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那桑女皇

風塵僕僕趕到那桑國就是爲了攔下那件事,她絕不會允許李清玄當犧牲品。

好在,李清玄與那桑國國君佔步娜的婚事定在一個月後,是那桑國國師推算出的良辰吉日。那桑國國君佔步娜是凌尼的姐姐,同母異父,由皇后所生,登基已一年有餘,年輕有爲,武藝高超,算得上是那桑國一代明君,因爲年輕,敢做敢闖。

李清瑟等人由蓉妃帶路,到了佔步娜專門處理公務的宮殿,宮中僕人已入宮通報,衆人在大廳中等候。少頃,去通報的宮人歸來,皇上召見。

由蓉妃引領,衆人緩緩順着雪白色的門廊穿過大廳入了宮殿。

李清瑟曾幻想這佔步娜是什麼樣的人,聽名字好像是個有異域風情的少女,但真正相見,卻生生嚇了一跳。

清瑟暗暗吃驚,雖然對這那桑國女子已有了心裡準備,但真正看到佔步娜時,還是大跌眼鏡。

面前這人,哪是什麼女子?身材魁梧修長,即便是坐在金椅上,都能感受到她對人的壓力。她有着瓜子臉,細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樑和一張薄脣,很東方的長相,但本應有韻味的五官卻被她表現得英氣十足。不僅僅是十足,甚至還過了份了,讓人看不出她的性別。

當然,也許是外國人才看不出她性別吧,按照那桑國人的眼光,他們的皇帝佔步娜應該是“女人味十足”纔是。

佔步娜身上穿着金色袍子,在以白色系爲主的宮殿中,如同金子一般存在。她手中拿着筆,修長白皙的大手將那本玉製筆管顯得小巧如同玩具一般。

烏黑的髮絲並未如同旁人一般一絲不苟地束起,相反隨意披散在肩頭,極爲不羈。

她見衆人來了,才懶洋洋將那雙狹長鳳眼從桌上的案宗抽離,擡眼看了看站在最前方的李清瑟。

佔步娜與凌尼長得一點不像,但一雙眸子的顏色卻相似得緊,都是褐色,當光線強烈時,那雙眸子顏色淺得猶如琥珀,當光線暗淡時,卻又彷彿黑色的幽深。

李清瑟和佔步娜就這麼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互相打量,誰都沒說話。佔步娜自然是知曉李清瑟的來意,這件事分明是大鵬國五公主的不對,因爲兒女私情損了兩國情誼,豈可原諒?將那桑國放在何位?

李清瑟未說話是因爲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她也知這佔步娜定然不會輕易鬆口。

兩人就這麼未說話,凌尼着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萬安。是凌尼的錯,凌尼任性,請皇上責罰。”此時他真是後悔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雖瑟兒有錯在先,但他的任性也必須負起一定責任。

“你起來,關你什麼事?”佔步娜口氣不善。

李清瑟一下子火了,這是她男人,容不得其他女人這麼責罵,就是親姐都不行。“凌尼你起來,如今你是大鵬國駙馬,身份相當於大鵬國皇子,說跪就跪,豈不是丟了我們大鵬國的顏面。”

凌尼一驚,彷彿被空氣中的火花崩到,這火花來源於兩道相撞的視線,是佔步娜和李清瑟。

“瑟兒,皇上是凌尼的皇姐。”他出聲提醒,那意思是——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佔步娜怒,聲音不由得加大,滿是威嚴。“怎麼凌尼,一陣子不見,你認爲朕無能,還需要他人謙讓?”一旁的宮人都趕忙低下頭,降低存在感,能感覺到皇上的微怒。

凌尼面色一白,那桑國質疑女子實力,最爲不敬。他趕忙低下頭,心中暗罵自己,在大鵬國時間久了,竟不知不覺被傳染,忘卻了那桑國女子強權的事實。那桑國的女子比大鵬國的男子還要霸道,只有權,沒有理。

清瑟更是火了,先是要強搶她的男人,現在又在她面前教訓她另一個男人?“那桑國女皇,有理不在聲高。如今本宮陪凌尼駙馬前來,算是陪她回孃家,而皇上如此橫眉冷對,是不是不歡迎我們?”

“回孃家?當初五公主拒婚鬧得沸沸揚揚衆所周知,將我們那桑放在何位?你的理,又在哪裡?”佔步娜冷哼,“當初拒婚的是公主,現在又帶人回那桑的也是公主,請問大鵬國五公主,你眼中可有那桑?我們那桑雖小,也是堂堂國度。”

完了,被人戳到痛處了。

清瑟心中一囧,臉上也沒了剛剛的硬氣,咱硬得不行來軟的,雖然硬碰硬來得轟轟烈烈,是純爺們比較爽,但代價也很大。在人家的地盤上,當着下人的面蹦起來和人吵架,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有時候以柔克剛、死磨硬泡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想着,面色一變,絕美的小臉上多了柔軟的諂媚,雖是諂媚,卻不讓人反感。“佔步娜大姑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大鵬國有一句成語,不知那桑國有沒有,叫——好事多磨。一件真正的好事,都要幾經磨難,哪有那麼順利的,你說對不?”

佔步娜被她這突然改變的態度弄的一愣,一挑眉頭。心中暗笑,這五公主還真如同她外表那樣軟弱。“五公主想說什麼?”

“本宮想說,我們化干戈爲玉帛如何?”

佔步娜面露嘲諷,“五公主是來挑釁朕的嗎?沒錯,你想悔婚便悔了,朕只能派人接凌尼回來,現在你又反悔想要凌尼了,朕也沒攔着,哪來的干戈?只有你們大鵬國大國的強權罷了。”在她看來,五公主前來就是在耀武揚威。

李清瑟被她說得心中不是滋味,事情說起來還真是佔步娜所描述的那樣,佔步娜有氣,她也認了。非洲和中國友好往來,即便是非洲國家再小再弱,中國也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這是國與國之前的尊重。而她這樣出爾反爾,確實也實在理虧。

清瑟斂了之前的笑容,面容嚴肅中帶着鄭重其事。“那桑女皇,那件事確實是我李清瑟的不對,無論是對凌尼還是對那桑國的不敬,只要您說出補償,本宮便儘量補償,如何?”

佔步娜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她,“五公主,直說吧,你來那桑有何事。”原以爲五公主是來耀武揚威,後來發現她並未高姿態,如今又要補償,佔步娜有點糊塗了,她到底要做什麼。

清瑟正色道。“女皇殿下,婚姻都是建立在兩人感情基礎上,有愛才有婚姻。這兩國聯姻本就沒什麼道理可言,聯姻之人皆是犧牲品你我共知,如今本宮與凌尼已結爲夫妻,便是盡到了兩國聯姻之責,大鵬國玄王李清玄,是否應該交由本宮,帶回大鵬?”這纔是她的目的。

佔步娜氣得笑了出來。“李清瑟,我敬你是大鵬國五公主,但你也實在不給我那桑顏面。當初拒婚,如今又要了凌尼,現在又跑到我們那桑來要人。這玄王也不是我們那桑去求你們大鵬要的,是你們大鵬國皇帝覺得愧對那桑,送來的。你私自跑來要人,有何道理可講?”

清瑟臉上滿是嚴肅,雖不算咄咄逼人,但也是分毫不讓。“剛剛本宮已說,此事之錯,由我李清瑟一人承擔。玄王之事都是誤會,本宮已派人去宮中言明,相信不日,大鵬國聯姻聖旨便能到那桑。”

佔步娜真是怒了,一拍身前的大桌,金制的大桌被生生拍出一枚大手印,“李清瑟!你一口一個誤會,這就完了?朕是堂堂那桑國皇帝,就容你這麼戲耍!?”

“沒完,本宮剛剛說了,責任由本宮自己承擔,只要女皇開出條件,本宮自然補償。”

佔步娜冷笑。“補償?你覺得我們那桑缺金少銀?如今朕不要那些沒用的,就要一口氣。”

李 清瑟看這女皇不顧兩國情誼將臉撕破,也不想着什麼以柔克剛了。“女皇的行爲在本宮眼中,便是吃敬酒與罰酒的區別。你爲皇帝、我爲公主,但卻是附庸國皇帝與 大國公主,剛剛本宮姿態擺得如此低你還咄咄逼人,請問,女皇殿下,事已至此,你想怎樣?殺了本宮?哼,本宮若是在此丟了命,大鵬國可不會就這麼認了。”

“你在威脅朕?”佔步娜聲音陰冷。

“是不是威脅,女皇你自己知道,但就本宮看來,君子能屈能伸、審時度勢纔是正道,女皇自己也應該知曉,若是大鵬國聖旨一下,你也是沒有辦法。”沒辦法,清瑟自己不想這麼不講理,但她發現這那桑國女子實在強硬霸道,若是真謙虛,怕還被認爲成懦弱。

佔步娜仰天大笑,那聲音暴戾非常,“李清瑟,若是朕現在就辦了他呢?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有你們聖旨,又能如何?”

凌尼面色一白,李清玄是他表哥,這可不行。

剛想跪下哀求,卻被李清瑟一把攔下。

她也學着佔步娜那樣仰天大笑了下,只不過笑不出人家的磅礴氣場,她的聲音還是嬌柔軟糯。“本宮再次提醒一下,我們大鵬不像你們那桑,在我們那兒,男尊女卑,貞操一說無法約束男子,你要是非要和他上牀,在他眼中沒什麼屈辱,只不過佔了你便宜罷了。”

見 到佔步娜濃眉一皺,李清瑟又心黑地加了一句。“我們大鵬國的窯子都是男人花錢嫖女人,這種不要錢白上女人的好事,想必李清玄不會拒絕。”雖然嘴裡這麼說 着,但心中卻知道李清玄肯定在乎,如果真因爲聖旨沒及時下,李清玄被“上”了,她也絕不嫌棄李清玄,事情都怪她。

果然,聽到李清瑟後面的話,佔步娜面色一白,又一拍桌子,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李清瑟,你放肆。”

清瑟微微一笑,“佔步娜,彼此彼此。”一擡頭,見到站起的佔步娜,只覺得腿一軟。尼瑪的,這女人是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這麼高的個子?這人比她身邊所有男子都高,足足有一米九多。個子雖高,卻不笨拙,修長的身子有些消瘦,卻能感覺到孔武有力的肌肉。

一看胸,也許因爲那桑國皇帝必須佩帶層層飾品,在衆多琳琅滿目的項鍊下,竟看不到胸,要不是明知道她性別,她甚至要懷疑佔步娜是男是女。

佔步娜一下子衝到李清瑟前面,因爲鮮少被人如此針鋒相對的重怒,她甚至忘了皇帝的威嚴,就這麼衝到李清瑟面前,陣勢彷彿要打架一般。

凌尼、西凌風和薛燕立刻衝到李清瑟面前,欲保護她。

清瑟伸手將三人攔住。“你們急什麼,女皇怎麼會找我打架?打架是野蠻人才有的行爲,我們都是文明人,還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談不攏就開始打架撕頭髮,與街上無賴地痞又有什麼區別?連這點素質都沒有,何來治國?”她話中有話。

佔步娜更是生氣了,真看不出這大鵬國五公主外表軟弱,實則牙尖嘴利。

三人見李清瑟這麼說,便放心退下,心中異口同聲——五公主的嘴,夠毒!

清瑟很淡定?自然是不,她怕的要死。別說武功的問題,就算是不用武功用體力,她怎麼打得過一米九幾的佔步娜?就如同小胳膊和大腿的區別。

佔步娜低頭看着只到自己胸口處的李清瑟,那張柔媚的小臉兒上無絲毫懼色,就火冒三丈,今天她要是不想個辦法治治這五公主,她非活活氣死不可。“好,既然剛剛五公主說了補償之事,那朕便給你一個機會補償。”

“哦?女皇請講。”清瑟知道佔步娜要開始刁難她了,但也沒辦法,換一種角度,刁難也是另一種機會。

佔步娜向後退了半步,垂下狹長的鳳眼,仔細看着面前比男子還要嬌弱的人。“我們那桑有兩毒三蠱最爲烈性,若是公主敢吃這些毒蠱,那我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就當從來沒有過,如何?”

清瑟一愣,吃毒?而後大喜。心中笑道,佔步娜啊佔步娜,你若是隨便說一個,我李清瑟也許還怕上一怕,但這次毒嘛,她可不怕。她百毒不侵,是端木流觴那個神經病測驗過的。“好。”想也不想,一口答應。

凌尼面色一白,他雖然知道瑟兒因爲體內的鳳珠百毒不侵,但畢竟是針對大鵬國的毒物,那桑國的毒物比大鵬國的毒物烈上數倍,與那桑國的毒相比,大鵬國的毒就如同烹飪用的香料一般。

清瑟對他使了一個顏色,讓他稍安勿躁。這是一個好機會,無論如何她都得嘗試,即便是鳳珠失效,不是還有凌尼幫她醫治嗎?大不了就是受點罪唄,受了罪,以後她也不覺得虧欠那桑國什麼了,買一個心安,何樂而不爲?

佔 步娜萬萬沒想到這李清瑟竟然有恃無恐地隨口答應了,心中暗想,難道這李清瑟對毒也有所研究?但大鵬國的毒和那桑的毒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五公主可要想好, 這可不是朕逼你的,是你自願的。若是因此送了命,可不是我們那桑的責任。”意思很明白,你死了,也別讓大鵬國來找事,你是找死。

清瑟點頭,“可以,若是女皇覺得我說話不靠譜,可以籤個生死狀,本宮自願吃這蠱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會牽扯無辜。”

佔步娜驚訝連連,這五公主是真傻假傻,真的不怕死?還是覺得自己技高一籌?

果然,李清瑟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佔步娜的想法。“本宮也有一個提議,本宮若是贏了,便也配置出一種毒,若是女皇不敢吃便是輸,輸了便將李清玄交給本宮,如何?”

佔步娜哈哈大笑,“這天下毒物,還有朕不敢嘗試的?那桑國這兩毒三蠱已是毒物之最,其中有一毒一蠱是朕親手研製,最後便是在朕自己身上試驗,這天下還有朕不敢用的毒?笑話!”

凌尼也是不解,瑟兒對毒物有研究?他之前也沒發現啊,瑟兒真是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但爲了謹慎,他還是湊到了清瑟身邊。“瑟兒,皇姐在蠱毒造詣上,其天賦百年一見。”那意思是,你吃了毒,也未必能贏。

清瑟胸有成足,“凌尼放心,我肯定贏,如果贏了,今天好好犒勞我如何?”聲音壓低,眼神中多了猥瑣。

凌尼一愣,絕美的容顏上緋紅,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瑟兒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清瑟一笑,“笑一笑,十年少。”

在一旁觀看的西凌風,用眼角輕輕一瞥李清瑟,對她欲做之事有些好奇,她會配毒?在嵩山上的幾日,他已不停對她刮目相看,暗暗驚歎世間怎麼會有女子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他有一種預感,兩人對決,輸的必然是那桑國女皇,而非李清瑟。

“好,就這麼定了,今日朕非要與你比試一番不可。”佔步娜來了興致。

“來來。”清瑟也開始露胳膊挽袖子。

此時的宮殿內,除了李清瑟一行人外,還有蓉妃和佔步娜女皇隨身伺候的宮人。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可憐大鵬國五公主,要知道,論孤獨,那桑國在天下難逢對手,而在那桑國內,女皇佔步娜也是難逢對手之人。

大鵬國五公主凶多吉少。

李清瑟自信滿滿。

薛燕一直如同透明人一般在清瑟背後,無論她做什麼,薛燕都是無條件服從。而西凌風則是置身事外一般,在衆人未注意的角度,一雙眼瞥向李清瑟,滿是玩味。

在佔步娜的吩咐下,四名宮人擡着一張小桌上前,桌上瓶瓶罐罐,與那天端木流觴的桌子有一拼。清瑟明瞭,這桌上的任何一個東西,想必都能見血封喉,置人於死地。

佔步娜嘴角勾笑,斜着俯身,伸手拿過一隻晶瑩的白色玉瓶。“五公主,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清瑟搖頭,“不反悔,來吧。”

佔 步娜嘴一撇,這人真是個傻子,不知死活,可惜了凌尼要做守寡了。“此毒名爲玉銷散,透明清澈呈水狀,服下後,眨眼之間便四肢抽搐,而後七竅流血而亡。五公 主,你確定要試?”她非常仔細看着李清瑟的臉,想捕捉到恐懼,可惜令她失望了,李清瑟的臉上除了淡定只有淡定。

“嗯,知道了,給我,讓我吃吧。”深處白玉似的纖纖小手到佔步娜面前。

佔步娜濃眉皺起,鳳眼滿是不解,還是伸手將玉瓶放到了她手上,相比之下,五公主的手指纖細柔美,比男子的手還要精緻許多。

清瑟接過瓶子後,拿出塞子便直接倒入口中。

剛剛倒入,便見到她面色一邊,本來絕美的五官被硬生生擠到了一塊,似乎是在承受無比大的痛苦。

凌尼心一慌。“瑟兒,你沒事吧?”他一下子衝了過去,將痛苦掙扎的李清瑟攬入懷中,心慌意亂,一邊伸手從腰間去掏解毒丸。

薛燕和西凌風也大驚失色。

佔步娜冷笑,眼中帶着失望,原本以爲這五公主能讓她另眼相看,如今看來,不是五公主胸有成竹,是真傻啊。雖然這麼想,心中卻很惋惜,這五公主容貌絕色,之前她帶着憤怒,只覺得其軟弱不堪,難以入目,但剛剛卻發現,若是五公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絕對驚豔天下。

可惜了,香消玉殞。

還 沒等緊張的凌尼掏出藥丸,李清瑟已經緩了過來,猛烈地咳嗽幾下。“我說佔步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毒真的很酸,能不能毒死我,我不知道。但我這牙算是酸 得倒了,今天晚上估計是吃不下飯了。”她並沒誇張,真是太他媽酸了。她記得在小時候吃過一種叫“秀逗”的酸糖,酸得發苦。但和這個什麼玉銷散比起來,秀逗 就是甜的,甜得發膩。

李清瑟現在的牙完全沒了感覺,太酸了。

“……”衆人無語,鬧了半天是因爲酸。

佔步娜怒了,“李清瑟,你是在故意嘲笑?”

清瑟趕忙都認。“冤枉啊,天地良心,真不是!真的酸得倒牙。我現在的牙齒酸得都沒了知覺了。”說着,還張開嘴讓她看看,可見一排整齊的貝齒,盈亮得如同顆顆珍珠一般。

清瑟回頭看到一臉不信的西凌風,將那瓶子遞了過去。“真的很酸,不信你嚐嚐。”

西凌風面色一變,他還不想死。“瑟兒說酸就是酸。”辣的也是酸。

佔步娜嘴角抽了一抽,這毒只消一滴便能要了人命,平日裡即便是試毒,也是滴一小滴在水中,服下毒後便開始全力搶救,誰能留意到毒藥的味道?拿着玉銷散整瓶喝的,也只有面前着李清瑟一人了。

同時,她也是萬分驚訝,難道這五公主真是有一把刷子,竟可以服用整瓶毒而面部該色?

其實改色了,酸的。

凌尼趕忙去取了清茶,清瑟喝了又喝,過了好一會,牙齒才逐漸有了感覺。“下一個。”

佔步娜不信邪地遞過去又一種毒,還沒等介紹,李清瑟直接拔了塞子便喝。只不過這回多了心眼,先用舌尖稍舔一下,確定了不是什麼極度酸辣的味道,這才放心地喝下去。

剛剛那麼丟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喝得過猛了,沒有心理準備。“這個味道還可以,微苦,不過可以忍受。”

“……”佔步娜無語,現在好像不是讓她試毒,而是品味。

暗暗咬牙,佔步娜不希望就這麼輸,拿出了一個小盒,將那盒蓋打開,可見其中有一金色的小蠕蟲。“這是行屍蠱,只要此蠱鑽入人體,立刻回順着人體經脈入腦,人死且成爲行屍走肉,你可敢一試?”

清瑟看着蠕蟲,有些噁心,“這個也是吃的嗎?”因爲太過噁心,所以面色一白。

佔步娜將她臉上的變化捕捉到,冷笑出聲,“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反什麼悔,給我,我吃了就是。”清瑟說着便想去搶那小盒子,但動手後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出不是一頭兩頭,她去抓盒子就如同未成年小孩去大人手中搶東西。

凌尼趕忙告訴她,“瑟兒,這不是吃的,只要放入手心,它就會鑽入人的皮膚。”

“哦,哦,原來如此。”心稍稍放下,不讓她吃就行,雖然鑽身體裡也很噁心,但比起吃,她已經覺得好多了。

重新伸出雪白的小手。“來吧。”

佔步娜拿着盒子,皺着眉,低頭看着李清瑟如同藝術品一般精緻的小手,終於忍不住了,“李清瑟,你是真傻假傻,及時你不吃這些毒,朕也不會要了你命,你又何苦呢?”

清 瑟未動,還保持着伸手的姿勢。“你不懂,我李清瑟不是那種毫不講理之人。我對了,我便會堅持我的真理。我錯了,我便大方承認,絕不會因爲自己的優勢而強詞 奪理。對於兩國聯姻之事,我對凌尼,對你,對大鵬國和那桑國確實愧疚,如果用自己的努力可以彌補的話,何樂而不爲?我李清瑟做人,便是求一點——心安理 得。”

佔步娜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李清瑟。

薛燕眸中善良,脣角微微勾起,這便是她一直跟隨大當家的原因,是崇拜,一種對坦蕩蕩君子的崇拜!

西凌風也與佔步娜差不多,斜着眼看她,好像看怪物,眼中有着就連自己也無法察覺的驚豔神色。

佔步娜暗暗咬牙,被李清瑟這麼一說,她倒變成了小人。好,既然你願做君子,她就成全。將那小盒放到李清瑟手邊,盒子一歪,黃色小蟲便掉到李清瑟的手心上。

那蟲子本來呈現僵死狀態,但一碰到李清瑟的手心,也許是體溫的緣故,馬上便生龍活虎。依照本能找到李清瑟手心的脈絡,一頭紮了下去。

清瑟不覺得疼,絲毫沒有感覺,只是自己親眼看着有點膈應罷了。

衆人都提心吊膽地看着,凌尼一張小臉慘白,兩隻手不停揉搓着衣服下襬。這蠱陰險的很,他親眼見過數次,皆是用死刑犯來做試驗品,一旦蠱毒入體,便無法挽回。

所以他做了準備,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就要點清瑟的穴,制止毒蠱在經脈中游走,而後用內力將其逼出。

佔步娜也莫名其妙的緊張,和……煩躁。

那金色小蟲入了李清瑟的手心,不大一會,只見李清瑟手心的皮膚詭異地動了一動,那金色小蟲又艱難地退了回來,在她手心上亂轉悠,就是不肯再進去。

不是不進去,而是進不去。如果金色小蟲能說話,它肯定想說——剛進入經脈,就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擋住,根本無法前行,還有窒息感。

衆人大驚,在場的所有人,無論什麼身份,都驚訝得目瞪口呆。

“李清瑟,你是人是鬼?”這麼驚慌的是佔步娜。

“自然是人,給,小蟲子收好,以後還能用呢。”說着,踮起了腳,將那小蟲子又放回到佔步娜手中的小盒子中,那小蟲子回到了盒子,又重新恢復了僵死狀態。

“賽事到這可以中間休息一下,如今我已用了兩毒一蠱,還有一毒一蠱,一會這一場比拼玩就要請女皇試我的毒了,爲了節省時間,我現在就準備一下如何?”清瑟道。

佔步娜煩躁,“準備吧。”

李清瑟將薛燕叫了過來,而後趴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竊竊私語。清瑟說了什麼,衆人不知,但能見到薛燕本淡定的臉出現了驚恐。“主子,這樣行嗎?”她臉白了一下。

別說佔步娜,就連凌尼和西凌風也開始好奇李清瑟到底讓薛燕準備什麼。

“去吧,就按我說的去做。”清瑟拍了拍薛燕的肩。

薛燕點頭,立刻轉身下去準備,而李清瑟則開始服用最後的一毒一蠱,結果顯而易見,李清瑟贏。

佔步娜有些失魂落魄,難道這鎮國之毒蠱,就這麼失效了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道她如此苦心經營,還是被人超越?

正在佔步娜失魂之時,薛燕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入內。“主子,東西準備好了。”

清瑟詭異一笑,擡頭看佔步娜,“這回,就看女皇敢不敢吃我備下的毒了。”

105,鳳,涅槃196,集體吃藥(一更)077,過乾癮170,反噬?045,二皇子的表白(下)060,夜宴(首V爆發)130,半夜談判(二更)221,暖的危急082,圓滿(加餐)107,與崔014,御書房080,與月纏綿100,朝堂選駙馬105,鳳,涅槃108,回慕容府(保證八點更新!)081,春藥055,同遂159,尋找凌尼009,春夢?240,大結局(上)156,三當家上陣114,駙馬請吃鹿鞭038,打起來了046,逃了064,二皇子教輕功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50,清瑟的計謀(二更)197,有客到(二更)192,熠教新教主010,霓裳宮005,香湯210,嚴懲!160,阿那拉凌尼236,自願入府212,別喜歡我023,晨練226,閣主來訪086,文曲靈脩(加餐)118,開始尋人214,何處思念?235,決定008,要銀子120,太子是個獸043,送歸058,威脅176,盟主橫空出世075,月下男色(晚上加餐)128,腹黑131,離不開她151,如影亂了036,外衫144,清玄的懲罰020,歉意二更087,麒麟宮之戰001,半夜遇襲110,清瑟的餿主意077,過乾癮119,誓要習武170,反噬?137,賭注是清瑟086,文曲靈脩(加餐)191,殺了穆天寒069,嫉妒230,小二更145,又要選駙馬!?226,閣主來訪111,摸回來,絕不吃虧199,自由的第一天018,六皇子李清玄201,李清瑟記仇064,二皇子教輕功123,帶你去青樓?159,尋找凌尼118,開始尋人167,年輕武林盟主058,威脅089,試婚!?029,趙靈脩(感謝看官支持)004,贈銀021,靜妃027,尚書房072,男子身!?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41,也陪他兩天078,強暴115,奪命湯116,今晚跑不掉了(二更)150,清瑟的計謀(二更)011,獻計217,恢復武功230,小二更211,喜歡!?071,如仙男子(黑道公主,桃花多)173,閣主駕到164,與凌尼同枕156,三當家上陣213,西凌風來了140,角色扮演(二更)024,比武145,又要選駙馬!?
105,鳳,涅槃196,集體吃藥(一更)077,過乾癮170,反噬?045,二皇子的表白(下)060,夜宴(首V爆發)130,半夜談判(二更)221,暖的危急082,圓滿(加餐)107,與崔014,御書房080,與月纏綿100,朝堂選駙馬105,鳳,涅槃108,回慕容府(保證八點更新!)081,春藥055,同遂159,尋找凌尼009,春夢?240,大結局(上)156,三當家上陣114,駙馬請吃鹿鞭038,打起來了046,逃了064,二皇子教輕功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50,清瑟的計謀(二更)197,有客到(二更)192,熠教新教主010,霓裳宮005,香湯210,嚴懲!160,阿那拉凌尼236,自願入府212,別喜歡我023,晨練226,閣主來訪086,文曲靈脩(加餐)118,開始尋人214,何處思念?235,決定008,要銀子120,太子是個獸043,送歸058,威脅176,盟主橫空出世075,月下男色(晚上加餐)128,腹黑131,離不開她151,如影亂了036,外衫144,清玄的懲罰020,歉意二更087,麒麟宮之戰001,半夜遇襲110,清瑟的餿主意077,過乾癮119,誓要習武170,反噬?137,賭注是清瑟086,文曲靈脩(加餐)191,殺了穆天寒069,嫉妒230,小二更145,又要選駙馬!?226,閣主來訪111,摸回來,絕不吃虧199,自由的第一天018,六皇子李清玄201,李清瑟記仇064,二皇子教輕功123,帶你去青樓?159,尋找凌尼118,開始尋人167,年輕武林盟主058,威脅089,試婚!?029,趙靈脩(感謝看官支持)004,贈銀021,靜妃027,尚書房072,男子身!?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41,也陪他兩天078,強暴115,奪命湯116,今晚跑不掉了(二更)150,清瑟的計謀(二更)011,獻計217,恢復武功230,小二更211,喜歡!?071,如仙男子(黑道公主,桃花多)173,閣主駕到164,與凌尼同枕156,三當家上陣213,西凌風來了140,角色扮演(二更)024,比武145,又要選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