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走路到玫瑰小區C區的別墅,餘金玉婆婆已經燒好了菜在客廳裡等候了。
曹正軒告訴婆婆他要開車去接父親。
坐進奧迪A5,啓動引擎,那發動機發出的聲音曹正軒聽起來就像是樂曲。這種感覺,曹正軒原以爲要五年甚至十年之後才能親身體驗,沒想到幾天子的時間就體驗到了。
是外國進口、配置非常高的奧迪A5,價格比國產奧迪A6還要高。
油門稍稍加大,速度便立馬提了上來。這種快速加速的感覺駕駛一般的車輛是體驗不到的。
幾分鐘之後曹正軒便開車到了陽江一中一帶的後馬路,遠遠地看見父親站在路邊往這邊看。父親身旁兩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和一個旅行包——這就是曹正軒一家的家產。
因爲父親常年都是租房子住,所以一點傢俱都沒有辦。這是租房子住的人的習性,哪一天房東心情不好要你走人了,拎包就可以走。反過來,哪一天租到了房子拎包就可以入住。
曹正軒把車子停在父親身旁,父親還是往前看,他只得把玻璃降下來,“老爸,上來啊。”
“兒子,這是你的車嗎?”曹忠河錯愕之極。
“嚴格來說是鄔濟生的車。快上吧。”
曹正軒打開中門,將三個包丟在後座上,然後坐在副駕駛座上,“咔,這麼好的空調效果。”
“把安全帶繫上。”曹正軒提示道。
曹忠河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往車後車前看,眼裡面滿滿的驚喜。
很快,曹正軒把車子穩穩地開進了院子,餘婆婆已經候在大門口。
下車後,曹正軒給兩個老人做了介紹。接着提包進屋子。
餘婆婆已經提前將各個房間都整理好了。鄔濟生用過的東西全都扔了,該換的也都換了。曹忠河跟在曹正軒後面,像極了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曹忠河一輩子別說想擁有這麼豪華的別墅,就是進這種別墅也是頭一回,如今,自己成了這種豪華別墅的主人,他能不像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嗎?
東西自然不用先整理,丟了曹正軒要住的房間,三個人便來到餐廳用餐。
“大哥要不要喝點酒?”餘婆婆衝曹忠河道。
曹忠河的眼睛掃向客廳和餐廳隔斷上的各種白酒,口水不停地往下嚥。
“老爸——”曹正軒道。
“呵呵,妹子啊,我酒是很想喝,但是我向我兒子發了誓要戒半個月的酒,所以……”曹忠河祈求般地看向曹正軒。
“我還以爲老爸忘記了誓言呢。”
“你們父子倆第一次住進來,以後就是這房子的主人了,喝點酒慶賀一下也有必要。”
“嗯嗯,妹子說得很對,有必要非常有必要。”曹忠河連連附和。
“老爸正是求之不得。”
“我呀伺候濟生有五六年了,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伺候你們父子倆,也希望你們開心一點。正軒你就讓你老爸破例一次。”
“婆婆爲什麼這麼說話?你打算要離開嗎?”曹正軒詫異道。
“原來濟生妻子生病,需要我,後來濟生妻子離世,他一個人更需要我打理這個家,現如今你們父子倆住過來,大哥又不工作,我再呆這裡就沒有理由了。”餘婆婆說的有點感傷。
“不不,婆婆,這裡非常需要你,”曹正軒激動地站起來,“你不要想着離開。你大可以做到你不想做了,或者想回去享受天倫之樂了,你再離開。鄔總給你什麼待遇我照樣給你什麼待遇。”
“謝謝,謝謝,”餘婆婆雙眼微紅,“我哪是個能享受天倫之樂的人。正軒你不知道婆婆我是個苦命人。”
“怎麼說?”曹忠河問道。
曹正軒則默默地看着餘婆婆。
“我老公在十年前死於肝癌,生了個兒子很會讀書,卻在讀大四那一年查出患了白血病,折騰了三年又去了。”餘婆婆雙眼呆滯。
“這就叫禍不單行。那餘婆婆家裡還有什麼其他人嗎?”曹正軒問道。
“沒有了。濟生是瞭解到我兒子的病情後主動跟我聯繫的,不僅爲我兒子出了很多醫療費,而且在我兒子死後把我接到他家裡來,哪曉得兩年後他妻子也得惡病去世了。所以我和濟生姐弟倆真的是相依爲命。誰想濟生又走了。”
聽了餘婆婆的敘述,曹正軒除了同情婆婆之外,對鄔濟生是更爲敬仰了。
“那婆婆您還說什麼離開?您就是我的親人,我們是一家人。這就是您的家。”
“對啊,咱們仨都是這個家的主人,”曹忠河道,“只是我覺得稱呼上有點彆扭。你看我叫你妹子,我兒子卻叫你婆婆。我們的稱呼沒有錯,我兒子亂稱呼。”
“我也沒稱呼錯啊,”曹正軒很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實實在在的家的感覺,“是老爸你生我太晚了,按年齡我得叫你爺爺的。”
“說來說去還是我的錯,那就罰我喝酒吧。”曹忠河道。
“哼,說來說去你就想喝酒,那就聽婆婆的,讓你破例一次。不對,我應該改稱呼了,得叫婆婆爲嬸嬸。”
“你這麼叫我,我一下子覺得自己年輕了十幾歲。”餘婆婆笑道,雖然眼裡還有淚花。
……
張雨桐的複式樓裡,姐妹倆按時等來了微貸平臺的電話。
“張女士,剩下的七個籌好了嗎,我多給了你一天時間了。”男子熟悉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已經籌好了,”張雨桐道,“要不要我再拍個圖片發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把賬號發給你,你把錢打進這個賬號就OK了。”對方說得很輕鬆。
“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爲保險起見,我們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把錢打給了你,我如何確保你把我妹妹的相片還給我?就算你給了我照片,我又如何確定你沒有備份?”
“這怎麼可能?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信用二字。”
“如果你們是講信用的人,6000塊錢能翻到十五萬嗎?”張雨桐當即懟道。
“呵呵,這個時候還這麼說話,就很沒意思了,”對方道,“那你說怎麼個交錢法?怎麼纔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就是我要當面給你錢,而你當我面將照片刪除,最重要的是寫一份你手寫的收條和保證書,這樣,我們纔不會有顧慮。”
“嗯嗯。”張雨歆在一旁連連點頭。
“這樣也行,”男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再次開口道,“那我們在哪裡對接,什麼時候對接?”
“由你定?你如果覺得來我們陽江不放心的話,我就去你們那裡。你們是在哪個地方?”
“這你就不懂我們的業內規矩了,我怎麼會讓你知道我在哪裡呢?這樣吧,我就去你們陽江。你選個地點。”
“這樣更好。就陽江廣場吧。時間呢?”
“我們這裡坐飛機去你們省,再坐班車到你們縣,要一天左右的時間,就還是定明天中午十二點吧。”
“那就這麼說定。到時你打我電話。”
“呵呵,只能我打你的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