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都莊園的茶會。
按楚楓原意,其實更想直接找上本家,找那林凌天坐而論道。
然而,
林元緯執意讓楚楓先去西蜀。
這番爭論,到最後,以楚楓妥協爲結束。
只因爲,這位出自林家的南盛虎臣,道出了驚天之語。
“蜀地,有你想找尋的真相,例如,你父親。”
一言,
讓楚楓再也不能推脫。
父親。
這個詞語,於他而言,其實很陌生。
照理說,如果自己是林家世子,那父親之前,豈不是那至尊世家,林家的家主?
他有太多需要知曉的事情。
然而,母親沉睡龍虎。
大爺爺林玄,死了。
林元緯不知是不是裝傻,左右說不出所以然。
因此......
他必須去。
“去了也好,順便找唐寧多要幾把千機傘。”
千機傘雖說強度不高,但勝在靈活,好用,能多搞一點裝備楚字軍也挺好,畢竟......身爲將軍,他還從未正式給自己旗下袍澤,送上見面禮?
重回奧迪車上。
後座上,女人長腿伸直,慵懶地躺在座位,傲人身材一覽無餘。
見到楚楓開門,也只是淡淡地擡了擡眼皮,戲言道:“林爺爺,終於和裡面的老爺子喝完枸杞茶,聊完人生了?”
誰想,美人下一刻便發出驚呼,被楚人皇單手拎起。
“去前面,開車。”
“去哪?”
“你不是說有一隻很喜歡,卻沒辦法拉入夥的蝴蝶?”
曼陀羅聞言,脣角輕輕勾起,眼中有一絲喜色:“人貓?”
那丫頭,她確實喜歡。
無論是學的功法,還是習性,都與貓極其相似,
尤其是夜晚,人貓感官和敏銳度能提升數倍,如果,能讓她稍稍調教一番,絕對能培養成一位,堪稱完美的殺手。
“你想找接班人了。”楚楓瞥了她一眼,總結道。
曼陀羅不可置否:“你可能體會不到,幹一行愛一行,天榜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信仰。”
“總得找個,能把這稱號繼承下去的人不是?”
“再說了,要給自己留個退路,萬一哪天你倒了,我們回去幹老本,還能有個接風的......”
“閉嘴。”楚楓一臉黑線。
啥叫倒了?這不是詛咒人嘛。
“又不是不可能,千人隊被砍成百人,誰知道百人隊,會不會被砍回一個人?”
車內,一陣沉默。
曼陀羅也幽幽一嘆。
這些東西,確實不是楚楓能決定的。
人皇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她不完全清楚,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管中窺豹,卻已經深有觸動。
這個男人,其實,相當護短。
小到護家,大到護國。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四島,南境,北歐,楚人皇幾年來處理掉的麻煩,不止一星半點......總之,人皇的眼底,容不得渣子。
犯中原者,必誅之。
那十位新上任的‘將’,只能稱作新神將,但再無‘護國’前綴。
在曼陀羅看來......
老一代的鎮北四神將,楚人皇,絕對能稱得起這兩個字。
不敢稱棟樑。
但能稱護國!
然而......
這幾日的上書下行,換作任何一個熱血男兒,都能寒了心!
透過後視鏡,看着後方青年閉眼休憩的面容,曼陀羅微微一嘆。
難怪他會喝枸杞泡茶。
心累。
然而,在她挖苦之時,後座男人,一句話語終於傳來。
“就算哪天真的倒了,也是倒在你們前面。”
曼陀羅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勾起。
這個男人,真的護短。
喜歡。
蘇江邊界。
並不像其它兩州交界那般貧瘠,這裡,屹立着一座繁華城鎮,
城名無地。
當然,在外州看來,這裡不過是一處四線小城,沒任何值得旅行,定居之處。
僅有兩州附近的人才能知曉。
這個地方的繁華程度,甚至,能堪堪評上二線。
本地人,也喜歡將這無地,豪稱爲武帝——武帝城。
此時。
一輛奧迪,緩緩駛入城關。
長驅直入,隨後,在城中心處,緩緩停下。
“真沒想到,堂堂第九子人貓,會困在這種地方。”
楚楓看了看眼前高樓。
藍色妖姬。
這是無地鎮內,最大的拍賣會所。
“果然是燈下黑。”下車時,楚楓伸了個懶腰。
徐家將門遍佈蘇,江二州,照理說,沒人敢在這片地區操辦非法拍賣纔對。
然而,這藍色妖姬,已經在這存在長達十年。
曼陀羅搖搖頭:“只怪無地城一年比一年低調,名聲甚至不比四線小城,你不親自滲透人員到會所內部,基本是不知道的,查不到也正常。”
楚楓點頭。
進門之時,身着暴露的服務生輕道:“先生,請出示邀請函......”
曼陀羅隨即便摸出兩張邀請函,順帶着在楚楓面前晃了晃。
成功入場。
纔剛剛入場沒多久,便有一名身材高大如虎,一身警衛服的男人,朝着兩人走來。
正當楚楓尋思是不是小妹發現邀請函是假的,已經暴露時,
那警衛朝着曼陀羅微微躬身:“請隨我來。”
楚楓一愣。
曼陀羅微笑:“他是蛛網的蝶,代號魅,魅蝶。”
一席話語,讓楚楓嘴角一抽。
不愧是王北玄,能想出這種代號,任誰來了,也不會想到這坦克叫蝴蝶?
電梯十五層。
然而,這魅蝶帶兩人走入的電梯內,只有兩個按鈕。
楚楓愣了小會兒,瞳孔變成金色,往下看去時,眉毛稍稍一擡。
這拍賣會,建立在負三樓,做得實在是隱蔽。
不過,會所內裝潢,倒是和以前去過的拍賣場所沒太大區別,一處展臺,以及,四面八方的座位。
“上一次來這種場所,還是在地殿。”楚楓略有回憶。
上一次,他和一品紅潛入地殿遊輪,甚至差點花上百萬,拍下那一株一品斷腸紅。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現在的他,多了點錢?
“大人,您要的東西,在場上。”
那守衛說完,便回了電梯。
留下楚楓,看着場中央幕簾,以及那正在主持的女子,稍稍皺眉。
主持的女人,不是人貓。
但......
楚楓能看見,紅布之下,是一個鐵籠。
籠中,躺着一名滿身傷痕的女子。
身段妖嬈,其面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