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柳青山不怒反喜,甚至還當面讚揚聶楓,在場之人無不爲之詫異,尤其是柳芙蓉這個古典女神,更是驚歎不已,別人或許並不是十分了解柳青山的爲人,但作爲女兒,柳芙蓉比誰都要清楚,柳青山這個老古董,向來眼高於頂,在他大半輩子之中,還沒有多少人能夠入得了他的法眼。
可眼下聶楓這小子,這個在柳芙蓉眼裡做事兒莽撞衝動只知道拿拳頭解決事情的傢伙,此刻竟然能夠獲得他父親柳青山的另眼青睞。
一時間柳芙蓉的心中,忽然泛起了複雜的情感,她擡頭舉目,朝聶楓看過去,忽然間發現,這個立在辦休息室中央,在衆多學校與部隊大領導的注視之下,還能做到淡定自如的傢伙,果真還與尋常學生有很大的不同。
要是普通學生,不要說面對此刻如此盛大高端的場面,但是面對校長柳青山的威壓,只怕就已經心驚膽戰的說不順話了,更別說像聶楓這傢伙那般,膽敢當面挑戰校長的權威!
柳青山直面着聶楓,忽然說道:“說吧,你小子帶人如此大鬧會演現場,想必對此次軍訓會演有什麼不滿之處,只要你的理由正當充分,本校長可以寬恕你剛纔的莽撞挑釁鬧事兒。”
其實柳青山當然已看出,這個站在他眼前的年輕小夥子,絕非普通學生,不僅如此,從這名始終淡定自若的學生身上,他還看到了一種潛藏在骨子裡宛如猛虎似的東西。
柳青山大半輩子都在教育系統裡混,從二十歲大學畢業被分配做老師,到現在已經教了整整三十多年的書,可謂是閱人無數,所以他絕對有理由堅信,自己絕不會看錯人,眼前這小子,絕非常人,很可能來歷還極其不簡單!
黃永國這個政教務主任聽到此處,卻是不由大驚,連忙道:“這可使不得柳校長,這小子剛纔無故大腦軍訓會場不說,甚至還大打出手,將幾名保安隊員打成重傷,這您剛纔也都看到了,絕對不能輕饒了這小子,要不然這可就有損校長您公正不阿的形象啊!”
其實從剛纔那番話,黃永國就已經聽出來了,柳青山這個老東西,似乎有意偏袒聶楓,而且拋開他和校長倆人之間的矛盾恩怨不講,聶楓乃是中文系的學生,而柳青山的寶貝女兒,也正是中文系的輔導員,單單是從這個方面來講,只怕柳青山都會先顧及到自家女兒的教學業績,從而有意將這件事情壓下去。
畢竟柳芙蓉是聶楓的學生,若是聶楓今天的事被傳出去,甚至是被學校開出,對於柳芙蓉這個輔導員來講,多少都會有負面的影響,而這絕不是柳青山所希望看到的。
柳青山卻是擺擺手,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他笑着說道:“黃主任莫急,剛纔我不是說過了麼,只要聶楓有正當理由要向學校申訴,那麼我可以視情節寬肅他,但是同樣的,若是他果真是無端鬧事挑釁,那本校長,也絕不能輕饒了他!”
本來黃永國還想要搶聲說些什麼,然而坐在柳青山左側那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卻是忽然說道:“行了黃主任,你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氣,先聽這名小傢伙怎麼解釋。”
看到這名老者竟開口說話,黃永國就算胸中火氣再大,也不敢再開口了,畢竟剛纔說話之人,他並不陌生,單是從其肩膀上的兩槓兩星就足以說明,這老者最起碼也是中校軍銜,他黃永國就算敢不給校長面子,也絕不敢在這名中校的面前撒野。
黃永國當即二話不說,一屁股坐了下來,身手拿起茶杯,一股腦兒倒進了嘴裡,而後才用一雙噴發着怒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等着聶楓。
柳青山卻是轉過頭去,面對着聶楓,仍舊是和藹的笑道:“現在聶楓同學,你可以爲你剛纔的肆意妄爲做出解釋了。”
聶楓立在場中,淡淡道:“有一件事校長,我想先讓你明白,我剛纔的行爲,可不是什麼肆意妄爲!”
還未等柳青山開口,那坐在一旁的黃永國卻已陡然怒喝道:“不是肆意妄爲又是什麼,沒看到保安隊的人都被你打成重傷了麼,你是不是想要將他們都打死,這樣纔算得上肆意妄爲?”
聶楓豁然轉頭,盯着他道:“你還別說黃主任,小爺我還真希望一拳把你給滅了,省得在這裡聒噪!”
黃永國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嘶吼道:“放肆,簡直無法無天,我看你這種學生,今日不開除,帝都大學只怕永無寧日!”
聶楓搖了搖頭,冷笑着嘆氣道:“黃主任,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只是政教務主任而已吧,什麼時候政教務主任的權力反倒比校長還要大了,難不成這世道變了不成?”
黃永國擰着兩道眉毛,咬牙道:“你什麼意思?”
聶楓冷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剛纔柳校長都已經發話,叫你這老東西閉嘴乖乖滾到一旁去,你現在卻三番五次打斷,這不是公然把校長的話當做耳邊風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