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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江源大學交流生赴米國的日子,還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許太平並不關心到底誰去了米國,反正他去一個星期之後就會回來。
其實許太平對米國並不感冒,因爲他到現在還高懸在米國某個巨大家族的通緝榜上。
那個家族開價五十億美金要血狼的命,這懸賞單已經出來三年了,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拿到獎金。
有時候許太平會在想,如果真的自己哪天真的急需要錢,那把自己賣了,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天色漸晚,許太平換了衣服,收拾了一下,正打算回家呢,忽然許太平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王力打來的。
“我已經提交了我的退伍申請,相信上面很快就會審批通過,這週六晚上,凱賓斯基大酒店,我結婚,希望你能夠來,雖然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至少,咱們也一起戰鬥過不是?”王力對許太平說道。
“行!”許太平說道,“我一定會準時赴宴的。”
“好!”王力說着,掛了電話。
許太平將手機收了起來。
這王力,看來是真打算離開戰場了,這對於王力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回頭轉業到地方,不管是直接進入地方人武部,還是說被僱傭,王力都會有着不錯的前景,至少過好生活是沒有問題了。
週六很快就到了。
這幾天整個江源大學十分的寧靜。
大學本來就是這樣,哪裡會成天發生那麼多事,更多的都是平靜,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學習着,充實着自己,爲將來畢業找到更好的工作而奮鬥。
許太平特地讓夏瑾萱給自己挑了一身好看的西服,畢竟,今天是王力大婚的日子,總得正式一點,也算是對王力的尊重。
換好衣服後,許太平帶着夏瑾萱離開了夏家。
作爲許太平正牌女友,出席婚禮這種事情,許太平還是願意帶着夏瑾萱的。
今天夏瑾萱穿的倒是挺樸實的,畢竟是別人的婚禮,要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以她的樣貌,絕對會搶了新娘的風頭,這對新娘來說也不禮貌。
兩個人早早的來到了凱賓斯基酒店,然後來到了舉行婚禮的二樓大廳。
二樓大廳的門口站着一個三十歲左右,五官端莊的女人,這女人身上穿着傳統的華夏婚紗,肚子微微挺起,看起來應該是有了身孕,而在她的身邊,站着一個跟王力有幾分像的六十歲左右的老者。
“王力大哥,是這兒的麼?”許太平上前問道。
“是是是,我是王力的父親,王力那小子有點事情,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你們先進去找位置坐,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海涵!”老者笑着對許太平說道。
“好!”許太平點了點頭,拉着夏瑾萱的手走進了婚宴的現場。
因爲國家有規定只能辦十五桌,所以這婚宴現場並不熱鬧,來的人不多,想來王力也沒請多少人。
許太平拉着夏瑾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王力還真是的,要結婚了還出任務!”夏瑾萱皺眉說道。
“職責所在,只要一天沒退伍,身上的軍裝沒有脫下,有任務來,就必須去完成,這就是軍人。”許太平說道。
“但是結婚一輩子只有一次。”夏瑾萱說道,“他們領導不會安排別人麼?”
許太平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也沒解釋什麼,對於女人來說,結婚自然是天大的事情,但是對於軍人而言,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比結婚更重要的,所以許太平能夠理解王力,至於女人不理解,那也沒辦法,女人嘛,總歸來說跟男人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沒有女人的柔軟,又怎麼能夠襯托出男人的堅挺呢?
慢慢的,大廳裡的人越來越多了。
許太平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半了,但是王力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許太平微微皺眉,覺得有些意外。
“這都七點半了,新郎官還沒出現呢,人都來差不多了啊!這怎麼搞的啊,什麼任務這麼重要,難不成還去打仗了啊?”夏瑾萱不滿的說道。
許太平沒有說話,因爲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向他走來。
這人,許太平見過幾次。
“太平!”這人走到了許太平面前,跟許太平打了個招呼。
“剃刀,你怎麼會在這裡?”許太平問道。
“我跟王力,算是老戰友。”剃刀解釋道。
“原來如此!”許太平恍然大悟,隨後問道,“王力這是出什麼任務了,怎麼還沒到?”
“我也不清楚,我們不屬於一個系統的,不過我大概知道,他昨天被派去了東南亞。按道理來說今天應該能回來了。”剃刀說道。
“要是連結婚都沒趕上,那這新娘就太可憐了。”夏瑾萱嘆氣道。
主桌上,新娘一家子都坐在這裡,新娘的父母臉色似乎不是很好,而王力這邊的父母則是不停的安撫着衆人。
到八點左右,大廳裡的人都感覺到了異樣,因爲這新郎實在是遲到的太久了。
新娘的臉上滿是焦急和不安的表情,她拿着手機不停的給王力打電話,但是王力卻始終沒有接電話。
“要換做是我,這婚就不結了。”夏瑾萱氣惱的說道。
“閉嘴。”許太平瞪了一眼夏瑾萱,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跟夏瑾萱說話,夏瑾萱整個人都傻了。
許太平沒有理會夏瑾萱,因爲他看到,剃刀滿臉嚴肅的從他的位置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許太平身爲一個殺手的警惕性,讓他時刻觀察着大廳裡的每一個人,其中剃刀就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剃刀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剃刀並沒有走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走到了許太平的身邊,湊到許太平的耳朵邊,低聲說道,“王力,出事了。”
許太平身體微微一顫,看向剃刀,就說了三個字。
“死沒死?”
剃刀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
許太平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就在這時,大廳外,忽然急匆匆的走進來了一個人。
這人的身上穿着一身乾淨的軍裝,但是他整個人卻十分的狼狽,他的頭髮上似乎還沾着血跡,臉上雖然已經洗過了,但是卻可以看到有不少的傷痕。
許太平認識這人,這人,是華南虎特戰隊裡頭號稱鬼頭的林育斌,而在林育斌的雙手上,端着一件有些殘破的軍裝。
林育斌從門外走進來,緊隨在林育斌身後的,是一羣華南虎特戰隊的隊員,這些人每一個似乎都受了傷,他們的腳步十分的沉重,每一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
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他們的心情變得越發的沉重。
那新娘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也顧不上身孕,急匆匆的走到了林育斌的面前。
“王力呢?!”那新娘死死的盯着林育斌,問道。
“嫂,嫂子。”
林育斌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新娘的面前。
一米八多的大個,瞬間泣不成聲。
跟在林育斌身後的那些華南虎特戰隊的隊員,全部同時跪了下去。
新娘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可以看的出來,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但是她卻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測的,她看着林育斌,說道,“育斌,你,你別這樣,你快告訴我,王力呢?他在哪?你讓他別嚇我,我這可是大着肚子呢,嚇壞我了,我有他好受的。”
“嫂子,隊長,隊長他…”林育斌將手中的軍裝舉過頭頂,但是整個頭卻是死死的壓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不斷的抽泣着,話就在嘴裡,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別說話,你不要說!”新娘尖叫道,“你給我閉嘴,王力,王力你人呢,你給我出來,王力!!!”
整個大廳內,所有賓客,一片沉寂。
大廳內只有新娘的尖叫聲,以及那一羣身着軍裝的男人始終無法壓抑的抽泣聲。
王力的父母此時也都衝了過來,他們看向林育斌手上那帶着血跡的軍裝,情緒瞬間崩潰了。
這軍裝,是他們兒子的軍裝,他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在軍裝的上面,還有一塊勳章。
這塊勳章,他們是那樣的熟悉。
這是他們兒子第一次獲得的一等軍功獎章,每一次出去執行任務,他們的兒子,都會將這獎章戴在身上。
王力的母親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而王力的妻子則是發了瘋一樣的往大廳外衝去,一邊衝還一邊大聲叫着王力的名字。
許太平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誰都沒有說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眼下的一切,已經足以讓大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太平依稀還記得,那天,那個午後,在江源大學的門口。
王力告訴自己,他要退伍了,他打算跟那個跟了他那麼多年的心愛的女人結婚。
王力還告訴自己,他放心不下華南虎的那些人,因爲那裡的每一個人,就如同他的孩子一樣。
王力的每一句話,猶在耳邊,可眼下,婚禮之上,許太平能夠看到的,就之後那一件被鮮血染紅了的軍裝。
磅礴的殺意,從許太平的身上升騰而起。
夏瑾萱驚恐的往後退了兩步。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許太平。
(還有7更,好累。。馬上就更出來了,大家稍等,校對一下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