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試開始,面試內容:靈敏度。”
場中央豎着一道約250公分高的石牆,評審席上的各位評審坐定後,選手開始陸續進場,十人一小組,排成一列。
“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在五秒內躍過這道石牆就算過關。開始。”
第一位出場的選手慢慢走到距石牆十米外的地方蹲下身子做熱身動作,扭扭胳膊,壓壓腿,還不時回過後朝他的支持者招手,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樣。
“啊。。。。”
一聲大喊之後,這位選手如離弦之箭衝射出去,左腳向上擡起邁過石牆穩穩落在地上。
“好。”場外掌聲雷動。
“下一位羅小天入場。”
接下來的這位選手年紀較小,約莫*歲左右,稚氣未脫。矮小瘦弱的身體在偌大的場地上顯得十分單薄。一出場,唏噓聲四起。
“不是吧!小孩毛都沒長齊也來參加面試。”場外議論紛紛。
羅小天抓着一根小孩手腕粗細,長約兩米的竹竿從遠處慢慢走過來。長長的竹竿立在身旁,跟他矮小的身子顯得極不相稱,像極了西遊記裡紅孩兒出戰齊天大聖的模樣,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對旁人的嘲笑質疑不爲所動。
“他想幹嘛?不會是耍猴吧!”
趙軒和牛小胖擠在人羣當中,看着羅小天合不攏嘴。不僅他倆,全場圍觀的人都哈哈大笑,就連評審席上的幾位老頭也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莫非那小子想博上位故意搞點花樣來吸引大家眼球?
“開始了,開始了。”場外安靜下來。
羅小天雙手握住木棍子,突然往前衝去,速度之快令人膛目結舌。關鍵時刻到了,所有人凝神屏息。只見他在距離石牆半米之處突然剎住腳,手掌施力藉着竹竿一躍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瀟灑地落在地上。
“好,好。”
“二號選手羅小天晉級。”
場外一聲喧譁,掌聲一浪高過一浪排山倒海般襲來。
評審席上靠左邊一老者輕輕撫着鬍鬚,看着羅小天微微頷首,花白的鬍鬚垂至胸前,隨着他說話的頻率上下有規律的抖動着,“不錯,動作矯健如燕,方法又出奇制勝,是塊璞玉。”
“師兄可是看上這小後生了?”另一位說話的老者年齡相對較輕,是白鬍子老頭的師弟。
“怎麼,師弟也有想法。”白鬍子老頭不答反問。
“師兄若是有興趣,,我又怎敢奪人所愛?”
“哈哈哈!這小後生是不錯,創新精神可嘉。只是作爲我白鬚老道的關門弟子,還顯得嫩了些。且看且行吧!師弟若是有意,可直接收了他。”
“那多謝師兄割愛了。”
這一組選手平均素質不錯,十人下來,有五人晉級下一場,直接進入第三天的總決賽。
“胖子,我先回去了。”
空倫山爲時三天的入門面試,今日是第二場。每一場都有不同的面試主題和內容,因爲參加的人數太多,每一場又分爲好幾輪,每一輪十名選手參賽。晉級的選手名單由專門人員統計彙總後進入到總決賽進行最後的角逐。
趙軒每場必到,但是隻觀看第一輪的的比賽。因爲他不是入門弟子,只是一名小花匠,每天有很多活要幹,還要抽空練習牛小胖教他的輕功,閒暇的時間並不多。
龍吟瀑那邊的面試進行得如火如荼,趙軒一個人回到芳木園。給草本區和藤本區的灌溉系統倒上水,讓水流自動澆灑。又提着木桶到木本區一棵棵給大叔澆水。幹完這些後,他回到自己在園子裡臨時搭建的帳篷裡。自紫雲觀開始着手操辦入門面試那天起,他就已經在這裡睡了好幾個晚上了。天爲被,地爲席。帳篷是用粗棉布做的,只圍了一圈,既沒有頂,也沒有底。頂端是他自己用竹枝架上去的,底部則鋪上從弟子寢室區拿來的棉被褥子。
陽光透過帳篷頂部的竹枝縫隙照進這個小小天地,投下斑駁的陰影。趙軒躺在帳篷裡,把左腿架在右腿上,嘴裡叼着一根小草,微微眯着眼睛。
“面試那些人真厲害。羅小天年紀那麼小,個頭都沒有我一半。還有昨天那個小美女陸紫菱,竟然還是女的。他們都比我強多了。我長得一米八的大塊頭,連小孩和女人都不如,還每天在這種花。太丟臉了。”
一想到這個,趙軒心情沮喪到極點。來空倫山兩個月,輕功也練了兩個月,每天堅持把沙袋綁在腳上幹活,袋子裡的沙子換成石子,又從石子換成鐵砂,如此還是進步緩慢。兩個月下來,卸下沙袋後躍起的高度也不過離地一米,這個牛小胖剛練習半個月就做到了。
“算了,睡覺吧!”趙軒越想越沮喪,索性閉上眼睛打起了呼嚕。嘴巴長得老開,口水順着嘴角慢慢滴下。
六月的天空如海水般湛藍,芳木園裡一片鳥語花香。風兒輕輕吹過,撩起帳篷的邊角,露出裡頭人兒的衣裳。一隻小鳥飛過,停在帳篷頂端的竹枝上。
“嗒。”小鳥細長的喙子裡掉下一滴晶瑩的液體,不偏不倚打在趙軒的口中。一陣“咕嚕咕嚕“的吞嚥聲過後,那滴小小的液體順着食道滑進他的肚子裡,而熟睡中的趙軒渾然不覺,他微一轉身,把小鳥嚇飛得無影無蹤。
一陣飽覺過後,趙軒神清氣爽。吃晚飯得時間還沒到,他琢磨着抓緊時間再練習一下輕功。也許在別的事情上趙軒沒那麼勤快,但在練功上,他絕對是打不死的小強。
“兩個月不能飛起來,那就三個月。三個月不行,那就四個月。不斷改進方法試試成效。”趙軒覺得“天道酬勤”這四字那麼膾炙人口一定有它的道理。
給自己一番鼓勵之後,他頓覺信心倍增。一骨碌從帳篷裡爬起來,直往木本區的空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