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想想兩個女人今天夜裡睡一張牀,腦子裡便自然而然地閃過絲絲不太健康的念頭,不過很快就把這怪念頭趕跑了。(.)
轉而想到,自己現在這個兩居室,已經跟不上形勢需要了,趕緊換房子,對,給父母買房子時一起買,買棟複式的,上下兩層,上面一層給父母住,應該是三間,一間給將來搬到京城來的父母用,一間給父母的保姆用,還有一間放置父母需要的東西。下面的房間至少要有四間,一間是自己的臥室,也是未來自己結婚用的新房,一間是自己的書房,一間用來放自己的東西,還有一間用作客房。
總共是七間,加上一個面積至少六十平米的客廳,還有廚房和至少三個衛生間,總面積大概在五百平米就差不多了。
大帥這裡正打着如意算盤,外面便有說話聲,以爲是兩個女人要來衛生間,趕緊用毛巾擦了臉,給兩個女人騰位置。
出了衛生間,發現兩個女人原來正在她們要過夜的房間裡說話。
大帥向那門口瞄了一眼想躲開,湘雲卻把他叫住了,道:“大帥,這是你的被子吧?”
“嗯……”大帥心中有點忐忑,“你們不要嫌髒啊,這被子……是一個月前才拆洗過的。”
“不是那個意思,”湘雲道:“大帥你把這被子給了我們,你自己怎麼辦,夜裡不要着涼了啊,你還是把被子抱回去吧。”
湘雲說着,就抱起被子,往大帥的懷裡塞,大帥頓覺心中不自在,道:“好吧,你們既然嫌髒,我就抱回去吧,我聽說女孩子愛乾淨,果然如此……”臉上竟然微微泛紅了。
馬唱卻一步出了屋子,道:“大帥哥,你不要多想啊,湘雲姐是真的怕你着涼,我也擔心這一點啊,確實不是嫌你髒,哦,不是不嫌你髒,是不嫌你的被子髒,哦,看我,我的意思是說也不嫌你髒……咳咳,大帥哥,其實你的被子一點也不髒,剛纔我和湘雲姐都聞過了,這被子味道還不……”
“馬唱,說什麼呢你!”湘雲見馬唱越說越走板,趕緊止住。
其實馬唱是看到大帥哥不自在,想過來解釋一下,哪知越解釋越不好解釋。
這會兒,湘雲也看到大帥臉上不自然,便明白剛纔自己雖然出於好心讓大帥把被子抱回去,卻傷了大帥,便也走過來了,站到大帥面前,道:“大帥,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你一個男人生活,肯定就這一牀被子,給了我們,你自己蓋什麼,既然你堅持讓我們蓋,那我們就蓋吧,不過你要想辦法蓋好你自己,夜裡萬萬不可着了寒邪啊。”
湘雲說着,輕輕地從大帥懷裡拿過了被子。
大帥道:“我一個男人,好說。我還有大衣呢,我蓋大衣就行了,其實,讓你們兩人睡一張牀,就已經委曲你們了,我剛纔已經想好了,開完了這個研討會,就去買房子,這回買套大的,上下兩層的,以後你們就不會再睡一張牀了。”
大帥是實話實說,可是兩個女人聽了,卻有別的想法了。湘雲聽了,微笑地看着大帥的眼睛,目光裡意味深長。
馬唱心直口快,一下說出了湘雲心裡所想嘴上卻沒有說的話:“大帥哥,你的意思是,以後要我們經常住在這裡是吧?”
大帥剛纔是順嘴說出自己的打算,哪裡想到這一層意思,一聽馬唱如此說,不禁微微一愣,意識到剛纔自己的話裡有問題了。
大帥的臉又一次微微紅了,道:“我的意思,是說,是說……”
湘雲輕輕地一推大帥,道:“時候不早了,快去睡覺吧,我們洗洗也睡了。”這一次,無論目光,還是話語,都分外溫柔。
大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脫去外衣,穿着羊絨衫羊絨褲,蓋上大衣,將就着睡覺,哪裡睡得着,倒不是因爲冷,而是兩個女人在外面洗漱的聲音過後,又是在房間里長久的說話聲。
她們說話的聲音很輕,又隔着兩道門,但是,在這寂靜的深夜裡,大帥卻能聽到那聲音隱隱地傳入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早晨,王湘雲和馬唱早早起來,兩人洗漱畢,一起在廚房裡做了早飯,到大帥起牀的時候,飯菜已經擺到了桌上。
家裡有女人就是好。大帥一邊在衛生間裡洗漱,一邊感嘆。衛生間裡還有兩個女孩子洗漱時留下的氣息。
三人一起吃早飯。湘雲一邊吃,一邊在琢磨研討會的事,提醒大帥道:“我們研究所這邊抓緊準備,你們集團這邊也要行動起來,把該做的事做好。”
大帥道:“湘雲,這種事情我不懂,我們需要做哪些準備啊?”
湘雲道:“主要是佈置會場啊,做好安全工作啊,準備與會人員吃住行啊,事情多着呢。”
大帥道:“員工們都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十五。集團裡沒幾個人啊。”
湘雲道:“這個研討會是很重要的,它不光關係到擴大城鄉綜合貿易新興集團的影響,還關係到我們所,甚至農科院的聲望,所以不可馬虎。特別是安全工作,來的都是些科技界的知名人士,要是出個什麼婁子,壞影響一下就出去了。”
大帥知道,湘雲這樣說,是有所指的,上次集團成立典禮上,張三彪製造了爆炸事件,這一次,張三彪會不會再搞什麼名堂?
“既然這樣,我把部門以上領導召回吧。讓他們回來做這些準備工作。”大帥道。
馬唱在一邊默默地聽着,當聽到做好安全工作時,心裡便想到,自己的責任是保護好董事長,責任重大,在研討會期間,就是自己少上幾課,也要盡好自己的責任。
接下來的幾天裡,事情還算順利。不過,大帥體會到,弄個會議,還真是很累人的,平時在電視上看到這會那會的,只看到參加者的風光,哪裡知道幕後有多少人爲此付出大量勞動。
研討會在陰曆正月十八舉行。會場設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第一號會議室裡。這個會議室很大,裝潢華麗。
除了城鄉綜合貿易新興集團的保安人員高度警戒之外,研究所也派來了一些人員。十幾個保衛人員在會場內外溜達。
大帥第一次坐在這麼大會議的主席臺上,下面除了參加會議的正式代表,還有本集團的員工,以及植物研究所的員工,總共幾百口子,特別是京城十幾家媒體的記者,一個個端着照相機、攝像機不停地拍照。大帥面對這麼多的人,還真不適應。
會議由植物研究所所長周大明主持。他先介紹來賓,主要介紹來自北美、西歐和東南亞的代表,以及農科院來出席會議的領導。接着介紹國內的主要代表,有的被介紹者,客氣地起身向大家打個招呼。
大帥特別注意到兩個人,一個是前面提到的養生堂的堂主劉紅軍,他被安排坐到代表席的第三排,大帥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此人生有一雙精明的眼睛。
另一個是韓國的,名字叫李先哲。四十多歲,方臉,大眼睛,很有氣度,他報名參加會議的身份是韓國養生食品集團董事長。大帥覺得他的眼睛有些眼熟,忽然想到,這個李先哲,是不是那個韓國留學生李英愛的父親?不過此時正在開會,大帥的這個想法一閃而過。
會議先由農科院出席會議的領導致詞,這位領導對來賓表示歡迎,特別希望外國朋友在中國期間生活愉快。他代表農科院提出了殷切期望,預祝研討會圓滿成功。
接着,植物研究所博士研究員王湘雲介紹這次會議的主要議題和宗旨,她擬定的議題是《野生靈芝的生長年齡鑑定方法缺憾之彌補及相關植物種類生長年齡界定新課題》,這議題的題目很長且抝口,這也是科技界的風格吧。一般人很費解,而圈內人卻很快接受。
王湘雲宣讀了城鄉綜合貿易新興集團提供的野生靈芝樣本檢測及鑑定經過,詳細說明在鑑定中發現的生長年齡疑團,出示了具體數據報告,然後在多媒體上展示了這種靈芝的內部結構,這是一個直觀化了的分析圖,內行人一目瞭然。
接着,按照事先的安排,劉大帥介紹這批野生靈芝的發現經過。他把上次對周大明所說的那一套鬼話,用規範的行文宣讀一遍,其中特別暗示,這批野生靈芝的產地是個“不可知的地方”。同時,他還暗示,這批野生靈芝的數量很大,大到“完全可以滿足業界需要的程度”。
大帥一邊宣讀一邊想,要是靈芝峰上再無野生靈芝,我可就成了大牛*了。管它呢,先吹出去再說,這個會議投資這麼大,目的不就是作廣告嗎?而廣告,不就是個大泡泡嗎?
何況,我也不是完全無中生有,起碼有幾千枚靈芝在那裡頂着呢。
劉大帥是出現在這個研討會上的獨特人物――他就算不是這批野生靈芝的直接發現者,可也是這批野生靈芝的佔有者啊。再說,來參加研討會代表們都是些什麼人啊,是人精啊,他們爲何而來?是爲了宣讀一篇論文嗎,扯!他們是被“不知道年齡到底是多少年的靈芝”而來。
劉大帥越是暗示“野生靈芝的產地具有不可知性”,這些人精的腦袋裡,越是判斷出,這個年輕人,肯定掌握着一個重大秘密!
其中,對這種靈芝最爲關注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前面提到的養生堂的堂主劉紅軍和韓國養生食品集團董事長李先哲。
他倆來參加研討會的目的,與那些科學家們比起來,自然更明確更具體:商業價值。
今天是研討會開幕,中午在這個五星級酒店裡擺了五十桌,冠冕堂皇的吃“大會開幕餐”。
這是中國特色,外國朋友看着這麼豐盛的大餐,沒吃多少就全浪費掉了,一個個問周大明:“是不是中國的食物過剩了?”
在參加研討會的外國專家中,有一個面色較黑、留有絡腮鬍子的老者,他叫詹姆斯,來自加拿大,爲人很低調,無論在會場還是在餐廳,幾乎聽不到他說話,也聽不到他大笑,總是默默地聽會,默默地吃飯,默默地離開。
研討會的第二天是分組研討。課間休息時,詹姆斯來到會務組,說要找會務人員。
正在電腦上覈對中午吃飯人員的王湘雲起身問道:“先生,我是會務組組長,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哦,組長女士,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詹姆斯禮貌地問道。
“只要我能做得到,我願意爲您盡力。”王湘雲禮貌地回答。
“是這樣,組長女士,我想要一點靈芝標本,哦,不是要一個,只要一點點就夠了。”詹姆斯小心翼翼地道,樣子有點緊張,大概是怕遭到拒絕。
“標本?您要我們這次研討的這種靈芝標本?”王湘雲警惕起來,不知這個詹姆斯要幹什麼,“先生,這標本,不歸我管呀,它的所有權是城鄉綜合貿易新興集團的董事長劉大帥。”
“劉大帥……”詹姆斯生澀地重複着這個名字,“哦,你能幫我介紹認識一下他嗎?”
王湘雲剛要說什麼,一擡頭,見劉大帥和所長周大明兩人,邊說話邊進到會務組來了,便擡眼看向大帥,道:“大帥,這位先生想認識你一下。”
大帥一看是個外國老者,從相貌上看像個混血,便道:“哦,您好,先生,您是……”
詹姆斯剛要回答大帥的問話,站在大帥身邊的周大明先嚷起來了:“詹姆斯!你忘了我嗎?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行了啊!”
周大明曾經在美國留學,當時和詹姆斯在一個班級裡,不過兩人關係很微妙,周大明自以爲和詹姆斯是老同學,老同事,老朋友,而詹姆斯對他卻心存介蒂,因爲周大明這人太貪心,有時候爲一個成果斤斤計較。
詹姆斯看看周大明,臉上有些不大自然,道:“哦,院士閣下,我不好意思直接打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