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朧夕月,風波拂面
江上的夕陽風色總是給人一種離愁感,李浩軒坐在舟裡,背看着餘陽灑在江面,閃閃發光。
眼看着太陽,似乎即將沉入江裡,小舟在江心停下,船槳受着水波左右擺動,駕船的老翁不在了。
老翁慢慢翹步向李浩軒走去,此時李浩軒心頭有事,根本沒有注意到。
只見銀光一閃,老翁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向李浩軒揮去,好在李浩感覺到了那一聲腳步,避身站起。
緊緊一個小動作,就使得小舟猛烈搖晃起來,李浩軒要靠一隻手扶着才能站穩。
“你是誰?”
老翁只是一聲冷笑,沒有回答李浩軒問題,動身手動,匕首眼看就要扎進李浩軒眉心,卻被李浩軒兩手夾住。
李浩軒死死地盯住匕首,老翁看似瘦小力氣卻很大,李浩軒是節節退步,才使得自己沒有受傷。
這樣的僵持對李浩軒是不利的,他被逼的來到了舟邊,再往後就要進水了。
這時,那舟裡的箱子不斷顫抖,裡面好像在有什麼東西想出來,箱子被人猛地從裡面推開,一雙纖細的手指從裡面伸出,接着裡面的人坐了起來。
白衣高帽,李浩軒一眼識得是白無常。
白無常慢慢從箱子裡走出,媚笑着朝李浩軒走來,李浩軒知道自己是着了黑白無常的道了。
“沒想到我和我哥哥那招真好使,現在你小子一個人,就好辦了——”白無常邊走邊道。
李浩軒緊皺着眉頭,顧不上說話,白無常走進老翁,順着老翁的耳邊開撕,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黑無常的臉。
黑白無常都是一臉的陰笑,白無常也從腰後掏出了匕首,李浩軒感到不妙。
又一把匕首湊近李浩軒的喉嚨,只要李浩軒有什麼大動,白無常可以瞬時得取他的性命。
“小子,說你是不是姓李?你的師父是不是機穀子?”
面對白無常的追問,李浩軒靈機一動,道:“趙宇明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哼,你管他告沒告訴我們,我要你親口說,要是有一句假話,我一定殺了你!”白無常威脅道。
“我看你不殺不了我——”
“你敢試試嘛?”
李浩軒和白無常的對話完後,周圍開始日月交替,月亮要從東方升起。
只見李浩軒身子向後傾斜,倒進了江裡,黑白無常沒有想到李浩軒會跳江,都是一副驚錯嘴臉。
江裡沒有光,舟的水影依稀可見,李浩軒憋氣向上而遊,用盡全身力氣,撞擊舟底。
李浩軒的不斷撞擊使得舟猛烈搖晃,舟上的黑白無常站不穩腳步,附身貼着小舟。
“他是要來個同歸於盡,哥我們怎麼辦?”白無常沒了主意。
黑無常尋思着辦法,很快想了出來,只見他舉掌運氣,拍到了舟面上,白無常明白了黑無常的意思,隨着黑無常拍着。
上下兩股力量夾擊着小舟,舟身漸漸平穩了起來,水下的李浩軒呼吸有些困難。
無奈之下,只好用最後一口氣,繞開了小舟,才浮出水面。
李浩軒的頭髮已經溼得貼住了眼簾,他翻開了頭髮,纔看清眼前的寬闊江面。
這時,李浩軒身後傳來了划船的聲音,回頭看見了黑無常快划着槳朝自己這邊駛來。
李浩軒當機立斷,向對岸游去,慢慢拉開了黑白無常。
最後,李浩軒游到了對岸,能從江心遊到對岸算是非人之舉了,但長時間的遊使得他渾身沒有了力氣。
眼看黑白無常也要到對岸了,李浩軒知道停不得,左右搖晃地向前跑着。
對岸的叢林中,加上一片漆黑,只能聽見李浩軒的急促呼喘聲,時時還傳來黑白無常的叫喊聲。
李浩軒聽得聲音越來越近,心急之下,竄進了身邊的灌木叢中躲避,黑白無常卻沒看到李浩軒鑽進了灌木叢,繼續向前追着。
透支過多的體力,李浩軒躺在草叢中睡了過去。
月下的另一處——
沙沙的腳步聲,一盞微弱的燭光,炎手端着一盞燭燈,走在着一眼看不到頭的草叢中。
不知這樣走了多久,終於穿過了草叢,一家農戶草屋孤單立在這草海之間。
屋的木門有一個殘口,看來是個無人居住的破陋屋子,炎推開了門,微弱的燭光瞬間將小屋照亮,裡面只有一張黑漆的木桌。
將燈籠放在桌角,炎坐在長凳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沒有寫過字的信紙。
接着掏出了一杆墨筆,已經沾好了墨水,提筆寫了下去。
“十六年前的筆,十六年後的血,應天道,重出江湖,還望爾等做好準備!右千,李浩軒留筆——”
炎所寫的話被他那沙啞的聲音小聲說出,寫好了內容,筆上的墨水正好用幹,一切像是算計好的。
寫好了內容,炎又從懷裡掏出了信封,很特別的信封上揹人寫着“血債血償”四個大字。
炎打裝好了信,又揣會了懷裡,鬼臉的面具讓人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只聽得:“是時候讓江湖知道你的存在了,小鬼!你身負血海深仇以及幾代人的恩怨情仇,機穀子不告訴你!我就幫忙讓你知道吧——”
屋子又變得漆黑,沙沙的腳步聲在草叢中不斷傳出,炎提着燈籠走着。
夜就這樣過去,李浩軒從昏迷中醒來。
李浩軒的恢復力讓人不得不驚,那樣的爆發體力,常人休息一晚,早就起不來了,但他卻還能站起來。
捂着額頭,李浩軒搖晃着走出了灌木叢,看來他的頭還有痛。
而李浩軒不知道自己的身後不遠,一個身披斗篷,頭戴斗笠的男子在跟着他。
男子直直站立看着李浩軒跌步走着,藉着朝陽的光,男子慢慢的擡起頭,讓人看清那是張滿是刀疤的臉。
此人就是風爲止,現在的李浩軒正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他卻沒有動手,而昨夜他就到了這裡,一直守着李浩軒,不然李浩軒早被林中的猛獸吃了。
“我風爲止一生光明磊落,是不會趁人之危!等到前面的鎮上我在收拾你——”說完,風爲止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