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皺着眉頭,像是在努力地思考着。
寧才誠也沒有出言催促,而是看着車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看着這個陌生的城市。
他發覺,在香港街頭,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樣的忙碌,一副腳步都停不下來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又趕着向哪裡去,這樣的景象在平江可是很難看到的。寧才誠想不通,同樣是生活,爲什麼有的人很忙碌,有的人卻很悠閒。平江和香港明顯是兩個不同類型的城市,且不說其他的,從街頭人們的行狀就能看得出來,也說不出哪個城市的居民更加幸福快樂一些,或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相比較來說,寧才誠還是比較喜歡平江那樣的城市節奏,在香港雖然還沒幾個小時,但他總覺得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我覺得這或許是個圈套。”王君的話將寧才誠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
“怎麼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覺得,從時間上來看,在任平生去之前,對方似乎就已經知道他要到這裡來了。”
寧才誠點了點頭,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之所以沒有說出來,只是想先聽聽王君的意見,他怕自己先說出來的話,會影響王君的判斷,沒想到她與自己不謀而合了。
“我也發現了,只是這其中有個疑問。”寧才誠道。
“什麼疑問?”
“如果這是個圈套的話,那這個圈套針對的是誰呢?目的又是什麼呢?對方事先應該並不知道組織會派誰來,所以不可能是針對任平生的。換了其他人來也應該一樣。”
“你說的有道理,這確實是個問題。至少到目前爲止,對方並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來。也沒有拿任平生來要挾什麼,我可不信對方設了這麼一個圈套純粹就是無聊所爲,就像你說的,對方事先並不知道組織會派誰來,所以可以排除是針對任平生的情況,”說到這裡,王君停頓了一下,“除非……”
“除非什麼?”寧才誠見王君說到一半不說了,便問道。
“沒什麼。”王君搖了搖頭道。
“除了這個人。還知道其他什麼與這件事相關的人嗎?”寧才誠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將問題又引到了另外一個方面。
“沒有,從之前的情報上來看,目標就是這個人,而任平生也沒來得及將他的調查結果傳遞回來,在你來之前,我們的調查都很謹慎,怕打草驚蛇,所以也沒有其他什麼發現。”
“都這樣了。打不打草,驚不驚蛇還有什麼區別嘛!”寧才誠撇了撇嘴說道,“那我們只能將重點放在這個人身上咯!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我去會會他。”
“不清楚。”
“怎麼一問三不知的啊!”寧才誠有些無語了,似乎在香港。這個組織的信息渠道遠沒有在平江的強大啊!
“在這裡開展情報工作要比你想象得要困難得多,不過,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但是我知道他住在哪裡,我們可以去守株待兔。”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走吧!”
王君隨即再次將車發動了起來。朝着那人的住處駛去。
“他就住這裡?不會吧!”寧才誠看着眼前這高聳入雲的公寓房,有點不可思議地問道。
在他想來,一個公司的總經理,怎麼着也應該住在一個寬敞地大宅子裡,即便不是別墅,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眼前這公寓房看着也很氣派,但是放在香港這個高樓林立的城市就不是那麼顯眼了,至少周圍類似的大樓就要好幾幢。
王君白了寧才誠一眼道:“這裡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他應該住別墅裡?剛來香港的大陸人都會這麼覺得,你要知道,在香港想要買上一套像樣的房子得要多麼得不容易,就說這裡的房子吧,別看是公寓房,可是算上地段和新舊來看的話,就已經很不錯的了,一般工薪階層根本買不起,想他那樣的經商人士,還沒有成家的,住在這裡算是非常合適的了。”
“原來如此,他住哪間?我上去看看。”
“你又想甩開我了!我帶你上去!”
寧才誠心知這次如果不帶王君一起去的話,她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目標住在哪一間,只得無奈地答應下來,只不過,有她在的話,真的太不方便了。
兩人下車後,朝着那棟大樓走去,路過一間公共廁所的時候,寧才誠忽然靈機一動。
“我去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
寧才誠當然不是真的尿急,而是想接着這個功夫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外貌,他覺得老這樣用自己的真容來做這種事情似乎不太妥當,乾脆換上一副面孔,誰也不認識,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自己變回本來的樣子,再一走了之,誰也不會知道是自己做的。
沒多久,寧才誠從廁所走了出來,對王君說道:“走吧。”
王君滿臉驚異地望着寧才誠,仔細地看了又看後問道:“寧才誠?”
“嗯哼!”
若非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衣服相同,聲音又相同,王君真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寧才誠,這跟之前寧才誠的長相差別也太大了一些。
“你會易容?”
“是啊,很奇怪嗎?”
“那剛纔那個是你本來的樣子嗎?”王君忍不住問道,她對寧才誠會易容的事情十分的驚歎,畢竟這才進去那麼一會會的時間,竟然就能如此輕易易容的,而且仔細觀察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要知道正常如果要化出這種效果來,起碼得要一兩個小時的時間的,光憑這一手,王君覺得寧才誠就不是普通人了,難怪上面會派他過來,說不定在其他方面還有一些特長也說不定。
不知不覺間,王君算是認可了寧才誠的實力。
“這個重要嗎?”寧才誠笑着說道。
王君聽着這話很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當時剛見面的時候,寧才誠問她這個是不是真名時的話嘛,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居然用這話來揶揄自己,真是太奸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