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怔怔的看着小丫鬟,打量着她的衣服和裝束,她不知道這裡哪裡?
“我想……我忘記了自己的全名、家人、現在的朝代。”
“小姐……”
丫鬟疑惑的湊到了茯苓小姐的面前,在眼前晃了一下手指,然後疑惑的抓了一下頭髮“現在是北宋啊,您是蔡茯苓小姐,當朝太師蔡京的女兒,你還有一個哥哥,剛纔的可是小姐的孃親啊,您不會都不記得了吧?”
“我從來沒有出過門嗎?”茯苓問着。
“您一天最多在花園走走,就什麼地方也去不了,太醫說您必須多休息!”小丫鬟解釋着。
“我……知道了……”
茯苓喘息着閉上了眼睛,小丫鬟慢慢的退了出去。
那麼說,冷舒已經死了,茯苓也死了……
現在躺在這裡的不是一個完整的冷舒,也不是一個完整的茯苓,是個有着冷舒思想,茯苓病懨懨身體的女人。
茯苓的父親是當朝太師,北宋的蔡京,茯苓張大了嘴巴,那不是一個禍國殃民的大奸臣嗎?昏君宋徽宗,奸臣蔡太師。
難道自己還魂穿越的竟然是大奸臣的女兒,還是這樣的一副病弱的身子。
她想到了甄橡楠,在垂死的最後一刻,他仍然抱着冷舒,那冰冷的胸膛讓她頓覺眼眶溼潤了,心中徹骨的疼痛。
如果他不是逼死了爸爸,也許他們的相遇是一種幸福,就是因爲那筆虐債,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復仇,清還血債。
他死了,她沒有感到釋然,反而感到錐心的痛楚。
躺在牀上的她,淚水順着面頰流了下來,是仇恨掩蓋了摯愛,當仇恨逝去,愛意侵襲的時候,又是另一種難忍的煎熬。
茯苓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陣子,夢裡都是滿眼的鮮血,冰冷的肌膚,她感到了恐懼,焦慮,和痛惜……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丫鬟和蔡夫人正焦慮的看着她,小丫鬟輕輕的擦拭着茯苓額頭上的汗水。
“小姐出了很多的汗,衣服和牀單都溼透了!”
“一會兒扶着小姐去沐浴,這樣會着涼的!”
蔡夫人吩咐着“怎麼也得在大婚之前恢復了身子,不然……頤王爺不能和茯苓同房的!”
“大婚?”茯苓怔住了。
小丫鬟扶起了茯苓,然後輕鬆的將她抱了起來,茯苓一驚,自己的身體竟然有這麼輕嗎?那丫鬟看起來也不是很強壯啊。
她看見了自己的雙腿不由得驚呆了,那腿幾乎就剩下骨頭了,修長的搭在丫鬟的手臂旁,她猜自己瘦的可能只剩下骨頭的重量了,大婚,太可笑了,這樣的身子,哪個男人會願意要呢?
茯苓被放入了木桶中,她覺得自己連坐着的力氣都沒有了,小丫鬟慢慢的替她擦着身子,茯苓伸出了手,呆呆的看着那蒼白的,猶如雞爪子的細長手指,手腕看起來一掰就斷掉了。
她再向自己的胸部看去,這已經不再是冷舒那迷人的胸部了,她消瘦的可以看見肋骨,含苞待放的兩個小花苞因爲瘦弱顯得特別的突出,看起來要增破了肌膚一般。
這就是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