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是在都市比較偏僻的地方,雖然地方政?府把這個寺廟周圍的風景建設的不錯,但在平時也沒有多少人會在附近。這主要還是因爲這裡是快節奏的都市啊,也因爲這樣所以人們纔會那麼渴望假日吧?。
好不容易爬上了幾百階的花崗石階梯,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的大寺廟,那寺廟是傳統的宮廷式建築,大門打開着,金燦燦的巨大古佛就這樣笑眯眯的望着前方,那慈悲睿智的目光落在虛無縹緲的天際。
不過,人們纔不管那些呢!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佛教徒。除去和尚,這裡最多的還是人羣,不止有學生,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販子。
空氣中瀰漫了各種各樣食物的香氣,幾個小孩嘻嘻哈哈的從迷糊的身邊跑過,場面吵吵鬧鬧的,感覺更像一個以山爲主的大菜市場。
“好好的玩啊!”這種場合總是有一些奇怪的人出現,穿着奇異的非主流女孩硬生生塞給迷糊一個氣球,她轉過身又向其他人發放氣球,那是小販子的把戲,送氣球就是爲了吸引人氣。
迷糊嘆了口氣,放開氣球的繩子。一陣風颳過,那粉紅色的氣球就這樣緩緩的向遠處飛去,遠遠地看去彷彿是粉紅色的精靈,它沒有了人類的拘禁,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飛翔,一直到有一天,它疲憊了,化作乾癟的空殼。
啊!這種時候應該幹什麼呢?去買一些畫回家掛牆壁好了!。心裡亂糟糟的,迷糊向跳蚤市場走了過去,跳蚤市場的第一個攤子蠻惹人注目的。
“看一下嗎?”滿臉疲憊的中年婦女拿着照相機站在迷糊的面前,她的手裡有很多的畫冊。
“這些東西,看上去是小孩子畫的。”迷糊隨便的翻看了一下,那些畫冊裡的畫雖然談不上難看,但也不難看出筆法的幼稚,是那種只要小孩子才畫得出來的畫法。
“那是我兒子畫的哦!”那個大媽樂呵呵的笑,沉迷在自我的甜蜜裡面。
迷糊抽了抽眼角,一副無力吐槽的表情。
“嗚嗚嗚”那熟悉的哭泣聲又從遠處傳來,這一場清晰多了,那是小孩子的哭泣聲。
是誰在那邊哭泣?迷糊放下畫冊,她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寺廟的後山,比起廣場人羣擁擠,後山那地方顯得有些冷冷清清,反倒是多了幾許大自然的魅力,那鬱鬱蔥蔥的綠色使人賞心悅目。
越過擋在面前的腐爛樹幹,迷糊遠遠地看見了一片乾淨的草地,上面一個穿着白衣服的男孩弱弱的蹲在地上哭泣,他的身體在陽光下呈現一片詭異的透明,就好像肥皂泡似地,美麗而脆弱。
感覺上,只要輕輕地碰一下就會消失。
嚥了咽口水,迷糊小心翼翼的走近,她感覺得到自己不由自主加快的心跳,終於手觸及了他的身體,男孩緩緩的擡起頭,對上了迷糊清澈的眼眸。
那是一具多麼寒冷的身體啊,就和死了的屍體一樣!迷糊知道,這個男孩本來就不是人,但是他爲什麼在哭泣?。
“你在哭什麼?”迷糊輕輕地問了一句,她不知道她的樣子在別人看來有多可笑,活像精神病一樣,對着空氣小心翼翼的說話。
陽光透過男孩的臉龐灑落在草地,幾隻麻雀從他們的上空飛過,男孩的臉龐從疑惑漸漸變成了喜悅,他一下子站起來,激動的抓住迷糊的手指:“大姐姐!我迷路了!可是他們都看不見我!”男孩說着委屈的擠出幾滴眼淚。
有的人已經死了,但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迷糊的腦海忽然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她沒有來得及說上面,只聽見那男孩喋喋不休的說:“我和媽媽一直住一起,可是有一天我們的車撞上了一輛大貨車,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迷路了”
“不知道媽媽是不是也找不到路”男孩擔憂的說着,他完全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已經在他和他媽媽的世界裡劃下了分界線,大人的悲傷遲早也會被時間風乾,然後彼此之間剩下破碎的甜蜜。
“你不知道你已經.......”看着男孩清澈的眼眸,迷糊張了張嘴巴,終於還是沒有說出那個殘忍的事實說出來。
她伸出手拍了拍男孩髒兮兮的衣服,笑着說:“你知道你家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