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卡卻好似無奈的嘆了口氣,“皇后,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本以爲水妃是宮中最美的——誰知道,這麼些天連親近陛下的機會都沒有。”
皇后冷笑道,“那你也打錯了主意,陛下也甚少來我宮裡。”
冰卡笑道,“皇后莫欺我了。明日是二十五啊。土皇宮中慣例,明日是拜土神的日子,陛下是要宿在皇后宮中的。”
“你倒打聽的仔細可陛下的功力勝我十倍,你就算變成我的模樣也休想害得了他。”皇后冷冷道。
冰卡哈哈笑起來,“皇后真會說笑,我怎會害陛下呢。陛下是我看中的男人,我只不過想親近他,求得合體之緣罷了。皇后不用替我擔心,只要陛下跟我親近後便永遠不會有殺我之心。他日,待我族人來到,這整個大陸便都會屬於我們暗族。”
“你——”皇后怒道,卻又被冰卡打斷,“皇后也不必替陛下擔心,冰卡活了十五年從沒見過比土皇陛下更強壯的男人。想必——**的時候也是別有滋味……我可捨不得吃掉他。他日天下,我冰卡願與陛下共享。”說到最後,冰卡吃吃笑了起來。
我翻了翻白眼。這個冰卡竟然肖想起柳明的身體來了,真是夠**的。
擡頭望了望,四周很安靜。昭元宮和天元宮一樣都在皇宮中心位置,歸離他們的動作想必是驚擾不到這裡的。
“聽了這麼久,還沒聽夠麼?”我正猜測着歸離他們的速度,卻沒想到冰卡陰測測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朝窗戶的方向傳來。
暈,不是吧。這樣都被她發現了?我屏住呼吸不動,還是暗存希望——她不過是詐我的而已。
“哪裡有人?冰卡公主想必聽錯了吧。”皇后的聲音響起。
“皇后還想讓她去報信麼?從她進來皇后想必就發現了,問了我那麼多問題,皇后不就是想讓她聽了趕緊去找陛下報信麼?”冰卡“咯咯”的笑了起來,“皇后以爲我們暗族都是傻瓜麼?”
一道掌風從頭頂穿過,窗戶“啪”的一聲打開了,“外面的客人,還是請進吧。”冰卡陰陰的聲音。
我蹲着不動。很明顯,現在裡面是僵持的局面,冰卡功力不高,最多和皇后相等,所以她要靠挾持太子來威脅皇后。這樣她就算知道我在外面也不敢亂動,所以只能威脅我自投羅網。我又不傻,她如果過來抓我很可能就給皇后可乘之機救走太子。這土國皇宮裡還有什麼人質能超過太子的價值呢。她不敢來抓我的。
果然,等了半天我沒動。她也沒動。可是馬上我就焉了,只聽她道,“皇后若是不想太子弄傷自己的話,就去把我們的客人請進來吧。”
等了片刻,一陣腳步聲走到窗戶,我擡起頭,探出窗口的正是皇后端蘭有些驚訝的面容,“漓紫?”她低聲道,緊接着又朝我苦澀一笑。
我朝她使了個眼色,看了看外面,用口型道,“有人傳信了。”
皇后面上一喜,又迅速收起。
“還不快點,太子的手會抖的,皇后。”冰卡看不到我們的這番交流,卻不耐的對皇后威脅道。
無奈的一笑,我攥緊了手中的銀針,直起身子從窗口爬了進去。
屋內除了我就只有三人。皇后此刻在我身邊,一身藍色錦衣睿兒此刻目光呆滯的坐在桌邊,右手一把鋒利閃亮的匕首正自己抵住喉嚨。他身後一步便是一身藍色宮裝面露得意之色的“水妃”——暗族公主冰卡。
“原來是莫離郡主啊。你不好好的呆在天元宮,跑到皇后這裡來幹什麼?莫非你也看上了陛下,想讓皇后分你一杯羹?”她說着說着自己覺得很幽默似的,又“咯咯”嬌笑起來。
看着她那和水妃一般無二的面容身姿,我忍住心裡的厭惡,垂下眸子不作聲,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如此看來,她並不知道我逃走的事,也不知道柳明出宮的原因。
“擡起頭來,讓我看看。”冰卡對我道。
我假意瑟縮了一下,還是不看她,抖着聲音道,“求公主饒了我,我只是來找皇后說閒話的。公主饒了我吧,我保證一個字都不說出去。”
冰卡輕笑,作出一副很溫柔的樣子,“怕什麼?本公主今晚喝了一肚子血,現在還撐着呢。你還怕我吃了你啊,來,擡起頭讓我看看你。”
“漓紫不——”皇后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偷眼看去,只見冰卡手稍稍動了動,睿兒手中的匕首就刺進一分,兩滴血順着喉嚨流了下來。
心裡明白皇后想提醒我不要看她的眼睛,以免被惑術所迷,但是面上還是裝着不懂的樣子,此時看着睿兒這樣便趁機驚叫起來,“太子流血了太子流血了冰卡公主,太子爲何會自己刺自己?太子,太子,我是漓紫姐姐,你可把刀拿穩了,千萬莫要亂動啊。”
這時間能拖多久算多久,尖叫的目的也不過是希望萬一有人在外面能知道里面的情形。
我這邊做出一副驚慌失措胡說八道的樣子,渾身還抖個不停,冰卡卻哈哈笑了起來,“沒見識的女人還說是什麼郡主,這點血怕什麼。放心,沒我的指令,太子是不會亂動的。”說着,她警告一般丟了一個眼神給皇后。
“太子,睿兒,我是漓紫姐姐啊。你怎麼了,把刀放下好麼?姐姐看了好怕,睿兒,睿兒,你怎麼不聽姐姐說話呢?放下刀,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好麼?”我裝着沒看見冰卡對皇后的暗示,只管做出一副被睿兒嚇到的樣子,大聲的對着睿兒唸叨着。
心裡卻盤算開來,這冰卡現在以太子爲籌碼威脅皇后就範,皇后心裡肯定清楚自己若有事,太子恐怕也逃不了所以就堅持着不肯依從。而冰卡從我進來開始就沒移動過位置,一直在太子身邊一步遠的距離站着。看來她想要控制太子是有個距離範圍的,睿兒的“大力掌”已經有四層的功力,恐怕她控制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一直叫我擡頭,想用惑術控制我,恐怕也就是怕夜長夢多想騰出手來對付皇后。我沒有五大神功的血統想必控制起來要容易些。
我一邊嘴上不停的叫着“睿兒”的名字,一邊心裡猜測盤算着,卻沒想到我的想法居然還八九不離十。
“住口吵死了”冰卡終於受不了我唐僧一般的嘮叨,厲聲喝道,“擡起頭來——你再不擡頭,我就殺了他”
我身子一顫,面上帶着驚懼的神情慢慢擡起頭朝她看去,只見她眼睛定定的與我對視,眸中異彩流轉,我面上神情慢慢呆滯起來。
片刻之後,她得意一笑,“過來,替我拿着太子的匕首對準了,我一出聲,你就殺了他。”她一邊說着,在睿兒身上點了幾點,順手取過睿兒手中的匕首。
這時的睿兒雖然被點了穴道動不了,眼神兒卻不復呆滯,有幾分驚懼的看着我們。
我不知道此刻應不應該回話,只裝着呆呆傻傻的樣子慢慢的向前走去,不過看着冰卡面上滿意的笑容,我想我是做對了。
走到她跟前,機械般伸直手臂接過她手中的匕首,我突然目光一愣,朝她身後喊道,“陛下”
冰卡一呆,條件反射般朝身後望去——我等得便是此刻,手中匕首猛得朝她心口紮下,口中大喊一聲,“姐姐快救睿兒”
一道黑色人影從我身邊一閃,我身邊的睿兒便不見了,我的匕首已經插了一半在她心口,此時她也早已反應過來,一章重重的印在我胸口,將我拍飛出去。
其實說起來一切的發生不過不到一秒中,睿兒獲救,冰卡受傷,我被拍飛。
可等我落下的時候,屋子裡卻嘩啦的進來了一堆人,一身純黑錦袍的土皇抱着睿兒,他身邊是帶着銀面的森,還有藍衣的桃紛,她和森,還有兩個侍衛裝扮的人都是手提長劍站在土皇四周,正好封住冰卡的去路。呵呵,沒想到我隨口一喊,還真喊來了這麼多人。
而我自己看清楚這一切之後,也隨着拋物線噴出一口血之後落入一個懷抱。
“歸離——”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容艱難的笑了笑,他眉頭卻緊緊皺起。
“想不到陛下這麼快就回來了。”冰卡搖搖晃晃的站着,胸口還插着那把閃亮的匕首,綠色的血跡汨汨而下,她卻不以爲意,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想不到我的惑術居然對你沒用,裝瘋賣傻的讓我上了你當”
我朝她“謙虛”的笑了笑,很想奚落她兩句了,可惜胸口劇痛說不出話來。
“你這妖物,膽敢混入本皇的地方給我拿下她”柳明一臉怒色。他語聲一落,森和一個侍衛便提劍朝冰卡圍了上去。
“慢着”冰卡看着柳明道,目光中有些許的癡迷,“陛下爲何要抓我?我不過是喜歡陛下——何況陛下不是想一統大陸麼?我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啊,他日我族人來了,我們裡應外合,這天下還不是你我二人的。我們暗族一向是女王當政,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女兒,如今她已經五十歲了,再不用幾年就到了壽限,以後我做女王,封你爲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