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也陪他兩天

“瑟兒,這是什麼衣服,你還有一國公主的威儀嗎?快換下去。”驚豔過後,李清澤忍不住生氣,從小便接受皇家教育,對這等低俗之事自然看不過眼。

李清瑟臉上妖豔的魅笑僵了一下,“不是吧,你這麼老古董?”

“什麼老古董,快換下去。”他偏過頭,刻意不去看她,多年的教養使他有所理智,但雙眼卻忍不住地想看上一看。

“不換。”她也上來了脾氣。自己一片“好心”,他怎麼就這麼不給面子?她之前想那麼多“節目”難道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李清澤面色不好。“別忘了我們身份。”

清瑟剛想生氣,但見到他糾結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更是嫵媚。她妖笑着,款款前行坐在他身邊,一隻手環住他健碩的胳膊,另一隻手則是在他胸前慢慢畫圈。“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就是太一本正經了。”

清澤一愣,皺眉,“你的意思是說,不喜歡我?”

“喜歡。”清瑟無奈,罷了,若是她現在的樣子出現在李清玄面前,他肯定開心,但人與人性格不同,喜好也不同,玄喜歡,澤未必喜歡。雖李清澤是老二,其實內心比李清睿還要古板許多。

既然不喜歡就罷了,咱就正正經經“談戀愛”好了。站起身來,準備去屏風後換回自己的衣服,卻被他一把抓住。“瑟兒,你怎麼了?”

清瑟不解,“什麼怎麼了?”

“自從你到了這徐州,就完全如變了個人,讓我有些陌生。”他坐着,她站着,他抓着她的手,擡頭凝視着她。

“變了?怎麼變了?”她問。

“原本在我眼中,你雖活潑卻睿智,雖囂張卻單純,不像現在……”

李清瑟還沒聽完,猛地火了,他的意思,傻子也能聽明白,是說她出了京城就現了原型?

一把抽回自己手,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臉上滿是嘲諷的笑,“你以爲我穿成這樣是本性流露?我爲了什麼,不也是爲了讓你開心嗎?活潑卻睿智?囂張卻單純?你以爲你是誰?你和我才接觸了幾天,你以爲你完全瞭解我了?笑話。”

李清澤不解,她爲何會這麼說?

“李清澤,別太自大,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你不瞭解的人也多了,我身上發生之事,打死你也想不到,打死你也不會相信!”李清瑟憤怒,她哪是什麼五公主?分明就是個現代人,她只是個怕死又理智的現代人,爲了能在這莫名其妙的古代存活下去才裝成那般老成。

度假,什麼叫度假,便是想忘記所有限制,卸下一直以來帶着的假面具,放下所有身上有形無形的枷鎖,就這麼忘記煩惱晚上兩天兩夜,但這廝還這麼說她。

能不生氣嗎?

轉身回去,換了一副,又是那一身男裝,沒了小女子的嬌羞,有着少年的灑脫。

“你去哪?”清澤抓住她。

“既然二皇子覺得這地方污穢不堪,那還呆什麼呆,走啊,連夜回京城,皇宮纔是真正純潔神聖的地方呢。我們大鵬國皇宮絕無什麼勾心鬥角,什麼背後淫穢,什麼暗殺算計。”一字一譏。

清澤趕忙將她拽着到牀沿坐下,自己則是單膝半跪在她身前。“瑟兒,原諒我,是……我錯了。”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威武二皇子,實在是不習慣向人賠禮道歉。

清瑟低着頭,盯着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他緊緊握着,在古銅色的大掌中,瑩白的柔荑更是顯得嬌小柔弱。

“我知道,從來青樓之時你就不高興,剛剛看我逗弄青樓女子時更是生氣,我能理解你,但你卻永遠理解不了我。”

“我怎麼不理解你,能告訴我嗎?”他不解。

清瑟無奈。“說不出來。”

怎麼說?說她穿越而來?說在皇宮中原本就不是她的性格,是她裝的?說她現在心裡滿是心事需要發泄?說她現在搞不好有生命危險,人家有殺雞取卵,她面臨着殺身取珠?

一肚子的話,卻不知怎麼說,不是說信不過李清澤,只是單純不想說。自己一個人危險就夠了,爲什麼還要給人帶去煩惱?

李清澤真後悔了,十分後悔,現在後悔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今日從水上人間歸來,她便心情低落,好容易睡醒後心情高興,他卻又說這種掃興的話。如果時間可以重回,他絕不說那種話。

越想越後悔,剛剛瑟兒那一身衣着……真的很美。

“別生氣了,瑟兒。”他不會哄人,除了這句話,也不知自己應該說什麼。

清瑟苦笑,罷了,差不多就行了,再這麼下去,搞不好就將脾氣直接發李清澤身上了。“嗯,不生氣了,我們回去吧。”說着便站起身來。

這回是李清澤不想走了,緊緊抓着她的手,“今夜不是……包了這裡嗎?”

她點點頭,“但我沒心情玩了。”事情鬧到如此地步,她真是沒了心情。

兩人正說着,門外響起敲門聲。“客官,您要的酒菜來了。”

清澤趕忙將她摁在牀上坐好。“坐着別動。”而後親自迎到門口,“進來。”

門打開了,由一名龜公帶路,一排丫鬟將酒菜端來,整整齊齊布在桌上。“客官您看看,這是您點的酒菜,若是沒事,小的們便下去了。”

“嗯,下去吧。”

當衆人退下,房內又恢復了安靜,隱隱能聽見屋外大廳熱鬧的絲竹聲。

桌上菜餚雖然不若皇宮御膳房那般精緻,卻也算上等,五顏六色引人食慾。

李清瑟則是坐在牀上,心情低落。

清澤雙拳緊緊握着,冥思苦想,如何能讓她開心。內心裡已將自己責罵了千百遍,現在就連他自己也覺得是老頑固,害瑟兒一片苦心空流。看着低落的李清瑟,他自責得恨不得撞牆,頭腦中卻猛然有了靈感。

他趕忙衝到她的面前,單膝蹲跪在她身前。“瑟兒,我們繼續玩你的……什麼角色扮演吧。”

“都說了沒心情……”清瑟頭都沒擡。

“你……你來當客官,我……我當青樓……女子。”咬着牙,面色鐵青。聲音是從牙縫中擠出,但除了這種方法,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能哄她開心的法子了。

李清瑟一愣,大眼眨了兩下,“你說什麼?”難以置信地看他。

“我來伺候你。”爲了瑟兒開心,他豁出去了。

李清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剛想拒絕,但轉念一想,這機會真是千載難逢,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沒這店!就當她公報私仇好了,藉着機會看看威武的二皇子如何伺候人也好。“好啊。”

“……”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麼痛快,李清澤登時緊張。

……

李清澤和李清瑟所在的是老鴇花娘的房間,老鴇爲了賺這一千兩銀子,不惜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而在花娘房間的隔壁有一空着的房間,如今這房間內則有幾人,爲首之人一身白衣。

端木流觴與他幾名隨從掩住氣息,靜候在房內。

因爲房間是空着,並未裝飾,是在房屋中間有一小桌,桌上放着棋子,端木流觴悠閒的自己與自己博弈,他內力深厚,旁邊房間之人若不是刻意壓低聲音,他能聽見其對話。

發生了什麼,通過兩人對話,他能判斷出來,不得不覺得自己此番前來確實有所收穫,這種驚世駭俗,總能說出他人說不出、做出他人做不出之事的女子,想必除了大鵬國五公主李清瑟外,再難尋覓。

她竟能穿着青樓女子的衣服,讓二皇子扮嫖客。端木流觴不禁啞然失笑。

但隨後兩人爭吵起來,二皇子不懂李清瑟失落的原因,但他卻可猜知一二——想必是那鳳珠之事吧。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那件事除了熠教東護法外,只有他一人知曉,鎏仙閣的眼線見到靜寧宮紅光漫天,並不知其中原因,只是如實稟告,而他結合了其他信息才做了大膽猜測。

就在李清瑟被叫到船艙之時,他還未確認,而是試探。

突然端木流觴手中棋子“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引得一旁藍衣少年微微一驚。主子從來都冷靜沉穩,很少有驚訝之舉,怎麼……?

因爲他聽到了二皇子的聲音,二皇子要扮妓子?讓李清瑟扮嫖客?

……

“客……客官……”李清澤的聲音尷尬不堪。

清瑟心情早就多雲轉晴,水漾的大眼眨了一眨,“剛剛那些青樓女子可不是叫我們客官,一般叫客官的都是店小二。”她一片好心糾正。

李清澤面色鐵青,後背是僵硬的,手上拿着筷子,筷子上有着菜餚。頓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應該叫什麼?”尷尬不已。

清瑟微微一笑,“叫公子啊,聲音要甜。”

“……”

“怎麼了?你叫不出口?別勉強,我們收拾收拾回京城吧。”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公……公子。”聲音從牙縫中擠出,李清澤如今真切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怎麼就要用這種方式哄她開心?

“嗯嗯,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輕挑一下,眯着眼欣賞面前男子。李清澤的面容剛毅,鼻樑挺直,濃眉大眼,一雙脣周正,不是溫文爾雅的俊美,不是妖孽妖嬈的俊美,而是帶着陽剛之氣。

若對方是李清玄,想必便沒了樂趣,只有對方是剛毅的李清澤,纔有一種逼良爲娼的快感。

沒錯,就是逼良爲娼!

想到這,心情好了大半,見對方動作僵硬尷尬,她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伸手輕握他的手,向上舉起,將他筷子上的食物咬下來,開心的嚼着。“倒酒。”放開他手的瞬間,還在其手背上摸了一摸。

很成功,因爲感覺到對方手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清澤無奈,放下筷子,將酒杯填滿,遞了過去。

李清瑟又開始刁難起來了。“忘了該叫什麼了?”捧着小臉,笑眯眯地看着他。

清澤身子又是一僵,一沒留意,將陶瓷酒杯生生捏碎,佳釀流了滿手。趕忙拿起另一杯子倒滿。“公……子,喝……喝酒。”聲音艱澀難聽。

清瑟也不客氣,接過酒杯仰頭飲盡,很是有嫖客的灑脫。

終於,李清瑟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今天她算是回了本了,能讓那戰場上的雄鷹如此彆彆扭扭的伺候人吃飯,她李清瑟應該是唯一一人吧。

與她的開心不同,另一人面色卻是越來越不好,兩道濃眉恨不得在額間打結。“你是在笑話我?”堂堂男子,竟做這種低等之事。

清瑟緩了好一會,纔多少忍住了一點笑意,眼角滿是淚花,“沒有,很感動。”李清澤是那種大男子主義很強之人,她知道。

“感動什麼?”他皺眉,語氣懷疑。

清瑟抓住他的大手,在他指尖上輕輕一吻,“感動你能爲我做這麼多,你們古代男人就是這樣,死要面子,就不知君子能屈能伸之理,今天爲了我,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已經感動死了,謝謝你。”

“不氣了?”他的面色也好了許多,今天如此做,確實爲難了些,但只要她開心便可。

“嗯,不氣了。”清瑟笑着執起筷子,夾了菜餵給他。適度叫撒嬌,過度便是蹬鼻子上臉了,他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容易。

“那你把你心中之事告訴我吧。”他面色嚴肅幾分,一雙眼直直望着她,他想爲她分擔。

李清瑟垂眼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不公開,將菜餚夾起,慢慢放入他口。“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現在還不知應該怎麼說,給我時間好嗎?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後,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清澤吃着她夾給他的菜,微笑着點了點頭。

另一房間。

端木流觴站起身來,打開窗子,任晚風將他雪白長袍吹起。“走吧。”事情到這,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沒什麼新鮮之事了。

“是。”八少年回答。

幾人如同幾道影子一般,用輕功從窗而出,瞬時不見。

“怎麼了,澤?”清瑟看見李清澤頓了一下。後者凝眉,警惕地站起身來到牆角,留心感知一牆之隔外的響動。

“剛剛我隱約察覺到隔壁房間有內力深厚之人。”

清瑟一愣,腦海中閃現一道白色身影。在她眼裡,那端木流觴可惜了一身皮囊,實則就是個神經病,該不會是來……聽牆角吧?“我去看看。”說着,便欲出門。

“瑟兒別去了,他們走了。”

“啊?走了?”

“嗯。”清澤將她拉回到桌旁,“他們應該是掩住了氣息,後來離開之時才運功被我發現。”剛說到這,眉頭一緊,猛然想起,清瑟第一次換衣服時,他好像便所感知,後來見到瑟兒一身透明衣着,因驚訝,將那事兒忘了。

又想起瑟兒一身透明衣着的情景,李清澤覺得渾身血液沸騰,皺着眉,懊惱不已。卻爲時已晚,現在無論是道理還是面子,他都無法讓瑟兒穿那種衣服。

李清瑟長嘆一口氣。“真是掃興,本以爲來徐州是度假,卻沒沒想到平添煩惱。”鎏仙閣,端木流觴,他知道鳳珠,那其他人是否知道?不僅僅這鎏仙閣,還有熠教,這一羣江湖人有恃無恐且無孔不入,她能怎麼辦?

李清澤見她又在煩惱,走過去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瑟兒,若是有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伏在他的懷中,清瑟委屈的點點頭。有男人依靠的感覺真好,但她卻倔強地不想凡事都讓男人解決。暗暗握拳,不就是熠教嗎?不就是叫什麼穆天寒嗎?她可不管什麼天寒天暖,她李清瑟絕不服輸!

大不了就是一死,誰怕誰?

“瑟兒,這青樓不是什麼乾淨之地,我們還是離開吧。”清澤聲音很小,斟詞酌句,很怕又不知哪句話得罪了她。

“嗯,好,我們回客棧吧。”小鳥一般窩在他懷中。

“不到處走走?”他驚訝的問。

“不了。”不安全。後面三個字,她沒說,不過轉念一想,在客棧裡也未必安全!別說客棧了,就是皇宮也不安全!這世界上怎麼就沒個安全的地兒?無奈。

……

第二天一早,李清瑟立刻抓着李清澤打道回府,回了京城。因爲是白日,馬車可疾行,回到慕容府時纔剛過晌午。

剛進院門口,還未回到靜園,就見到急匆匆趕來的管家。“公主殿下,您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大人吧,大人他……”說着,便哽咽住,無法再說出來。

清瑟一愣,立刻轉身衝向主屋。

門窗緊閉,室內藥味濃重,推開房門,清瑟便皺着眉頭忍不住後退半步。暗道幽禪怎麼這麼沒記性,不是和他說過,越是不通空氣,對他病情越不好嗎?

房內張大夫正守着,見李清瑟來了,見了禮,便退了出去。清瑟急了,剛想抓住他詢問慕容幽禪的病情,卻被牀上微弱的叫聲喊住。“瑟兒,過來。”

李清瑟趕忙道他牀前,當看到面色蒼白的慕容幽禪時焦急萬分。“是否需要輸血?”

她的焦急,他看在眼裡。蒼白無血色的嘴脣上勾,卻美得驚魂。“不用,瑟兒難道忘了,這都是計。”

李清瑟這次啊恍然大悟,這兩天她放鬆得忘乎所以了,將慕容幽禪之事忘了大半,如今纔想起。還有七日,他便要詐死離開,她就要成寡婦了。

雖知道一切都是計劃,但看着虛弱得呼吸微弱的慕容幽禪,她還是忍不住心疼,坐在他的牀沿,“是不是很難過?吃一些解藥吧,只要不出屋,沒人知道你是真病假病。”她壓低聲音說。

慕容笑着,伸手將欲攬她入懷,清瑟沒抗拒,便輕輕趴在他瘦弱的胸膛前,聽着因麻醉藥物抑制的微弱心跳,竟真有一種他即將死去的感覺。這種感覺揪得她心疼,即便知道一切是演戲,鼻子還忍不住酸上一酸。

慕容的笑容加深,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他從前從未想過,他死的一天能有人爲他傷心,如今他找到這個人了,卻發現他不想死了!有了對生命的留戀,開始隱隱懼怕死亡了!

“我走了,你怎麼辦?”慕容幽禪閉上眼,感受躺在他身上的愛人,伸手攬在她的肩頭。

清瑟睜緩緩開眼,“還能怎麼辦,當個快樂的寡婦唄。”

慕容皺眉,想到他不在了,那羣人就如同蒼蠅一般圍在她身旁,他氣的就想吐血。“等玥國事情定下來,我親自來接你可好?”

“不好,”清瑟搖頭,她不傻,她知道他想金屋藏嬌,狡黠一笑,“你好好做你的大事,以後我會去看你的。”

“好。”慕容幽禪的聲音淡淡,也不惱,只不過垂下眼簾掩蓋住算計的光芒。上一粒藥丸因爲六皇子的原因被生生耽誤,還有一粒是最後機會,無論如何,他定要讓瑟兒一舉懷子!瑟兒只是他一個人的。

李清瑟垂下眼,說一點不難過是假的,兩人拜過堂、成過親,如今又在同一屋檐下兩個月,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都說了,他一下子要走,她如何捨得?

但又能怎樣?她既無法拋下其他人跟他走,又不忍心讓他放棄報仇留在大鵬國,只能……如此了。

“瑟兒,”他捧起她的面頰,“這兩日你玩的可好?”

“啊……嗯……”回答得有些尷尬,說玩的好,幽禪肯定吃醋。若是說玩的不好,又有些對不起澤。但實際上,真不如別人想象中那麼好,都是被那什麼鎏仙閣閣主弄的,浪漫氛圍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對自己未來命運的提心吊膽。

“瑟兒,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咳咳……”

“幽禪,你怎麼又開始咳了?這藥太傷身,別硬挺,吃些解藥吧。”李清瑟一下子坐了起來,但卻被他抓住。

“答應我嗎?”他看着他,雙眼咄咄逼人。

清瑟無奈。“你都這樣了,我怎麼能不答應?”

“我臨走之前,也陪我兩天兩夜行嗎?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深情無比認真。

清瑟心酸,自己太過分了,好好的大男人逼着他們分享。“行。”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內疚。

李清瑟自然也沒發現,慕容幽禪眼中的算計。

142,最後一粒藥丸

李清瑟不在的兩天發生太多事,崔茗寒正式入職,其圓滑的個性在戶部如魚得水,又因其實幹,得到戶部劉尚書的另眼看待。起初耿直的劉尚書與崔相政見不合,互不待見,崔茗寒能入戶部除了皇上的命令更有劉疏林的因素。

劉疏林與崔茗寒從小要好,衆人皆知。

從前劉尚書不懂爲何自己獨子和那圓滑老物的兒子能玩到一起,如今才知,原來崔茗寒的學識能力,確實值得一交。可憐的劉尚書永遠都想不到,兩人能臭味相投的原因並非是崔茗寒的“好”,而是自己兒子劉疏林的“壞”。

另一方面,六皇子李清玄出宮立府,引起朝堂及各勢力震驚,畢竟皇子出宮便基本意味着放棄皇位的角逐,而李清玄急切到不用皇上賜府宅,自己連夜買了府宅,實在是奇怪。

難道六皇子在宮中被什麼威脅?難道六皇子遇到了什麼解不開的難題而回避?無人知曉,只能暗暗猜測。而李清玄則是壓根不介意任何人的眼光,高高興興地搬入新家,皇上無奈,匆匆爲其下了封號——玄王。

除了這兩件事,還有一件事令京中大動,人人議論紛紛,那便是——五公主要守寡了!

駙馬病危,此時已無法醫治。

這一消息既在衆人的意料之中,又在衆人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爲駙馬慕容幽禪的身子一直不好,無論是誰看了他都認爲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如今估計也是大命將至了。意料之外是因爲,他與公主成親後的一個月,分明在公主特殊的“療法”下逐漸康復,雖不信能痊癒,卻以爲能再撐個幾年,如今看來,也許是之前兩人大婚衝了喜,駙馬迴光返照了吧。

傳言與事實總是大相徑庭。

昨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李清瑟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切來拜訪的,或是找她幽會之人,都被如影擋在門外。如影脣上的傷已好,這纔敢出現在李清瑟面前,即便是如此,卻落下了深深心理陰影。

如影暗暗發誓永不和五公主李清瑟單獨相處,因爲……太危險了!

誰知道五公主會不會哪天突然來了興致,利用權力逼他做他不恥之事。

今日清晨,大晴。

人們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果然如此。前幾日還稍稍炎熱,一場雨過後便開始涼爽無比。李清瑟知道,夏天正式離開,秋天到了。

春香她們都加了衣,換了秋裝。見李清瑟醒來,如魚貫入,伺候着她梳洗。只不過,這幾日所有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陰雲,只要閒暇下來,便暗暗嘆息。李清瑟知道,她們是在可憐她即將“守寡”的命運,但無奈,她卻無法解釋。

爲了應景,她這幾日取消了晨練。

夫君快死了,她還有閒心鍛鍊身體,若是傳揚出去,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她不悲傷,但卻要裝得悲傷,很累。若不是因爲睡了一天頭疼,她恨不得再睡上一天。

今日,宮女們爲她換上一身素雅的嫩綠衣裙,紗裙外是錦緞褂子,錦緞配輕紗,既不減端莊,又不失活力。伺候好她穿衣,又伺候她用早膳,而後幾人靜靜退下,屋內只有李清瑟一人。

清瑟渾身一僵,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也許戲演多了,自己也認爲是真的了吧,如今整個環境使然,連她這個知情人也感到了悲傷和淒涼。

長嘆一口氣,罷了,反正最近什麼事都無法做,只能專心演悲情戲,還不如去主屋中陪慕容幽禪呢。那廝也夠可憐,本來已經逐漸痊癒,如今爲了演戲,又開始吃麻痹神經的草藥。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小池塘和後院的湖水漲滿,平靜的湖面飄着樹葉,應着景,使整個慕容籠罩在淒涼之中。

小路是用青石板拼成,只要小心上面的水跡,便不會弄髒鞋子。

到了主屋,清瑟便打發隨她來的春香和秋香回靜園,自己則是入了房間。

門窗緊閉,室內藥味濃重,與室外的清爽不同,屋內溼氣溫熱,但爲了演戲,也只能委屈他了。

“你怎麼樣了?”她慢慢坐到慕容幽禪的牀沿,伸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感受着微涼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幽幽醒來,“來了?”

“嗯。”早習慣了面色紅潤的慕容幽禪,看着此時蒼白的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一再告訴自己是在演戲,但鼻子還是酸了,喉頭還是有種東西卡着。扶起他,讓他在軟墊上靠好,她則是坐在對面,四隻手交握。“辛苦了。”

慕容笑了,淡淡的,“我等一天已很久,再多的苦都可以忍受。”聲音虛弱不堪,但眼神中卻滿是笑意,柔得如水一般。他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撫摸她光滑的髮絲,“我很感謝,大鵬國皇帝。”

“爲何?”清瑟疑問。

“潛在大鵬國,一是因其與玥國國力相當,在這不容易被發現,二則是大鵬與玥國接壤,往來方便。卻怎麼也沒想到被皇上欣賞,逼着我參加科舉,而後不顧我孱弱的身體封了官職,若不是因這官職,我怎麼會認識你?”他的聲音並非是最美的,但語調卻如同琴調一般優雅,尊貴的氣質並非病弱可掩蓋。

這是赤裸裸的表白,雖兩人有名有實,但清瑟還是有些害羞。“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再說,你能出現在朝堂上也並非是其他人的功勞,而是你的實力。父皇的脾氣我知道,正直無私,若不是因你有那份站在朝堂上的能力,他不會給你官職的。”

“我並非稀罕這官職,而是慶幸認識了你。”他糾正。

清瑟臉紅,不習慣這種被人表白,趕忙轉移話題。“話說,科舉很簡單嗎?你隨隨便便都能拿到狀元。”

“……”慕容不知如何回答。“還好。”

李清瑟長嘆一口氣,慢慢伏在他懷中。事已至此,她還能爲他做什麼?她什麼都幫不上,只能在這最後幾日,多陪陪他罷了。他要走了,她……不捨。

“這幾日我搬來,可好?”她小聲問。

慕容雖被這草藥折磨,心卻是冷靜異常,因爲她的話,他面頰有了絲紅潤,“求之不得。”連做夢都在想這一天。

五公主李清瑟終於從靜園中搬回主屋同駙馬同住了,慕容府的下人們提到這件事便哽咽,爲何當有情人終成眷屬,卻是如此的結局?難道老天爺不開眼嗎?

夜色漸暗,本就一片寧靜的慕容府更加死寂,衆人躡手躡腳生怕擾了主子們的休息,緊張的氣氛沒因入夜得到休息,反而更加悲涼。

與外界不同,主屋內確實別有洞天。

趁着夜色,清瑟將門窗稍稍開了點縫,清爽的空氣吹入屋內,一掃之前草藥味十足的死氣。

“怎麼樣,還是通新鮮空氣比較好吧?”李清瑟壓低的聲音掩不住歡快。

慕容幽禪吃了解藥,現在面色逐漸紅潤,說話聲音也有了底氣,正陪着清瑟聊着。“是,公主殿下說的是,以後會經常通新鮮空氣的。”

清瑟點了點頭,“公主說話駙馬聽,天經地義。”

慕容卻難得一絲壞笑,將她擁上牀,“是,駙馬聽公主的話,是不是要有什麼獎勵?”聲音滿是曖昧。

清瑟尷尬了一下,“那個……你想要什麼獎勵?”明知故問。

“若是白日,便想與你相伴。若是黑夜,便想與你纏綿。”說着,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旁,汲取她的馨香,細碎的吻不知疲倦地灑下。愛一個人便是想擁有她全部,他自認自己是個身心正常的男子,夜色已深,想做什麼不言而喻。

“……”搞沒搞錯,就一個上牀,還說得這麼文縐縐!清瑟發現和“文化人”打交道真是又累又尷尬。她甚至都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閉着眼皺着眉,猛猛點頭。橫豎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她沒想到的是,慕容幽禪今天十分主動,十分急,一反常態地狂吻,暴虐,舌尖被他吮得生疼,“幽……”掙扎着想說什麼,卻又被他吻住,未作何反應,一雙眼大睜,狠狠吞了口水。今天慕容幽禪是怎麼了?怎麼反常!?

與他的文縐縐不同,他的舉動卻十分粗魯又直白,直接伸入她衣襟,到了她身下。

就在她倒吸氣咽口水只是,一粒小小的藥丸早已順勢而下。她真是嚇到了,一把推開他,“幽禪,你到底怎麼了,中邪了?”

“沒有,難道瑟兒不喜歡?”慕容雙眼微眯,長長的睫毛交織下,淺褐色的眸子閃着詭異的光彩。

李清瑟想了一下,而後雙眼尷尬地看向其他處。“……喜歡……”她不想違心,確實喜歡強壯的男人,粗暴點也行。剛剛慕容幽禪的舉動確實驚訝了一些,但轉念一想,卻又喜歡的緊。

看着她害羞的樣子,慕容只覺得渾身血液翻滾,眯着雙眼很不將身下小人兒狠狠折磨無數人,未來的十二個時辰,他也必須要如此做!

不大一會,兩人便赤裸相見,她平躺在牀,他則是半跪在身上,他骨骼勻稱線條優美,雖沒有結實的肌肉塊,但卻有一種修長的優美,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雖形銷骨立,卻別有一種隨風而逝的美感。

他的皮膚之白,堪比清瑟,交纏,如同名畫一般。他伸手抓住她纖細的腰肢,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他淺褐色雙瞳中迸發火熱,她櫻桃小口嚶嚀不止,兩人合而爲一,整個房間彷彿都爲之震動。

“你……”身體能吃得消嗎?清瑟的話還沒問完,便被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淹沒。男人都是畜生,病男也算。她欲仙欲死,頭暈腦脹只想出這句話,但卻未想過,將他變爲如此生猛的正是李清瑟,她的“醫術”。

慕容幽禪也暗暗稱奇,原本以爲這幾日食用那藥物,應該體虛孱弱,但卻沒想到,解藥服用,身子便有源源不斷的力氣一般。渾身熱得發燙,卻又舒適無比,快感與熱情之高漲,欲破膚而出一半。

在慾望迸發的一剎那,慕容幽禪的頭腦突然靈光一現——會不會是,瑟兒爲他找到了那根本的治療方法!?

再次體會自己的身體,果然,明明一次已過去,但還未退縮,接下來的一波熱情襲來。除了這是在夢境,那慕容幽禪便只能找到這一種方法可以解釋,便是——他身體已逐漸康復!真正的康復!而不是瑟兒所說的治標不治本的維持!

想到這,慕容的雙瞳更爲火紅。看着身下嬌喘不止的女子,他恨不得將她活活吃下,或者讓她將自己活活吃下,只有這種極端的方式纔可表達他心中的澎湃。

“瑟兒,謝謝你。”一語過後,他再次深吻她,捧着她的面頰,用這最原始的方式表達他的感謝,這種感謝早與愛融爲一體,他現在早已不知自己是因爲她的獨特而喜歡她,還是因爲她對他的恩情而喜歡她。

這些早就不重要了,她有沒有其他男人也不重要了,是否有貞潔更爲不重要了!在他眼中,只要是她、只要是她李清瑟,便可以,哪怕她毀容、哪怕她白髮蒼蒼、哪怕她人老珠黃,他都要她,不因別的,只因她是李清瑟。

清瑟皺眉,爲什麼感覺這廝今天這麼反常?明明是個病貓子,卻比那些武功高強的人還生猛,還好他沒習武,不然……她絕不敢和他同牀共枕!牀事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不用任何休息,他連續來了第二次……

當李清瑟渾身疲軟地趴在牀上時,已三次過後了。清瑟欲哭無淚,這慕容幽禪絕對是個怪物,明明被人打壓拋棄,卻可以在他國將仇人玩弄於鼓掌;明明病的要死,每天還要絞盡腦汁地算計暗害仇人,卻被人逼着參加科舉得了狀元;明明走個路都要大喘氣,白日裡還奄奄一息,晚上卻可以如此生猛,連續三次!

慕容幽禪絕對不能習武,若是他習武,她覺得他定然能稱霸天下,不因別的,就因爲他那怪物體質。

其實,第一次是男性慾望,第二次是感情迸發,第三次,慕容幽禪絕對是咬着牙硬挺的。

此時,他也累了,但還有一事未做。

他拿起牀邊的軟墊,墊在她腰下。

清瑟一愣,很是不解,“幽禪,你這是做什麼?”

他用帶着香氣的溼巾子仔細擦拭她的身體,爲她擦去歡愛後的痕跡和滿身汗水,只留芳香。“剛剛那姿勢,怕是累了,這樣能舒服些。”溫柔的話語滿是寵溺。

今日慕容幽禪的表現太好了,李清瑟被弄得暈暈乎乎,從之前的驚奇變爲驚喜。確實,剛剛兩人各種姿勢,此時別說他的腰,就連她的腰都是酸的,被這樣稍稍墊起,感覺舒適無比。

“謝謝你。”她虛弱地笑着,迷迷糊糊想睡覺。

慕容低頭在她面頰輕輕一吻,而後爲其小心蓋上絲滑薄被,自己則是將巾子重新在水中洗了一洗,簡單擦拭了下自己。心中暗暗嘆氣,瑟兒真是可憐,沒有母妃的照顧。這歡愛過後將軟墊墊於要下有助於受孕,是宮廷中必備的常識,她卻不知。

當他翻身上牀之時,她的呼吸聲已重,睡了過去。

他小心將她抱在懷中,仔細蓋好薄被,輕輕在她脣上印下一吻。以後,他定然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會幫她去做,只要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幫她拿到!

這藥丸便是如此,女子食用會,雖無副作用,卻比平時更容易疲憊。

瑟兒,你辛苦了。

……

接下來三日,李清瑟算是徹底無語,因爲這慕容幽禪絕對是越戰越勇,此時哪還有半點病態?只要那麻痹神經的解藥一食,便生龍活虎。

“幽禪……”又是大戰過後,清瑟氣喘吁吁。“你確定你不會武功?”

慕容一愣,“自然不會,我從小便有這病,其他人不知,怎麼瑟兒你也不知?”

清瑟搖了搖頭。“不對,你肯定是練過武,絕對!習過一些旁門左道的武功。”說着,小臉兒上多了嚴肅和認真。

剛剛以爲她開玩笑的慕容幽禪面色一僵,有些惱火,“瑟兒,你覺得我在騙你?我慕容幽禪恨不得將天下都奪了給你,恨不得將天上明月都摘下來送你,我怎麼會騙你!?”

清瑟一看玩笑開得過了,趕忙緩下聲音,伸手輕輕撫他的胸膛,爲其順氣。“你誤會了,不是說你騙我,是我實在納悶,你是不是習得那種什麼採陰補陽的神功,爲什麼這幾天你不知疲倦,還越來越生猛?”

慕容也明白過來,皺眉不解,“我也不知,但最近身體確實異常舒服,比之前輸血過後還要舒適無比。”

李清瑟皺了下眉,伸手扒他的眼睛。

“瑟兒你幹什麼?”慕容皺眉。

“別動。”清瑟扒開他的眼皮,看了一下,隨後一愣。

此時正是早晨,兩人醒來未起牀便開始大戰。本來李清瑟因爲疲倦還想睡上一會,但卻被頭腦中一絲靈感激醒,一下子坐了起來,隨後便開始瘋狂穿衣服。

“瑟兒你怎麼了?”他忙抓住她問。

清瑟一邊穿衣服,一邊着急道,“時間緊迫,你快穿衣服,趁着沒吃那麻痹草藥,速速給你驗血象,你眼簾已與常人無異,我不知道那種用內力刺激脊椎的方法能不能激活你的造血幹細胞,如今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試了。”

慕容幽禪馬上也明白過來,原來清瑟也覺得他有痊癒跡象?

激動!驚喜!

他翻身下牀,穿上衣物,李清瑟早衝出了房門,卻不允許門外等候的丫鬟們入內。

當她在此出現之時,手上多了水晶杯和匕首。割口採血手法純熟,傷口不大,上了一些止血草藥後,血竟很快凝住,清瑟驚喜萬分。

“殘雪呢?讓殘雪來。”清瑟道。

慕容幽禪不解,“爲何是殘雪?”接下來要做什麼,他自然知道,只不過平日裡都是如影來做。雖有疑問,卻還是將殘雪喚來。

清瑟將水晶杯交給殘雪,後者見過如影的方法,自然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運足內力,開始效仿如影的方法飛速晃動血液。

“雖然如影是我暗衛,口碑也是天下人皆知,但這關乎你存亡的大事,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一份風險。”清瑟解釋。

慕容幽禪眼簾垂下,若有所思,突然脣角勾起。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很快,殘雪做完了,李清瑟拿起水晶杯,根據上面提前標註好的刻度看了一下,激動得熱淚盈眶。“太棒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們……我們成功了,我們找對方法了!”話語中帶着哽咽。

殘雪也激動,男兒有淚不輕彈,尤其是習武之人,但他的眼圈是通紅一片。

“殘雪,你下去。”相對激動得想痛哭的兩人,慕容幽禪卻十分淡定。

殘雪隨即消失,室內恢復平靜,只有清瑟點點抽泣聲。

慕容幽禪笑着,站起身來,伸手將她摟在懷中。“謝謝你了。”語氣十分平靜。

“你好像……一點不高興?”清瑟疑問。

慕容笑了,聲音圓潤動聽。“能活下去,爲何不高興?只不過與生命想必,我更高興之事是上天將你賜給了我,這纔是我最高興的事。”

清瑟也笑了,撲在他懷中,“你也學會油嘴滑舌了。”嬌嗔。

兩人就這麼互相擁着,半天不語,用時間慢慢平復心頭的激動。

“幽禪,你啓程回玥國的日子近在咫尺,回國之後,定要保重身體,雖我們找到方法,但切勿操之過急,不可讓殘雪爲你過激治療,要知道,欲速則不達,急於求成的結果往往以失敗告終。”她伏在他懷中慢慢說着。

慕容將頭伏在她頸窩,長嘆一口氣。“這世上真正關心我的,只有你一人。”

清瑟撲哧笑了,“笨蛋,你還有殘雪啊,殘雪對你的忠誠,世人有目共睹,剛剛知曉你病情好轉,殘雪恨不得都哭出來。剛剛看着高大的殘雪想哭卻忍淚的情景,我想起了一句話,你曾說過的話。”

慕容笑笑,“瑟兒,你不懂,我與他是主僕關係,他效忠我是理所應當,但你不是。”

清瑟慢慢推開他,擡頭看着他的眼,臉上滿是不認同的表情。“我理解不了你們的主僕觀念,在你們眼中,僕效忠主天經地義,就好像太陽落了便是黑夜,太陽升起便是白天一樣簡單自然,但爲何你們就不懂,僕也是人,也是有獨立思想的人,他們也會喜歡或者討厭他們的主子。”古代的主僕觀念,現代人永遠不懂。

慕容微笑,“瑟兒,這世上,只有你是不同的。”

清瑟嘆氣,算了,她這個現代人穿越到了古代這麼久,還沒完全同化,就隨便講講道理就試圖說服古代人相信人權,那更是天方夜譚。

雖然雄辯的口才是重要,但這世間之事並不是用紅嘴白牙便可說的明白的。人,最終還是要尊重輪迴真理。

“剛剛我說,看見殘雪哭,想起你說的一句話,難道你不想聽?”

慕容點了點頭,“怎麼會不想聽?瑟兒說的所有話,我都想聽。”

清瑟摟住他的腰身,重新躺入他懷中。“你曾說過,主子與暗衛之間也是緣分,既然你與殘雪有緣,便要珍惜緣分,要尊重他,不僅僅是因爲他是你下人,更要做朋友。”

慕容幽禪微笑着點頭,“好,我記住了。”那句話他記得,當時是爲了敷衍她,隨口說的,並沒向心裡去,但既然她如今說了,他便聽。其他人的話,他從來不信,但她的話,他深信不疑。

“將自己心房打開,你纔會有朋友,不然你就會一直孤獨。”幽幽的聲音在他懷中發出。

慕容幽禪身子一僵,她……還是看穿他的!

沒錯,他是孤獨的,因爲身邊除了僕人外便是有金錢利益往來之人,他沒有朋友,也不相信什麼朋友。

他願意聽她的,慢慢改變自己。

“瑟兒,我不在的期間,你也要注意身體,你自己在府中,要在一切細節上注意。”他也開始絮絮叨叨的叮囑。

“嗯,知道了。”清瑟回答,心裡想的確實,有小朱子他們,她逍遙的很。

他猶豫了一下,“要注意飲食,若是身體有絲毫不妥,一定要見大夫。”其實,他的意思是,提醒她是否有懷孕跡象。

“呵呵,我知道你想說的是,注意別中毒,放心好了,我不會中毒的。我的體質百毒不侵,什麼毒藥砒霜,什麼春藥墮胎藥,都沒用。”不得不說,這是鳳珠給她帶來的最大實惠。

慕容一愣,“百毒不侵?”

“嗯嗯,是啊,不信你可以試驗,各種毒藥,完全沒問題。”清瑟笑得香甜。

慕容放開她,一雙眼滿是審視,仔細判斷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清瑟哈哈笑着,“是因爲一次變故,我的體質便如此,至於因爲什麼,暫時還不能說,反正就告訴你,我百毒不侵,什麼藥對我都沒效果就行了。”看見他關心自己,她很開心。

慕容幽禪面色鐵青,那……懷子秘藥呢?那藥的原理與春藥差不多,如果她對春藥免疫,那懷子之藥……

“幽禪,你怎麼了?面色突然這麼不好?”清瑟發現他突然嚴肅,有些擔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慕容沒搭理她,“殘雪,殘雪出來。”

在清瑟的不解中,殘雪現身,單膝跪地。“主子。”

“去弄一些春藥來。”爲了謹慎起見,他必須要親眼看見!

殘雪和李清瑟都一愣,春藥!?慕容幽禪沒事要春藥做什麼?

殘雪沒有任何異議,一個閃身便憑空消失在室內,不知去哪弄春藥去了。

“幽禪,你沒事吧?”清瑟怕了,難道慕容幽禪想到要離開,有些不滿足?他已經夠勇猛了,如果再弄點春藥助興,她真是怕了……不是擔心他的身體健康,她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健康!欲哭無淚!

慕容幽禪沒了之前的淡定和優雅,滿臉的煩躁,在屋內轉來轉去,彷彿等待一個急盼的消息一般,又如同在產房外的父親一般。清瑟追問自己,都不見他回答,只能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

罷了,想怎麼玩都隨他吧,反正他也要離開大鵬國,兩人再次相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想要,她就給,捨命陪君子!

春藥馬上就回來了,即便是忠心的暗衛,殘雪也忍不住懷疑了又懷疑,不過卻下意識地覺得五公主慾求不滿,自己家可憐的主子只能用吃着春藥衝鋒陷陣。

幽禪接過那藥,展開紙包,二話沒說將藥粉倒入茶碗,“喝了它。”

清瑟一愣,手指自己鼻子,“讓我喝?”她是正常女人好嗎?爲什麼要她喝春藥?

殘雪也愣了,要五公主喝?這是什麼情況?

“殘雪你下去。”慕容幽禪面色鐵青,“瑟兒,聽話,喝了。”

無奈,李清瑟只好喝了,還好這春藥無色無味。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慕容幽禪就這麼直愣愣盯着她,觀察她的反應,但李清瑟無絲毫反應。

一炷香過去了,慕容幽禪依然直愣愣盯着她,觀察她的反應,但李清瑟依然無絲毫反應。

一個時辰過去了,慕容幽禪終於忍不住了,“瑟兒,難道你真的沒絲毫異常的感覺?不舒服之類的?”

李清瑟害羞地低頭,“有……”

“什麼?”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我……不好意思說。”清瑟的頭更低。

慕容幽禪狂喜,“和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吧。”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花。

“我想尿尿。”是他讓她說的,她很無辜。大清早就沒解手,又逼着她喝了慢慢一碗茶……

慕容幽禪終於信了,渾身無力,滿色蒼白,跌跌撞撞躺回了牀上,他的最後一粒藥丸……作廢了。

“幽禪,你怎麼了?”清瑟驚訝,趕忙過來查問。

慕容幽禪閉着眼,臉上滿是疲憊,長嘆一口氣。“沒什麼,去把張大夫叫來,我該喝藥了。”爲什麼,心情這麼低落?

143,李清玄的小脾氣

這一天終還是來了。

李清瑟很複雜,眼睜睜地看着衆人將棺蓋蓋上,裡面躺着的是一身孝衣的慕容幽禪。

整個慕容府哭號一片,昨夜一夜風雨交加,吹落了太多落葉。

秋天來了。

管家嗚咽着,操持着喪事。春夏秋冬四宮女也圍繞在李清瑟身邊,與當事人李清瑟相比,四人哭得很是悽慘。她們更多的是哭本以爲苦盡甘來的公主,如今守了寡,爲何公主命運如此多桀?

李清瑟一身白衣,直愣愣地看着衆人扛起棺槨,擡到靈堂,接下來的是守夜三天。

從始自終,她都未哭。哭什麼?她知道他沒死,如今只是按照計劃形式而已,按理說,她應該裝裝相,之前幽禪叮囑她了,願意哭就哭一哭,不願意哭就直接裝暈,反正張大夫是自己人,直接放消息說公主經受不住打擊暈厥,而後的三天便在靜園過,沒人能挑理。

他是說,三天,很快便過去了。

三天真的過的那麼快嗎?

周圍人行色匆匆,都有自己的工作。喪禮瑣事,不用李清瑟過問,甚至接待悼念之人都不用她在場,由內務府和禮部派來的官員操持。

能聽到身旁人的見禮聲,而後是身邊宮女們的見禮聲,她的思緒被打亂。

“瑟兒,你怎樣了?”第一個匆匆趕來的是李清玄,如今他已不是六皇子了,而是玄王,不僅僅主動放棄皇位繼承,還拒絕了皇上給的封地,就在京城坐定。府宅也就在慕容府一旁,所以慕容府一有動靜,他便第一時間趕來。

今日的李清玄褪去往日有些扎眼鮮豔衣着,身上穿的是素袍,臉上的邪笑也無影無蹤,一雙上挑鳳眼滿是擔憂和疼惜。

清瑟回頭看了看他,深深吸一口氣,不顧世俗地撲到他懷中。

其他人看了一眼也就沒說話,畢竟兩人在外身份爲姐弟,而弟弟心疼姐姐是很正常之事,這種情況下,五公主作爲弱女子需要呵護,自然是每人能向其他方面想。皇室亂倫,並非人人敢想,人人能想的到的。

清玄皺眉,伸手輕輕拍她的肩,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去靜園吧。”他沒說話,倒是李清瑟開了口。離開了他的懷抱,轉身便向靜園走,一衆人跟隨。

靜園地處慕容府一角,沒有吵雜,唯有寧靜。院子當中水池漂浮着落葉,地面上也是落葉與雨水,卻沒人有時間整理。

“進。”清瑟邀李清玄入內。

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房間,雖然兩人離得甚近,但有礙於駙馬病危,即便是沒心沒肺的李清玄也知道些輕重,不想叨擾清瑟,如今,終還是進來了,卻沒想到實在這種情況下。

宮女們沏了上好香茗,送上茶點,而後輕輕退下。清瑟站起身來走到窗便,將窗戶和門小心關上,封閉的室內只有兩人,令清玄微愣。“你有話想對我說?”

清瑟好笑,“今天的你真是反常?如若是平時,哪會顧忌我的感受,早就做你想做的事。”他想做什麼?用膝蓋想都能想到。

李清玄一挑眉,一掃一直的嚴肅認真,終於有了“李清玄”該有的表情。“瑟兒,在你眼裡,我李清玄就是那麼不懂事的?你相公死了屍骨未寒,我就跑來和你行雲雨之歡?當然,如果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說着,便笑嘻嘻地湊到她身前。後面一句話是肺腑之言,他真不在意,什麼慕容幽禪不慕容幽禪,駙馬不駙馬的,他在乎的只有李清瑟一人。

清瑟趕忙推開他,“我錯了,剛剛是我錯怪你了。”

李清玄伸手撫弄自己光滑的尖下巴,一雙不濃不淡完美的眉微皺,“話說,瑟兒你今天也十分奇怪啊,感覺你絲毫不傷心,反倒是……”

“反倒是什麼?”清瑟微微一驚,李清玄看出她不傷心了?那其他人呢?

“反倒是恨迷茫。”他回答。

清瑟看着面前一身素衣的李清玄,頭微微歪着看着他。“有時候,你真是聰明。”沒錯,她確實不傷心,但迷茫,生活又有了變故,不知未來是禍是福。

李清玄露齒一笑,“我一直聰明。”

清瑟點了點頭,微笑。“是啊,你一直聰明,所以你活的很快樂。”說着,她到他身前,伸手環住他的腰,將頭伏在他胸前。

“你不快樂?”他有些奇怪。

“談不上快樂與否,”清瑟在他懷中悶悶的說,“只不過找不到生命的方向,不知未來該如何走,生活……沒有目標。”

這回,李清玄還真是不解了,生活要有什麼目標嗎?“我也沒目標啊。”

“你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想的是什麼?”她問。

“想瑟兒你在做什麼,想馬上跳過圍牆來看你。”想也不想的回答。

清瑟推開他,“真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後者無奈,“瑟兒,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還不知道?雖說我不想當那個什麼皇帝,但也沒到出宮立府的年紀,我這麼做也是揹負很大風險,我爲何這麼做?不還是因爲你嗎?”

“我有什麼好?”她更加迷茫了。

“不知道,就是喜歡。”他本就不是喜歡追根究底之人,喜歡就是喜歡,爲什麼還要追問爲什麼?

清瑟覺得渾身無力,走到牀前,將自己直直扔了進去,與大鵬國其他人習慣用陶瓷或者玉枕不同,她的枕頭是專門定做的軟枕,她此時便是將臉深深埋入軟枕裡。李清玄也跟着過來,伸手將她向牀內一扔,自己則是堂而皇之的佔據她之前的位置,躺在她的軟枕上,皺着眉,怎麼也感覺不到這軟枕有什麼好。

她見自己枕頭被搶,也不客氣,一個轉身直接躺在他胸膛上。瞬時,只聽那胸腔內擂鼓齊鳴。

“好吧,就當你很喜歡我……”

“什麼叫就當!?我喜歡你喜歡的死去活來。”他糾正。

“好吧,你死去活來的喜歡我,行了吧?”她忍不住翻白眼。

“行了。”他嘿嘿一笑。

“你也有生活目標,便是我。你之前做的一切,你現在做的一切,其目標很明確,都是奔着我來的。但我卻沒有目標,我每日睜開眼,每夜閉上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爲什麼想做什麼。”

“你也可以把我當成生活目標啊。”他急急道。

清瑟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沒出息的目標短淺,難道就不允許我志向宏大?”

她無法言說!

她莫名穿越而來,之後便想離開皇宮與東傾月達成協議,鳳珠找到,東傾月卻一去不返,她便想找機會自己離開這裡闖蕩江湖,爲慕容幽禪治病後,他卻突然詐死而去,而她卻得知除了東傾月還有人知曉鳳珠在她體內。

亂了,一切都亂了!俗話說計劃沒有變化快,她一再地爲自己確定未來目標,卻從未達成而中途有所變化。當目標一次次改變,最終,人也陷入迷茫之中。

這就好比在荒野,每一次遇到路牌而發現路牌所指錯誤,時間長了,便徹底迷失了方向,即便是有路牌也無法相信了。

李清玄又怎麼能瞭解她的心境,每個人所經歷的不同,所想的和所追求的自然也不同。

人最怕的不是陷入絕境,而是迷失方向!

看着苦苦沉思的李清瑟,清玄突然覺得與她距離很遠,雖然她趴在他身上,而他雙手環着她,卻彷彿有一堵牆透明的牆隔着兩人一般。

有了這一發現,李清玄突然怒火中燒!他決不允許這樣,他要與他的瑟兒親密無間,兩人的府宅離的如此近,現在兩人又抱着,他決不允許她這樣拒他與千里之外。他想要的更多!

將還在沉思中的李清瑟狠狠翻開,後者驚呼,隨後發生的事讓她更爲驚訝,什麼迷茫不迷茫的蕩然無存,手忙腳亂的反抗着。“別鬧了玄,現在不是幹這種事兒的時候。”

他在做什麼?自然在瘋狂脫她衣服。

李清瑟不敢大喊,因爲屋外有人,但她也不能不阻攔。這色膽包天的李清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即便是想幹那種事也得挑個良辰吉日,怎麼能在她“夫君”的葬禮上!?

多虧慕容幽禪沒死,不然絕對死不瞑目。

“瑟兒,我要你!”他的雙眸火紅。

她的迷茫他不懂。

他的恐慌,她也不懂。

無奈,清瑟奮起反抗,但對方不是溫文爾雅的李清睿,憐香惜玉的李清澤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慕容幽禪,李清玄想要得到的,便定要得到。

清瑟抗議無效,雙手雙腳反而被綁。

“玄,現在真不是時候,現在是葬禮,是喪事。”她狠命壓低聲音,儘量用最小的聲音放出最大的咆哮。

胳膊腿兒被固定,她欲哭無淚,剛剛還因李清玄今日的行爲另眼相看,沒想到這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這麼一會就露餡,今天就不應該與他單獨相處!

衣衫被褪淨,身上片片冰涼,但這冰涼並未維持多久,很快便被一具火熱之軀覆蓋。他微微顫抖,有些激動,理智和心中的惶恐相交,理智告訴他,今日不應該做這些事,要估計她的感受。但恐慌卻一再叮囑他——他在乎她的感受,誰來在乎他的感受!?

他低頭狠狠吻着她,身子早已迫不及待。

他早就應該佔有她了,卻生生等到現在!

清瑟心中微微驚訝,因爲即便是他這麼做,她卻不生氣,奇怪!“玄,你……”剛說一個字,便被巨大的快感所掩蓋,她趕忙咬住自己下脣,防止自己喊出在喪事期間不應喊出的音符。

也許是他第一次的原因,也許是心中波動沒了理智的原因,這一次,很快便結束。

他趴在她身上不發一言,低着頭,柔亮烏黑的髮絲蓋過他完美的容顏,從清瑟的角度只能見到他尖尖的鼻尖和微凸的下顎。終於,她發現了他的反常。

“玄,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李清玄還是未動,趴在她身上,只有強烈起伏的呼吸可窺視他內心的波瀾。

“玄?”

室內安靜,只有她不安的叫喚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一個翻身起牀,飛快穿衣服。穿好後便低頭穿鞋子,那樣子像是馬上要離開。

“玄,你給我解開繩子。”清瑟趕忙呼喚。

差點走出房門的李清玄身子頓了一下,而後回過身來。

清瑟這纔看到他的臉,他……真生氣了!雖然李清玄鬧小脾氣很多,但真正動怒卻很少,這一次,她能看出他真的生氣了,但因爲什麼?她自認沒做錯什麼。

清玄飛快給她解開手臂的繩子,不理會她腳上的繩子便轉身離開。

清瑟想抓住他,但釦子解開,繩子卻沒開,她趕忙爲用功掙開。還好李清玄有良心,出房門的瞬間又將門仔細關好,不至於其他人窺視到其內景象。清瑟掙開了繩子,趕忙去解腳上的繩子,而後飛快穿衣服。

想到剛剛李清玄的表情,她心中恍然大悟,他竟在鬧脾氣!

確實,李清玄今年也才十五歲,與心智成熟的其他人想必,他還是個孩子。而回想一下,他總是通過一切方法表達愛意,剛剛甚至說她就是他生活的目標,但她卻絲毫未加理會,只想着她自己的“迷茫”。

之前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現在卻發現自己很是自私涼薄,將他的一腔熱血澆滅。

剛想衝出門,卻想到牀上狼狽一團,任誰都能看出剛剛纏綿。趕忙回身整理,不一會,整理妥當後,衝出了房門。

房外,只有小朱子一人。

“她們呢?”她指的是春夏秋冬四名宮女。

“回主子的話,她們也去幫忙了,主子有什麼吩咐?奴才這就去將他們喊回來?”

清瑟搖頭,“這樣更好。”省的她們見到了麻煩。對着天際大喊,“如影,你出來。”

“……”空中沉默了一會。

“別鬧了,現在主子需要你。”清瑟聲音焦急。

如影出現,離她有一段距離。剛剛房門發生了什麼,他八九不離十能猜到,越來越覺得自己這位主子實在危險的很。

“小朱子,我要出去一趟,你想辦法給人造成假象我還在府內。”轉身對着不情不願的如影。“帶我去玄王府,快!”

233,依依惜別021,靜妃172,纏上如影231,山上池水171,終於回來啦039,真相184,賜婚!?023,晨練206,狐狸精107,與崔025,捱揍185,再見崔茗寒(補全)125,人工呼吸145,又要選駙馬!?041,擦藥221,暖的危急215, 威脅154,收拾如影183,睿的溫柔192,熠教新教主008,要銀子122,下廚爲夫君068,青樓!?017,妖孽男236,自願入府033,爲未央,二更099,心裡抉擇129,變動112,神醫李清瑟(上)039,真相228,詭計未得逞015,未央宮083,計劃156,三當家上陣112,神醫李清瑟(上)029,趙靈脩(感謝看官支持)084,給他一個機會(加餐)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27,回報(二更)074,成妻主了!?090,同桌(加餐)069,嫉妒191,殺了穆天寒088,情詩(加餐)217,恢復武功171,終於回來啦092,表白(加餐)043,送歸238,茗寒182,回宮017,妖孽男191,殺了穆天寒146,第一卷大結局223,離不開她158,解毒之人137,賭注是清瑟088,情詩(加餐)127,回報(二更)064,二皇子教輕功105,鳳,涅槃018,六皇子李清玄080,與月纏綿003,冰冷酷男176,盟主橫空出世229,端木動容174,與端木相爭110,清瑟的餿主意233,依依惜別118,開始尋人175,天外來客121,記憶?家仇?(加小更)082,圓滿(加餐)089,試婚!?126,荷城161,吃醋032,擦地162,如影和凌尼046,逃了031,習字052,美手097,鳳珠!鳳珠!170,反噬?113,神醫李清瑟(下)144,清玄的懲罰171,終於回來啦089,試婚!?128,腹黑047,殺意043,送歸211,喜歡!?037,叫醒032,擦地079,脫險(加餐)024,比武023,晨練079,脫險(加餐)190,清瑟的辦法181,天下至毒148,翠花夫人(二更)099,心裡抉擇
233,依依惜別021,靜妃172,纏上如影231,山上池水171,終於回來啦039,真相184,賜婚!?023,晨練206,狐狸精107,與崔025,捱揍185,再見崔茗寒(補全)125,人工呼吸145,又要選駙馬!?041,擦藥221,暖的危急215, 威脅154,收拾如影183,睿的溫柔192,熠教新教主008,要銀子122,下廚爲夫君068,青樓!?017,妖孽男236,自願入府033,爲未央,二更099,心裡抉擇129,變動112,神醫李清瑟(上)039,真相228,詭計未得逞015,未央宮083,計劃156,三當家上陣112,神醫李清瑟(上)029,趙靈脩(感謝看官支持)084,給他一個機會(加餐)189,又見穆天寒(二更)127,回報(二更)074,成妻主了!?090,同桌(加餐)069,嫉妒191,殺了穆天寒088,情詩(加餐)217,恢復武功171,終於回來啦092,表白(加餐)043,送歸238,茗寒182,回宮017,妖孽男191,殺了穆天寒146,第一卷大結局223,離不開她158,解毒之人137,賭注是清瑟088,情詩(加餐)127,回報(二更)064,二皇子教輕功105,鳳,涅槃018,六皇子李清玄080,與月纏綿003,冰冷酷男176,盟主橫空出世229,端木動容174,與端木相爭110,清瑟的餿主意233,依依惜別118,開始尋人175,天外來客121,記憶?家仇?(加小更)082,圓滿(加餐)089,試婚!?126,荷城161,吃醋032,擦地162,如影和凌尼046,逃了031,習字052,美手097,鳳珠!鳳珠!170,反噬?113,神醫李清瑟(下)144,清玄的懲罰171,終於回來啦089,試婚!?128,腹黑047,殺意043,送歸211,喜歡!?037,叫醒032,擦地079,脫險(加餐)024,比武023,晨練079,脫險(加餐)190,清瑟的辦法181,天下至毒148,翠花夫人(二更)099,心裡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