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胡雷的選擇，一陣身體一陣空虛傳來，好似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裡離開了一般。
是系統嗎？這讓胡雷感覺很奇怪，之前出現的時候是那麼的突兀而且毫無感覺，那現在這種無來由的空虛感又是幾個意思。
搖搖頭，胡雷不再糾結這些旁枝末節的問題。
我就這樣從一個身負系統的主角模板變成毫無特德路人甲乙丙了？
ET，你還在嗎？
沒有迴應，不是之前ET下線或者化身傲嬌小冷漠的那種感覺。而是一種空落落的，好像在對着空屋子喊話的感覺，或許空虛感便是由此兒來吧。
胡雷忽然間就有些思念那個從未謀面，總是時不時用顏文字表達情緒的傲嬌小婊砸了。
他驟然出拳，哼哼的夯在了屁股下面的大石頭上。
疼，呲牙咧嘴的疼。
麻蛋，衝動了。
然後……
“咔嚓，咔嚓。”
“噗通。”
“哎喲。”
屁股下面的大石頭支離破碎，胡雷也直接從上面掉了下來。
目瞪口呆，強化過的能力似乎並沒有消失啊。
一旁，杜聆身段輕盈的飄到了一旁，及時避開了突如其來的煙塵滾滾。她看着頗爲狼狽的胡雷，與杜小小如出一轍的大眼睛中竟有一絲豔羨飄過。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咳咳。”，胡雷雙手幾乎化作蒲扇，呼啦啦半天才終於讓煙塵散開幾分。
看着他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杜聆噗嗤笑出了聲。
胡雷一臉尷尬，“意外純屬意外。”
旋即，他認真的看向杜聆，“聆姐，我的強化能力好像被保留了下來。”
杜聆的笑聲終於收了起來，“在系統使用過程中，你所得到的一切獎勵，無論是身體強化還是物質獎勵都不會消失，那些在你得到的時候便是屬於你的。你所選擇的，只是系統的去留。”
胡雷終是鬆了一口氣，雖然並不像再繼續玩系統的，但是要因此失去了所有能力。胡雷還是會覺得很沮喪，所謂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現在好了，小爺我依然是超人。
胡椒水！
果然，雖然不再有之前的界面出現，但是胡椒水還是應聲而出。並且……朝着杜聆飛了過去。
完蛋，要樂極生悲了。
就在胡雷大驚想要止住胡椒水的時候，只見杜聆一巴掌揮了出來直接將胡椒水拍飛。
胡雷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杜聆眉頭一挑，“小雷雷，你是不是玩嗨了啊。”
看着一臉不善的女老闆，胡雷直接認慫。這女人當年可是給胡雷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心理陰影的，別的不說，她要是心血來潮敬一杯咖啡誰受得了。
“聆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胡雷急忙轉移了話題。
杜聆深深的看了胡雷一眼，“你小子倒是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哈？”
“對於每一個系統使用者來說，當第一次定製系統滿級以後，都會獲得兩個選項。”，說到這裡，杜聆頓了一下。
胡雷接話道，“這個我知道，選項A和B。”
“你知道選項A代表什麼嗎？”
“代表不一樣的，輝煌燦爛的人生？”，胡雷不確定的問道。
“你真這麼想的？”
胡雷點頭，他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忽然發現此時此刻那並不是他想要的選項，也不是他想要的人生。說到底，胡雷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胸無大志，安於現狀的人。並且，他也沒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什麼丟人，什麼波瀾壯闊、什麼輝煌燦爛，大把的人想要去擁有，那就讓他們去好了。
不過這個問題杜聆顯然並沒有打算從胡雷口中得到什麼答案，或者，在胡雷完成選擇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嘴角微微彎起，笑得很美，“可是在我看來，選項A代表着永無止境、毫無希望的夢魘。”，笑容顯得有些苦澀。
“夢魘？”，胡雷有點轉不過彎來，他以爲自己熱血上頭丟掉了一個寶藏，可怎麼在杜聆口中聽來卻好像自己幸運的躲過了一劫似的，“聆姐，你……”
杜聆眨眨眼，有些調皮，“沒錯啊，我也有……有一套系統。”
對此胡雷並沒有感到太過驚訝，早有猜測，他認真的看着杜聆，靜待下文。
“所謂系統，應該是外星科技的產物。”
“應該？”，這個詞是不是有點太不確定了。
“或許是來自未來的產物也不一定。”，杜聆聳聳肩。
胡雷蛋疼了，“這也太草率了吧。”
“管它的，因爲我也不知道這些系統到底來自那裡。太玄幻了，而且遠超現實科技。”
“好吧。”，胡雷認了，看來杜聆和自己一樣只是使用者，而非創造者，“那這些系統的目的呢？單純的送溫暖？”
“我想，它們是在以這種方式來體驗不同的人生吧。”
Wωω TTKдN C ○ “體驗人生？”，胡雷仔細想了一下，給你一套侷限在某一領域的系統，然後……還真是有點體驗人生的感覺。
他心中依然有疑惑，但是畢竟已經系統剝離，對此的好奇心倒是不怎麼重了。他真正關心的還是杜聆所說，“聆姐，你說的夢魘……”
“夢魘啊。”，杜聆嘆息一聲，“如果選A，你就會擁有無窮無盡的人生。”
胡雷一頭黑線，“這就是你說的夢魘？”
“是啊，無窮無盡的生命。沒完沒了的任務，那種被催着、甚至被逼着做任務的感覺可不怎麼美好。然後，你所有的人生就只能用力升級系統、然後重新定製一套更高等級的系統，接着繼續升級。”
“還有被逼着做任務的？”，胡雷懵逼，雖然很早之前ET發不過一些任務，但似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東西，但如果真相杜聆所說的那樣，還真是挺蛋疼的。
杜聆笑了，“第一次定製的系統只是體驗版而已，重在體驗，並沒有什麼強制性的內容。就是爲了讓你在體驗完成之後，可以心甘情願的選擇選項A啊。”
“啊？”
“然後，隨着你每一次重新定製，系統都會變得愈發的強大，但是限制也會越多，逼着你向前。”
胡雷默然，第一次很明確的慶幸自己的選擇。對於杜聆所說，他沒有半點懷疑，因爲對方並沒有騙他的必要。
他提出自己的疑問，“那爲什麼不在後面的選擇中選擇選項B呢。”
杜聆苦笑一聲，“呵，因爲只有完成體驗後的第一次，纔會有兩個選擇啊。”
“……所以，就是不能反悔咯。”
杜聆點頭。
“那爲什麼不在系統定製的時候給自己定製一套輕鬆的系統呢？”
杜聆看着胡雷，那眼神根本就是在懷疑他的智商，“你還真以爲是定製啊……”
“臥槽，還有這種操作？”，胡雷忽然後怕，冷汗都出來了，一念之差果然就是不同的人生了啊。真要是那樣的，話到底誰是主人，誰又是工具呢？看着杜聆，胡雷心緒莫名。
“所以，今天的事兒……”
杜聆聳聳肩，“都是系統任務啊，包括當年我發起武鬥大賽，也是任務。你看，就是這麼無厘頭，這麼折騰人，但卻不能反抗，至少有讓你不能反抗的理由。”
“你看，這兩個選項其實就是人生的AB面，怎樣的人生，全在一念之間。”
“很多人，包括我在內，我們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或者知道，但卻想要的更多，所以，選擇做的毫不遲疑。但是你不同，你雖然笨點、傻點、醜點……”
“聆姐……”，胡雷表示抗議。
杜聆不理他繼續道，“但是你活的明白，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且肯爲了自己的選擇而放棄。胡雷，我很羨慕你……”
“好了，就這樣吧，我該走了，趁着這次系統重新定製，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然後，繼續宿命的輪迴。”
胡雷默然。
杜聆漸漸遠去，飄飄如仙，蕭索無邊。
胡雷不知道該說什麼，杜聆的出現，解釋了很多，但是他的疑惑也更多。但是那些疑惑，他不想深究，而且現在也和他也並沒有多大的關聯了。
只是，看着杜聆的背影，他感覺自己該說些什麼。
好半晌，當杜聆即將從他的視線中消失時，胡雷扯着嗓子喊道，“聆姐，那小小……”
“好好招呼好她，有時間，我會去看她的。”
聲音傳來，似近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