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診
秋收後，再一次在人們的忙忙碌碌中度過。轉眼進入冬季，冬天流水偶爾上山採藥，沒事時，大多時候和村中青年一同上山打獵。
前些日子天氣突寒，村中不少人因此傷寒，流水這幾日也忙個不停，爲此流水專門把房中書桌搬出來在家設了個座。
“水兒，這藥你拿着，一天三次便可，這幾日嬸嬸注重休息，不可太過勞累。”
水兒接過藥，“麻煩流水了。”拿出錢，又道：“這錢可夠。”
流水將錢推回，“不是說過，鄉里鄉親不用給錢，從小大家對我頗爲照顧……”
王嬸從位上起來，打斷道：“流水，你上山採藥也不易，而且這麼多年了，不能年年如此啊，而且這幾年，你也長大了，你對我們照顧頗多，這錢你不收下，以後嬸也不來了。”
後面排隊的衆人紛紛應和。流水無奈收下，拿出裡面的一吊錢，將其他塞回王嬸手中，“那這樣吧，以後本村人看病一律只收一吊錢。”見王嬸又要說話，急道：“不然我就不收錢了。”
無奈王嬸點頭，“你這孩子……”止住又道：“那嬸就回去了。”
“嗯，嬸慢走。”又繼續道：“下一位。”
小喬從廚房中提一壺水出來，放在旁邊桌上，“大夥，喝點熱水，去去寒。”
衆人點頭，林兒過來，“小喬，你變了不少啊。”
小喬倒了一杯水給林兒，“哪變了？”
“一開始你給我的感覺，親近不了，就像大家閨秀，不對，高貴大小姐，也不對，”想想又道：“反正就是那種感覺，現在你身上那種，就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消失了，咳咳咳咳……”
小喬見其咳得厲害，輕撫其背，“喝點水。”
林兒點頭接過水，緩和會，喝口水又道：“你看，你現在特別平易近人，看來和我們流水呆久緣故吧。”又對着流水，喊道：“流水，你說，是不是。”
流水突然被叫道，反應一下，不知甚事，嗯嗯啊啊，稱是。衆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林兒繼續打趣，“看來我們流水影響力蠻大的啊。”
“你別打趣他了。”見時間快近午時，“我去廚房洗洗做飯去了，你們喝點水，不夠叫我一聲。”
林兒見小喬轉身離去，“這麼袒護我們流水了，哈哈……”又對流水打趣，“流水，抓緊點，你看小喬爲你變了這麼多，又這麼袒護你了，你啥時候提親啊。”
流水支支吾吾，鬧了個大紅臉，一下子又是鬨堂大笑。
小喬進到廚房，想着林兒的話，想想自己真的變了很多麼？許是入鄉隨俗，許是……
午時流水將上午最後一個病人看完送走，洗手進入廚房，見小喬在盛菜，流水走了過去。
“看了這麼就，去歇會，這我來就行。”
“不了，坐了一上午了，我來端菜。”流水接過小喬手上的菜和竈臺上的菜端了出去。
這幾日忙忙碌碌的看診過去，終於閒了下來，可一不小心，流水自己也得傷寒了。
這日，流水因鼻子塞住，呼吸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外面已經大亮，估計辰時已過。
小喬端着鹹菜走進堂屋，剛好碰見流水從房中，“剛好你去洗洗，吃早飯。”
流水嗯了一聲，走進廚房，打水洗漱。小喬見流水不對勁，放下鹹菜，也走進廚房，見流水昏昏沉沉，臉頰微紅，走至身旁，拉住流水，“等會”，復擡手摸其額頭，有點燙，“你發燒了，回牀上躺着歇會。”
流水搖頭，“估計不小心傷寒了，沒事。”
小喬皺眉，語氣有點冷，道：“傷寒就該休息，你吃點早飯去牀上歇會，把藥方告訴我，我來熬藥。”
流水見狀，這麼久相處，也知小喬脾氣，便點頭嗯了一聲，“我洗漱完，吃完就去歇着。”
小喬嗯了一聲，便去盛粥。
早食過後，流水便去牀上歇會，小喬熬好藥，流水喝下，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午食，由於流水得了傷寒，小喬特地做了清淡點飲食，熬了點粥，賠了兩道素菜。
小喬端着吃食走進流水房中，輕輕拍了拍，“流水，流水，醒醒。”
流水迷迷糊糊中醒來，小喬輕聲道：“起來吃點再睡覺。”
流水嗯了一聲，起來，接過小喬手中的碗筷，“麻煩你了。”
“不要說這種傻話，你也照顧我很久了，先把粥喝了，坐會消消食，我去熬藥。”
流水嗯了一聲，見小喬眼中溫柔，低頭默默喝着粥，見小喬轉身出去，看着小喬的背影心中甜絲絲的，看來生病也不錯。以前生病都是流水自己照顧自己，雖村中人也來探望，但等到人走了，孤獨一人，身體不舒服，心裡難免不好過。如今生病被別人關懷着，心裡甜如蜜。
隔壁王嬸今日沒見流水出門，便上門來看看，得知流水得了傷寒，在家逮了只老母雞送來過來。
“小喬，拿着，給流水補補身子。”
小喬推回去，“嬸，你拿回去，流水傷寒，不能補，飲食要清淡點。”
王嬸又塞回去，“那等流水好了再吃，你這不要，下次，我們家也不好意思來看病了。”
小喬見狀也不好在推辭，便接過，“嬸，流水剛剛醒來，你進去坐會。” 王嬸嗯了一聲，進去看看流水，小喬在院中找東西圍了起來，將雞放了進去。
王嬸剛至門口，便喚道：“流水。”
流水擡頭放下手中書，“嬸嬸好，嬸進來坐。”
王嬸嗯了一聲，進來坐下，“身子，感覺怎樣？”
“好多了，多虧小喬照顧。”
“這幾日多虧了小喬，家裡就得有個女人，你看小喬多好，人漂亮又賢惠。”見流水低頭臉又紅了，繼續道：“你不要嫌嬸嘮叨，你看小喬多好一姑娘，你得抓緊了，等那天小喬走了，你去哪找。”
流水支支吾吾應着。這時小喬端水進來，倒了杯茶遞給王嬸，“嬸，喝口茶。”
王嬸接過，喝了口，放下，“我還有事，就回去了。”又對着流水道：“流水，記着嬸的話，知道不。”
流水點頭應着，小喬送走王嬸，走入房中，“書拿倒了，別看了，躺下歇會。”
流水回過神來，臉砰一下又紅了，點頭稱是，連忙躺下休息。小喬嘴角噙着笑，轉身離開。
這幾日在小喬的精心照顧下，和村中人探望下，流水經歷人生第一次，生病也如此幸福的生活，真希望病慢點好。可想歸想，隨着小喬的照顧，流水又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