自成的祖墳,激起民變也是不好的,於是就說:“你可有妙計?”
邊大綬趨前兩步說:“下官確有一計!”
“有何計策,快快說來!”張保稷已經急不可耐了。
邊大綬說:“調虎離山,這李自祥雖然老實,但也不是好惹的人,而且他仗着闖王弟弟,更是肆無忌憚。他結拜的那幫兄弟也是如狼似虎的,動手之前,想辦法把他們支開纔是萬全之策,否則非出大事不可!所以下官想好了一條應對之策,只是這條計策需要花費一些銀兩,下官不好做主。”
張保稷說:“聖上有令,要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破了賊首龍脈,花費多少銀兩都是值得的!”
邊大綬囁嚅着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咱米脂縣是窮縣,恐怕……恐怕銀庫一時支不出那麼多銀兩。”
張保稷不解的說:“你要這麼多銀兩幹什麼……難道你要給賊首送禮不成?”
“正是此意,近日有消息傳來,說李自成將要攻打潼關,我假意歸順與他,讓李自祥和他那幫兄弟帶着銀子投奔與他,正好將他們支開,只要他們一走,咱們就可以動手!”邊大綬說到這裡,將手掌狠狠往下一斬。
張保稷聞言眉毛一抖,說:“好,需要多少銀兩,你儘管說來,我直接詔令陝西總督汪喬年劃撥給你!”
邊大綬說:“斬賊首龍脈之前,咱們一定要給他送一份大禮,才能起到麻痹作用,至少也得七千兩白銀才成!”
張保稷一聽,立即千往陝西總督府,向汪喬年調撥了七千兩白銀,悄悄運到米脂縣衙,邊大綬見時機已到,就讓人把李自祥召來,說:“闖王大軍將至,你和衆弟兄先行投效軍前,我這裡先取七千兩銀子獻給闖王,聊表忠心。我和賈煥兄弟留在縣內暫爲闖王看管官府財物,只等大軍到來,我即開城迎接。”
李自祥不知是計,滿心歡喜的說:“如此甚好,我此去迎接弟弟,將來封官封加祿少不了你的!”於是領着一幫鐵桿兄弟,帶着七千兩白銀,直奔潼關而去。
當天晚上,張保稷讓邊大綬準備好三十名箭手、六十名鄉夫,然後將點蒼師祖請進衙門,和邊大綬開始商議掘墓之事。
“老神仙,萬事俱備,你看該如何動手?”張保稷陪着小心說。
點蒼師祖此刻已經無心掘墓,就淡淡地說:“既然你們都準備好了,到了地方再說吧。”
於是上百人偷偷摸摸出城,藉着夜色的掩護,一夜疾走,於次日早晨來到了三峰子山。
點蒼師祖仔細一看,這裡山形雄渾、地貌奇特、藏風聚氣,氣勢震撼,瑞氣瀰漫,紫氣升騰,前有招軍旗,後有中軍帳,兩側土嵴高縱,御儀林立,確有帝王氣象,怪不得李自成能夠一呼百應!
“這座是李自成的爺爺,這座墳是他爹!”邊大綬指着前面的兩座墳丘介紹道。
點蒼眯着眼睛盯着李自成爺爺的墳丘,忽然瞳孔一縮,猛然睜開了眼睛,不禁自語道:“鐵燈不滅,龍穴不顯!”
“老神仙,鐵燈不滅是何意?”龍脈護衛張保稷虛心請教道。
“此地有三孔龍穴,兩假一真,假穴已經被黃土填埋,真正的龍穴就此墓之下,墓內有一隻黑碗,實爲下葬時置於墓穴的風水玄燈,這是玄空大法鐵燈玄墓,用於隱藏龍穴,此等鐵燈玄墓,若不是李家自己人泄了天機,我們永遠也找不到龍穴!”點蒼師祖說到這裡,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老神仙,此墓龍脈該如何斬之?”龍脈護衛張保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