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楊一?
阿竹小心翼翼的轉過頭,下一刻卻愣住了。
刺激要不要來得這麼頻繁的說。
厄……
還沒等幾人把一口氣喘完,就聽得一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一刻,就只覺一股寒氣,低頭一看,脖子上就架了把亮華華的劍。
“什麼人?”
一身狼狽的癱軟在地上,阿竹如此感嘆着。
看來這條道路還是不適合走遠,她以後還是乖乖的付錢吧。
呼~
此時天剛黑不久,但樓裡卻已是人聲嘈雜,阿竹也顧不得去吐槽,趁着人多,就往二樓跑了去,也來不及看,找了個房間就開門躲了進去。
如此想着,阿竹也顧不得其他,徑直就往百豔樓闖了進去。
跑不過還是躲躲吧。
悶頭跑着,突然手臂一緊,就被人給抓住了,阿竹一聽得這話,再一擡頭,見得眼前濃妝豔抹的女子,和頭上寫着百豔樓的招牌,才發現原來自己竟是迷迷糊糊的跑到了花街柳巷來了。
“公子~一個人啊,進來坐坐啊。”
聽着後面又傳來的聲音,阿竹忍不住哀嚎了一聲,丫的,不就是一頓飯的事,大不了她給錢不就是了,用得着這麼拼嗎?
“在那裡,追!”
阿竹阿竹將人引開後,充分的利用了自己身子小的優勢一路躲在人羣中躲躲藏藏的倒是一時沒被抓着,但似乎卻也有些……迷路了。
“表姐!”徐孝很是擔心看着阿竹消失的身影,但也知道此時沒什麼辦法,趁着人被阿竹引開,趕緊扶着已經半昏迷的趙四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然後自己往家裡找人求援。
阿竹卻不管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只說了聲記得先回去找人來救她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什麼?這怎麼可以。”徐孝驚訝的叫道,就是要去把人引開也是他的事纔是。
“孝哥兒,你先帶着趙四去躲一躲,我去把人引開。”
阿竹:……我造。
“如果是要飛的話,就閉嘴,老孃現在飛不起來。”趙四語氣不甚好的吼了一聲。她孃的,想她堂堂晉王身邊的四大護衛之一,今天竟然敗在了幾個小毛賊的手上,看來以後吃霸王餐也得選個好點的地方,至少不能飯菜里加了料的黑店。
果然,在後來與那幾人交手的時候,對方招招狠辣,竟是一點也不顧及的拿刀就砍。
從剛剛趙四有些驚慌的將他們拉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趙四這人,從來就是淡定的喊着打打殺殺的人,什麼時候有這麼快趕着逃命的時候,而出來後,趙四沒有如前幾次一樣用輕功帶着他們離開,她就更是覺得不妙了。
阿竹並沒有回答徐孝的話,而是轉頭擔憂的看向了身邊的趙四,只見此時趙臉色發白,滿頭的冷汗,手臂上甚至還流着血:“趙四……”
“表姐,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徐孝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而此時,街上,阿竹三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在人羣中跑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以後會賠你的。”
“呀,我的燈籠,走路沒長眼睛啊。”
“大小姐,都安排好了。”
“哎,大家不要驚慌,就是幾個吃霸王餐的,大家繼續吃好喝好。”招呼好其餘的客人,掌櫃的才轉身上了樓,進了二樓一間房間。
待人都追了出去,掌櫃的望着大門口,陰陰的笑了笑。
“是。”壯漢們應聲追了出去。
“還敢跑,給我追!抓住了給我狠狠的打,竟然敢到老子的地盤上吃霸王餐。”
“還不跑?”阿竹和徐孝鎮定,但一向更爲鎮定的趙四卻不鎮定了,對着阿竹和徐孝吼了聲,然後便一把掀起了桌子往前砸了過去,拉着兩人就往外跑。
趙四在手,逃跑不用愁。
打架,人不在多,而在精。
然阿竹和徐孝卻甚是鎮定。
周圍其他客人都嚇得躲了起來。
隨着掌櫃的一個發話,十幾個壯漢便摩拳擦掌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酒樓掌櫃的本就因爲幾人吃霸王餐氣憤着,此時又聽得這話,臉上的笑霎時就崩不住了,“你們幾個無恥之徒,吃霸王餐還這麼多廢話,識相的就趕緊把錢付了,不然,小心你們的手!上次是你們好運,這一次,我看你們怎麼跑,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阿竹:……
“是這家嗎?啊,難怪,我就說味道怎麼那麼熟悉呢,還是那麼難吃。”
“咱們上次也是在這家酒樓吃的霸王餐?”阿竹不確定的問趙四和徐孝,卻見趙四一臉無所謂,徐孝一臉迷茫。
厄……。
而這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站在一羣壯漢中間,笑嘻嘻的對着他們說道:“幾位吃完了?那麻煩把錢付一下吧,隨便,將上次的也一起付了。”
當幾人吃飽喝足準備撤的時候,猛一起身,卻發現他們周圍竟是圍了好幾個一臉凶神惡煞的壯漢。
但現實往往只是想得很美好。
阿竹聳了聳肩,所謂凡事跨出第一步是艱難的,後面就會越來越容易,她已在吃霸王餐的道路上跨過了最艱難的一步,後面,能走多遠,就隨它去吧。
嗯……好吧,這個主意……也甚好。
“哎呀表姐你擔心什麼嘛,大不了待會兒就讓趙四帶着咱們再跑就是了,怕什麼。”徐孝一邊擦着嘴巴,一邊說着,全然一副不必擔心的樣子。
“涼拌。”趙四甚是威武的說道。
“怎麼辦?”阿竹苦着臉問身邊還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雞腿的趙四。
可是,天可明鑑,他們這次是真的沒想吃霸王餐的,他們只是……很有默契的都沒帶錢。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句話,阿竹是終於認識到了。
所以當再次與他們其中的人牽扯上的時候,阿竹是意外的,最後也只能嘆一句人生的際遇,果然無常。
至少,那時候的阿竹是這樣認爲的。
僅此而已。
但心塞塞也只一刻,於阿竹來說,不管是顧大小姐還是樓二公子,亦或是柳雲煙也罷,都不過是彼此人生中的匆匆過客,她在他們的故事中路過,停留了幾許,然後便可拍拍屁股,不帶一點雲彩的離開。
阿竹有些心塞塞,說好的反轉呢?說好的贏得盆滿盆鍋呢?
不管樓家是怎麼想的,怎麼打算的,沒多久,顧家終是退了親,顧大小姐也終是沒能嫁得出去,雖然沒能出嫁的原因有些出人意料了些,但畢竟還是沒能嫁得出去,而阿竹几個,也終是輸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