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傲哈哈大笑了起來,徐勝利現在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抱怨幾句也很正常,但楊傲還是覺得他這個便宜大哥很不錯了,要知道,曾經在那個恐怖的訓練營裡,能在跟上自己的,還沒有出現,能在五分鐘內跟上自己的,也不過三四個人而已。
看起來很多?不,要知道,這幾個人,如今在世界上可都是有着極爲恐怖的名聲,無論是殺手還是傭兵,或者是某個國家總統的貼身保鏢,都是那種以一當百的存在。
徐勝利能以十分鐘的差距跟上楊傲,這也絕對讓人足以稱道了,這個國內軍區大比武的冠軍,哪怕放在楊傲所呆過的那個地方,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時間過去了接近二十分鐘,楊傲和緩過氣來的徐勝利終於看到了陸續出現在視野裡的人,一共六個人,唯一讓徐勝利感到意外的是,這六個人中,並沒有田波的身影,而其他四個人都是先後腳,但領頭的卻不是他們。
第三個登頂的是一個看起來虎頭虎腦,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多一點的小個子,要知道,能進特種大隊的,平均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這個人的確只能算是小個子了。
楊傲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累的吐着舌頭,躺在地上裝死的小子,他大概二十歲左右,黝黑的大腦袋,嘴脣也很厚,怎麼看都有些像是非洲人。
但楊傲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這個小子的軍銜,他竟然只是一個入伍一年的新兵蛋子!要知道,在特種大隊裡看到這種新兵蛋子的機率,可不比在野外看到熊貓機率高多少。
“沈震,你小子很能跑嘛。”徐勝利現在已經是一副從容淡定了,剛纔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跑的多輕鬆愜意的,唯獨那被汗水浸透,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道乾涸鹽紋的印子,才能表明剛纔他跑的有多慘。
那個叫沈震的新兵蛋子憨厚的一笑,咧嘴說道:“俺,俺從小跟俺爹爬山練的,那啥,教官,徐隊,你倆可真快啊!”
“哈,那當然,你以爲老子在特種隊呆了這麼多年,是吃乾飯的?”徐勝利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自吹自擂道。
這句話讓身後跟上來的那幾個人都不樂意了,一個個對徐勝利腹誹不已,我們混的時間不比你短,這意思我們是吃乾飯的唄?
可心裡雖然這麼想,李凱他們卻不好發作,誰讓人家的確比他們快呢,在部隊,實力纔是最可靠的硬道理。
楊傲讚許的看了一眼沈震,然後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淡然的說道:“還有五分鐘。”
一聽這話,剛纔還略有些小得意的幾個人全都蔫了茄子,他們以爲自己跑的夠快了,可搞了半天,也只是勉強及格?他們看楊傲的眼神都變了,這貨吃什麼長大的,根本就是一個人形牲口啊!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這句話的確是一句實話,在楊傲想來,優中選優的這些精英,能及格的最起碼也得有二十左右吧,就算沒有,十幾個也總能有吧?
可現實卻是,三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到達頂峰的人,除了楊傲外,一共
只有九個人,而這九個人,竟然不包括一早就被選入的田波。
四十分鐘左右過去了,當其他士兵累的呼哧帶喘,不成人形的出現在山頂時,楊傲這纔在其中看到了田波那累的像條死狗一樣的身影。
他起身拍了拍手,說道:“現在我宣佈,這次選拔一共有九個人合格,其他人全部淘汰,至於田波”
說道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朝田波望去,有感到惋惜的,也有不屑的,還有一些幸災樂禍的。
田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硬着頭皮說道:“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衝山的時候腳也扭到了。”
楊傲一揮手,打斷他道:“這不是理由,如果在戰爭年代,敵人是不會管你狀態好壞,更不會因爲你的腳扭到了而手下留情。所以,你被淘汰了。”
“憑什麼!”田波頓時激動了起來,大聲咆哮道:“我努力這麼多年,層層選拔,最終取得了參加比賽的資格,憑什麼你說取消就取消?再說,就算真是戰爭年代,我這麼快的速度,敵人也不會追上。”
楊傲冷笑了一聲,指着徐勝利幾個人,說道:“假如敵人是他們呢?那現在,你在我眼裡,只是一具屍體。”
這一下,田波沒話說了,但是他很不服,憋的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不公平,我會找大隊長和副大隊長,你無權取消我的名額。”
楊傲起身走到了田波身旁,然後眯着眼睛看着他,彷彿一條野狼般看的田波一陣心慌,眼神不斷的避讓着,楊傲卻是淡淡的說道:“你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做爲一個軍人,你是不合格的。”
說罷,楊傲不在理會田波,起身說道:“你們表現都很好,雖然這一次你們失敗了,但是你們勇於面對自己,挑戰自己,做到了一個軍人應有的氣魄,休息十分鐘!然後下山!”
如果換了平時,楊傲說休息十分鐘下山這種話,這些兵恐怕早已經是哀怨一片了,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這簡直就是虐待啊!
然而,楊傲那句軍人應有的氣魄,卻擋住了他們一切的怨言,因爲,軍人,不言敗,這是軍人的驕傲!
爲將者,知兵而善用,才能夠指揮出一個猛如下山虎般的部隊。
此時的田波坐在角落裡,看楊傲的眼神裡都夾雜着濃濃的恨意,不管怎麼說,他是一個幹部,當着這麼多士兵的面,不但剝奪了他參加比賽的資格,甚至還說自己不配做軍人。
這對田波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難以接受,可謂是老仇新恨齊涌上心頭,你楊傲不是吹噓說能保證進入國際比賽麼,很好,到時候看你怎麼說!他彷彿一條陰暗之中的毒蛇,盤算着自己心中的詭計。
徐勝利悄悄的留意了一眼田波,他對田波這個人可以說很熟悉,因爲這小子是徐勝利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是田波的老領導。
但從個人而言,徐勝利並不喜歡田波,這個人爲人心胸狹隘,極爲善嫉,如果不是他個人能力出衆,也輪不到這小子提幹。
“老弟,你跟我來一下。”徐勝利拉了一下楊傲的袖子,
然後小聲對楊傲說了一句。
倆人避開其他人,走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大樹後,徐勝利不無擔憂的說道:“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楊傲皺了一下眉頭,道:“既然我來做教官,那就必須服衆,如果輕易的食言而肥,那還如何立威?怎麼保證他們進入決賽?”
徐勝利被噎了一下,他看的出來,楊傲有些升起了,於是小聲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田波這個人有些”他遲疑了一下,以一種極爲委婉的方式說道:“他這人有些內向。”
“徐哥,看來你不是很瞭解我。”楊傲笑了一聲,道:“我這人專治內向!”
徐勝利碰了一鼻子灰,他倒不是真希望楊傲破例放田波一馬,而是實在擔心這小子背後捅黑刀子。
楊傲看他一臉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要說什麼,拍了拍徐勝利肩膀,說道:“如果有人故意搞破壞,阻止部隊獲得榮譽,爲國爭光,這種人該怎麼辦?”
徐勝利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這種人當然是要清理出隊伍的。”
“那就好辦,田波最好祈禱自己別犯二。”楊傲嘿嘿的笑了起來,比心智還是比拳頭?田波你要敢做初一,那就別怪老子給你當十五。
臨近下午三點,這羣筋疲力竭的特種兵才拖沓着腳步,喊着口號,勉強支撐着身體從山上下來,不少人的腿肚子都在轉筋,有幾個人剛一到山腳下就直接聯繫上了軍醫,肌肉痙攣被擡走了。
田波下山之後,陰沉着臉,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後,當軍醫跑過來問他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大發雷霆的把對方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才氣鼓鼓的離開。搞的那軍醫憋了一肚子的怨氣,無辜躺槍啊。
晚上吃飯時,田波沒有去食堂,而是直接去了大隊長的辦公室。
王政民對田波這個下屬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這倆人都喜歡搞些小伎倆,所以關係走的也就十分近。
“大隊長,這個楊傲,簡直就是一個公報私仇的小人!”前腳剛一進辦公室,田波後腳就開始一臉怨氣的在那喊起了包天屈,弄的王政民一臉茫然。
“因爲之前我給過他臉色,也跟他動過手,所以故意剝奪了我參加比賽的資格!大隊長,您說,是誰給他這樣的權利的?咱們部隊,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指手畫腳啊?”
田波滿腹怨氣,王政民聽的直皺眉頭,雖然他對楊傲選候補的事睜隻眼閉隻眼。
不想過問,隨便他怎麼搞,能取得成績就可以。但田波畢竟跟他關係不錯,平時也挺會來事,就這麼被刷下去了,還是讓他感到有些臉上無光。
“這事我問問他,部隊請他來做教官,是讓他帶領隊伍取得成績的,不是讓他胡歌搞亂搞!”王政民臉色一板,一副秉公處理的樣子說道。
田波這纔在那溜鬚了幾句,然後離開了辦公室。
王政民雙手交叉的託着下巴,思忖了一下,決定打電話請示一下徐金彪,畢竟,他不在乎楊傲,但徐金彪可是他頂頭上司,領導看好的人,他還是不敢輕易妄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