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一班所有學生目瞪口呆,目光裡涌現出震驚之色,他們完全料想不到,班長羅志洲竟會抽中了這麼一位特種兵回來當做他們班軍訓指導的教官。
可以確定的是,這位特種兵並不是那名極品軍花,相反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十分高大威猛的男人,本來班裡的女生對於這樣一位威猛強壯的兵哥哥應該感到興奮激動纔對,但是她們沒有。
因爲這個很是男人的特種兵,有着一張陰沉的臉,他的雙目看起來就像是一把鋼刀,整個人幾乎不苟言笑,看起來嚴肅而又苛刻,最令她們震驚的,還是因爲這名特種兵男人的左側臉上,有着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疤。
傷疤直接從他的左眼眉上部,一直下劃,直到下巴的左側,傷疤很長,看起來幾乎都把他的臉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半,使得本來就已經嚴肅不苟言笑的他,更加的陰氣沉沉,令人望而生畏。
甚至就連聶楓,也都側目,稍稍多看了兩眼,同時心中也在感嘆道:“這傢伙,是個有故事,歷經過戰爭殘酷的滄桑男人!”
羅志洲帶領着這樣一名刀疤特種兵,很快回到了中文一班的集合地,看到同學們投來的不滿的目光,他也只能微微聳肩,表示很是無奈。
“我叫羅剛!”
特種兵男人突然開口,他的聲音粗獷而沙啞,聽起來低沉有力。
如果他的臉看起來沒有這麼死板,如果他的臉上沒有那條猙獰的傷疤,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這麼冰冷,那麼這傢伙看起來,到也算得上是一名帥氣的兵哥哥。
只可惜假設永遠只能是假設,在看到這傢伙時,不管是期待極品軍花的男生,還是盼望帥氣英俊兵哥哥的女生,無疑都是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我是你們的教官!”
羅剛突然又說了一句,他的聲音不僅低沉,似乎也很短促,正像他的人那樣不苟言笑,他的話從來不多說,他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只是用一種冰冷嚴酷的表情,掃視着班上的同學。
班上衆人顯然還沒有從失望中回過神來,也沒有人理睬這名所謂特種兵教官,更沒有人主動向他問好。
羅剛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看起來還是那樣冰冷殘酷,他忽然又開口道:“給你們二十秒時間,按時到達那邊的籃球場!”
說完羅剛大手往左側一指,也不等同學們反應如何,自顧邁開雙腳,一步步往籃球場那邊走去。
羅剛的步伐很慢,一步一個腳印,厚重軍靴踩在地板上,不由得發出一種咚咚的響聲,然而他所走的每一步,距離似乎都相同,就好像在邁步之前,事先在心中丈量過一般。
“這個人,有點不簡單吶!”不知爲何,聶楓心頭忽然涌現出了這樣一個莫名的想法。
班上全體同學,看着那道高大威猛的男子,看着他一步步往前邁步的落寞之感,幾乎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更沒有人邁步,因爲他們僅僅是看着這樣一個背影,就已然望而生畏,望而卻步了,甚至就連羅志洲,也都傻愣在那裡。
羅志洲忽然意識到,自己抽籤回來的,非但不是一名帥氣的兵哥哥,很可能還是一個魔鬼,今後半個月的軍訓生活,很可能就因爲他抽籤的時運不濟而變得水生火熱。
儘管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動,然而在場的聶楓卻是動了,大步往前走去,同時他嘴角兀自一揚,暗自笑道:“有這樣一名不簡單的特種兵做教官,看來接下來的軍訓生活,不會太過無聊了。”
聶楓一動,作爲小弟的胖子白大卷,自然也要相應號召,當下也跟在他的後面往籃球場那邊走去。
另外作爲對手的羅志洲,爲了不顯示出他的膽怯,自然也要跟着上前,況且他還是班長,風頭又豈能被聶楓搶了過去,所以他的步伐賣得很快,儘管他心虛不已,但還是昂着頭,顯示出他的大無畏精神。
看到有人動了,以古靈兒爲代表,班上的女生自然也跟着上前,不過整個班級隊伍,速度卻還是很慢,嘩啦啦的極爲的懶散,二十秒鐘過後,除了聶楓與白大卷,另外還有羅志剛與瘦猴這四個人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按時達到。
羅剛筆直的立在籃球架下,他雙手負背,目光遠眺,彷彿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羣學生似的。
待到同學們陸陸續續走到籃球場下,羅剛突然發話了:“很好,二十秒內,全體三十個人,只有四人按時到達!”
說着羅剛竟破天荒的咧嘴一笑,然而他哪怕是笑,因爲臉上那條傷疤的緣故,也是笑得極爲的猙獰可怖,當同學們看到這抹殘酷的笑容之時,心中突然咯噔一聲,猛地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妙。
羅剛還是沒有看這羣學生,他目光平視,張口大聲道:“軍訓內容第一條,無條件服從教官命令,並且按時完成任務!”
說到此處,他的語氣陡然間變得凌厲起來:“沒有按時完成任務者,必須受罰,全體聽令,每個人,沿着外環操場,跑十圈!”
嘩啦……
同學們頓時傻眼了,這動不動就罰他們跑十圈,而且軍訓這纔剛剛開始,懲罰的理由,僅僅只不過是沒有在二十秒內達到指定地點集合,更要命的是,還要沿着外環操場跑十圈!
“靠……這不是吧,外環跑十圈,開玩笑呢還是玩我們呢!”不少同學紛紛嚷嚷起來,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羅剛的臉色陡然一沉,再次喝道:“軍訓內容第一條,無條件服從教官命令,全體聽令,現在每個人,外環操場,十五圈!”
同學們一聽,頓時叫苦連連,不由紛紛喊道:“跑吧趕緊跑,這教官簡直就是魔鬼,要是再不聽從他的命令,只怕要死的更慘!”
羅剛卻還是紋絲不動的立在原地,彷彿對於眼前同學們的議論之聲,充耳不聞,他還是雙手負背,目光遠眺,那深邃的眼眸裡,也不知道潛藏着什麼東西。
然而正當全體同學即將動身之際,白大卷卻是忽然一把站出來,大聲道:“教官,我不服!”
羅剛忽然拉回眼神,瞅了胖子一眼,問道:“你不服?”
“是的教官,我不服!”白大卷鏗鏘有力的回擊道。
羅剛沒有再看他,轉而看向了瘦猴等四人,再問道:“那麼,還有誰不服?”
本來羅志洲是不想出頭的,因爲他光是看着這名滿臉兇巴巴的教官,就已經心裡發毛了,但是此刻,看到有人冒頭,膽敢挑戰教官的命令,他作爲班長,自然不能落後,要不然豈不是要讓班上的女生看遍了。
“回教官,我也不服!”羅志洲當即一步跨出,他直挺着胸膛,看起來比白大卷還要更有氣勢。
班上全體同學見此,紛紛停下,轉頭看向了他們,尤其是看到班長這麼有氣勢,不少女生還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羅志剛聽到班上女生在議論他,腰板挺得更直了,下巴也揚得更高了。
羅剛目光還是盯着剛纔按時完成任務的那四個人,道:“那麼現在,還有誰不服?”
瘦猴沒有發話,至始至終,他都保持着沉默,甚至於他的目光裡,還有點淡淡的不屑,似乎是對這名教官感覺到不屑。
至於聶楓,那就更不會傻乎乎的站出來質疑教官了,他同樣也是兵,雖然傭兵和特種兵名稱不同,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作爲兵,就像羅剛說的那樣,第一條紀律,那就是要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
聶楓似乎還記得,在西方傭兵界,他手下有個傢伙,曾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聽從他的命令,擅自改變作戰計劃,差點導致全軍覆沒,爲此聶楓直接一槍就廢了那個傢伙!
雖然現在大學軍訓比起來在西方傭兵界之時的情況無疑要輕鬆得多,也遠沒有那麼苛刻,但本質上是一樣的,那還是要無條件服從命令。
看到沒有人再出聲,羅剛轉頭,盯着羅志洲與白大卷,問道:“你們兩個,現在可以陳述理由!”
還未等白大卷開口,羅志洲便率先開口道:“回教官,你剛纔說,只有未按時完成任務的人,纔會受到懲罰,然而剛纔,我們四個人,已經在你規定的時間內達到集合地,已按時完成了任務,爲何還是要受到懲罰?”
羅剛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看向了白大卷,問道:“你呢,理由是不是跟他一樣?”
“是的教官,我的理由跟我們的班長一樣!”白大卷同樣昂起胸膛道,這樣露臉的機會可不多,他自然要多多把握,爭取能在女生面前多出風頭。
“班長?”
羅剛忽然看向了羅志洲,問道:“你是班長?”
“是的教官,我是班長!”羅志洲朗聲說道,語氣裡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自豪與得意。
羅剛點點頭,突然道:“很好,現在全體都有,沿着外環操場,二十圈!”
“你是班長,帶頭質疑教官命令,多加五圈,外環二十五圈!”
同學們一聽,面色豁然大變,不由得紛紛哀嚎起來,羅志洲一張帥氣的臉,更是涌現出了豬肝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