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1

優樂美擡起手擋住陽光,她很滿意自家弟弟這種驚訝的表情,這種表情總是可以使她充滿優越感。

方於準警惕的盯着優樂美,她懶洋洋的坐在汽車蓋上,蓬蓬裙把她襯托得格外的可愛,優樂美顯然,一什麼淑女的概念,她修長的腿就那樣晃來晃去,似乎不在意走光的問題,不過在這種時候也沒有人會在乎優樂美在幹什麼。

明明是自家人卻一副勢不兩立的樣子,是爲什麼?。戴維不起白癡,他當然看得出其中的氣氛,算不上緊張,**味卻是明顯的。

車上的人似乎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她垂下眼眸仔細的打量着她精緻漂亮的指甲,然後擡起頭,帶着血腥味的風輕輕地刮過,揚起她不被束縛的長髮,優樂美說:“要不是我,你們是來不及了,除非你們肯出狠的。這一次的事件雖然我有參與,不過我半路就被踹開了,整個三葉草都在努力的處理這種噁心的事情。”優樂美指的當然是貓咪事件了,她相信三葉草的信息網還是非常發達的,以其讓人查出來,還不如自己供認不諱。

事情那麼嚴重,三葉草的人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方於準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他厭惡這個姐姐,不過現在不得不和她合作,這種事情讓方於準感到非常的不爽,方於準覺得心裡的一團火總是無法消除。

方家的兩個人似乎對於這種糟糕的局面已經習慣了,反倒是戴維開口說:“總部那邊沒有對你進行處理?人力資源已經那麼匱乏了?。”

“別瞎想了,那邊的誰把這個人挖出來!。”優樂美喊了一個工作人員然後專心的指揮工作,戴維的問題就這樣被優樂美無視了過去。

方於準幸災樂禍的暗想:戴維果然是天高皇帝遠的傢伙啊!他們的部門當然不缺乏人力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當個一官半職。可依據最近幾年的報告,能夠看得見死靈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再這麼下去三葉草就要後繼無人了。

見大家都在忙着救人,方於準也跟着那些救援隊的人一起把傷者扶到擔架上,再由醫療人員把擔架假走,現場實在是慘不忍睹,不過救援隊的進度也很快,看來三葉草是下血本要淨化那些不聽話的死靈們了。

方於準剛轉過頭就看見迷糊懷裡抱着什麼東西慢騰騰的走過來,等迷糊走靠近的時候,方於準才清楚的看見迷糊小心翼翼抱懷裡的那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是一隻漂亮的波斯貓,那隻波斯貓發覺了方於準的目光,雙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方於準。

“這個是!靈魂。”本來還在幫忙的夏陽一下子跑到了迷糊的身邊,她看清楚了迷糊懷裡的貓咪以後,夏陽臉上雖然依舊帶着微笑,可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陰沉了。

迷糊再這麼笨拙也看得出夏陽的變化,她主動開口問了夏陽那是怎麼回事,還把那個“木乃伊”的事情說了一遍。

迷糊不說大家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的,但迷糊這麼一說,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迷糊懷裡的貓咪,他們的眼神帶非常的古怪,警惕的目光如同再看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

夏陽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最近的事情還真是讓她頭疼不已,毫無疑問,迷糊手裡的貓咪就是一件棘手的存在,夏陽不打算隱瞞,她溫柔的看着迷糊懵懵懂懂的面孔,笑着說:“沒想到,那些人的能力已經是那樣強悍了,手裡的那隻貓咪,本體就是花生。”

平淡的語氣,但掀起的波瀾卻是大大的,方於準古怪的打量着迷糊懷裡的貓咪,他想伸出手摸摸那一隻貓咪,但一看見手上還沒有痊癒的傷口,方於準還是果斷放棄了這個冒險的想法。

到底爲什麼花生本來應該支離破碎的靈魂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大家都說不清楚,不過這下子復活花生的希望倒是來了,方於準和夏陽他們拉着迷糊什麼都不管不顧的就跑向了醫院。

不明真相的戴維遠遠地只看見夏陽他們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他還覺得納悶,怎麼人就納悶跑了,不過,戴維手裡的事情已經逼得他沒有糾結的時間了。

花生安置在一個獨立的病房裡,迷糊抱着貓咪是怎麼樣也進不去的,護士是不會允許家屬帶貓咪到醫院來的,不過一向不遵守規則的夏陽和方於準一開始就不打算從正門突破,要從正面把一隻貓帶進醫院是需要經過很多麻煩事情的,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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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跟着他們翻窗來到了醫院的廁所,廁所裡有一個穿着白色衣服拿着拖把的大媽,她在清潔一個髒兮兮的馬桶,這個時候方於準和夏陽翻了進來居然和廁所的大媽撞了個正着。

大媽先是怔了怔,慌慌張張的轉過身就要喊人。

夏陽一個箭步來到了大媽的身邊,她一個手刀把大媽給劈昏了過去,然後吃力的拖到了角落,一整套動作做下來乾淨利落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方於準默不吭聲的看着,他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轉作滿臉的陰霾,方於準還不知道夏陽原來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說劈人就劈人!不過,這樣一個人爲什麼會一直照顧迷糊?真的只是因爲想圍觀?。

“我說,她沒有事情吧?。”迷糊這個時候也吃力的翻了過來,她看見那個大媽斜斜的躺在馬桶旁邊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事,走吧。”方於準相信夏陽是不會亂殺人的,洗手間是在醫院的最角落地區,他們出來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看見,夏陽從一個房裡拿了一個花籃,這個花籃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上面的花朵都枯黃枯黃的,看上去應該扔了。

“把貓扔進來,走吧。”夏陽說完就把貓塞進了花籃,一行人就那樣冒充家屬風風火火的向加護房裡跑去。

白色格調的房間裡,各種各樣儀器擺放着,紅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她的腳邊是幾個昏迷的護士,陽光照進來落在那些昏迷的護士慘白的臉上,房間裡異常的安靜,幾乎只聽得見儀器運作的聲音。

這個時候,房間的把手發出“咔嚓”的聲音,門被輕輕地推開了,紅杉擡起頭,只看見迷糊提着一籃病怏怏的花籃站在門口,而迷糊背後的夏陽和方於準還一臉警惕的樣子,看來他們一路上掩飾的不錯。

“幹得不錯,那麼快把貓處理了。”夏陽擠進了房間,她拍了拍紅杉的肩膀表示鼓勵,不過,紅杉依然是面無表情,也看不出個情緒。

迷糊把波斯貓交給了夏陽,那隻波斯貓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死活不肯靠近夏陽,但被夏陽抓住的了,貓咪也逃跑不了,於是在各種貓慘叫裡,靈魂轉移的活動就要開始了.......。

方於準用不宜觀看的藉口把迷糊打發了出去,迷糊擔憂的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情況,花生安靜得躺在牀上,那脆弱的樣子像是經不起磕磕碰碰的易碎品,曾幾何時,這個病怏怏的人活蹦亂跳的在迷糊面前談笑風生:曾幾何時,這個脆弱得似乎快撒手人間的人,他會用溫暖的懷抱保護懵懵懂懂的迷糊。

“安心啦!”夏陽朝着迷糊眨了眨眼睛,自信滿滿地說,“有我在肯定沒有半分錯誤!”說罷,夏陽的臉蛋就慘遭貓咪的一記毒手,疼得夏陽嗤牙咧嘴,夏陽臉上卻帶着真真切切的笑意。

看着夏陽粗魯的抓着波斯貓手忙腳亂的樣子,迷糊捂着嘴巴偷偷的笑了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擔心似乎有些不必要,她應該相信這些人,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不再是隻有花生,這些人都是她值得信任的夥伴。

“好了,就一下子的功夫。”方於準揮了揮手開始趕人:“我說啊,這個血腥味十足的過程小孩子還是不要看。”方於準明顯下意識的把迷糊當作沒有承受力的小孩子了。

“哎呀!忘記帶剪刀。”夏陽突然尖叫了一聲:“紅杉,看看抽屜裡有沒有剪刀”紅杉古怪的看了一眼夏陽,她居然真的去翻身邊那個白色的牀頭櫃。

“醫院裡怎麼可能在病人房間裡自帶剪刀?。”方於準對着夏陽和紅杉惡狠狠地吐槽了一句:“難道給病人自殺啊?”

方於準的話剛說完,紅杉就魔術般的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鋒利的裁縫剪刀,對於這一個發現,方於準不得不對這個怪異的醫院重新認識。

“別瞎想了。”方於準拍了拍迷糊,然後狠下心的關上門。

他看着花生也是感慨萬千,那個總是和他吵架的人現在就安靜的躺在牀手,沒有了花生挑釁的話語,方於準還真是有些不習慣,晚上沒有人吵架的日子,還是意外的無聊。

迷糊看着關閉的門,她苦笑的搖了搖頭,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醫院的醫生不多,護士也不多,他們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邊的情況,路過的白褂子醫生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迷糊就走了過去,估計那個醫生還奇怪爲什麼一個小女孩會站在走廊,這裡又不是教室,又不可能發生罰站的事情。

醫生剛離開沒多久,走廊遠處忽然傳來了皮鞋和地面觸碰的聲音,“噠——噠——噠——。”那腳步聲非常的沉穩,一般只有那種事業有成的人才會有這樣不浮躁的腳步,腳步聲聽起來是來探望什麼人的。

陽光漫進了走廊落在象牙白的地板上,咋眼看去,一條走廊彷彿被聖潔的白光覆蓋,這個時候,腳步聲漸漸的靠近,迷糊擡起頭,她知道在走廊的轉角有人會過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個穿着西裝筆挺的男人就緩緩地走了出來,他和迷糊在互相看見對方的同一時間都愣住了,然後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好像是兩個站在前往天堂路上的天使在無意間撞在一起,互相善意的問候。

“方先生。”迷糊先開口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方是爲了,這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已經蒼老了,本來黑色的頭髮多了許多的白絲,本來就不太好的皮膚變成病態的白,眼底下是大大的黑眼圈,雖然方是爲的外表看上去依然是那樣儒雅,可卻多了幾分的犀利,他的身上多了一種嚴謹得讓人窒息的氣場。

迷糊對上了方是爲的眼神,她猶豫了一下,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以後纔開口。

“這幾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連累了那麼多人,可是我不能看着花生.....。”

在方先生的面前,迷糊並不想僞裝什麼,蔚藍的事情讓迷糊無法釋懷,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外人猜測是由蔚藍做的,迷糊作爲蔚藍的女兒,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但也會覺得不安。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蔚藍她不是那種爲了幫助親人不分輕重的女人,你也不必要過於自責,”方是爲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淺笑着打斷迷糊的話“你合適平靜的過日子”。

這幾天貓咪搗鼓出來的事情忙得他焦頭爛額,方是爲知道,迷糊屬於那種不想給人添加太多麻煩的人,如果事情不說清楚,迷糊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安心。大人之間的事情,方是爲不想讓一個小孩子去承擔什麼道德上的枷鎖,所以趁着有空,他就來了。

在這一點上,他對於外人的仁慈總是比自己的孩子要多很多。

“成功了!成功了!”夏陽激動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她打開門,臉上掛着特別有感染力笑容,那種看上去很白癡的笑容,甚至輕易的覆蓋了夏陽在看見方先生時候的那種驚訝和不解。

方先生看見夏陽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閃過了驚異,但很快的這一種驚異便被埋沒了。

“那麼快?你身上到處是血啊!”迷糊愕然的看着夏陽身上血淋淋的衣服。

看樣子夏陽是把貓給殺了,也就因爲必須殺貓所以夏陽和方於準纔會把迷糊趕出去,這樣至少保證迷糊不會因爲一次殺貓的事情而對他們有什麼偏見。

方於準利索的把貓的屍體扔進了花籃裡,貓已經死了,漂亮的毛髮染上了粘稠的血液,失去光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

方於準拿着紙巾把沾血的手擦了一次又一次,他總是覺得那些粘稠的血液已經滲透進他的皮膚開始融入他的血液,儘管不科學,但一想到這裡他就頭皮發麻。

屋子裡的血腥味讓方於準差點把昨天的午餐都吐了出來,他處理完那些失去就匆匆忙忙的向外跑,沒有走幾步路就被人擋住了去路,方於準不爽的擡起頭,在看清楚了攔路的人以後,他又是一陣牙疼的表情。

攔住去路的人就是方於準他老爸——方是爲。

看自家孩子那敵視的目光,方是爲忽然感到一種刺痛,或許他對自己的孩子太苛刻了,但沒有那些歷練,就方於準這種衝動的脾氣是很難在三葉草裡立足的。

一想到自己孩子那衝動的個性已經改變了不少,方先生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回去吧,兒子。”

聽見自己父親的話,方於準挑了挑眉,他的腦海裡閃過許多的畫面,自己的父親從來都是這樣,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粗魯的破壞他的一切,那些年來他名義上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實際上也不過是爲了家族拼命的工具。

心裡頭的憤怒和不甘死死地鉗住方於準的心臟,他把憤怒化作了冷笑,擡起眼冷冰冰的打量着那個從來不肯認真看待自己的親人:“爲什麼回去?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我當做聯婚的工具了?我的父親,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當初毅然決然離去的少年那堅定的表情還深深地在方是爲的腦海裡不能離去,他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看着方於準帶着嘲笑和痛苦的眼眸,緩緩的說:“已經過去了,你已經不需要承擔那些痛苦了。”

說着,方是爲伸出手想撫摸自己孩子的頭髮,可他的手停滯在半空中,轉了方向拍了拍方於準的肩膀。

方於準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個是他聽過最難以置信的話,從小到大嚴苛對他的人會忽然那麼溫柔?。

方於準不是呆子,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纔會那樣,這種溫柔的施捨對外人或許有用,但對方於準來說,那只是他看慣了的面具,面具的後面依然是殘酷的現實。

方於準毫不客氣拍開方是爲的手,尖酸刻薄的說:“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宣佈什麼,我已經不需要你了,所以你別干涉我的生活!。”

說罷,方於準後退了幾步,他對於自己家人的不信任讓方是爲感到難過,不等方是爲開口,方於準便狠狠地撞開方是爲,然後匆匆的離開。

方是爲被撞倒在冷冰冰的地上,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方於準離開的背影,嘴角悄悄地掛上了笑意。

他知道,方於準是一隻野獸,已經不能被他控制。

“方先生,你還好吧!”迷糊連忙把方是爲扶起來,她的手在劃過那西裝的時候觸碰到了西裝上的紋路,上面黑色的線組成了三葉草的圖案,很明顯,這一件看上去價值不菲的西裝只是三葉草的工作服。

“沒事,你照顧稀落吧,我和她們去找找。”方是爲順手就拿起了裝了死貓的花籃,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陽和紅杉。

“嗯,你留下來照顧他。”夏陽見方是爲的樣子就知道是跑不了,她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護士說:“這些人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應該可以應付。”

她直視迷糊,露出得意的微笑:“任性的孩子會得到處罰,但好孩子是會有天使保護的。”

下午時分,大馬路上的人並不多,因爲發生了房屋倒塌事件,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超市那邊,醫院的門口除了幾輛救護車來來往往和幾個哭的幾乎無法看清路的人以外基本上就沒有人,站在馬路邊上,枯黃的葉子被風颳了過來,迷了路人的眼睛,他們淚流滿面的抱怨風沙。

路過的人很輕易的就可以看見馬路上站着3個奇怪的人,一個穿着牛仔褲黑衣的高挑女孩悠閒的靠着樹,她的身邊是一個穿着校服的女孩,黑長直的頭髮下是毫無生氣的臉龐,不得不說的是,這兩個女孩身材不錯,外貌也意外的好看。

而她們的旁邊站着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裝包裹着他精幹的身軀,中年人的眼神裡帶着幾許憤怒。

“你是不是知道了,於心的事情?。”方是爲複雜的看着夏陽,語氣非常的不友善,彷彿他深埋在心裡的負面情緒一不小心就會爆發出來把被人撕殺了。

“方狐狸,你想指責我們的話,恐怕還沒有深埋資格吧,你的女兒的目的,你會不知道。”夏陽平靜的說着,她的語氣裡總是不經意的帶着笑意。

因爲方是爲的人生大多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所以優樂美才會站在方是爲的對立面,被女兒親自拉下馬的父親如果還不覺悟,那麼作爲旁人的夏陽也無話可說了。

“看來,是我錯了。”方是爲輕嘆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緩緩的離去,他是錯了,但他從來不會後悔,這些事情有得必定有失。

面對一個大叔失魂落魄的離去,夏陽只能感慨方家的奇異,如果不是方先生的區別對待,恐怕不會產生方於準和方於心這兩個離經叛道的人,看看方家的大兒子就知道,他乖得和貓似得,結果方狐狸啊就是看不上眼,偏偏要從他那張牙舞爪的小兒子入手。

這個時候,夏陽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首鳳凰傳奇的歌從手機裡飄出來,帶着強烈節奏感的音樂聲頓時把之前的感慨踩得支離破碎,夏陽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只聽見裡面傳來沙啞而感性的聲音——是戴維。

“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嗎?。”劃出燦爛的笑容,夏陽歪着腦袋看着天空,刺眼的陽光讓她不得不眯起眼睛,這個天氣還真是秋高氣爽。

“已經查明瞭,貓事件的主謀,和原由。”戴維的聲音非常的平靜,不過通過電話,夏陽隱隱約約可以聽見對方那邊慘烈的貓叫聲。

“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夏陽疑惑的問了一句,她和紅杉算起來不過是半路參與救援的人,算不上什麼關係人物,戴維打電話過來的舉動簡直莫名其妙。

“無憂世界是一個可以讓靈魂得到實體化,並且可以享受人間喜怒哀樂的好地方。”戴維似乎想起了上次不愉快的事情,他頓了頓又說:“他們的目標是找到花婆婆,花婆婆這個人,你們應該可以查詢出她的具體位置吧?。”

“抱歉啊!不是我不想找,自從我們從哪個破地方回來以後就一直沒有看見花婆婆,她大概被綁架了吧。”夏陽看了一眼紅杉。紅杉點了點頭拿出了手機立刻發短信給人。

“別開玩笑。”戴維可不相信花婆婆會被人綁架,這種爛大街的藉口豬才相信,花婆婆可不是普通人。

“我沒有開玩笑,我們總部的查詢系統都查不到。”夏陽說完便掛斷了。事情的發展意見出乎了夏陽的意料,不過再這麼不可思議,她都以不變應萬變,看幕後的人是搞什麼鬼。

迷糊打開窗讓空氣中的異味隨着風飄出,她回過頭,只看見那些七葷八素躺在地上的護士臉龐帶着痛苦的表情,看樣子,她們應該是快要從昏迷中醒來了。

曾經,迷糊也是懵懵懂懂,不明白很多事情的人,她比這些護士幸運多了,至少她莫名其妙昏迷的時候,腦袋裡都清楚自己是遇見什麼事情,而護士們,什麼都不知道。

不多久,護士便醒來了,她們果然和夏陽說的那樣,什麼都不記得,護士們茫然的從地上爬起來,硬邦邦的地面很容易讓她們感冒,這些護士看見了迷糊,她們正想向迷糊詢問怎麼回事的時候,樓下傳來的尖叫把護士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樓下打掃衛生的大媽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髒兮兮的馬桶邊,不由自主的發出嚇人的尖叫,她的尖叫成功的把保安以及那些閒散的人都聚集了過去,,面對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羣,大媽用一種唬爛人的口氣說着自己昏迷以前遇見的事,人們半信半疑的打開監控器,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一切當然是紅杉暗地裡做的。

護士匆匆忙忙的離去,病房的門被他們輕輕地關上,迷糊舒了一口氣,至少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構想一段敷衍她們的話,或者,那些護士們會忘記這個房間裡的事情。

迷糊的目光向外看去,只看見綠色的草坪上幾個坐着輪椅的老人悠閒的享受着秋日的陽光,他們雖然被病疼折磨,卻沒有任何的痛苦表情,臉上滿是安詳,病服在他們的身上略顯得寬大,不是醫院的衣服大了,而是幾天的病痛給他們原來壯碩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打擊,衣服下的身軀已經是瘦骨如柴。

即使是踏入暮年的人都頑強的活着,你爲什麼不醒來呢?迷糊收回了目光,她站在花生的牀邊,細細的撫摸着那種蒼白毫無表情的臉龐,這個面龐曾經的喜怒哀樂都在迷糊的腦海裡難以揮去。

手機短信的聲音讓迷糊回過神,她緊張的拿起手機,三葉草的事情讓她對於手機短信有一種恐懼感,這種恐懼感是建立在自己的愧疚感之上的。

手機短信是紅杉發來的,迷糊看見發信人的時候有些驚訝,紅杉基本上都是當面和她溝通的,很難得發短信過來,這一件事還真是稀奇。

腦袋裡猜測着紅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迷糊輕輕地按開了短線。

“一個叫做J的死靈在找花婆婆,你小心點。”短短的幾個字卻如同一道驚天動地的雷,劈得迷糊腦袋一片空白。

那個長着貓耳朵和尾巴的死靈?。

迷糊陷入了沉思,她茶色的眼眸帶着不易察覺的嚴肅和憤怒,她的面孔卻掛着諷刺的笑容,這種憤怒下努力扯出來的微笑讓迷糊的臉看上去有幾分的可怕,她想笑,又想罵自己的愚蠢。

她的手握成了拳頭,清晰可見的青筋浮在表皮之下,迷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憤怒的顫抖了起來,她從來不曾如此的憤怒,這種憤怒奪取了她的理智,她推開門瘋狂的奔跑想找出那個欺騙她的死靈。

可是她找不到,希冀也好,J也罷,他們都不見了,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那些死去的靈魂什麼的都不見了。

路上的人奇怪的看着這個奔跑的女孩,他們很奇怪,這個女孩子爲什麼慌慌張張的奔跑,難道又是一個把生活當做偶像劇的二貨?。

死靈的事件連續的發生讓人們心驚膽戰,不止N市,其他的都市也是命案頻發,報紙上滿滿都是觸目驚心的“死亡案件”“意外案件”“野獸殺人案件”厚厚的一疊國際報紙一翻下來也是血腥味十足的命案,敏**感的人們疑神疑鬼流傳着“世界末日說”“惡魔的報復說”“人類危險感知退化說”之類的流言。

當然三葉草的辦事效率還是妥妥的,三個星期以後,那些死亡案件明顯的減少了一大半,不過和戴維一樣是公關組的人可就忙得快趴下了,畢竟他們不止要處理那些死靈,還必須給不知情的外界一個圓滿的謊言。

而讓人頭疼的毫無疑問是那些著名人物的離奇死亡,你總不能說他們養的貓被靈魂附身了!而且每一個名人的死亡必定帶來許多媒體的注目,這個纔是難辦的事情,這個纔是不能隨便敷衍的事件。

戴維在事情平緩下來的第二天就回到了N市,他手底下的人告訴他,夏陽對花生使用了返魂術,如果是普通人,戴維纔不管夏陽復活了誰,但花生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他記得花生的靈魂已經是殘破不堪的,這樣子的靈魂很難復活成功,即使復活了恐怕也是一個白癡。

他回來的時候,電腦裡的資料顯示的情報是花生一直沒有醒來,所以戴維想親自去看看,不過,他第一眼看見的卻是一臉憔悴的迷糊,這個可憐的女孩子似乎已經經不起打擊了。

花生的病房旁邊有一個小沙發,迷糊坐在上面。她低着頭,黑色的頭髮遮掩了她的臉龐,她憂鬱的目光看着象牙白的地板浮現的影子。風輕輕地拂過,揚起她連衣裙的裙角,她白色的連衣裙和周圍的顏色幾乎融爲一體,使得迷糊看上去像一股掉落在人間的雪精靈,那樣純潔而又不可觸碰。

迷糊擡起頭,她露出了惹人疼惜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

戴維皺了皺眉,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孩變了,但到底是爲什麼變了,戴維不知道,他安靜的看着迷糊,聽着迷糊的訴說。

“幫我找出j”迷糊的眼眸裡閃過了怒火,但很快被覆蓋了下去:“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的家人使你失去了理智,你的憤怒矇蔽了你的眼睛,告訴我,爲什麼。”戴維緩緩的走近迷糊,他冷漠的眼眸盯着迷糊,毫無感情的語氣有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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