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也沒有,這條裙子很漂亮,”黎清宴皺了皺眉,“只是不習慣穿這種風格的衣服。”
黎安雄拿來的裙子是一條拖地長裙,在膝蓋附近的地方開了一個口子,能露出結拜滑膩的大腿來。
這是條火紅的裙子,但是看起來又並不豔俗,相反,這條裙子散發着一股子瘋狂而狂野的氣息,並且有着一種能夠讓人感到窒息的美感。
黎清宴有些不確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駕馭的了這樣風格的裙子。
黎安雄卻好像並不擔心,他甚至把裙子塞到了黎清宴的手中,笑眯眯地說:“別擔心,相信我……你嫂子眼光,這條裙子真的很配你。除了你,我想只有世界一流的模特才能夠駕馭這條裙子了。要是你都不自信,還真沒有人能夠有自信的資本了。”
黎清宴只好進去換了裙子出來,黎安雄正在樓下等着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心想她怎麼還不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擡起頭來,正好看到黎清宴翩翩而來的模樣。
黎安雄倒吸一口氣,只見她一張清秀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眉眼低斂,看起來溫順無比。然而當她擡起眼睫來的時候,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又讓人不禁爲之沉迷。
實際上黎清宴因爲本人氣質的緣故,雖然一張臉總有那麼些妖異魅惑的樣子,但卻從來不會讓人有這樣的感覺。
這條裙子卻讓黎清宴的氣質越發媚態起來,直讓人想把她摟在懷裡,沉醉在屬於她的誘惑香氛之中,即便溺死也絕不放手。
裙子的旁邊開了一道口子,正好露出她筆直修長的腿,但是又並不誇張,只是將她屬於女人的風情完完全全地彰顯出來而已。
正是因爲這樣的有度,卻讓人更加忍不住地要去想象,在裙子下是什麼樣的風光,掀開她的裙子的時候會得到什麼樣的反應。
黎安雄的眸子裡一瞬間閃過毫不掩飾的慾念以及佔有感,但是很快他又將這份異樣的熾熱壓了下去,脣邊挑起一點並不明顯的弧度。
黎清宴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大大方方地坐上了車:“哥,可以出發了。”
黎安雄點了點頭,讓司機開車,目光卻始終沒有敢落在黎清宴身上。
好在黎清宴一路上也沒有怎麼跟他說話,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受多少折磨呢。
今天的這條裙子是他早就選好的,自從上一次在宴會上見過黎清宴那樣魅惑的模樣之後,他就被這樣不同的黎清宴給攫住了心魂,一次又一次地在想象中沉淪,每一次夢中醒來,身下一片冰涼的時候,那天晚上夢中的人就一定是黎清宴。
甚至每一次和林幸朵親熱,他都要將林幸朵當做黎清宴才能夠繼續得下去。
但是他卻不能夠叫出她的名字,當他含含糊糊地叫着寶貝兒的時候,他想的是黎清宴,卻不能夠讓林幸朵知道他叫的其實不是她。
這樣的生活可以一天兩天,卻不能夠經年累月。
每次和林幸朵在一起的時候,他都覺得有一種從心裡頭發出來的疲憊貫穿了他的全身,以至於他都感覺不到任何開心。
在日復一日的疲憊之中,他和林幸朵就像是一種例行公事,而林幸朵對他的種種不滿而引發的謾罵,讓他更加不願意和她有更深層次的身體交流了。
而當黎清宴穿上了他所挑選的衣服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的眼神,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風情,無不讓他感到窒息。
面對林幸朵的時候根本無法感受到的慾念,在黎清宴的笑容和目光下輕易就被點燃了。
黎安雄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望着身邊的黎清宴,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在看到黎清宴略帶疑惑得目光的時候,他並不做解釋,只是換過頭去,裝作看着窗外的風景,但是實際上,他腦袋裡想着的事情已經足以讓他瘋狂而快樂了。
他眸中閃出瘋狂的神色,變幻不定的神情在晦暗的燈光下,無人能夠看得到。
只要今天,只要今天黎清宴進了宴會場地,他要做的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黎清宴並不知道黎安雄心中的種種可怕的想法,此時的她甚至覺得有點兒無聊――原因就是因爲黎安雄莫名其妙地就不搭理她了,轉過頭去看窗外。
哼,他肯定是照着鏡子凹造型去了!這傢伙臭美極了,這點兒小毛病她還不瞭解嗎?
只是現在她已經不能夠像從前一樣無拘無束地賴在他的身上嘲笑他的臭美了。
黎清宴瞬間又笑了起來,真是的,有什麼好想的,過了今天她就要搬出去了到時候無論是黎安雄離婚再娶還是他生孩子抱孫子,和她關係都不大了。她只需要報以足夠的祝福就行。
有時候想通了一件事還真是挺好的,雲淡風輕,好輕鬆!
想起來當初自己簡直要死要活的模樣,黎清宴就覺得自己真是弱爆了!
所有的事情都會有過去的一天,所以無論受了什麼樣的傷,時間都會幫她撫平一切傷痕,根本無需在意。
也許有一天再想起詹燁凌的時候,她也會是這樣的心情也說不定呢。
但是一想到以後詹燁凌也會像這樣娶妻生子,然後漸漸忘了這個曾經出現過他家的小幼師,黎清宴就覺得心臟一陣一陣地發疼。
“到了。”黎安雄向着她伸出手來,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黎清宴回過神來,報以同樣的微笑,將手搭在他的手心,然後站了起來,姿態優雅地進入了宴會的場地。
然而剛剛進入場地,黎清宴就變了臉色――她看見了詹燁凌!
黎清宴一回頭,只見黎安雄疑惑地望着她。
他笑了笑說:“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這是詹先生的訂婚晚宴。我想你離開了詹家之後,和詹先生應該仍然是朋友纔對,所以就……清宴,你怎麼了?啊,對了!你們曾經有過一段來着,是我不夠謹慎……”
黎清宴回了神,勉強笑了笑:“不,沒什麼。詹先生能夠喜結良緣,我也很高興。本來也是應該來的,應該來的……”
黎安雄笑道:“那好,待會兒我們去和準新娘準新郎打個招呼吧?”
黎清宴頗有些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並沒有看到黎安雄臉上出現的詭異笑容。
第一次看到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黎清宴拿他來當做擋箭牌,說他是她的男朋友,那個時候黎安雄雖然生氣,但是回去一想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多半是黎清宴實在是氣不過,說的氣話罷了。
這話拿出去騙別的人還有可能會成功,但是黎安雄是誰?
他可是自詡最瞭解黎清宴的人!
儘管這樣,當後來他再一次碰到黎清宴和詹燁凌在一起的時候,黎安雄卻不禁惶恐起來。原因無他,正是因爲他太瞭解黎清宴了,所以他看得出來黎清宴是真的愛上了詹燁凌。
也是真的在慢慢將他忘記!
黎安雄不能夠容忍這樣事情發生,即便自己已經結婚了,也許不能夠和黎清宴在一起,但是他絕不能夠允許黎清宴真的愛上別人。
黎安雄從來沒覺得這樣的想法有什麼錯誤的地方,他只知道這樣偏執的想法已經快要將他整個人都燃燒掉了。
如果不能夠把黎清宴再一次地抱在懷裡,他自己也許真的會瘋掉。
黎安雄從小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不會放手,不論用什麼樣的方法都會一步一步地將之握在手中。
對於黎清宴,黎安雄篤定自己是能夠再一次把她抓在手心裡的!
只要他動作得當,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麼樣,今天黎清宴看完訂婚宴之後就該死心了。
只要黎清宴對詹燁凌感到失望傷心,黎安雄就能夠趁虛而入,給她一點安慰和溫情,再來一點小小的承諾,再把這個單純得讓人吃驚的女人再一次拿捏在手掌心裡。
從前沒有采頡這風情獨到的果實是他的失誤,他一直篤定地認爲她是絕不會離開他的,所以才放鬆了警惕。
這一次他絕對要把她吃的乾乾淨淨,嚐盡每一寸甘美的滋味!
對於黎安雄的想法,黎清宴一點兒都不曾察覺。
她的目光牢牢地黏在了詹燁凌的身上,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他的全身,根本捨不得放開。
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藍色的西裝,領帶打得一絲不苟,襯衫的領子襯在他的頰邊,更顯得他眉目分明,目光有如星火,英俊不凡,丰神俊朗。
他分明就是那麼普普通通地站着,然而大廳之中人來人往,可謂是人滿爲患。但是她就是在這麼多人之中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實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其他的任何人的存在都成爲了他的陪襯。
也許那些人也是十分優秀的,但是在詹燁凌的身邊,那些人也不過是更加精美的裝飾品罷了。
但是又不僅僅是因爲他的耀眼,更是因爲在兩人長久以來的相處之下,黎清宴已經對他太熟悉了,他的背影,他的一言一行,他修長的手指抵着酒杯的模樣……
這些黎清宴都能夠毫不費力地想起來,並且牢牢地刻在腦海裡。
但是在他的旁邊,還站着一個和他相比起來毫不遜色的人。
那個人穿着百合色的長裙,百褶的裙襬拖到了地上,露肩的設計袒露出來她*的肩膀,更加顯得她膚白如玉,肩膀圓潤,整個人都如珠似玉,精緻又美麗。
她的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彷彿下一刻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一樣。真的好般配,好般配……
黎清宴在離開的時候,心中其實是不無陰暗地想着他們以後肯定不會幸福,詹燁凌一定不會喜歡宋清曉,而天天也一定不會接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她就永遠還有機會……雖然這樣想真的不好,可是黎清宴在心裡就是這麼默默地祈禱的。
但是今天,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們是多麼的般配和幸福,他們纔是即將走向幸福彼岸的一對,她只是個不知好歹的幼師罷了。
她早該看清楚事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