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你可是媽媽的第一個孩子,就是他搶走了本來屬於你的營養才讓你心臟不好的,這一點這輩子我也不能原諒他。”
蘇母說着不禁憤恨的哼了一聲,蘇雅看着母親的神情反而低頭沉默了起來,她自然知道蘇母對自己的偏愛,可是她也曾經想過,自己承受這一切到底是對還是錯。
而與此同時從蘇家走出來的樑淺不禁對着晴空深吸了一口氣:“從今天開始,我就又可以走在陽光底下了!”
再也不用每天都擔心景緻涵會不會找到自己,像個老鼠一樣見不得光。
身旁的宵沂看着樑淺這副模樣不禁疑惑的湊上前來:“可是小姐,您爲什麼還要來蘇家鬧一通啊?米小姐不是沒有……”
沒有死嗎?
樑淺聞言忍不住深深打量着他半晌,她怎麼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助理找的是個這麼蠢的,一回國就暴露了行蹤不說,腦子還轉不過彎。
“我既然已經回國了,想要光明正大的生活,那就只能通告天下,她已經死了。”
“不然的話,一切又會回到之前的局面,亂的一團糟。”
樑淺光是想想米詩詩被蘇雅不知道整了多少次就心累,上次可是差點兒丟了命,這次她在蘇家鬧了一通,告訴他們米詩詩已經死了,她們怎麼也不可能再尋一個死人的麻煩不是?
“行了,在這裡待久了我會呼吸不暢的,我們去找詩詩逛街吧!”
樑淺說着有些興奮的坐進了車子裡面,然而宵沂卻一動沒動站在外面看着她,樑淺見狀不禁挑了挑眉:“你怎麼還不進來啊?”
“小姐您忘了?米小姐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
樑淺頓時有些恍然的回過神來,回想着之前自己告訴她工作的事情,不禁有些懊惱:“哎呀,要知道就告訴她我養她好了,搞得有點無聊。”
宵沂聞言忍不住抽搐起了嘴角,隨即無奈的說道:“小姐,您已經一年沒有上班去公司了,老爺今天吩咐我轉達給您,日後您是要繼承兩家公司的,您不能……”
“哎呀行了,別再和我說那些了,都聽了八百遍了你們說着也不膩。”樑淺忍不住揮了揮手,宵沂也適時的閉了嘴,轉而上了車。
“還有,米小姐雖然已經步入正軌了,一切也已經鋪墊好了,但是小姐還是要收斂一點,總是聯繫米小姐實在是太冒險了。”
樑淺不禁下意識的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有的時候還能說兩句人話,她聞言沉思了半晌,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行了我知道了,那就去公司吧。”
說着樑淺有些頭痛的微微後仰,宵沂見狀也緩緩啓動了車子,然而就在車子快要啓動的時候,忽而一陣剎車讓樑淺的額頭猛的撞到了前面的車座。
“搞什麼?這是想讓我破相嗎?”
樑淺忍不住擡頭看過去,宵沂卻有些慌張的看着車子面前突然衝過來的人:“可是這個人突然衝出來,我……”
樑淺只見着那個人正一臉凝重的神情張開雙臂,目光眨也不眨的緊盯着坐在後面的樑淺,而宵沂仔細看了看突然想起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小,小姐……是未來姑爺!”
而此時的樑淺早已愣在了原地,只見蘇木大跨步走了過來,直接打開了車門快速的坐了進來,轉而朝着宵沂沉聲道:“開車!”
宵沂有些手忙腳亂的點了點頭,轉而連忙啓動了車子,他下意識的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的樑淺和蘇木,只見樑淺整個人都呆愣住沒了魂一般。
“你……”
樑淺有些恍惚的喃喃了一聲,她的手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鬼知道她現在有多想抱他?
鬼知道她現在多想直接衝進他的懷裡,和他講講這一年裡她一個人看着奄奄一息的米詩詩如何恢復痊癒?
鬼知道她多想痛罵一頓他的那個好兄弟,讓她這一年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提心吊膽,就連見他一面打個電話都不敢,更別說見舅舅。
然而就在樑淺看着他哽咽半晌,最終還是將眉眼裡那些複雜的情緒遮掩了起來,緩緩的垂下了眸子看向了另一邊。
不可以,她不能和他說任何事情。
更不能告訴他米詩詩沒有死。
他絕對會去告訴景緻涵的,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你?這麼久沒見面,你就想和我說這麼一個字嗎?”
蘇木自然將她剛剛所有的動作和神情都盡攬眼底,他的手指也忍不住縮緊,看着樑淺彷彿恨不得捏碎她一般。
“是啊,許久不見。”
樑淺沉默了許久,最終只是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然而下一秒蘇木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着她看向了自己,坐在前面的宵沂連忙低下頭認真看路。
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你爲什麼不敢和我對視?連看都不敢看我?”
蘇木那極近陰霾的眸子帶着些許笑意就這麼盯着樑淺,她從沒見過蘇木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裡不熟的時候他是個玩世不恭的鋼鐵直男,訂婚之後是個百依百順的鋼鐵直男。
可是現在?
爲什麼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一點……邪?
“我只是不想看而已,有什麼問題嗎?”樑淺有些不自然的想要從他的手裡逃開,然而蘇木的手卻像是鐵鈷一樣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不想看?所以一年都不和我聯繫?連個信息電話都沒有?”蘇木神色陰沉的看着她,樑淺只覺得一股危險的氣息侵襲而來。
“我,我要是聯繫你,你一定會和景緻涵說的!”樑淺連忙反駁道,蘇木聞言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卻逐漸消失。
“難道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明明當初是你非要和我吵一架,你也說了我們都各自爲了各自的朋友,現在在這裡說什麼值不值得信任?”樑淺可沒忘了,他當初爲了景緻涵和自己大晚上吵的一架。
蘇木頓時一怔,回想着曾經,心裡止不住的開始泛酸,他猛的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樑淺突然被推進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不禁一愣。
只看着蘇木那失而復得的忐忑和不安,不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我怎麼知道,一句冷靜一下,就冷靜了一年多。”
他也沒想到,她會就這麼狠心的離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