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嚏。”
“胡雷,你沒事吧。”,顧芊芊扭過頭來,關心道。
“沒事。”,胡雷搖搖頭,“也不知道誰在罵我。”,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鼻頭一陣發癢,緊接着就是那一通地動山搖的噴嚏,好懸把自己從沙灘椅上震翻下去。
“會有很多人想要罵你嗎?”,顧芊芊捂嘴輕笑。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經過夜裡那番坦誠布公的交談後,胡雷感覺自己和顧芊芊的距離似乎近了許多,連她的笑容似乎都多了幾許親近感。
“唔,應該是很多吧。”,胡雷低頭沉思了一下,“和我打賭的寧相宇,被砸斷腿的田豐,被你打出去的田三,被警察帶走的張林漢、白皮衣,被醫院拖走的嬉皮士,那個彆彆扭扭的張林魏,被集體灌醉的富二代們……”
胡雷掰着指頭數了數,好懸兩隻巴掌都不夠用了。他一頭冷汗,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幹啥了啊,怎麼似乎總在得罪人。
顧芊芊聽着也有些懵,這些事兒她自然都知道,可這麼細細一數還是給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胡雷這傢伙太能惹事兒了。
“這麼說來,罵你的人還真是挺多的。”
胡雷雙手一攤,“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無奈啊。”,旋即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還有軒轅劍和他的寶貝妹妹。”
說到這裡,胡雷其實還是有些氣悶的,明明自己纔是受害人,明明那姑娘一言不發動機不明的半夜溜到了自己牀底下,明明也是她一路追着自己玩命,可是最後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呢……
胡雷有點想不通,既想不通爲什麼自己的反擊會達到那樣的效果,也想不通是否按照軒轅劍的邏輯,自己被他妹妹按在地上摩擦纔算合理。
他使勁搖搖頭,將紛亂的想法趕出腦海,隨之而來的卻是對歐陽玥的擔心,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道歐陽玥醒過來沒有。
看着他面上變幻不定的神情,顧芊芊心下了然,雖然那件事情的後半截她並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後來也從胡雷和杜小小的口中聽到了一些大概。
她伸手過去,輕輕的推了下胡雷,打斷了他的思緒,“你要不要給軒轅劍去個電話。”
“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胡雷尷尬一笑,動作麻利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然而當他在通訊錄裡找到軒轅劍的名字準備按下的時候卻又遲疑了,“算了。”
看着他把手機重新裝回了口袋,顧芊芊知道這傢伙糾結的毛病又犯了。當下不再多言,美美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在躺椅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上午十點鐘,這會的海風略涼,好在和燦爛的陽光邂逅在一起,調和出了最舒適的溫度。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靜靜的發呆,胡雷嘴角帶着笑容,這樣的海風,這樣的顧芊芊,其實就是他想要的生活,簡單,不費神。
然而,人活着,似乎總是要爲某些事情費神的,這不,才安逸沒幾分鐘……
“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它有啥用啊~”,搞怪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鈴聲,顧芊芊噗嗤一聲笑了,胡雷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姑娘的笑點似乎集中於此,每次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她都會笑,甚至有一次還因此噴了胡雷一臉口水,難道這鈴聲會比自己講的笑話還好笑嗎,不可棱。
“胡雷,你就不能換個鈴聲嗎?”
“不換。”,胡雷果斷拒絕。
“爲什麼,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顧芊芊好奇道。
這也是經過昨晚長談後顧姑娘最顯著的一個變化:會主動對胡雷的一些事情感到好奇了。
“是啊,特別重要的意義。”,胡雷意味深長的賣足了關子,直到顧芊芊臉上出現感興趣的神色後,他才悠悠道,“因爲這個鈴聲可以讓我看到你的笑。”
顧芊芊的笑容戛然而止,旋即白皙的面龐上迅速浮現出俏皮的紅暈,顧姑娘臉紅了。
『宿主,你請收起你那副豬哥相,再不接電話就斷了。』
ET冷不丁出聲嚇了胡雷一條,他發現這傢伙最近似乎越來越喜歡擅自發言了,而且還盡是和系統無關的話題,使得胡雷更加懷疑這傢伙到底是智能還是人工。
不過ET倒確實提醒他了,只顧着看顧芊芊,差點忘記電話鈴還在響着呢。
他趕忙拿出手機,看到是個陌生號碼倒也沒猶豫直接接了起來。
“喂,胡雷嗎?”,對面是一個沉穩的男聲,光是聽聲音都能感覺到凜然正氣。
“我是,您哪位?”
“我是馮光華。”
“哦,馮警官啊。”,胡雷恍然,對方這會打電話給自己八成是事情確認了,“那個小偷的身份確認了嗎?”
沉默半晌,沉默到胡雷差點沒沉住氣準備繼續發問的時候,馮光華忽然開腔,“小胡啊,這都是我們工作失職啊。”
胡雷一驚,這是咋地啦,他心裡咯噔一下,試探的問道,“他逃跑了?”
如果那個人真是信使,而且還逃跑了,這尼瑪就麻煩了。這傢伙對清心竹感興趣,而且還在自己手上失手被抓,用大腳趾思考一下都知道他一旦越獄,肯定第一時間來找自己算賬。
如果自己雙手奉上清心竹,並解釋昨天的事情只是意外,請求他的原諒,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吧。啊呸,小爺可是主角,怎麼可以做這麼慫的事情,哼哼,信使,哪怕是天使,只要你敢來小爺都要把你的翅膀卸下來做BT辣烤翅。
“小胡,小胡,你還在嗎?”,馮光華呼叫的聲音打斷了胡雷的腦洞。
“啊,我在,馮警官你說。”
“我都說完了啊。”
胡雷:???
“好吧,那我再說一遍。”,大概是知道胡雷沒聽清楚吧,馮光華倒是很體貼,“因爲我們工作的失職……”
“信使落網的消息已經泄露出去了。”
聽到這話胡雷鬆了口氣,他嗨了一聲,“馮警官,你還真是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爲他跑了呢。”
“身份確認了是吧,那可是大功一件啊,馮警官要請客哦。至於你說的泄露,這麼大快人心的好事總是要對外宣佈的,早一點泄露也無妨吧。”,胡雷噼裡啪啦的說道,雖然之前做了充足的擦側,但是證實了信使的身份他還是蠻開心的。
“呵呵。”,馮光華乾笑兩聲,“小胡你倒是挺看的開。”
“哈?”
馮光華繼續道,“消息泄露的很全面,包括你給移交給我作爲證據的字條,甚至你在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都已經泄露出去了。”
“……”,胡雷一愣,這尼瑪代表了什麼。
“這代表全球的陰影世界應該都知道是你將信使擒下的……”
馮光華的話點到即止,但是胡雷現在哪裡還聽不出來,這尼瑪小爺只不過是一個窮酸學生,即使被女老闆丟來的餡兒餅砸了那也是個學生而已,即使有了系統也只想着悶聲發大財而且。小爺就是個小人物啊,你現在的意思是整個陰影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還知道是我拿下了信使?
這尼瑪,一萬句媽賣批都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悲憤啊。
信使有沒有朋友,信使有沒有團伙,信使有沒有競爭者,他們知道這事兒以後會怎麼想。更關鍵的是那張字條,連信使都想拿到手的東西,其他大賊、小賊、飛天的毛賊會怎麼想,光是想想都頭疼啊。
“小胡啊,這事是我們失職,不過換個思路想想,搞不好既可以藉此幫祖國人民多抓一些不法分子呢,對不對。”,胡雷感覺馮光華在強行解釋。
“馮警官,我只是個普通人啊。”,胡雷哭喪着。
“你可不普通啊小胡,能撂倒信使的人怎麼會普通嘛。”,馮光華哈哈笑道。
“……”
請問你這麼說良心不會痛嘛,胡雷心裡在吶喊,他可不信對方沒有查過自己的底細,搞不好連自己三歲時往老爹魚缸裡撒尿的事兒他們都知道了。
“那我該怎麼辦?”,胡雷繼續詢問。
“放心小胡,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們不會讓你孤軍奮戰的。”,馮光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不過在我們出現之前,請你一定要堅持住。”
“……”
馮大爺,你是猴子請來講笑話的吧。
那些人要麼是高來高去的大盜,要麼是有恃無恐的危險分子,我堅持個蛋啊,難不成要把七步醉灌水槍裡,來一個麻翻一個?啊呸,什麼麻翻,是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