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斯內普黑着臉看自己女兒悠閒地踩着那個長條狀的東西……好吧,似乎叫滑板來着。通過看動作就能明白她已經練習了很久。那麼……她究竟是什麼時候買的,以及什麼時候去練習的?難道是說……

斯內普的腦海裡自動回憶起了某一天的下午,艾洛瑪百無聊賴地呆在客廳裡。

“好無聊啊……爹地,我想出去走走。”

“外面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嗎?”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想我也許應該多曬曬太陽,你看今天天氣多好!”

斯內普疑惑地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氣,他沒有找到一絲陽光以及和天氣好有關係的地方,“原來,艾洛瑪小姐認爲這就是好天氣?”

“爹地~”

“……去吧,晚飯前回來。而且……不許和那些雄性生物靠得太近!”

“沒問題,那我出門了!”

斯內普的思緒從回憶中轉了回來,大概從那時候起,她就在偷偷進行這項危險運動吧……再次看了艾洛瑪一眼,斯內普暗自磨磨牙,冷哼了一聲,總算這隻小巨怪還懂得戴上防護用具。

另一邊的赫敏則惱怒地看着他們,不滿地抱怨着:“你們都有滑板,我和金妮、納威以及德拉科怎麼辦?”

艾洛瑪糾結了一下,重新收起了滑板:“好吧,我陪你們慢慢走好了。”然後和剩下的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向前走去。

“老蝙蝠,你的女兒比你可愛多了,我懷疑你們是否真有血緣關係。”西里斯從斯內普身邊滑過,嘲諷般地說出了那句話。

“真遺憾,布萊克。她的確是我的女兒,這點毫無疑問。”斯內普不甘示弱,大鼻子哼哼着給出了回答。

“小丫頭有那麼多朋友,遍佈各個學院。一點不像你,身邊只有那個馬爾福。”

“對於斯萊特林來說,真正的朋友貴精不貴多,一個盧修斯足夠了。”

兩個人就這麼脣槍舌戰起來,夾雜着西里斯的激動和斯內普慣有的譏諷。盧平撫額長嘆,這兩個人……西里斯也就算了,一直是那麼不冷靜和孩子氣,但是爲什麼一向以沉穩和冷漠著稱的斯萊特林院長也變得這麼……不淡定?

盧平嘆口氣,決定無視他們,去找亞瑟說說話。轉頭後才絕望地發現,亞瑟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研究起路邊的磁卡電話亭了。急忙上前拉他回來,避免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少一個人的尷尬,盧平暗自哀嘆着,也許答應他們來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隨後的時間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玩兒的很瘋,當然,所有的人裡不包括斯內普和盧平。他們兩個還能堅守監護人的立場,只是看着孩子們玩兒,但是西里斯和亞瑟已經完全遺忘和拋卻自己的立場了。尤其是在坐過山車的時候,幾個孩子都已經臉色發青了,西里斯和亞瑟竟然還是不想下來,並且堅持去排隊再玩兒最後一次……

斯內普看着自己家那隻小巨怪在陽光下奔跑着,笑着,與她周圍的朋友們追逐嬉鬧,卻不知自己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了溫柔的神態。

“這樣挺好,不是嗎?”盧平輕輕地說着,“我聽鄧布利多說,艾洛瑪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場?”

“嗯哼,他還是那麼多嘴。”斯內普輕哼着,眼光卻沒有離開艾洛瑪。

“她還是個孩子……需要更多的陽光和運動。”盧平輕聲說着,“我也聽說了一些事……其實你沒必要訓練她那麼嚴格,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讓艾洛瑪過得輕鬆一些呢?”

斯內普斜眼瞥了站在那裡的狼人一眼:“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你養過孩子?”

“……沒有。”盧平苦笑。

“我養過。”魔藥大師平靜地回答,面容冷靜,語氣舒緩:“這個世界上充滿了荊棘,霍格沃茨或許是最後的寧靜港灣。但是她總有畢業的那天,總有……離開我獨自去生活的那天。我不可能跟着她一輩子,所以我寧願親手用嚴格給她打造一副鋼筋鐵骨,也不願她在外面從別人那裡受到一點傷害。”

盧平怔住了,突然發現他從沒了解過這個從上學時就成爲他們對手的人,也許越是像他這樣堅強冷漠的男人,越是在心底埋藏着一份無人知曉的柔軟,以前是對莉莉,現在是對他的女兒嗎……

中午的時候,這一羣人坐在了草地上,開始享受美味的午飯。其實艾洛瑪帶了一些吃的,但是以亞瑟打頭的一干人等都打算嚐嚐麻瓜的盒飯,並且自告奮勇地去買,弄得艾洛瑪和赫敏很無奈。

“我再也不和他們一起出來了。”赫敏小聲嘀咕着,她沒發現旁邊的魔藥大師也心有慼慼地點頭。艾洛瑪敏銳地注意到她爹地帶着一股厭惡的神情,戳着那份只吃了一小口的意大利麪,顯然那並不合他的胃口。於是從揹着的書包裡找出了她製作的食物,體貼地送到自家爹地面前,斯內普很滿意地看着自己愛吃的幾樣食物,將手中的意大利麪不屑地扔到一邊,然後開始享受他真正的午餐。

午飯後,閒不住的幾個人決定小小運動一下,帶上滑板,就在周圍的空曠場地秀起了他們的技術……

西里斯穿着一條黑色緊身皮褲,上身無袖的T恤以及腰間掛着的一條粗粗的鐵鏈,時刻彰顯着他男人的野性,加上不時的精彩滑板動作,引得周圍年輕女士的一陣陣歡呼。

斯內普黑着臉看着那隻大狗在興高采烈的炫着,往旁邊挪動了幾步,然後散發着冷氣,擺出一副誰認爲我和他是一起來的,我就阿瓦達誰的氣息。

而雙胞胎也不甘示弱,用純熟且默契的配合在西里斯身邊不斷穿梭,哈利和羅恩也躍躍欲試,慢慢融入他們的隊伍。

至於艾洛瑪則在一邊陪着其他幾個人,並且耐心指點着納威怎麼滑才能不摔倒。

“她也很想去玩兒吧?”斯內普皺眉,因爲盧平又靠了上來,不但如此,還阻擋了他看自己女兒的視線,很不爽地哼了聲算作回答,然後不動聲色平移兩步,繼續盯着艾洛瑪。

“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嗎?我是說……壓抑住自己的想法去迎合別人?”盧平今天似乎被委託了什麼重大責任一樣,喋喋不休的就孩子養成問題與魔藥大師討論個不停,“這樣會不會影響孩子的天性發展?”

“她只是特別能容忍這些人而已。”斯內普想起自己被騙來遊樂園就一陣陣鬱悶,這也算是她壓抑自己想法來迎合別人?

“是,我想你說得對……”盧平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果然養孩子還是需要經驗的……艾洛瑪的確只是對她認可的人特別寬容而已,她從心裡願意她的朋友們幸福,爲此她甚至可以容忍一些他們不好的習慣。其實,西弗勒斯……她和你很像。只不過能接觸你心底柔軟部分的人,太少了。”

斯內普對此嗤之以鼻,發出了幾聲不屑的嗤笑:“我想也許盧平先生被太陽曬暈了,纔會說出這種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話,或者說……狼人根本就沒有腦子?”自己心底的柔軟?開什麼玩笑,雙面間諜從來不需要那種東西,即使現在不用再做那些事,也依然不需要!

盧平只是微笑,並沒有進行任何反駁,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當事人承認也依然存在的。

“盧平先生,我是否可以問下你爲什麼突然對孩子這麼感興趣了?而且是……我的孩子?”

“因爲也許不久以後,我就要結婚了。西弗勒斯,你知道的,結婚後總是要有個孩子不是嗎?”

“……和誰?”斯內普略微歪頭想了一下,拋出了這個疑問句。

“唐克斯。”盧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其實我們年齡差得挺多……但是艾洛瑪說得對,與其以後因爲沒接受而後悔,不如現在順着自己的心意接受的好。”

斯內普皺眉,自家小巨怪什麼時候變成了情感專家,而且似乎還是格蘭芬多專屬的那種。不過出於對這隻狼人的同情,斯內普還是努力調動自己臉上的表情,給了他一個看起來毛骨悚然的笑容:“那就恭喜你了……希望唐克斯小姐的格蘭芬多式的衝動魯莽,不會讓你的新婚生活一團糟。”斯內普頓了頓,然後一副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我差點忘了,你也是格蘭芬多出來的,當然不介意這點,真抱歉。”

盧平無語,眼前的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在記恨當年他們對他做的那些事麼……不過,那時候的他們的確是給他帶來了不少傷害……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黃昏很快來臨了。衆人在落日餘暉中分手,盧平承擔起了送赫敏和納威回家的任務先行一步,而亞瑟則帶着他的一幫孩子也隨後離開。

“我送德拉科回去就可以了,老蝙蝠你還是帶着艾洛瑪先走吧,你看她都累得不行了。”西里斯懶洋洋地說着,語調中帶着那麼一絲不情願。

斯內普皺眉,看看自家疲憊沒有精神的小巨怪,果然還是因爲大病初癒和不經常鍛鍊的緣故嗎?再看看那邊一臉擔憂的教子,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德拉科,你……”

“教父,您帶艾洛瑪回去吧,她可能累壞了。至於我,今天和哈利一起回布萊克老宅”德拉科看向艾洛瑪的眼神充滿擔憂,然後有意無意地遺忘掉了那條快氣得跳腳的大狗。

斯內普想了一下,點頭承認這是一個解決目前狀況的最好方法:“記得通知盧修斯,不許做有損斯萊特林聲譽的事。”

德拉科優雅地點頭,然後在哈利捂着西里斯的嘴,不讓他說亂說話的詭異狀況下,斯內普帶着艾洛瑪離開了遊樂園,準備乘坐地鐵回家。沒辦法,沒有壁爐就是這麼麻煩。

地鐵裡,艾洛瑪覺得渾身疲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後依靠在她爹地身上,隨着地鐵的晃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着身邊那個熟睡的小巨怪,斯內普一向嚴肅的面容也柔和下來,這個孩子今天玩兒的太累了……腦子裡不由得飄過了盧平的話,也許,今天的艾洛瑪纔是最真實的她自己?

地鐵再一次的停了下來,斯內普一邊自嘲於自己已經習慣麻瓜的旅行方式,一邊溫柔地叫醒了迷迷糊糊的艾洛瑪,牽着她的手,父女兩個走在了回家的路上。這裡距離蜘蛛尾巷已經不遠了,沒有必要爲了這點距離就進行幻影移形,對小孩子的身體不好。

不過當斯內普低頭看到自家小巨怪已經完全閉上眼睛,完全靠被自己牽着的手在下意識地走路時,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搖了搖頭蹲下身來,讓那隻迷迷糊糊的小巨怪趴在了自己的背上。

呃,還挺沉。斯內普這樣想着,將艾洛瑪又往上託了託,儘量穩穩地走着,唯恐驚醒了自己熟睡的寶貝。

道路兩邊橘色的路燈在他們身上打出了一圈柔和的光暈。

艾洛瑪這一覺足足睡到了轉天的十二點鐘,當她睜開眼看到表的時候,簡直吃了一驚,在匆匆洗漱後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到了樓下。然後看到她爹地好整以暇的在餐桌前吃着……呃,午餐。

“如果艾洛瑪小姐不餓的話,那麼就請一直呆在樓梯上充當弗洛伯黏蟲吧。”斯內普經典的諷刺語句直達站在樓梯上傻愣的艾洛瑪耳裡。

雖然很詫異自家爹地爲什麼沒斥責自己起這麼晚的行爲,但是艾洛瑪也懶得多想,順從地下樓坐到她的位置上開始享用午餐。管他爲什麼,不捱罵總是好的,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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