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鑿鑿。
讓人無不相信，此人，正是退役自當今傳奇虎將旗下，楚字軍。
“陽羽，好，好。”
老人盯住平陽羽，連連點頭：“來，讓老夫看看你的根骨。”
見平陽羽不動，他哈哈一笑：“放心，我看根骨，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成爲我唐雪風的記名弟子而已。”
“就算不行，唐門十二殿，你想做哪殿外門弟子，任你挑選。”
平陽羽瞪大雙眼。
連帶着呼吸都有些困難。
四周之人，也無不矚目。
唐雪風！！
這位老人，可是新一任的唐門十二殿殿主之一，孔雀殿的殿主！
能被他收爲記名弟子......
別說他們，這事情，就是外門中資質甚高的弟子，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這相當於，天大的機緣啊！
要是往日，平陽羽早就給老人跪下，感激涕零，畢竟，這可是保底成爲外門弟子的機會。
可現在......
他猛然轉身，指着楚楓腦袋：“請雪風殿主稍等，我還要聽，這小子一個解釋。”
裝模作樣，得進行到底。
老者也樂呵一笑，轉頭看着楚楓，慈祥和藹道：“唐門不比那楚神將，不會動則傷殘，小傢伙，跪下磕個頭，道個歉，這事情就算了。”
跪下，磕頭，道歉。
說者輕鬆。
而，反觀四周拜山之人，無不點點頭。
確實，口頭侮辱唐門，犯了如此重罪，唐門能不追究，已經是寬宏大量。
“雪風殿主大度，宰相肚裡能撐船！”
“唐門俠風，確實比某神將有氣度太多，難怪會被裁至百人，在我看來，所謂的神將，註定不成大器。”
一時間，贊聲四起。
楚楓依舊不動。
霎時，一雙眼眸擡起，安靜看着平陽羽，道：“報出你楚字軍序列。”
“若是報不出來......林某倒想看看，這座唐門，十二個殿，哪個殿敢收你？”
哪個敢收你？！
這話一出，四周紛紛愣住，隨即，鬨堂大笑。
這語氣，這神態......
“你擱這模仿人楚字軍呢？你以爲你是誰，楚神將麼？”
“哈哈哈，癩蛤蟆追天鵝我知道，癩蛤蟆模仿天鵝，我是頭一次見。”
聽着四周話語，平陽羽也面露微笑。
序列？
“我在楚字軍服役如此之久，直至退役，都不知道，還有序列這個東西？”
聞言，四周，又是一陣鬨笑。
看楚楓的目光，也十足地看一個瓜皮。
“小子，那楚字軍最鼎盛的時候，也不過兩百人，你以爲兩百人，會有序列？？”一名男子笑道。
序列編號，是給正編將門用的。
人家動輒上萬，上十萬人，自然會有序列區分。
可楚字軍......究竟有沒有，沒人知曉。
知道的，也唯有內部成員？而現在，退役隊員平陽羽就在這裡，親口說出，從未聽過這個東西......
這滿面傷疤的醜八怪，班門弄斧，不是傻逼是什麼？
“好了好了。”
適時，那老者，再次和煦一笑。
看着楚楓：“小傢伙，別怕，我說了，唐門不是土匪強盜，不會動手。”
“不過，你說想看看我十二殿，誰敢收他？”
老人眼睛眯起。
向着平陽羽微微一笑：“來。”
把脈。
他偏要收！不但要收，如果資質不是差到沒救，他就要在這小癩蛤蟆面前，把這平陽羽收爲記名弟子！
氣不氣？就問你氣不氣？
老人越想，越是樂哉。
可當他將手，放在平陽羽手腕上時，整個人徹底僵住。
這小子。
本身根骨就幾近爲零，成長期又縱慾過度，常年營養不良，晝夜顛倒......
如果說，天才天賦，爲茂密參天之樹。
那外門弟子天賦標準，就是一顆顆青竹，無參天樹木那般粗壯，但也亭亭玉立。
照老者所想，哪怕平陽羽的資質，不是青竹，哪怕是一顆枯竹，他都收了。
可......
這哪是枯竹？？
這特麼的，分明是枯竹之下，黑漆漆一坨肥料！
簡而言之，平陽羽的資質，等同於一坨屎，還是一輩子都是屎，徹底沒救的那種。
這尼瑪，這資質，真能入楚字軍？？
唐雪風開始懷疑了。
他不是傻子，
他也相信，那震懾宗主乃至整個唐門的男人，更不會是傻子，百分百不會收如此廢人入楚字衛隊。
不過......
話都放出來了，保底給人外門弟子身份......若是反悔，讓人戳脊梁骨不提，恐怕立刻會被這癩蛤蟆笑掉大牙。
唐雪風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算了算了，收就收吧。
他微微一嘆：“哎，陽羽，你的資質尚可，可老夫對弟子要求有些高啊，這樣，”
“外門十二殿，任你挑選，喜歡哪個，我保你入外門做弟子，如何？”
平陽羽雖說略有遺憾，可也不失望。
能進外門，已經是天降之禮！
雙手一拱，他微微一笑：“謝雪風殿主。”
“平某最尊敬的，就是雪風殿主，那......我就選您旗下的孔雀殿吧。”
“嗯，好！”
唐雪風哈哈大笑，揮手之際，山門四周，一座滄桑古老的石碑，從地上緩緩涌出。
“本來入門需要重重考覈，但我給你特權，陽羽，將你之名，加上唐姓，刻在我孔雀殿碑上，也就代表，你......入我唐門了！”
“這孔雀殿碑，是我孔雀殿第一代老祖所刻，其上承載孔雀殿歷代弟子千年氣運，你的名字刻上去，可以接受我孔雀殿祖祖輩輩的福澤。”
平陽羽點頭，雙手鄭重接過那刻刀。
路過楚楓之時，他胳膊肘與其輕撞。
“多謝。”
多謝你，成爲我的墊腳石，讓平某改姓爲唐，踏入唐門！
平陽羽那個樂啊。
大手執刻刀，在那已經有無數姓名的石碑之上，緩緩落刀。
然而，就在他刀尖要落在石碑上的一瞬，整個石碑，忽然開始劇烈震顫，無數氣運直衝雲霄，冥冥中，一陣陣哀嚎只音四起。
隨即，整個石碑，如同地鼠一般，迅速縮回地面。
來時磅礴，
去時匆匆！
古老滄桑，毫無生氣，機械般的聲音，自那孔雀石碑傳出：“孔雀殿，不收。”
孔雀殿，不收。
五個字眼，貫穿整個山門。
衆人目瞪口呆之時，絲毫沒注意到，一旁，那個‘醜八怪’若有所思的面容。
因果。
方纔那些孔雀殿歷代弟子的磅礴氣運石碑，好像是......很怕沾染他那一言因果，所以......
縮得比地鼠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