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倒也爽快,笑道:“我是成國人。”說完之後,又像是開玩笑的道:“你應該不會因爲我是外國人就歧視我吧?”
“當然不會。”洛子悅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道。
發現他跟自己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國界不同罷了,她還不至於有什麼種族歧視。
只是她不介意,但是她身邊的洛元楚和洛元皓還有阿耐卻同時臉色變了,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帶着一絲探究。
洛元楚眸光微沉,盯着他,“不知道齊先生打算在雲國待多久?”
齊墨先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聽了他的話,齊墨眼中的哀傷一閃而過,“實不相瞞,我母親是雲國南市人,因爲思念家鄉所以一病不起,特意叮囑我讓我來南市,幫她看看家鄉的變化,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帶回去說給她聽,這一趟我會留幾個月,如果洛市長不放心的話,我願意接受調查。”
洛子悅秀眉微皺,覺得洛元楚反應過度了,但聰明的她還是選擇沉默了下來。
“齊先生太緊張了,我只是一時好奇問問而已。”洛元楚溫和的笑着,“再說,你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成國人在雲國經商的不少,齊先生多慮了。”
齊墨只是笑了笑,向洛子悅告別之後便離開了。
“大哥,你剛剛是不是太嚴肅了。”待齊墨走後,洛子悅說道。
洛元楚看着她的臉心疼的道:“傻丫頭,我只是想要保護你,你知道那三個小混混現在怎麼樣了麼?”
洛子悅不解的望着他。
“他們的雙手被外力的撞擊骨折了。”洛元楚向她解釋,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又道:“雖然看似經過巧妙的處理,但他終究忽略了一點,三個人的傷勢一模一樣。”
洛子悅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她不是傻子,所以洛元楚一說她就明白了。
“可是,他說自己是成國人,豈不是暴露了?而且如果他真的要隱瞞就不會親自把那三個人渣給送過來了?”
這樣說不通啊,如果他真的隱藏了身份,那爲什麼還要告訴大家他是成國人,爲什麼還要親自把人送過來,這樣豈不是讓大家懷疑他。
“那大哥,我們要不要派人盯着他?”洛元皓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洛子悅。
洛子悅眼角一抽,滿頭黑線,太過弱雞的她現在就像個小白兔,誰都想來踩她一腳。
不過,就算她是小白兔,也是一隻會咬人的小白兔,而且牙齒有毒。
“不用,能這麼有恃無恐的,要麼就是他太過自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要麼就是他真的沒有問題,我當然希望他是後者。”
洛元楚微微眯眼,如果是前者他會教齊墨好好做人,凡事不要太囂張。
……
軍區醫院,自洛子悅離開之後,楊敏就沒有醒過,現在她回來了,楊敏還在昏迷當中。
“阿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洛子悅看着楊敏,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她有阿耐一半的能耐,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一拳一腳就能把三個小混混打趴下。
阿耐清冷的眸光閃了一下,“少夫人現在學也來得及。”
祁家歷來的少夫人多多少少會學習一些防身術,槍法都是極準的,因爲就算能力再強的保鏢都不如自保來得實在。
而手握重權的祁家,樹敵無數,如果沒有一些自保的能力,遲早會出事。
不求傷人,但求自
保。
洛子悅心裡一震,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那你可以教我一些防身術麼?”
阿耐的身術她見識過,絕對足以秒殺一些普通人,當然如果可以教她開槍那就更好了。
只是,飯得一口一口的吃,不能急。
阿耐蠕動了幾下嘴脣,點頭,“可以。”
只是她擔心,洛子悅太過嬌弱,怕她承受不了。
“那好,等敏敏出院之後,你就教我。”說到防身術,洛子悅興致很高,更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全身都沸騰了起來。
看來她骨子裡也是屬於好戰因子。
只是,她想得太好,直到第二天早上楊敏還是沒有醒過來,甚至連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你們到底會不會治,這都昏迷快一天了,你們說她沒有問題,那你們告訴我,她爲什麼還不醒?”
洛子悅急了,查房的醫生檢查了一遍,在病歷上寫着一切正常,還讓她們儘快出院,如果這還算正常的話,那什麼纔是不正常?
就因爲醫生寫的“一切正常”四個字還讓護士辦出院手續時,洛子悅徹底被他給惹毛了。
給楊敏看症的醫生臉色也是一黑,“這位家屬,請你搞清楚,這裡是軍區醫院,能夠讓你們進來看病已經是特赦了,如果你不滿意,隨時可以出院。”
洛子悅聞言,冷冷一笑,“呵呵,是你自己沒本事吧,治不了就早說,現在想起來趕我們走了,我告訴你,如果我妹妹有個好歹,別說這裡是軍區醫院,就算是京都研究所我都不會怕你。”
那位醫生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對着身後的小護士說道:“幫她們辦出院手續,像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就不該給她們看病,以爲自己有點關係就可以亂來,對醫生大呼小叫,沒有一點家教。”
說着還一臉不屑的看着洛子悅,在他眼裡,洛子悅就是憑着關係才進來看病的,見她從昨天到現在沒有一個大人出現,肯定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
“你再說一遍。”洛子悅怒氣升騰,周身充滿戾氣的盯着眼前這位醫生。
她最討厭別人拿她父母說事。
“我說你用了不正當手段進來看病,本來就沒事,還胡攪蠻纏想要給我們醫院抹黑,像你這種不良少女誰知道染上了什麼病,想給我們醫院抹黑,你還嫩了點。”
醫生越說越得意,自以爲嫉惡如仇的他把洛子悅說得很是不堪,因爲在他眼裡洛子悅不是小三就是被大人物圈養的情人。
洛子悅聽了他的話滿臉寒霜,雙手緊握成拳,咬牙切齒的道:“阿耐,給你揍他,最好揍得他連媽都不認識,尤其是那張臭嘴。”
本來阿耐就已經準備動手了,哪怕洛子悅不說她也會上前去揍人。
太賤了。
很快,就傳來一陣殺豬般的聲音,那個嘴賤的醫生自然被阿耐揍得鼻青臉腫,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
這位醫生被患者家屬揍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醫院,而且那個被揍的醫生好像還是大有來頭,是從京都下放過來掙業績的,沒想到剛來沒多久被人揍成了豬頭,門牙都掉了,說話漏風。
也因爲這樣,再沒有一個醫生敢給楊敏醫治,最後沒辦法,只能找安吉了。
安吉替楊敏把脈,臉色有些沉重,看向洛子悅問道:“洛小姐,她是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現在,中途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洛子悅點頭,滿心滿眼的擔憂,“是的
安教授,敏敏她到底怎麼了?”
安吉也暗自覺得奇怪,不管是從中醫還是西醫,楊敏的情況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脈相平穩,不像是受到驚嚇才昏迷不醒的。
“我先替她扎針試一試。”安吉也不確定自己的辦法可不可行,唯有一試才知道效果。
還別說,安吉的銀針一下去,楊敏陡然睜開了雙眼,雙眼含着淚水,眼神之間充滿了絕望,張了張嘴,吐出幾個字之後又昏迷了過去。
“安教授,這……”洛子悅擔心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沒事了,再過兩個小時她就會醒來。”楊敏的案例太過奇特,他覺得回去之後要好好研究研究。
洛子悅聞言,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是放了下來。
“洛小姐,我聽說你讓你的保鏢把我們醫院的醫生打了?有這回事麼?”解決了楊敏的事,安吉覺得有些好奇,在什麼樣的情況,看似若小白兔的她居然這樣霸氣。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潛移默化裡就會變得跟那人一樣。
洛子悅一驚,眨了眨眼睛,眸光有些閃爍,難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有這回事,那個醫生醫術不行就算了,連醫德都沒有,出言不遜,還人身攻擊,這裡是軍區醫院,有這樣的醫生還真是給你們醫院丟臉。”
不管是不是興師問罪,洛子悅都必須先發制人,她可不能爲了一個沒有醫德的醫生而破壞自己的形象。
安吉撫了撫鼻樑上的眼鏡,憋着笑意,說道:“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京都莫家的人。”
京都莫家?
那不是跟莫芮歡是一家麼?
不怕不怕,她有大叔在手。
安吉見她一臉慶幸的表情,不由得勾起了脣角,“好像跟祁家也沾親帶故。”
啊?
洛子悅張大了眼睛,一臉錯愕的望着他,那張娃娃臉上頓時就變成了生無可戀臉。
完了。
洛子悅撫了撫額掩飾住自己的尷尬,不是她認慫,是對方背景太強悍,她今天算是把人得罪開了,賠禮道歉的話對方可能還會原諒她。
但是,如果賠禮道歉的話,豈不是自打臉,承認他說得是對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禮就不賠了,愛咋咋滴。
再說了,安吉只是說跟祁家沾親帶故,說不定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她可是公認的祁家少夫人(雖然她從來不承認),給這樣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賠禮道歉,豈不是有失身份,以後誰還會高看她一眼。
這筆帳不管怎麼算都不划算,那就順其自然吧!
這樣想着,洛子悅的背脊便挺得直直的,高傲的擡起下巴,一臉的不羈:“那又怎麼樣,難道他的身份還能越得過祁家少夫人?對我不尊重,打他還是輕的,既然是親戚那我就放他一馬,誰讓我大人有大量呢!”
安吉手握拳放在嘴邊清咳了一聲,看着她豐富的表情,還有高傲自戀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放心吧,也就是八杆打不着的親戚,只不過一向打着祁家的旗號有些目中無人,自認爲嫉惡如仇,其實就是捧高踩低,如果他知道你是未來的祁家少夫人,指不定會怎麼巴結你,所以,你的那些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洛子悅:……
暗自翻了個白眼,真想暴粗口,這傢伙就是故意在耍她,想看她窘迫的樣子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