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來搶人的,媽的!”夏偉新驚道。
“怎麼辦?”趙瑞宏左看右看。他是想找一個可以對抗的銳器。
“我去把電源切了。”高個子衝倉庫電源總開關跑去。
高個子的機警便在這裡。偌大的倉庫,如果把電源切了,藝術家他們手裡的鐵傢伙就不佔優勢了。
“媽的,還想逃!給我站住!”衝在最前面的阿忠擡槍喝問。
高個子並不理會。阿忠便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吳軍,算了!”眼見阿忠就要追上高個子,趙瑞宏發話。這種情況,就算高個子把電源切了,阿忠也能將總閘推上去。
高個子停住步子。
阿忠衝到高個子身邊,二話不說,直接將槍口對着高個子的太陽穴,“你逃啊,媽的你再逃!”
高個子抿着嘴不說話。
“我艹你媽的!”阿忠擡腳對着高個子的腿肚子來了一下,“給我乖乖的回去!”
這時,藝術家帶着汪澤軒等三個人已經衝到了壓路機旁。汪澤軒等三個人一人看着一個,手裡的鐵傢伙都已經上了栓。
“板寸頭,板寸頭!”藝術家哭叫道。而後他掃視夏偉新他們,“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阿忠將高個子壓過來,見了板寸頭的樣子,立即吼叫道:“你們還是人嗎?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不是人乾的事情?”夏偉新道,“你們做的又是什麼事情?”
“他媽的你還嘴佬?”阿忠將槍口頂在夏偉新的胸部,“信不信我這就嘣了你?”
夏偉新只得閉嘴。
此情此景,深諳混子之道的夏偉新很清楚,對夥任何一個人開槍都有可能。
因爲板寸頭的樣子着實太能刺激人了。
夏偉新閉嘴,其他人就更不會胡亂說話了。鐵傢伙沒有長眼睛,這些人很清楚。
藝術家和阿忠叫囂了一陣子之後,便命令高個子給板寸頭解開綁縛板寸頭的繩索。
板寸頭正要動手,藝術家又改變了主意,“我自己來!”
藝術家是怕高個子弄疼了板寸頭。
藝術家先將插在板寸頭手指頭**裡的十根牙籤一根根輕輕地拔掉,而後解開綁縛板寸頭雙手的繩子,接着去解開綁縛板寸頭雙腳的繩子,最後解開綁縛板寸頭身體的繩子。
“兄弟,你受苦了!”藝術家將板寸頭扶起來,已然淚眼朦朧。
阿忠一拳砸在壓路機的車廂上,悲憤不已。
“忠哥,這些人怎麼弄?”汪澤軒問道。
“用這些繩子,把他們全綁了!”藝術家吩咐道。
“是。”汪澤軒和圓臉小年輕以及另一個小年輕立即動手,頃刻間,夏偉新等四個人被五花大綁。
“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吧?板寸頭被整成這個樣子。”圓臉小年輕道。
“他們不是喜歡用牙籤嗎?不是還有很多牙籤沒有用完嗎?”阿忠恨恨地道。
“好。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汪澤軒興奮道。
“艹,這麼文縐縐的,就是讓他們嚐嚐螺螄殼裡挑肉的感覺。”另一個小年輕道。
“反正一個意思。我們配合一下。”汪澤軒收起鐵傢伙,撿起丟在地上的牙籤筒。
這個小年輕則撿起小鐵錘。
“嗯哼。”靠在藝術家身上的板寸頭忽然發聲。
藝術家下意識摸了摸板寸頭的額頭,驚道:“媽的,好燙手!”
“一定是發高燒了。得立即送醫院,老大!”圓臉小年輕道。
“我們走!”藝術家吩咐道。
“就這麼便宜他們?”汪澤軒氣憤的將牙籤筒擲在地上。
牙籤筒在地上滾動。
“誰是夏偉新?”阿忠忽然問道。
“你要幹嘛,忠哥?”藝術家道。
“我這個東西不是裝了消聲器的嗎?”阿忠晃了晃手裡的鐵傢伙。
藝術家點頭,“給他長點記性。也算替板寸頭出一口惡氣。”
阿忠便走到夏偉新四個人面前來,再次詢問:“哪個是夏偉新?”
夏偉新正要開口,趙瑞宏搶先一步朗聲說道:“我是夏偉新,你要怎樣?把我打死嗎?”
“我艹你媽的!”阿忠對着趙瑞宏的一個膝蓋就嘣了一槍。
“啊。”趙瑞宏疼得單膝跪地,膝蓋處冒出一團血霧。
夏偉新上牙齒咬住下嘴脣,咬出一排深深的牙齒印。
……
商務車上。圓臉小年輕把着方向盤。
板寸頭坐在中座,靠着汪澤軒,呻-吟不斷。
藝術家撥打齊大根的電話,“齊總,人救出來了。夏偉新他們沒有一點防備。”
“是嗎?這麼說夏偉新根本就沒有料到我會殺回去。板寸頭怎樣?”齊大根坐在自家的客廳裡接電話,手裡端着一個茶杯。
“夏偉新太可惡了……”藝術家把情況作了簡短的說明,“板寸頭現在發高燒,意識不是很清醒,要馬上送醫院。”
“這個夏偉新,果真狠辣。這樣,我再聯繫一傢俬人診所。你等我電話。”說着,齊大根就要掛電話。
“齊總,等等。”
“還有什麼事?”
“我們嘣了夏偉新一槍。”藝術家道。
“哦?我不是讓你儘量不要把事情鬧大嗎?”
“我們嘣的是他的膝蓋。實在氣不過。”
“那沒什麼,只要不弄出人命來。”齊大根舒緩了語氣道。
“齊總,夏偉新是不是隻有三十來歲?”藝術家問道。
“怎麼可能?夏偉新已經四十多了。他臉上有一道疤痕,很惹眼的。”
“咔,那我們崩錯人了。”藝術家掛斷電話。
車子裡的人全都訝然。
“沒想到夏偉新身邊也有這麼忠的人!”阿忠感嘆道。
……
夏偉新的邁巴赫內。超航坐在駕駛座開車。
夏偉新與趙瑞宏坐在後座。
“瑞宏你幹麼這麼傻,要替我擋槍?”夏偉新眼裡蓄着淚水。
“他們已經瘋了。”趙瑞宏忍着痛道。
“他們瘋了,你就更不能這麼傻啊。你出了事,我怎麼面對你老父親?”
“夏董,主要是集團現在剛剛有起色,這關鍵的時候,你不能出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問題就大了。大不了你給我裝一個假膝蓋。”趙瑞宏咧了咧嘴道。
“兄弟,我會牢牢記住你這份情的。”夏偉新說不出有多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