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馴夫記
截胡!
哥幾個腦子裡齊刷刷的冒出一個詞,眼睛探照燈一樣刷的向着關秀秀照去,這小娘子也忒不懂事了,哥幾個不過看在郭二爺的臉面上捧着她玩罷了,還真當自己是郭二奶奶了。
關秀秀卻不管這許多,只看着郭志彬,陳子賢等人的視線也自然的落到了郭志彬臉上,想看看郭二爺怎麼說。
往日裡也不是沒發生過兄弟們看上同一個粉頭的事情,大家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並未曾真正撕破臉皮。
何況,幾人都看出來了,這小娘子分明是正義感過剩,想要做一次濫好人,她也不想想,保的了一時,還保的了一世不成?!去郭家唱戲能唱幾天?
那蓮官出來,孫青有的是法子玩死他。
郭志彬雙眼眯起,視線卻在蓮官臉上流連,仍然是豔麗無雙的臉,依然是花旦扮相,可眉宇間那股子的倔強,怎麼看也不會誤會做女子。
郭志彬雖不喜關秀秀對旁的男子上了心,卻也到底沒有違拗過她,半晌,低下頭,看着關秀秀,應了聲好。
幾個兄弟都傻眼了,左右不過是個丫鬟,竟然寵到這份上了!
還是陳子賢機靈,他到底有求於郭志彬,也不願意鬧的太僵,拉過孫青,低聲道:“郭二爺在哄着她玩呢,回頭唱完了出來,還不是由着你拿捏。”
孫青別過臉去,冷哼一聲·不再糾纏。
幾人被掃了興致,尋了理由便散了去,郭志彬帶着關秀秀坐上了馬車,也往家走去。
胖子老闆送走幾位爺,回過頭來把蓮官好一陣教訓,只說他忒不懂事,躲得過一次還躲得過下次麼!
蓮官抿緊雙脣,只聽不應,心裡對那截胡的小娘子頗爲感激·只是看她打扮也不過是個丫鬟,身邊的主人又疼寵過甚,回到府裡還不知道要被當家奶奶如何拿捏呢,心下也有些擔憂。
關秀秀此時確實在陪着小心,方纔她貿然開口,只怕要害得郭志彬爲她得罪朋友了。
回到府裡,郭二奶奶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又溫了壺熱酒,端了上來·伺候着郭二爺吃喝。
郭志彬看着她提着酒壺站在一邊,眼睛一掃,便夾菜於他,只覺得全身舒暢,心道,區區一個戲子便換來她這般溫柔小意,不妨送佛送到西,省的將來拆穿了又來尋他的是非。
郭志彬心中有了主意,伸出大手,穩穩的捉住了關秀秀的手腕·把她一把拽入懷裡,且讓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之上,郭志彬單隻手臂攬住她的細腰·左手捉起酒盅,往關秀秀脣邊湊去:“娘子陪我喝一盅麼!”
看的出來,關秀秀於此十分不適應,身體略有些僵硬,只是今日裡郭志彬爲她出了頭,她卻不好拒絕,那糾結的小模樣看的郭志彬愛死了,心道今日裡帶着娘子出門果然是正確的。
想他家娘子·年方七歲就在殿前奏答·又在河邊三言兩語清退衆多軍戶,於數百軍士中爲表姐覓得一良婿·這樣的女子,如何是拘於後宅之中的。
關秀秀到底還是就着郭志彬的手吃了一口酒·縱是南方的米酒,也吃的她雙頰滾燙,吃了一口後,趁勢滑下了郭志彬的膝頭。
郭志彬如何肯幹,單手虛虛的圈住了她的腰身,淺笑道:“娘子不好奇明天所見何人麼?”
這一句果然吸引了關秀秀的注意力,那紈絝打斷庶民腿的事件,實在是讓人側目。
郭志彬趁着關秀秀沒注意,單手捉起酒壺,把酒杯斟滿,又喂關秀秀吃了兩口,才道:“今天這一幫,那陳子賢是五城兵馬司陳大人的小兒子,孫青是工部孫尚書的親侄子—”
幾個紈絝的身份被郭志彬逐一道來,聽得關秀秀連連咋舌,怪不得幾人如此囂張,加起來可以組成個小朝廷了。
郭志彬看着關秀秀檀口微張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水嫩的臉蛋,又笑道:“今天這幾個,都是朝中重臣的直系子弟,明天那一幫,可是勳貴子弟了,陳子賢的對頭,就是武安侯世子鄭能。”
關秀秀隱隱的聽出端倪,前世她經常出入大戶後宅,說話雖少,聽得卻不少,隱約也知道些大明頂級權貴間的齷蹉事。
自古文臣和武將便彼此瞧之不起,到了大明朝也未能倖免,太祖是馬上得天下,又親自下令,凡是文臣,俱都不得封上一品,等於是默認了武將天生高文臣一頭。
勳貴子弟們便都瞧不起清貴文臣。
同樣的,文臣們都是通過科考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憑的都是自身本事,對於萌祖廕襲爵的勳貴們也瞧之不起。
因此,聽郭志彬這麼一說,關秀秀便有些明白了,只怕陳子賢這一幫,就屬於文臣集團,而明天那夥子,則是勳貴子弟。
雙方應是各自抱團,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說來,鄣彬在兩邊都如魚得水,豈非奸猾的很。
關秀秀一怔,看着郭志彬不免多了幾分審視,郭志彬被她黑亮的眸子盯着,頗爲害羞的低下頭去,聲音卻清晰異常:“娘子莫不是想要了,現在天還沒黑呢。”
關秀秀:“……”
她想錯了,肯定是因爲郭志彬又二又傻,誰都喜歡這麼個傻子才都和他交好的。
郭志彬連哄帶騙,又誆關秀秀吃了不少酒,待吃罷了飯,關秀秀已經是不勝酒力,郭志彬便攙扶着她到牀頭躺下了,又親自給她解了外衣,把被子蓋好了,這才轉身出了門。
卻是叫人套了馬車,直接去了東五胡同·一家佔地頗廣的院子前停下了。°
長隨郭福上前叫了門,半晌,門上面一個小門打開,裡面的人看了一眼,這才敞開了一條門縫,郭志彬閃身進了去。
裡面的人卻是個年約三十的男子,面白無鬚,引着郭志彬進了花廳,請了上座·奉上了茶水,對着郭志彬微微躬身:“二爺今兒個怎麼親自來了?”
郭志彬吹了吹茶葉,輕輕啜了口茶水,笑道:“我來挑兩個人送去賠罪。”
那男子略一頷首,不再發問,站起身,喚過一個下人吩咐了兩句,便坐了回去,“調教好的有五個,二爺您先看看。”
說話間·一陣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幾名男子相繼出現在了花廳門口。
郭志彬一眼掃去,只見這五個男子氣質不同,卻都生的一表人才,當中第三人容貌尤其秀麗,幾乎可以和那蓮官相比,只是蓮官是男生女相,這第三名男子卻更像是尚未長成,帶了些楚楚動人之姿。
郭志彬略一打量,便搖了搖頭·看向了身旁男子,問道:“可有剛尋到的,尚未開始調教的?”
那男子滿臉錯愕·還是點了點頭:“倒是有一個,因家中母親重病,把自身當了百兩銀子,剛來的時候面黃肌瘦,最近剛剛養好了身體,卻又有些反悔,正鬧騰着。”
郭志彬點了下頭道:“叫他上來看看。”
又等了片刻,一個少年穿着身合體的青衫邁步走了來·容貌堪堪只是清秀·偏偏眉宇間倨傲不已,雙脣緊抿·如看仇人一般瞪着座上的兩個男子。
郭志彬笑了,孫青那人·與其說是喜歡蓮官的姿色,不如說更喜歡蓮官的那一身倔骨,這少年生的差些,眉宇間的味道卻和蓮官別無二樣。
他把手裡的茶碗往桌子上一放,笑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現下給你個機會,若是你把那百兩銀子還來,我便還了你的身契,至於這段日子你自己吃用的耗費我也不跟你算了,這樣可還公道?”
那少年死死的瞪着他,半晌,憤然道:“你明知道我拿不出百兩銀子,卻又爲難於我!”
郭志彬臉上笑容一斂,正色道:“原還當兄臺賣身救母,是個重守孝道的,卻原來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了。”
少年猶自憤慨:“我如何不懂道理?!”
郭志彬又笑了:“難不成我就是冤大頭,出錢給你母親看病,給你調養身體,然後讓你們母子團聚?”
少年昂起脖子,眼珠轉了一圈,道:“兄臺自是慷慨,我自會牢記兄臺的大恩大德。”
郭志彬眯起眼,臉上帶了幾分冷意:“你看我長得可像你爹?”
少年臉都變了,正要破口大罵,郭志彬卻連珠炮一樣的道:“我既然不是你爹,爲何要救你母親,又爲何管你吃穿?!”
少年被他一句話堵死,憋的滿臉青紫,郭志彬猶嫌不夠,伸手招了個過路的下人過來,開口問道:“你說,你每日裡做些什麼,工錢幾何?”
那下人甚是恭謹,老實回道:“小的每日裡打掃庭院,還要砍柴燒水,一個月有一吊工錢。”
郭志彬笑了,擡頭看向了那少年:“你看,這麼個下人都知道用勞力換取報酬,你有手有腳,竟然想着不勞而獲。”
那少年到底臉嫩,被他說的無地自容,此時脫口道:“我,我也可以做下人還債。”
出乎他意料的,郭志彬居然允了,“好,就叫他去做下人的活計,叫他搬到下人房。”
又指着方纔問話的那下人道:“你只管盯着他做你原來的活計,旁的無需你去做。”
頓了下,郭志彬笑眯眯的看向了少年:“每個月一吊工錢,一百兩紋銀,兄臺可是要做足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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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大家對好口型,一起喊——龍渣渣大魔王!-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