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大概半小時,等武顏一行人將武器搬出地下室後只見躺在地上的大兵,常武三個早就逃之夭夭了。武顏看着陷入黑暗中的荒漠,嘴角冷笑一下說:“他們逃不走的。”
常武三個剛出虎口又入狼窩,這讓他們很鬱悶,怎麼外面的人都對他很感興趣。六個遊蕩者早就盯上了他們停在遠處的車,在他們上車的一瞬間來了個甕中捉鱉。
“哈哈哈,到嘴邊的肉還能讓給飛了。我就說不可能有輛車平白無故的停在這裡吧,定有人跑到了廢城裡面去,果然被我們等到了。”
一個無比粗曠的聲音響起,隔着車窗戶都感覺到說話人的恐怖。常武被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傳說中的妖魔鬼怪了。他拿着一把搶來的C42突擊步槍,這槍足有二十斤重,槍身重、準確度高、射程遠是它的優點,但一個彈夾裡面只有十二發子彈,開不了幾槍就得換彈夾。常武使勁拉開保險,他才發現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拿槍射擊的,戰士是後天訓練出來的。
“老二,看清沒,遠處有幾個人?”常武準備做一波反擊。
“沒有,狗眼被光晃瞎了,識別不了周圍的環境。”二哈揉着狗眼說。
常武看向大壯,大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沒辦法。突然間車身發生劇烈的晃動,一個長觸手從地下冒出,像推土機巨大的鏟子一般把車駕到了空中,緊接着兩條長繩飛上來,纏住了車門。一輛大拖車從後方駛出,大鏟子把車往拖車上一甩,拉着揚長而去,一會後消失在夜幕下。而趕來的武顏一行人只能望着遠去的車,氣的直跺腳。
拖車在一路飛奔,慶幸的是每次感覺車要離地而起,卻沒有翻車。不幸的是常武被顛的七葷八素,胃裡如翻江倒海。
“老大,快發動矩陣,逼停車咱們逃走啊。”大壯喊道。
“我也想啊,可腦子一動胃裡就有東西想涌出來,腦子不好使!”常武無奈道。
“好吧,這回真的要當俘虜了……。”
他們三個就像是一個皮球一樣在車裡面顛上顛下的。
約莫一個小時候後車停了下來,常武已經渾身沒了力氣,大壯和二哈身上的再生元系統也被顛三倒四了過來,像嚥氣了的人一般癱軟在後座上,得靜置好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哈哈,終於逮回來一個西部之城裡的善良者,今天就審一審他,看他們元宇宙裡的人是比咱們多個胳膊還是多條腿。”
那個粗曠的聲音再次想起,常武擡頭從車窗看去,說話的是一個又瘦又矮的傢伙,可他的聲音特別大,像是腰裡彆着個喇叭。他再往遠處看,密集的建築物立在月光下,本就沒有生命力的城市物像蒙上了一層恐怖。一陣說笑聲傳來,兩棟大樓間亮起燈光,車子又發動了,駛進密集的樓羣。常武從後視鏡裡面看到剛纔進來的大樓之間憑空出現一棟樓,剛好完美的堵在兩棟樓之間,看不到進來時的入口。他曾聽說過遊蕩者多是些懂旁門左道的非法人士,看來不假。
暗光之城
車子駛進一個地下車庫,裡面亮着天藍色的光,光波在轉動,像是活的一樣。車倆進入光波後開始自動充能,二哈和大壯也打了個激靈,渾身舒暢了很多。如果常武沒猜錯的話那是離地光源,一種靠地表吸收光照,在地下轉化成可用光的半導體設備。但這種半導體的材料三元硅料早在二十年前就絕跡了,傳說有個探索宇宙的組織在一輛宇航器上重新發現了這種材料,可始終無法將其用到半導體的生產上。可眼前這個空間裡滿是這樣的藍光,難道他們用其它材料代替了三元硅?這不可能,能量守恆定律是不會被打破的,除非真有那樣的人才再出世來。
車剛停穩,常武三個就被押解了下來,他來不及欣賞如北極夜空般絢麗多彩的空間就被帶着坐上電梯,往地下去了。
約莫下了二十來米,電梯停住了,門嘩的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超大的自然溶洞,洞裡亮着各色詭異的光,就像到了幽冥殿一般,看着讓人汗毛倒豎。
“歡迎來到暗光之城,遊蕩着的天下。”
常武轉頭尋找說話的人或是什麼播放器之類的,卻看見一串游動的代碼騎在一朵光暈上面,在他面前晃動。
“是你在說話嗎?”常武好奇的問。
“不是它還是鬼啊,走,見我們城主去。”後面的矮個子沒好氣的說。
常武轉頭蹬了一眼矮個子,他對這傢伙很是不滿,想揍他卻擔心這是他們的地盤,好漢不吃眼前虧。
“讓開讓開……。”一陣急促的喊叫聲傳來,緊接着一個怪老頭被一團七色光包裹着向這邊飛來。從他着急的喊叫聲中就知道他要撞牆了。果然話音剛落,砰一聲他就撞在了牆上,那團奇怪的光圈繞着他轉了一圈,像是在戲弄他一樣,摸摸他的光頭,然後掉頭飛走了。
矮個子趕忙過去扶起怪老頭說:“城主,你沒摔死吧?”
這矮個子也是個不會說話的主,被怪老頭一腳踢開了。
“要是死了還能有力氣打你?不長眼的二貨。“
怪老頭罵罵咧咧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和肩膀往常武走來,看到常武三個,眼神裡有些驚訝,又立馬笑呵呵的說:“剛纔是個失誤,光色調錯了,所以能量不均衡,筋斗雲纔不受控制,讓你見笑了。”
“筋斗雲?這不是孫悟空的……,不過的確很厲害,要是能控制方向就好了。能問一下老人家用的這是什麼原理嗎?。”常武陪笑道。
“哦,零次元,萬物能量重組,就是傳說中的神力。”老頭隨口說道。
“什麼?”常武有些驚訝。
“嗨,沒什麼了不起的,跟你們元宇宙裡面說的無量科技有些像。就是光能驅動,以真空爲質地,簡單的戲法而已,老一輩們留下的精髓,我就是拿來昇華一下,小意思。你們元宇宙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了?再造系統沒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吧?還有冬飛那個老傢伙有沒有找到重建地球的方法?或是讓地球脫離宇宙進入零空的渠道?還有……。”
“等一下老人家。”常武打斷了怪老頭的話,他腦子裡一時間轉不過來,老頭說的這些東西他都沒有聽過見過,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元宇宙裡面的生態都在有序的運行着,我在裡面的等級低,很多東西都不太清楚,所以難以回答你。”常武尷尬的說。
“噢,是這樣啊,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走吧,去我們的暗池看看吧,不過比不了你們的元宇宙。”
怪老頭倒是說話很客氣,帶着常武往地下深處走去。
“這是一處天然的地下空間,之所以沒被發現是上面的熒光層吸收了探測儀發出介質光,阻斷能量的傳遞,就像是兩個導電體之間隔着一塊塑料板,雖然離得近,可發生不了作用。剛纔進來時你也看到了,我後來通過一些技術再造了一下,就成了離地光源,當年讓無數科學家着迷但未能研究成功的東西。這裡是無意間發現但,當時我猜想下面肯定有暗洞,挖到二十五米處後發現了這些具有強大能量的光圈,剛纔的筋斗雲就是這裡面一小部分能量的產物。”怪老頭興奮的說。
“那這些能量有什麼用?”常武好奇的問。
“重生地球資源或是讓地球爆炸。”怪老頭神秘的說。
“這麼恐怖?”常武一臉不信的說。
“哈哈,我只是猜想而已,具體也沒有實驗。不過它供出的能量卻很奇怪,完全脫離了能量守恆定律,我把它叫做定母規律。你來看,這束藍光和紅光結合會產生向下的力,如果再把它們拉進綠光裡,三種光就會憑空消失,力量就會轉移到附近的物體上,而這個物體在一段時間後再生出三種能量的光,顏色和那三種偏離幅度很大,在各種精密儀器下都找不到共同點,就像是水和火一樣,完全不相容,兩種力量之大生平罕見。”怪老頭說道。
常武很是驚訝,自己動手試了幾下,將光色不同的光圈趕到一起,果然如老頭說的一樣。但這些光色能量有什麼用了,難道只是反自然的存在?
“那該怎麼運用它們了?”常武問。
“注入元宇宙系統裡,讓其懸浮成爲地球屏障。再吸引月球或是其它星球來撞擊地球,讓地球脫離太陽系,進入零空領域。這樣宇宙間漂浮的礦物質元素就會吸附到地球上。那時候地球就是個強大的磁體,等物質達到飽和後它自身的磁性和吸引力也就回歸正常。到時候再讓地球彈射到太陽系的軌道上來,地球就重獲新生了。”怪老頭激動的說。
看着老頭以假亂真的想象力,常武覺的他就是消失了很多年的江湖騙子。
“老人家,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地球又不是皮球,不是你說能撞到那就是那的,再說了,宇宙間漂流的不一定都是地球所需的物質,萬一招進來一羣外星人了或是遇到病毒羣,難道還要驅逐外星人不成給地球打預防針不成啊?你這方法行不通的,是天方夜譚。”常武有些好笑的說。
“如果萬物皆有規律和可循環性,那就不需要天才和怪才。正是人們認爲這不可能那不可能,才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凡事不能以常規的思想去考慮,科技時代時人們追求懶惰性的享受和思維的放逐,沒出十年就嚐到了聰明帶來的惡果。但都爲時已晚,很多人只能在嘆息中消亡,沒有留下一絲的依戀,……。”
怪老頭說着往前走去,帶常武見識了一下超出認知範圍的新型事物。
暗池深處是幾個五光十色的泳池,裡面光波翻滾,有人舒適的躺在裡面,光波起起伏伏,將人上下翻滾,那些人好像很享受光波帶來的服務。
“這是電解池,只不過是分解的是人。人每天在外界的活動讓身體吸收很多有害物質,雖然對身體有害,可對其它事物有用。這些物質能降低人體的磁性,使人體磁場轉弱,身體內元素天平失衡,整個人看起來就病怏怏的。再者這些自然環境惡化讓很多人過早的死亡,原因就是暗物質的泛濫。這光波里正好是生命胚,潛藏造物主的原始密碼,裡面暗藏的能量能吸走有害物質,讓身體內元素保持平衡。被吸走的有害元素正好是自然界稀缺的,通過轉化又成了有用物質……。”
“我明白了,頂上的離地光源是通過這下面的三元硅來形成半導體設備發電的。”常武打斷老頭的話說。
“不全對,人身體內所吸附的硅元素少之又少,即使提取出來也作用不大。而我在這裡面發現兩種新的分子式,我叫它乾和坤,因爲它們的分子式最初的原型像極了八卦裡面的乾坤兩卦,演變出了高價的硅等混合元素,於是我又添加進去一些元素形成混元系化合物,這就成了上面的離地光源。”
常武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老頭,那麼的平淡無奇卻能有超人思想的理解理論,看來地球有望重新建造了。
“厲害了,這超出認知的事都被你幹完了,那你怎麼不申請進入元宇宙了?爲人類命運做貢獻。”
“呵呵,元宇宙只是被智者們佔領了,他們認爲地球是被這些非善良者的貪婪破壞的,讓非善良者們隨同外部環境一起毀滅,他們好再造地球,重新教育繁衍後代。但他們沒有考慮到概念平衡這個道理,一味的善良也會造成某中缺陷,比如說愚昧。再者人都是有錯的,就像生活在暗光之城中的人,雖都有錯,可也有生活下去的權利。元宇宙將他們拋棄,在外面受病毒感染、食物和水的匱乏,以及惡劣環境帶來的諸多傷害。現在只能有人站出來帶他們活下去,給他們希望,總不能看着走向死亡吧。我想你經過東西部屏障的時候也看到了那一圈的生態,病毒肆虐,環境惡劣,白骨滿地。那屏障就是生與死的界限,讓人們望而卻步……。”老頭說着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