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
那個叫寇以勳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可是,這纔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有些荒唐,又有些好笑,誰家的夫妻結婚四年素未謀面?
時蘇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父親。
父親很安靜,看到寇以勳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熱絡,眸底依舊是平靜的樣子。
時蘇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父親見到寇以勳這個對自己有情有義的男人時,應該對他很滿意纔是,可是,爲什麼他覺得父親的笑意不達眼底?
父親的眼角帶着歲月的滄桑,三歲那年母親去世以後,一直是父親一個人照顧自己。
爲了更好的照顧自己,父親一直沒有再娶,縱然有合適的女子出現在父親跟前,他也都婉言謝絕了。
父親在時蘇心上中的形象是高大無比的,那是一座偉岸的大山,永遠爲她挺起一片藍天。
她張開雙手,擁抱父親,什麼也沒有說。
恰恰是這樣無聲的一個擁抱,反倒讓苒閔橈笑開了顏,“我的蘇蘇長大了…”
父女分開,難得的暖陽照得人心上也暖融融的。
時蘇這才擡眼,望着這個陌生的丈夫。
男人生就的一張美男臉,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卻也是讓人一眼難忘。
寇以勳很年輕,帶着年輕人身上特有的朝氣和陽光,再加上一身休閒的打扮,更憑空給他多添了幾絲俊美。
不過,時蘇覺得他沒有付予年好看,至少,他沒有付予年耐看。
第一眼看上去,覺得寇以勳很好看,第二眼的時候,便覺得不如第一眼了,再細細看下來,他身上少了那份沉穩幹練的大氣,跟付予年一比,他頓時就像個不成熟的少年。
連時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竟然會拿自己丈夫和付予年比。
甚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一擡眼,便望見了不遠處如木頭人一般的付予年。
男人依舊高大沉穩,幹練而又穩重的眸子落在她臉上,眸底卻是一片冰涼。
付予年的心思她不清楚,她只知道,那個男人有老婆,還想和她糾纏不清。
到底是捨不得四年前的那段舊情呢?
還是因爲在情場上一向無往不利的男人頭一回踢到硬夾板而不甘心?
時蘇不願意往深了想。
不管怎麼樣,躺在病牀/上三年多,一直照顧她的人是她的丈夫,那個時候,付予年又在哪裡?
兩者要較,她更願意相信自己的丈夫纔是那個真正值得她依靠的男人。
時蘇垂眸,避開付予年的視線,挺直了脊背跟在寇以勳身旁,和他一起朝着候車點走去。
簡短的寒喧過後,苒閔橈朝着寇以勳微笑,花白的頭髮在陽光照耀下閃着銀色的光芒,“以勳啊,樂樂大了,放下來,讓他自己走吧…”
寇以勳笑笑,好看的臉上幾乎能浮出一朵花來,“爸,我不累,自己兒子,怎麼抱都不覺得累…”
苒閔橈一直帶着微笑,在聽到“自己兒子”那幾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幾個大人各懷心思,表情僵硬,說不上來的怪異。
好在,有樂樂在,小傢伙兒一直說個不停,緩解了不少尷尬。
直到一家人上了寇以勳的車,樂樂還在滔滔不絕,整個車廂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聲音。
付予年孤身一人站在暖融融的陽光下,眼前一片花白。
直到時蘇坐上了寇以勳的車,他才恢復一些。
男人用力握了握拳頭,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有些事情,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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