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
老人隱沒額頭上一絲汗水。
這種情況,其實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石碑,表面是石碑,其下其實全是唐門機關秘術。
幾百年前,這些機關曾經出過故障,吐過幾次類似‘不收’的人語。
至於,石碑承載歷代弟子氣運的說法,他也不知道真假。
氣運這個東西,
太玄了。
難不成,百年沒出過問題的孔雀殿碑,又故障了?
看着四周眼神,他有些尷尬,咳嗽一陣,這才一把取過平陽羽手中的刻刀。
自圓其說道:“孔雀殿不收,是怕耽誤你的前程,概率極小。”
“來,其它十一殿,你再選一個,這次絕對不會出問題。”
“那......唐蓮殿!”平陽羽深吸口氣。
唐蓮殿,唐門衆殿實力排行前三甲!
“哈哈,好!”
唐雪風單手執過刻刀:“唐蓮殿殿主唐夜師兄在閉關,那我就暫代他,收了你!”
隨後,指尖微擡,老人語從腹來:“起!”
轟隆!!
一座刻有蓮花的石碑,拔地而起,聲勢比之孔雀殿,只強不弱!
然而,當唐雪風單手反轉刻刀,正要在其上下刀之時,
那唐蓮碑,竟開始劇烈晃動。
下一瞬,再次縮回地面!速度之快,比開始的孔雀殿碑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蓮殿,不收。”
唐雪風呆住。
平陽羽手中咔嚓一聲,那卡西歐錶帶,竟憑空斷裂。
整個山門廣場,雅雀無聲。
一個孔雀殿,可能是巧合,怎地這唐蓮殿也不收?
口口聲聲,說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唐雪風,有些不信邪:“我唐門追魂殿,氣機至剛至純,它絕對能收......”
轟隆隆——
“追魂殿,不收。”
老人嘴角不斷抽搐。
“沒事,梨花殿,海納百川,氣機綿長,它一定行!”
那代表梨花殿的石碑,
卻似曾相識燕歸來,剛剛拔地而起,頃刻之間,縮回地面。
“梨花殿,不收。”
“千夜殿,不收。”
......
隨着一次次聲響。
而平陽羽,臉色卻一次比一次難看,到後來,一陣蒼白。
怎麼會......
四周之人,望向平陽羽時,眼神,也變得逐漸怪異。
這個人,究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讓衆殿殿碑......不收?
唐雪風擦了擦額頭汗水,
慌了。
他不知道啊。
望向最後一殿時,他雙目發紅。
“這觀音殿,是我唐門第一殿,門主唐寧正是出自此殿!”
“本來要入此殿,需要門主定奪,可我現在,斗膽替門主說話,收你入門,觀音碑,起!!”
轟——
果真不同。
光是起勢,已經有着淡淡禪音,貫穿在場衆人腦海。
觀音有淚,觀音殿!
然而,還沒完全出土,那殿碑在空中一頓,就要縮回。
“哼!”
唐雪風冷哼:“死物而已,吾爲當代孔雀殿殿主唐雪風,我讓你收他,你,必須收!”
一手伸出,死死抓住觀音殿石碑,不讓其下墜。
咔嚓。
石碑內,機關齒輪卡住。
整座觀音碑,也終於穩穩當當立在山門之前。
見狀,
老人嘴角翹起。
旁邊的平陽羽,瞪大眼,充滿欣喜:“叩謝雪風殿主,他日若陽羽有成,今日之恩,沒齒難忘!”
還好,還好,
太好了!
老人哈哈一笑,似乎爲自己一手撼殿碑,感到舒暢和驕傲,
不收?
那廢物癩蛤蟆就算了,大放厥詞而已,但我唐雪風不同,這個弟子,我說不收,誰都不能收,我讓你收,你必須收。
霸氣凜然!
在他微笑提刀,再次落在觀音碑上。
硬生生寫下唐羽陽三字,最後一刀落下之時。
咔嚓。
整個石碑頂端,那觀音人像,忽然落淚,從眼睛處出現裂縫,隨即,以肉眼可見速度,蔓延全臉,
再之後,蔓延整個碑文!
觀音有淚。
轟——
在唐雪風錯愕和呆逼的表情之下,
整個觀音碑,四分五裂,爆炸成湮粉。
“觀音殿,不收。”
五個字眼,從石碑之下的發聲機關內,徐徐傳出。
聲音依舊帶着禪意,悠揚遠傳,逐漸,傳遍整個宗門。
唐雪風傻了。
他強行寫下平陽羽之名,誰會想到,這刻碑......碎,碎了?
與此同時,唐門深處,那最高殿的老人,陡然睜開雙眼,俯視山門,神色驚駭莫名。
“是何方前輩大能,迫害我唐門觀音殿氣運......”
可當他站出大殿,俯視山門之時,
整個人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他爲,唐門老祖。
曾幾何時,老祖千里迢迢,一息投影,要求楚楓不殺宗主唐天。
當然,唐天還是被那小子殺了。
而事後,這位老祖封唐天之子唐寧,爲新任門主後,便宣佈,唐門封山。
時至今日。
本以爲一切消停,他也就放任唐門弟子逐漸淡化封山概念,隨意外出。
老祖目光遠眺,
遠處,
觀音碑碎裂之後,‘觀音殿不收’五個字眼,傳至整個宗門。
可那五個字,傳入他唐門當代老祖耳中,卻多了一個字。
“觀音殿,不敢收!”
唐勝呼吸急促,瞪眼許久。
想起什麼,猛地挪步至唐門大殿之頂,那裡,佇立着一口警鐘。
璫——
一聲鐘鳴。
藉着那警鐘鐘鳴,他再次向山門望去,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
唐門傾佛。
他的投影之術,也是源自,佛門的法相天地。
......老祖雙眸瞪大,
山門處。
一道,金色巍峨巨影,身着皇服,安靜佇立山門處......佇立在,那黑髮帶疤青年身後。
高達上百丈。
金色虛影,五指當中,捏着一尊數米觀音象,
那五指。
竟像是......囚籠。
法象舉手囚觀音!
開口之際,那道似極法相的虛影,浩然之意,震撼天地:“林某倒想看看,這座唐門,十二個殿,哪個殿敢收你?”
刷——
五指併攏。
一瞬,那代表唐門觀音殿的觀音法相,在五指之間,轟然消散。
只餘一滴觀音淚。
老祖唐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倒是那傷疤青年,驀然擡頭,遙遙千里,注視向他。
四目相對。
青年輕輕一笑:“下來。”
老祖全身一顫,緊緊扶着那警鐘,穩住自己身體不墜下去。
可下一瞬,天空中,那數百丈的金色虛影,淡淡開口:“下來。”
如言出法隨。
轟——
強悍如唐勝,已經修至人類極限,九境巔峰,
可聽到這一聲‘下來’,立刻墜落百米,墜至大殿底,摔的有些發懵。
“是,是他,一定是他!!!”
唐勝頭皮發麻。
那日,
他千里投影,要求那青年,不準動唐寧,然而......卻在青年背後,看見了大自己投影數十倍的法象。
剛纔山門口那個傷疤青年,雖然與那楚楓面貌不同,但,兩道法象,一模一樣!!
絕對是他!!!
沉默許久後,這位老祖,有種想要罵孃的衝動。
坑逼。
這些唐門後代,都他孃的是坑逼。
“一羣坑貨!”
“那楚楓的因果,我唐門十二殿,哪個承受得起??明明,已經和他無冤無仇,是誰,究竟是誰,要強行引那位的因果,來坑害我唐門觀音殿千年氣運??”老祖神色悲愴,悽然開口。
遠在山門的殿主唐雪風。
猛然打了個噴嚏。
帶楚楓一言因果的人,是一身阿迪,手戴卡西歐,假扮楚字軍的平陽羽,
而,強行將平陽羽納入唐門,引來因果的人......還正是這位孔雀殿殿主,唐雪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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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