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洛子悅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見,祁景驍也沒有心軟半分,反而因爲洛子悅拿祁老夫人來威脅他的話,讓他很生氣。
祁凌聞言,果然改變了方向。
“喂,阿凌,既然你們不去,我自己去,快點停車,我要下車。”
洛子悅一抹眼淚,不停的拍打祁凌的後座,試圖想讓他把車停下來。
瞬間,洛子悅覺得後頸一緊,隨之而來的便是疼痛,祁景驍那冰冷得掉渣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裡。
“如果不想引發車禍,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坐好。”
祁景驍直接伸手掐住她的後頸,往後座上一扔,簡單粗暴,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
先是頭頂撞了,到現在還隱隱作痛,現在又被他掐住後頸,雖說不至於受傷,但疼痛是必須的。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拿祁老夫人威脅祁景驍,算是踩到他的尾巴了。
如果剛剛他再用力一點,她確信此時她的小脖子已經斷了。
然後,一命烏乎。
洛子悅看似胡鬧,卻極其有分寸。
所以,現在她不敢鬧了。
畢竟小命要緊。
突然安靜下來的洛子悅讓祁景驍緊蹙的俊眉微微舒展開來,卻又好似不習慣的轉過頭掃了她一眼。
只見她低着頭,一副唯唯諾諾的縮在一團,祁景驍眸光微閃,薄脣輕啓:“阿凌,去肖家。”
祁凌早就知道會這樣,也只是哦了一聲,在前一個路口調轉方向,前往肖家而去。
洛子悅一直低着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而這時,洛子悅的手機響了,上面顯示着是楊光。
眼睛一亮,“小光。”
聲音很輕很小。
電話那邊的楊光有些擔心的道:“老大,我剛纔查了一下那家醫院,沒有發現干擾器,可是你周圍卻有,你現在不在醫院了麼?”
洛子悅握着手機的手一緊,心瞬間涼了半截,臉色迅速冷了下來,“嗯,我知道了,我現在正在去肖家的路上,沒事就掛了。”
掛完電話,洛子悅也沒有看祁景驍一眼,還是低着頭,只是掩飾住了她雙眸中的冷意。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敏銳的祁景驍還是感覺到了來自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戾氣。
不過,祁景驍並沒有點破,就這樣,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而洛子悅直接在心裡拉響了黃色警報,對祁景驍的防備再次升了好幾級。
祁景驍雖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她緊繃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些,不過祁景驍只是挑了一眉,絲毫不在意。
祁凌把車開到肖家別墅門口,洛子悅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一絲詭異至極的笑來,放在這張娃娃臉上,有一種說不來的憷人。
至少,連祁凌都害怕了,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看着洛子悅下車朝着肖家別墅走去,祁凌搓了搓自己的雙臂,“景少,這個洛子悅太邪門了。”
迴應他的只是祁景驍的冷眼,好像在說,如果不邪門又怎麼會讓你去查?
祁凌抿了抿嘴,瞬間閉了嘴,只是臉上卻露出幽怨的神情。
望着洛子悅的背影,祁凌不禁在想,那怕她最後跟那些人沒有關係,至少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十八歲啊,想着在他認識的那些十八歲的小女孩裡面
,這個年紀可都是撒嬌賣萌討好長輩的好年紀。
唯獨這個洛子悅,給他的感覺就是邪門。
裝柔弱,扮善良,進退有度,心卻比誰都黑。
“鈴鈴”,祁凌的手機響了一下,是那邊調查楊光兄妹的人回的信息。
“景少,這個洛子悅果然不簡單,那兩兄妹是她三年前救的,他們現在所住的房子並不是買的,而是長租,十年,至於兩兄妹的資料好像被人動過手腳,暫時查不到,據鄰居們所說那個叫楊光的男孩每天出門就只是爲了接送楊敏去學校,而楊敏也是一樣,除了學校和小區,幾乎哪都不去,他們每個星期只出去一次,去的也是超市,會買一大堆生活用品,看起來生活很有規律。”
這是一個早上所獲取的資料,看似很正常很有節奏的生活,在祁景驍看來卻是很有問題。
“讓他們想辦法去屋裡看看。”祁景驍雙眸微眯,冷聲吩咐道。
敏銳的他再一次發現了問題,他不相信這些表面上所獲得的東西,他敢肯定那間屋子有問題。
說不定正在進行着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而他更是覺得洛子悅的所有底牌就是在那間屋子裡。
而踏步走到肖家別墅的洛子悅拿出手機撥打楊光的電話,“小光,趕緊把東西收一收,你們很有可能被人盯上了。”
說完這句話,洛子悅便按了肖家別墅的門鈴。
管家走出來一看,因爲洛子悅的改變,讓管家沒有立刻認出來,“請問找誰?”
洛子悅脣角一彎,歪着腦袋望着昔日打過她的管家,眉眼一挑,“管家,你不認識我了?”
管家眉頭一皺,望着洛子悅那不羈的眉眼,難以置信的指着她,“你……你是洛子悅?”
除了整個人的氣質還有神情,簡直是一模一樣,難怪他沒有認出來。
“怎麼?不準備讓我進去?”洛子悅可沒工夫跟他磨嘰,臉上的笑意一收,直接冷了臉。
管家認出了她,想也不想便衝着她破口大罵:“洛子悅,你不要太囂張了,少爺說得一點都沒錯,看來你是真的找了一個野男人,以爲這樣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我呸,野雞就是野雞,永遠成不鳳凰。”
管家的話說得非常難聽,但洛子悅卻好似毫無所覺,這種話她聽得太多了,早就自動免疫了。
“管家,就算是野雞還有成爲鳳凰的一天,可你呢,狗就是狗,這一輩子也逃不掉替主人賣命的命運。”
洛子悅脣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來,看得管家心裡禁不住發顫。
“舅舅不是讓我回來麼?做爲一條忠心不二的狗不是更應該瞭解主人的心思?如果你惹得我不高興了,我可是隨時會掉頭離開,到時候怪罪下來,你有能力承擔麼?”
洛子悅說罷,便欲轉身離開,那一改之前軟弱的模樣,讓欺負慣了的管家心裡憋着一口老血,那怕再不情願,也得將大門打開放她進去。
“景少,您說她一個人能行麼?”祁凌望着洛子悅的背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如果你擔心的話,大可以陪她進去。”
祁景驍閉上眼睛,沒有嘲諷也沒有生氣,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祁凌眼前一亮,對啊,還是景少明智。
“景少,您在這裡稍做休息,我去看看就回。”
祁凌纔不會承認其實他只是想去看熱鬧
,看看洛子悅到底是怎麼噁心肖家人的。
“洛子悅,等等我。”一邊下車,一邊大聲喊着朝洛子悅跑去。
洛子悅轉過身,挑了挑眉一臉狐疑的望着他,“你來幹什麼?”
“我來幫你。”祁凌自然不會說自己是來看熱鬧的。
洛子悅冷哼一聲,便進了別墅。
走時別墅的時候,肖家人個個都在,而且肖鴻光和肖少傑雙腿相疊,肖靜秋一見她,頓時不悅的皺起了眉,而後則是幸災樂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氣氛沉寂,很是嚴肅。
給人一種三堂會審的錯覺。
“舅舅,聽說你找我?”洛子悅假裝沒看到,只是站在離肖鴻光不近不遠的距離笑得一臉的傻氣。
肖鴻光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洛子悅,反倒是肖靜秋先沉不住氣,開始發難了。
“洛子悅,聽說你住院了,怎麼?被男人甩了去醫院打胎?還是得了什麼不乾淨的病所以纔不讓我們知道?”
肖靜秋嗤笑一聲,一臉輕蔑的道。
洛子悅只是輕笑一聲,對於肖靜秋不痛不癢的侮辱根本不放在心上,就連臉色都沒有任何改變。
“原來表姐對這些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應該是醫院的常客了。”
跟着進來的祁凌先是面色一沉,身上那股不悅的氣息外放,後來又因爲洛子悅的反擊,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祁凌不悅的情緒直接影響到了肖少傑,因爲在商場肖少傑就見過祁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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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的一聲,肖少傑站起了身,一臉憤怒的望着祁凌,“是你,誰讓你進來的?”
“是我。”
洛子悅掀起眼瞼,眸光無波無瀾的望着肖少傑,只是那脣角的淺笑彷彿帶着嘲諷的意味。
“洛子悅,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肖家不是你洛子悅的家,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我肖家的門。”
肖少傑上次在祁凌手裡吃了暗虧,這一次在自家地盤自然要把當日所受的屈辱給找回來。
“我自然記得這裡是肖家,只不過表哥你是不是忘了,這裡之所以成爲肖家那是因爲花的是我洛家的錢,之前不跟你們計較那是因爲我大度,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我的親戚,但是有一種人卻是永遠都不會知足,就好比那喂不熟的白眼狼,拿我洛家的錢越拿越得心應手,越來越不知廉恥,還打着我洛氏集團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你說這種人能忍麼?”
洛子悅的眸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直射向肖鴻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人心裡發憷。
肖鴻光看似精明的眸子一縮,望向洛子悅的眸光帶着審視和質疑,“子悅,你這是怎麼了?我是你舅舅,這麼多年來我替你守着洛氏集團,就是看在我那唯一的妹妹的份上,沒想到你現在長大了居然這麼說舅舅,你就不怕寒了舅舅的心麼?
子悅,你告訴舅舅,是不是你在外面聽了什麼不好的事,讓你誤會舅舅了?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還真是居心叵測,你可千萬不要相信,要知道我們可是打斷骨頭還連個筋的血脈至親,怎麼能是外人三言兩語可以挑撥的,你說是不是?“
肖鴻光瞬間便一副老淚縱橫,苦口婆心的望着洛子悅,彷彿她就成了那個不懂事偏聽外人不信自己人的糊塗蛋。
而祁凌自然是就是那個外人了。
祁凌瞬間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