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嶺山脈,放眼望去皆是綠意,綠色樹木覆蓋着灰色的山石,清澈的水流,或細水爲溪,或彙集成川,在綠意的照影下充滿了勃勃生機,偶爾有些奇花異草的點綴,讓這裡變得生動有趣。
這裡有蟲鳴,有鳥叫,有狼嚎,有虎嘯,每刻都有殺戮在進行,那些腥紅的灑落地上,融入土中,化爲血泥,滋養着蒼嶺山脈中的蔥蔥綠意。
人字三十獵獸小隊再次出擊,和以外一般,走得如同踏青春遊般愜意,只是這次不再是四人出擊,而是多了這隻陳小凡雛雞
。
雛雞是劉華所說的,接的說陳小凡是菜鳥有點太擡舉他了,畢竟菜鳥還能飛翔,比起雛雞高級,所以陰陽怪氣的稱陳小凡爲雛雞。
蔡小紅已經三十多歲,愛行風雨之事,久經翻雲覆雨之時,自有一套識人之術,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陳小凡就是一個雛,聽劉華這樣一說,倒也覺得有趣,大笑說道:“陳小哥雛鳥這個稱呼倒是合適。”
陳小凡對於雛鳥這個稱呼倒是絲毫不在意,笑着說:“蔡姐雛鳥便雛鳥吧,總比沒有強些。”
蔡小紅撲哧一笑,沒有溫婉之意,卻多了豪邁之情,雙目中有些期待的說:“小哥倒是有有趣的妙人,怎麼樣讓姐姐幫你把那個雛字去掉?”
“蔡姐的心意小弟心領了,小弟我現在怕是消受不起啊。”
劉華再次用他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蔡姐,雛鳥兒不喜歡百鳥歸巢的巢啊!”
“蔡姐?劉猴子,你他奶奶的比我大多少,還他奶奶敢稱老孃我大姐!是不是皮癢癢了!”
吳剛終於忍不住開口罵道:“你們這些狗男女,吵得老子耳朵轟轟響!”
“你這老狗竟然敢買老孃我,看我打得你叫不出來。”蔡小紅停下腳步,轉身做出了一幅要開打的樣子。
陳小凡一個滑步,身切入蔡小紅與吳剛中間,急忙攔住蔡小紅說:“有話好好說,用不着動手。”
“陳小哥說的對,老孃我對着老狗動手有失身份,來來來,姓吳的老狗,看看老孃我腿功的厲害。”
“來就來,還真以爲我怕了你。”吳剛向前踏出一步,眼光微寒,一股強悍的氣息從身體中發出,也擺出了一幅隨時準備動手的姿態。
蔡小紅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陳小凡,口中罵道:“老狗看老孃我踩扁你!”
蔡小紅元氣流動,一個下蹲後如彈弓般一躍而上,元氣運於左腳上,從空中一墜而下,轟隆一聲響,如悶雷一般砸向地面,在地上砸出了一個腳印大小的坑
。
吳剛十分靈敏的避過了蔡小紅一擊,一個躬身,身體如箭,左右搖擺着突進,急速靠向蔡小紅。
蔡小紅張大了嘴巴,大吼一聲,音波猶如實質,如道道波浪拍向吳剛,哪知吳剛舉起雙拳,朝着地面上一轟,震起沙石無數,於身前形成一道土牆。
濤濤波浪拍向沙石,驚起餘波無數
吳剛一個卷身,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拋物線,繞過驚濤拍浪般的餘濤,約過了滿天飛串的沙土,落向了蔡小紅的立身處。
蔡小紅感覺上方有異,剛擡起頭時,一道身影從她頭頂掠過,她看見陳小凡迎向俯衝而下吳剛。
陳小凡身影於空中急速扭曲,然後急速恢復,如一道勁竹一曲一張,勁力化爲清風,清風徐徐迎向吳剛。
吳剛也毫不示弱,張開身體,如雄鷹展翅,俯衝直下,一招“鷹擊長空”形意具備。
雄鷹以迅猛之勢,衝俯而下,氣勢驚人,可惜對上的是清風,是勁竹,陳小凡與吳剛元力相當,所以招式上的勝負,便是兩人間的勝負。
雄鷹的俯衝那裡及得上清風的無形,那裡及得上勁竹的堅韌,雄鷹的俯衝力道被清風所阻攔,層層削弱,力道盡時,被勁竹一甩一拍,直接震飛了出去。
吳剛雙手交叉於胸前,擋住了陳小凡手臂的一甩擊,卻被震飛,在空中一個翻轉借勢着地。
蔡小紅在身後喝彩道:“陳小哥打得好!”
吳剛顯然是打出了脾氣來,一聲悶哼,抽出了繫於腰間的兩把匕首,一個弓步衝向陳小凡。
這時唐文昌怒喝道:“吳剛不可魯莽!”可惜已經遲了,吳剛招意已成,招式已出,奔跑中不斷的揮動着手中的匕首,匕首夾帶着元力,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道鋒利的勁氣,一招“雄鷹羽烈擊”,如雄鷹般無情撲向獵物。
蔡小紅沒有想到吳剛會出如此重手,根本沒有準備,倉促間出手根本來不及。
只有陳小凡根本沒有任何驚訝之色,因爲他沒有感覺到吳剛招式中帶有殺意
。
陳小凡看着無數道鋒利的勁氣編織而成的雄鷹,振翅舞爪的向着自己衝刺,他嘴角不經意的一笑,因爲發覺看似密不透風的勁氣間,存在着一個隱秘的漏洞,只見他舉起左臂,元力彙集,以一往無前之勢,如長河奔流,萬里奔騰不息,破風突進。
吳剛看着陳小凡以飛兒撲火的態勢,向着自己衝了過來,他嘴角一個冷笑,雖然他不會傷了陳小凡性命,但卻想要讓他長長記性。
突然吳剛瞳孔放大,眼睛掙得很大,他十分驚訝的看到陳小凡一拳戳穿了自己用氣勁構築而成的那張,還來不及變招拳頭已經砸到了自己的臉上,疼痛感傳來,拳頭的力道推着自己連續退後了幾步,才止住了退勢。
吳剛捂着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陳小凡,只見陳小凡臉色如常,只是身上的衣服有多處別匕首劃出的勁氣割破,並沒有多大的創傷。
陳小凡笑着拱手說:“吳老前輩,大家都是隊友,有話好好說就是了。”
唐文昌這時已經來到了,對吳剛一臉嚴肅的說道:“老吳有點過了!”
吳剛放下捂着臉龐的手,臉上的驚訝之意猶存,看着陳小凡問道:“剛剛那招是一道劍宗的”長河萬里”嗎?”
唐文昌聽到吳剛提到一道劍宗,臉上帶着疑惑之意對着陳小凡問道:“陳兄弟,你是一道劍宗的弟子?”
“什麼一道劍宗啊?我用的是拳法!”
“陳兄弟,別人不知道,我卻十分清楚,一道劍宗入門是首先修習拳法的,拳法中暗含着劍意,當年我本有機會進入一道劍宗,可惜命運不濟啊!錯過了機會!”吳剛語氣中帶着一份經過歲月沉積的落寞。
“可是吳老前輩,我真的不是什麼一道劍宗的人。”陳小凡否認道。
劉華和蔡小紅這時也圍了過來,劉華這時是一臉的笑容,懶着陳小凡的肩膀說:“陳兄弟,你就別謙虛了,老吳這個人脾氣是壞點,但是要說起見識來,他可是我們這些人數一數二的,就算是整個御天會館中,也絕對可以進入前五名的。”
“喲喲喲,不是雛雞嗎?怎麼就變成兄弟了,劉猴子你不當猴子改行變成雞了?”蔡小紅挖苦劉華說道
。
“你這個臭婆娘給我閉嘴啊,雛鳥長大了就會變成鳳凰的,我那是在暗喻陳小凡兄弟以後的成績一定非凡,沒文化真可怕啊!臭婆娘!”劉華反駁道。
陳小凡一門心思都在吳剛所說的話上,一直以來他都對老道士的身份十分感興趣,只是無論怎麼問,老道士都不肯說而已,現在既然有人可以從自己的招式看出些端倪,那自然要好好的詢問一番。
“吳老前輩,你可以確認我剛剛那招拳法就是一道劍宗的?”
吳剛想了想說:“如果可以,你能再演示一次嗎?”
陳小凡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吳剛他們四人向後退了幾步,陳小凡再次演示了“長河萬里”。
看似簡單的舉起左手,卻已經是全身元力的彙集,陳小凡全神貫注於舉起的左手上,世界中頓時捨棄一切,僅留下自己緩緩舉起的手臂。
一拳擊出,如長河奔騰的水流,氣勢兇猛,一去無回,直至萬里。由於是演示,陳小凡當然是竭盡全力,“長河萬里”中的狂暴氣息毫不保留的被陳小凡演示出來,拳力帶着氣流,周圍的天地間的元氣竟然在突進中,不斷匯入陳小凡的手臂,如無數細水入河,助其奔流不息。
看着陳小凡再是使出“長河萬里”在場的四人全都沉默不語,有的是震撼,有的是感嘆,反正都是說不出話來。
吳剛臉色有些鐵青,對着陳小凡拱了拱手說:“剛剛多謝陳兄弟留手!”
陳小凡抱拳還禮說:“剛剛我在前輩的招式裡也沒有感覺到殺意啊!”
“陳兄弟,就別老是前輩前輩的叫了,按照我的實力可當不起你這樣的稱呼,我現在可以肯定,你剛剛那招就是“長河萬里”了!”
“一道劍宗的?”
吳剛點了點頭,陳小凡隨即說道:“我師傅是一個老道士。”
“老道士也可以是一道劍宗的人
。”吳剛回答道。
“可是我師傅並沒有告訴我他是何門派,每次我問起他都不願說起。”
吳剛沉默的想了一陣後說:“或許他有不得已原因吧。”
這時劉華笑嘻嘻的說道:“反正陳兄弟師從一道劍宗的事情是沒有錯的了,以後我可以和別說我們獵獸小隊中有一道劍宗的弟子了!哈哈,想想都覺得興奮。”
吳剛忽然眼神一冷,看着劉華說:“陳兄弟的師傅不願提及劍宗之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劉猴子你要是敢亂說,有可能會害了陳兄弟,也害了你自己!劍宗內門規繁多,這麼多年來有多少人就是死在這門規下的!”
劉華剛纔卻是感覺到了殺意,於是趕緊說道:“我不說就是了!”
吳剛見劉華已經表示不再提及此事,便轉過身對陳小凡說:“陳兄弟,令師不願提及劍宗指示,我覺得你也不要提及此事爲好。”
“放心吧,前輩我不會提及的。”
唐文昌直到這時纔開口說:“各位,我想現在沒有人會懷疑陳兄弟的實力了吧。”
“那是當然了!”劉華馬山應聲回答。
“我早就看出了陳小哥的不凡了!”蔡小紅看着陳小凡媚笑着說道。
吳剛則是拱了拱手說:“還請陳兄弟以後多指教!”
陳小凡笑着說:“以後還請大家多擔待些,我真的是首次獵獸。”
唐文昌拍了拍陳小凡的肩膀說:“放心吧我們是一個團隊的!一定會相互幫助的!”
“既然現在沒事了,那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入山大營地那裡。”劉華提議道。
唐文昌點頭說:“對,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就這樣人字三十獵獸小隊在一個小插曲後,又重新啓程,走向蒼嶺山脈的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