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楓卻還是筆直立在原地,宛如青松似的絲毫不動,他冷眼望着饒正秋,嘴角已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倘若李成功真敢動手,企圖將他扣押扭送進警局,那麼聶楓絲毫不會懷疑,最後真正倒地的,絕對是這些幹警。
聶楓忽然一聲冷喝:“饒局長,確定當真要這麼做?先說一句,你可別後悔!”
饒正秋哼道:“本局長做事向來公正公平,怎麼辦案,還輪不到你來教!”
聶楓搖了搖頭,嘆道:“罷了,既然你們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李成功聽此,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小子,實在太狂妄了,等本隊長將你押回警局的時候,我看你還如何囂張猖狂!”
聶楓轉頭盯着他,輕蔑道:“就你這下三濫的貨色,還想抓住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是麼?”李成功戲謔一笑,而後揮手:“一起上,給我立即將這小子拿下!”
幾名幹警當即縱身撲來,至於李成功,倒是不自覺往後退了倆步,看來這傢伙也知道聶楓的身手厲害,不敢輕易犯險。
換做常人,面對幾名幹警的包圍,鐵定會束手就擒,但聶楓可不是常人,而且是大大的不同尋常。
眼看幾名手拿警棍的幹警猛如虎狼,他非但沒有害怕驚慌之意,臉上反而寫滿了戲謔。
“小子,給老子束手就擒吧!”一名老幹警突然一聲大喝,搶身撲至近前,伸手就要來拿聶楓。
然而他的手纔剛伸出,聶楓左手卻也驟然探出,直接後來居上,一下反抓住了對方手腕,而後用力一扭,徹底將其右手扭成脫臼。
“就這點能耐,還想抓我?滾!”聶楓輕喝一聲,右腿提出,直接一腳將那名老幹警踢了出去。
其餘三名幹警驟然撲至,聶楓立即搶身上前,手起腳落之間,三人已是倒地,哀嚎着竟不能站起。
李成功見此,又急又怒,不禁吼道:“好你個王八羔子,竟然還拘捕,而且還敢襲警,你小子找死。”
說着他再次舉起手槍,看其滿臉殺氣,這次卻是真的想要趁勢將聶楓幹掉。
然而李成功的手槍纔剛舉起,還未來得及扣動扳機,聶楓的身形卻已是閃電般飛撲而出,避開槍口,下一刻便立在了李成功的身側。
“動作太慢了,看來你這刑警大隊長,回家抱小孩更合適些。”
聶楓戲謔說着,右手探出,趁勢一折一帶,李成功的警槍,竟到了他手中。
李成功失了槍,連忙變掌爲抓,企圖將手槍搶奪回來。
“別動,再動彈一下,信不信爺我讓你腦袋開花?”聶楓手臂一擡,警槍已直接頂在了李成功的腦門上。
感受到那黑洞洞的槍口所散發出來的寒氣,李成功渾身嚇出了一聲冷汗,立在原地硬是動也不敢動彈絲毫。
儘管李成功平常很是自負,自認爲身手了得,但他同樣知道,哪怕自己的身手再厲害,也絕對快不過子彈,況且站在他身側的這個傢伙可不是吃素的。
“你想怎麼樣?難不成你真敢開槍?”李成功當即斜着眼冷喝道。
聶楓搖搖頭,戲謔道:“你放心,我不會開槍,就你這條小命,還沒資格讓我開槍!”
李成功頓時冷哼道:“既然不敢開槍,識相的話,就趕緊放了我,要知道你的行爲已經構成犯罪,襲警拒捕的罪名可不輕,足夠你坐大半輩子的牢!”
聶楓眼神忽然一冷,喝道:“我不開槍,但並不意味着,爺我不敢動你!”
說着他拳頭一下揮出,直接朝李成功的小腹搗去,霎時砰地一聲,李成功嚎啕一聲慘叫,捂着小腹抽搐着蹲在了地上。
“王八……王八羔子,你竟還敢動手!”李成功咬牙切齒的喝道。
聶楓雙目陡然射出一縷殺氣,冷冷的道:“再說一個字,信不信一槍崩了你!”
李成功堂堂刑警大隊長,號稱警局猛虎,身手自然不凡,哪怕在江都也有莫大的名氣,但此刻竟被一名二十出頭的小子幹得毫無還手之力,像只狗似的趴在地上,心中又如何不怒。
然而儘管他憤怒滔天,但面對着聶楓那冷冽的眼神,他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只得乖乖的趴在地上。
“小角色一個,滾一邊去!”聶楓說着,大腿再次踢出,直接一腳便將李成功踹到了牆角去。
聶楓這才轉頭,面對着饒正秋,揚起嘴戲謔道:“饒局長,我想現在,咱們應該能好好的談一談了吧?”
至始至終,饒正秋竟都不動如山,宛如雕塑般立在原地,儘管看到自己的幾名手下陸續被對方幹倒,他都渾然不動,甚至連臉色都未曾改變,這傢伙的定力倒還不錯,不愧爲市局一號權貴人物。
饒正秋緩緩眯起眼睛,盯着聶楓手中把玩的警槍,突然哼道:“不錯,你確實有和本局長談條件的資格!”
聶楓頭一歪,道:“叫這些小傢伙滾出去吧,留他們在這裡倒也礙眼。”
饒正秋想都不想,直接吩咐:“李成功,馬上帶着你的人,出去。”
李成功等人雖有不同程度的傷,但卻還能走動,不過對於聶楓剛纔那句小傢伙,倒是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這些人無不是過了三十歲的年紀,此刻竟然被人當面喊小傢伙,並且還不能發作,自然是憤怒難當,也感到了極盡的羞辱。
不過對於饒正秋的命令,李成功自是不敢反抗,惡狠狠瞪了聶楓一眼之後,便帶人返出了包廂。
饒正秋雙手負立,巋然不動,突然道:“看在你手中那把槍的份上,現在,你可以提你的條件了。”
聶楓嘴角一揚,戲謔道:“是不是我手中沒了這槍,就沒了談條件的資格?”
饒正秋哼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頓了頓,饒正秋又道:“你應該慶幸,若槍不在你手,那就不是有沒有資格的問題了,很可能,你現在已經被就地正法!”
聶楓搖了搖頭,嘆道:“你也應該慶幸,慶幸你沒有輕舉妄動,若你剛纔沉不住氣,很可能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
饒正秋挑了挑眉,右手摸了摸腰畔,不過最終卻還是沒有動手。
聶楓頭微微一側,冷笑道:“你不信?”
“自然不信!”饒正秋哼道。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聶楓卻已出手,他的手腕一抖,手中的槍便筆直飛出,巨大的衝擊力一下砸破牆壁,整支手槍竟釘在了牆面上。
饒正秋看到這幕,整個人都嚇傻了,瞳孔收縮,雙目涌現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空手投擲警槍,竟能砸破牆壁使得手槍釘在牆面上,這到底需要多強大的手勁才能辦到!
一時間,饒正秋說不出話來,儘管他腰畔同樣彆着一把手槍,不過此刻卻已連拔槍都勇氣都沒有,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手中哪怕沒有槍,也照樣能幹掉他。
“你究竟是什麼人?”
饒正秋良久才問出這麼一句,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怎麼與古家扯上了關係。
就饒正秋所知,古家十幾年前發生過一件大事,導致人丁凋零,自古通今被弄進監獄後,更是隻剩下了兩個女流之輩,這也是虎頭幫敢對古家下手的原因。
聶楓戲謔一笑,哼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要明白,我是一個你所惹不起的人就足夠了。”
饒正秋出奇的沒有反駁,也並沒有就此離開,他知道,雖然他可以安然脫身,但是陸國勝想要從這扇門走出去,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微微搖頭,饒正秋道:“你到底想怎樣,說出你的條件!”
從他的語氣聽來,堂堂江都市公安局長,到底也在聶楓的面前服軟了,不過也容不得他不妥協,面對聶楓碾壓式的身手,他只有暫時低頭的份。
聶楓忽然伸手,指着半躺在沙發上的陸國勝,冷喝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他!”
還未等饒正秋髮話,陸國勝卻已是咬牙罵開了:“混賬小子,我警告你,別做得太過分了,你以爲本行長怕了你不成!”
聶楓銳利的雙目直瞪着他,沉聲道:“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直接敲斷你剩下的四條腿?”
陸國勝滿肚子的狠話剛衝到嗓門裡,卻是急忙嚥了下去,緊閉嘴巴不敢再開口,看來這傢伙到底也已被聶楓的手段震懾。
饒正秋擋在倆人中間,冷聲道:“說吧,你現在可以提條件了。”
聶楓冷笑道:“我的條件很簡單,饒局長不是自認爲辦事公平公正麼,這再好不過,我只要你查出今天晚上暗中趁機給李瀟瀟下迷藥的兇手便可!”
饒正秋忽然皺眉,雙眼如蛇蠍似的盯着聶楓,喝道:“年輕人,奉勸你一句,凡事留一線,大家日後也好相見,況且陸行長的腿已被你弄斷,今晚這筆賬,也應該兩清了。”
聶楓恍若未聞,咬着牙,一字字的道:“我沒有叫你廢話,我只問你,這個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