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實在對不起,”
女傭低着頭:“主人練刀習武,不能見二位......”
兄妹二人,面部表情僵硬無比。
尤其是張天機,嘴角抽了抽。
我堂堂天機子,都自爆身份了,連門都不給進去??
“你剛纔,可曾給你家主人說過,我送過他那瓶金瘡藥?”
“啊,這個,我忘了......”
女傭再次上樓。
“金瘡藥,原來是他。”
想起那日發生的事情,刀狂頗爲無奈。
那日他被楚楓重傷,躺在路邊奄奄一息,那時,確實是有一青年路過,順手,甩了一瓶金瘡藥在地上。
不過,那瓶金瘡藥,並沒起多大作用。
他之所以得救,還是因爲後來,遇到了一位,姓孫的老醫師。
“雖然沒起作用,但確實,是個人情。”
張天機看了眼自己丹田傷口,心有餘悸。
“你邀他們進來,稍作歇息,我練一套就下去。”
女傭點點頭。
這就是主人。
縱是天塌下來,練習也是雷打不動。
估計,這就是主人,能成爲刀神弟子,能打到,青神前二十的原因吧!
然而。
她還沒下樓。
身後,刀狂忽然吼出聲:“你等等!”
聲音焦急。
她回過頭。
此時,赤着上身的男人,沒有了開始的沉穩淡定,一雙眼裡滿是驚駭莫名。
他看着眼前展示牆。
牆上掛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鋒芒畢露的長刀。
牆頭最上端,最顯眼的位置,放着那柄,他曾經用過的美式從林刀,剛纔,普普通通的叢林刃,忽然動了動。
“錯覺?”
刀狂緊繃的肌肉,緩緩鬆開。
然而下一瞬,他渾身汗毛豎起,後退數步,如臨大敵。
真的在動!
“前輩,您是,什......什麼意思?”
牆上從林刀不再動彈。
卻讓刀狂,感到頭皮發麻。
思前想後,他三下五除二,穿上正裝:“下樓,快與我一起下樓!”
“主人,您不練刀了麼......”女傭驚訝。
刀狂嘴角抽了抽。
練個錘子,
那個男人用過的刀動了,動了啊!!
給他一百萬個膽子,也不敢練啊。
樓下。
張天機咧嘴的同時,心底也鬆了口氣。
任你刀狂如何狂,還是得給我面子不是?畢竟當初,是我救的你。
想到這裡,他微微拱手:“久仰刀兄大名,因此特意前來拜訪一番,如有冒昧,還請見諒。”
“哪裡哪裡,請進。”
刀狂同樣擡手。
只是不時盯着一旁。
“額,刀兄,這是我小妹,張埼玉。”
張埼玉臉上微微一紅,心底卻是樂呵。
不愧是我。
魅力之大,竟讓這刀狂見一眼,就挪不開眼睛了。
“咯咯,刀狂哥哥好。”
這是身份地位,都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男人,她自然不會像當初見楚楓那般無禮。
“嗯,你好。”
刀狂點點頭。
隨即又道:“來的,只有你們兩人?”
這下輪到張天機驚訝了。
難不成,刀狂已經感知到那小黃人?
不,不可能。
這隔着幾道牆,上百米呢,他怎麼會知道?
他乾咳一聲,將兩柄長刀取出,答非所問:“實不相瞞,我此行,給刀兄帶了點禮物。”
刀狂低頭,只是看了那長刀一眼,眼睛瞬間被吸引。
“好刀!”
迫不及待拿過兩柄長刀,仔細觀摩一番,刀狂眼神愈發熾熱。
“這,這兩把都是,送我的?”
這可是大禮!
這一紅一白兩柄長刀,比他那牆上掛着的所有武器,都要好!
他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真送我?”
“禮輕人意重,希望刀兄不要嫌棄。”
“怎麼會!”
刀狂哈哈一笑:“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刀狂的好兄弟!”
張天機微笑點頭。
這一幕,他早已料到。
要不是自己已經有了那把靈刀,看不上凡品,他是絕對不會送的。
“我那包裹裡,還有一些......走一路,送一路,與青神榜各大高手結下善緣,豈不是美哉?”
他忽然一愣。
哦,差點忘了,目前還不是我的。
以後就是了。
“刀兄。”
“實不相瞞,我們一行,其實還有一人,他也練刀。”
一旁,張埼玉接着開口:“我們想讓刀狂哥哥教教他來着,誰知那小子目中無人,說什麼不需要您教。”
“哈哈哈。”
刀狂哈哈大笑。
不需要他教?
“年輕一輩,使刀的,我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那小子有意思,不需要我教?他是青神榜上哪位?”
天機子笑着搖頭。
“不在青神榜,倒是在一個叫殺手榜的小榜單上。”
誰想。
剛剛提到殺手榜幾個字時,刀狂笑容瞬間凝固。
“殺,殺手榜?”
師父說過,那個人,是那天榜榜首,數年來無人撼動,一代傳奇。
“他排多少!”刀狂猛地抓住天機子手腕。
“一萬多......反正就是個廢物,記不住。”
刀狂鬆了口氣,那抹自信重新恢復:“走吧,帶我去見識見識,那小子的刀法。”
一萬多位,敢妄言不用自己教?
滑天下之大稽!
天機子點了點頭:“那小子其實也是與我們萍水相逢,相交不深,所以刀兄不用顧忌我們,儘管教訓。”
“懂。”
刀狂哈哈大笑,擡手之際,將那一紅一白兩柄長刀抓住。
“走着,試新刀!見見血!”
兄妹二人,笑意愈發濃郁。
所謂兵不血刃。
天機子摸了摸妹妹腦袋:“妹妹,這纔是剛剛開始呢,到達蘇州時,我會讓他,親自跪在你面前求饒。”
那小黃人。
得罪他都無所謂。
錯就錯在,敢得罪自己妹妹!
“哥,你打得過刀狂麼?”張埼玉忽然開口。
天機子嘴角抽了抽。
“真正打起來,只有六七成把握。”
剛纔刀狂只是揮舞兩手,他就感受到了一陣壓力。
“不過等那小黃人,把刀獻給我時,應該有八成。”
看着妹妹羨慕的眼神,張天機長出口氣。
哪裡有六七成?
自己對上這狂入,勝率最多五成不到。
畢竟這刀狂,可是,能棲身前二十位的青年高手!
“小黃兄啊小黃兄,我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你偏不信。”
張埼玉嬌笑起來:“咯咯,讓那賤民漲漲見識。”
別墅大門門口。
白髮青年,背對安防攔,負手而立。
用透視看了看,他便已知道,這刀狂是誰。
當初帝都,與裴秀去拍賣時,遇到過一位蔣家大少。
而蔣大少的保鏢,就是現在的青神,刀狂。
若不是念及,那保鏢是友人柳下刀的弟子,那日,那把***,就不是簡單地穿刺丹田,那麼簡單了......
身後傳來一陣粗重腳步聲。
白髮青年轉頭。
面對,氣勢洶洶衝出來的,雙刀男子。
他笑容柔和。
“我送的刀,好用麼?”
咯噔一聲。
方纔還氣勢洶洶的狂人,雙眼的傲氣和狂意,
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宛如溫順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