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張海洋直指刀疤男的額頭,而假面手中那黑洞洞的槍口又穩穩的瞄準在張海洋身上。與張海洋同來的警察劉森林因爲站位的緣故,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處在他的射擊範圍之內,以致於所有人都不敢亂動。
這僵持不下的現狀讓在場所有人都很發愁,哦當然了,已經愉快的暈過去的葛芙蓉是沒有這些煩惱的。
御史現在很頭疼,神特麼戶籍警,什麼時候炎黃的戶籍警都有這麼好的身手而且隨身配槍了。這特麼是要三千戶籍警毀天滅地的節奏嗎?
假面現在很頭疼,雖然一槍在手,但是很顯然現在的情況對自己一方極爲不利。開槍?開玩笑還差不多。別看現在槍端的極穩,都不帶晃悠的,食指還緊緊的貼在扳機上。但是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槍啊根本開不起來。
刀疤男現在很頭疼,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幾人唯一的武器居然被那個中年炎黃女人給搖出來了,這特麼是要逆天啊。要不是那個女人,自己眼下也不會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腦門。
琴師和屠夫現在很頭疼,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形成了眼下的對峙局面。
而張海洋和劉森林現在也很頭疼……
他們倆當然不是戶籍警,這次也算得上是有備而來。事實上,作爲國家安全機構的在編人員,他們追蹤美洲豹這夥人已經有一段時間。直到今天下午才完全確定了他們的蹤跡,並由上級批覆進行秘密抓捕。
但是,根據熱心羣衆的舉報,在這夥人的手中應該還有一個小女孩作爲人質。裝作戶籍警上來,也是爲了探查小女孩的蹤跡,確認人質情況,在探查清楚之後自然有相關人員安排更加妥善的營救和抓捕方案。
可是沒成想,被葛芙蓉這麼一鬧,刀疤男的手槍意外掉落,直接讓現場的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看起來眼下自己兩人還佔據着相對優勢,但是他同樣清楚的知道,這根本就是個進退兩難的情況。該怎麼辦……張海洋大腦飛速轉動着,但是想要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哪有那麼容易。
事實上,正在進行頭腦風暴的並不止張海洋一人。美洲豹的幾個歪果仁想得腦袋都快冒煙了,眼下這打又打不得,跑又跑不了,真要僵持下去一旦對方援兵趕到那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吱呀。”
這響聲響起的突然,尤其是在眼下靜得落針可聞的環境裡,便顯得更加突兀。
衆人的目光不自覺的被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個房間的門晃晃悠悠的轉動起來,緊接着一個約莫七八歲扎着一對羊角辮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爸爸,我餓了!”
好嘛,安小茹同學剛醒過來還沒搞清楚狀況以爲在自己家呢。
然而下一刻,她的眼睛驟然睜大,跟兩個大燈泡似的,別說還挺可愛。
就在這時,趁着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的間隙,有人動了起來。
屠夫嘴角咧起一絲猙獰的笑容,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但是他撲向安小茹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遲滯半分。至於安小茹同學,小小的腦袋瓜子已經轉不過來了,很顯然眼前的場景已經遠遠突破了她所能理解的極限,這是在拍電影嗎?
屠夫啓動的同時,琴師極有默契的挑起腳邊的小板凳向着劉森林砸去,他這是爲了阻擋劉森林的射擊路線。但事實上,因爲現場多了一個無辜小朋友的緣故,劉森林根本不敢隨意開槍。
“該死!”,他暗罵一聲,避開砸過來的板凳向着屠夫身後追擊而去。
另一邊,刀疤男也趁機避開了黑洞洞的槍口,並和張海洋扭打在了一起。
假面在旁邊舉槍不定,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這倆人都快合爲一體了,想幫忙都不知道該怎麼幫。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幾個歪果仁倒黴還是兩個警察倒黴,現場這脆弱的平衡兩次都是被忽如其來的意外所瓦解,這到哪兒說理去啊!
就在現場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御史卻打算趁亂脫身了。對於眼下的形式,他的心裡有着最爲理智的判斷,這是炎黃,無論今天的這場亂鬥贏家是那方,美洲豹的人都徹底暴露了,等待他們的是來自炎黃官府的天羅地網。簡單說,這些人跑不掉了,而自己……卻可以走。
沒有人注意到,於是一個人悄悄的溜到窗邊,然後……縱身一躍……
“唔,就是這裡,沒錯了。”,胡雷擡頭看着眼前的建築,這裡他還算是比較熟悉,正是姜濤住的那棟居民樓。而那天晚上碰到那幾個歪果仁也同樣是在這棟樓下。
“希望我的猜測沒有錯吧。”,胡雷心中默默祈禱一聲然後邁步向樓裡走去。
就在這時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胡雷忽覺陰風陣陣,似乎有一團黑影當頭向自己砸來。他下意識的擡頭……
“臥槽……”,胡雷怪叫一聲,然後身形暴退。
“嘭。”
就在胡雷堪堪退出陰影的籠罩範圍之後,那團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同時還伴隨着巨大的聲響。
“什麼鬼……”,胡雷都懵了。說實話,如果掉下來一個花盆,哪怕掉下來一個電冰箱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這大半夜的從樓上掉下來一個人……這尼瑪就驚悚了啊!
“哥們,你這是……”,胡雷試探的問道。
胡雷的聲音倒是把御史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樓下居然有人,而且看這模樣還差點被自己砸到,這尼瑪也太倒黴了吧。
“呃……這不是閒的發慌做點飯後娛樂活動嘛!”,御史強行解釋道。
胡雷一頭黑線,沒特麼聽說過有人飯後沒事跳樓玩的,什麼習慣。不過話說回來,這習慣雖然有點怪,但也是別人的生活習慣,胡雷也不像橫加指責,更何況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他點點頭便準備從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身旁繞過去。
倒是御史看着胡雷越看越眼熟,“臥槽,胡雷?你怎麼在這裡!”,這話脫口而出,剛說完御史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倆大嘴巴子,這特麼不是沒事找事嗎?
胡雷開始也沒多想,只當是去過自己店裡的顧客呢,認出自己也不算稀奇,“你認識我?”
哪知御史卻慌不迭的搖頭,“不認識,不認識。”,說完之後他更後悔了,這特麼不是不打自招嘛。都是讓那倆警察鬧得,自己連話都不會說了,想到這裡他不敢停留轉身就跑。
果然,他這前言不搭後語的節奏讓胡雷心中疑竇叢生,“不對,這傢伙有問題!”,胡雷忽然意識到什麼,立馬朝着御史追去。
然而就在這時……
“嘭”,一個沉悶猶如驚雷的聲音響徹這寂靜的夜色。
“臥槽,這是槍聲?”,胡雷大驚,而且他感覺這槍聲響起的位置就在這棟樓上,這特麼不會是安小茹出事了吧。
當下他也顧不上追逐御史,立馬轉身朝着樓裡面跑去。不過在臨走之前,他也沒忘記送給御史一瓶美好的胡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