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舒念正在做夢,她在夢裡和劉記烤鴨的老闆討價還價。劉老闆要賣她四十塊錢一隻烤鴨,舒念偏要給他一百塊錢,老闆不收,舒念就開始嚷嚷:“劉記烤鴨哪有那麼便宜啊?”
劉老闆趕忙解釋:“舒小/姐,今天過節大酬賓,所以就是這麼便宜!”
舒念偏不信,然後就開始仗着自己會些武術就開始砸東西,看見什麼砸什麼,都把劉老闆的假髮砸了下來。舒念遇誰砸誰,最後一路砸到廚房,一巴掌就把上來攔路的廚師扇到了牆上。
劉老闆禿着頭跪下來求她:“舒小/姐啊,你行行好啊,我們小本生意經不住您這麼砸啊!”
舒念叉腰仰天大笑,最後拎着剛烤出來的烤鴨的脖子,大喊一聲:“騙子!”然後就以一個非常漂亮的姿/勢,把烤鴨甩在了劉老闆的臉上。
被掛電/話的阿琳傻眼了,很委屈地對凌墨卿講:“老闆,舒小/姐掛我電/話......”
還罵我是騙子......
凌墨卿捏着下巴笑了出來,這丫頭一定又是睡糊塗了。
想了想,對阿琳吩咐:“叫人/事部繼續打。”
“好。”看來老闆這次是鐵了心要徇私舞弊了......
舒念醒過來的時候滿世界地找手/機,最後是在距牀很遠的地方找到的。舒念還很納悶,爲毛手/機會跑這麼遠,難道是自己睡前放在那裡忘記拿了?
還來不及深思,一個電/話就頂過來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那邊就響起了非常公式化的聲音:“您好,請問是舒念舒小/姐嗎?”
舒念呆愣愣地點頭:“啊。”
“這裡是凌遠集/團,恭喜您正式成爲凌遠集/團的試用員工。請您於下週一上午八點準時來凌遠報到。”
“啊?”舒念剛睡醒,顯然還沒有消化這個事實。“你是說......我,舒念,通/過面試了?”
“是的,舒小/姐。”
“下週一去報到?”
“是的,舒小/姐。”
“真的是我?”
“是的,舒小/姐。”
“你不要總是重複這一句話嘛!”
“......好的,舒小/姐。”
凌墨卿找來的人真有敬業精神......
“......”舒念呆愣了幾秒,然後--
舒念所在的樓層就響起了接二連三的咒罵:
“誰啊!吵什麼?腦子有病啊?”
“***的!還讓不讓人午睡了?!”
“@#¥%&……”
好吧,舒念所在的就是一低級住宅區,隔音不太好......
原諒她有些太興/奮鳥==
舒念馬上就給陶竹打電/話,陶竹顯然還在午睡,被吵醒之後電/話接起就破口大罵:“臥/槽!你敢不敢不在我睡覺的時候來電/話?!”
舒唸的好心情顯然沒有被陶竹的壞心情所影響,仍然興致勃勃的:“陶小竹!我被凌遠錄取啦!啦啦啦啦啦~~~我就說嘛,我舒念可是有老祖/宗在庇佑呢!你有沒有被錄取啊?沒關係啦沒被錄取也沒事,以後有我罩着你嘛......”
陶竹未等她說完,涼涼的冷水直接潑下:“借你吉言,我也被錄取了。”
要不是相識這麼多年,一路從高中同學走到大學舍友,深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陶竹真會以爲舒念是故意的。
“哦?是嗎?那太好了!”舒念也開心的笑起來:“那我們去慶祝吧!”
“不要!”陶竹想都沒有想就拒絕:“我要睡覺!”
“不啦,小竹竹,去慶祝啦,你要是不去就沒有人陪倫家了啦,倫家會桑心的,去啦去啦~~~”說服不了她就撒嬌賣萌噁心死她!
“好了好了!”陶竹認輸:“你想去哪慶祝?”
舒念笑得絲毫不加掩飾:“去德軒閣!我今天要吃兩份年糕火鍋!”
“......”陶竹發誓,真想掐死這個吃貨!
德軒閣。
凌墨卿很疑惑,爲什麼眼前的女人會選了這麼個地方,明明也是大家千金,爲什麼這般沒有架子?
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年糕火鍋,凌墨卿實在沒有食慾,他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冒。
“宣小/姐,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宣芋笑得眯起眼:“三少,你難道會不清楚?”
凌墨卿四兩撥千斤:“宣小/姐這話說的,凌某還真不清楚。”
“墨卿。”宣芋嘆氣,熟稔地喚他。
這一喚,就道盡了一切。
凌墨卿嘆氣,也不拐彎抹角。“我早猜到了。”估計也就只有自己大哥還什麼都不知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宣芋直接說明來意:“墨白現在忙着幫他的小秘/書報仇,我只能來找你了。”
“爲什麼你和大哥都是先找二哥再來找我?”凌墨卿扶額:“拜託,我不是小孩子了。”
宣芋一愣:“抱歉。”
是啊,那個比自己小的弟/弟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是人人敬畏的凌家三少。也就只有他們,還把他當做小孩子呢。
凌墨卿直接擺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宣芋笑了:“等事情成功了,再這麼說吧。”
說完宣芋就停了下來,將目光向凌墨卿身後投去。
“八點鐘方向,那個姑娘一直盯着你的腿看。”
凌墨卿回頭,隨即一笑,居然又是她,也就只有她,會對他的鞋感興趣,從上次就一直盯着看。
“你認識她?”宣芋有些驚奇。
凌墨卿飲一口清茶,回答:“也算是提前讓你們見見她了。”
“哦?”宣芋玩味地笑笑:“現在不會責怪我讓你堂堂凌家三少屈身於此等小地方了吧?”
凌墨卿莞爾一笑:“當然。”
舒念和陶竹在靠窗的位置坐定後,舒唸對陶竹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凱恩’打工時遇到的那桌客人?”
陶竹淡淡應道:“記得,怎麼了?”
“剛纔我好像看到了......”
“啥?你不是說那人是很厲害的人物嗎,怎麼會在這種小地方?”
“我還沒說完呢。”討厭,打斷我說話!
“那你繼續說。”
“我是說啊,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和那人一樣的鞋......”都是一樣的高大上!
“......”
陶竹又陣亡。
舒念在這邊沒心沒肺地吃着火鍋討論着皮鞋,絲毫不知道那鞋的主人已經把她視爲自己的獵物了......
轉眼到了週一,舒念和陶竹打扮的很正式以一份昂揚向上的心態踏進了凌遠,開始了她們爲期三個月的試用員工生活。
因爲是試用員工所以舒念就只能做些簡單的事,簡單得來說就是打雜。
但是舒念不是傻/子啊,爲毛所有的人都欺負她?撿文件送文件印文件,買咖啡泡咖啡送咖啡,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幹了。可是她也敢怒不敢言啊,誰叫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試用員工?
可素爲毛連老闆的秘/書阿琳小/姐都欺負她?你從頂樓下來六樓就是爲了讓我送一杯咖啡?還說什麼臨時有事?送咖啡的事送給頂頭上司也就算了,可素爲毛秘/書小/姐就直接讓她送給最最上頭,食物鏈的頂端老闆大人啊啊啊?
那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試用員工能駕馭得了的事啊!
舒念硬着頭皮敲開的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咦?老闆聲音真好聽。就是這話也太少了,就算是老闆也要尊重員工的嘛,說“請進”能死麼?
舒念也就敢在心裡說說罷了......
“總裁,您要的咖啡。”舒念低眉順眼地說。
凌墨卿頭都沒有擡,看文件看得很認真:“放着吧。”
舒念邁着小碎步把放好咖啡後,見Boss大人沒有什麼反應,索性偷偷地擡眼看他一眼。對於老闆的長相他們這些試用員工可是都很好奇的,如果自己先看到還可以下去和他們炫耀吶~
想着想着,舒念就偷偷偷偷地擡起頭,藉着劉海的阻擋瞅着大眼睛偷瞄。
哇哦~~老闆低頭辦公的樣子好帥啊,銀灰西裝白色襯衫,微微垂下的劉海,精緻的面部線條,還有拿着筆的修/長的手指,舒念翻遍自己的腦海就只想到了一句話:美/人如玉==
“還有事嗎?”大//Boss慢條斯理地問。
“啊啊啊......呃,沒有......”舒念明顯被嚇得,都開始結巴了。
偷/窺被抓,好尷尬鳥……
“沒事就出去。”
老闆好冷酷。
舒念撇撇嘴,像古代的小丫頭似的,微微俯身,退出。
舒念走後,凌墨卿的嘴角揚起,會不會嚇到她呢?不過應該不會吧,不是說沒心沒肺的人膽子也大嗎?
凌墨卿心情很好,以至於秘/書小/姐在進來的時候都感覺一陣春風迎面撲來。
看來這個月加薪有望。
舒唸的頂頭上司是一位已經六十多歲的倪姓老頭/子了,聽說本該退休的結果因爲和總裁大人有什麼關係所以才破例留下的。
舒念聽說這個說法後心裡腹誹,這麼老了不在家種地來公/司幹嘛?壓榨我們這些新人啊???
舒念之所以這麼想是有原因的,因爲讓舒念泡茶泡得次數最多的就屬他了。幾本上每隔一個小時就讓她送一杯茶進辦公室,偏偏對茶的要求還很高,茶葉多了不行,茶葉少了也不行,太燙不行,太涼更不行!舒念總算明白倪老頭爲什麼不在家裡享福了,估計是他的家裡人也受不了他這麼龜毛吧==舒念默默地詛咒他祝他尿頻尿急尿不淨!
剛剛做了一個星期舒念就被打/壓得快累趴下了。總結了一下這一週都做了些什麼?舒念掰着指頭數:買咖啡六次,買快餐十八次,買奶茶二十一次,印文件二十八次,倪老頭喝/茶拉肚子四次,阿琳小/姐臨時有事十三次,給總裁送咖啡六次,送文件七次,沒見到總裁的臉,十三次……
舒念最後躺在牀/上砸枕頭,上班一個星期了,居然連最最上司Boss大人的臉都沒見到!T_T
好失敗有木有?
手/機提醒有新短息,舒念伸手摸索了半天,總算摸/到手/機了。
“週末,好好休息。”
這樣的短信舒念從開始上班那天就收到了,那晚的短信內容是:“第一天上班,少生氣”,舒念當時就回過一條短信問“請問你是誰?”,可是短信回過去始終沒人回,舒念一開始還想是不是誰發錯了,索性也就沒有管,可是這樣的短信接連一個星期都沒有停過,回短信也沒有人回/復,舒念又開始有些厭煩,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用悄悄話向你表白可是你又不知道是誰的感覺一樣,在一開始會激動,可是激動過去就會感到困擾,擔心自己會因爲這個人的退縮而錯過一個很好的因緣。
可是舒念又沒有勇氣直接打電/話向對方質問,萬一是誤會一場那豈不是尷尬?
所以舒念已經習以爲常了,在收到短信之後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手/機扔到一邊去了,用被子遮住臉後就呼呼大睡找周公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