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聲響過,一個清朗的男人聲音從木屋中傳了出來。
“頤王爺,最近很少來小築,想是病情已經好轉了!”
“我現在不想和你談論這個,幫我救一個人!”頤王爺冷聲說。
“我說過的,你可以囚禁我,但是我的原則不會變,在這個王府裡,我只救治一個人,王爺怎麼先打破了原則!”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頤王爺知道向布衣的爲人,當初被囚禁之後,他們達成了一致,就是隻救治趙柏頤的毒傷,面談摯友之情,如果想讓他救治蔡茯苓就必須。
“向布衣,我沒有打破原則,只是滿足你的一個心願而已……”頤王爺胸有成竹,向布衣不會讓茯苓死的。
“我的心願?”男人疑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的,你的心願,你不是一直問守門的護衛,想知道王府裡是誰在彈奏古箏嗎?我現在把人帶來了,不過她已經要死了,你可以選擇救,也可以選擇不救……”
頤王爺輕笑了起來,將茯苓平放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冷眼的看着木屋,他確信,向布衣會出來的。
木屋裡片刻的安靜之後,鐵鏈聲驟然響起……
一股勁風過後,木屋的門開了,又是一陣鐵鏈的拖動之聲,那鐵鏈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因相互之間的撞擊,偶爾發出清脆之音,接着一個人影從木屋中飛躍出來,身後揚起了四條青亮的鐵鏈。
那是一個男人,銀髮披肩,白衣飄飄,他現身在了柵欄的裡面,身材高大、俊朗,猶如一棵青松穩穩的聳立着,冷漠略帶笑意的炯子看向了地上的女人。
看到茯苓額上的大片血跡時,向布衣皺起了眉頭。
“她是誰?”
“本王的王妃!”頤王爺冷冷的說。
“哈哈,趙柏頤,別耍計謀讓我救你的女人,如此瘦弱、病態的女人怎會是彈箏之人!你以爲我被你囚禁了身體,難道連腦子也不好用了嗎?”
銀髮男人手指一揮,手上出現了四根銀針,指尖輕輕一彈,銀針飛落而出,封住了茯苓頭上的穴道。
在沒有確認她是否真的是那個彈箏人之前,他是不會讓她死的。
“我說過,你可以讓她自生自滅,我並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死活,只是滿足你的一個心願而已!古箏我隨後會讓護衛送到,如果你能救治了她,自然就知道她是否是彈箏之人!”
趙柏頤默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茯苓額面的血跡讓他心中都是愧疚,一個寧死不屈的女人,他該欽佩還是痛恨?
她是否能活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那帶着血跡小臉上的那抹絕望,讓頤王爺心中一凜,心情極其低落,一個曾經讓他恨的女人,如今竟然讓他亂了。
頤王爺冷哼一聲,將那鐵石之心再次亮出,他轉身毅然的走出了紅色的大門,這個女人的生死影響的只能大宋基業,而不是一顆冷漠的心。
紅色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銀髮男人拖動着鐵鏈走到了茯苓的身前,他慢慢的半蹲下來,俯視着地上的女人。
讓他每日牽腸掛肚的、悠揚的靡靡之音,真的出自於這樣一雙乾瘦的手指。
那彈箏之人,真的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