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見小王妃望着自個兒,忙輕聲的開口:“小王妃還是過去吧,老王妃既然叫了,可不能不去,她可是小王妃的姑母,也許是太關心小王妃了吧。”
慕容楚楚認真的想了一下,那個老王妃問話時咄咄逼人的口氣,實在不像是一個姑母關心侄女該有的樣子,倒好像擔心些什麼似的,不過她可是王爺敬着的人,自已若不想吃苦頭,還是順着她些纔好,她可不是柳側妃那麼好對付的,柳側妃是因爲名不正言不順,王爺要樹立威信,提高家規的嚴厲度,纔會懲罰月紅那個丫頭。
如果自已得罪了姑媽,只怕這府裡有的是家規來對付她了,慕容楚楚點了一下頭,吩咐夏荷:“你讓那個人回去稟報老王妃,就是我馬上就過去。”
夏荷福身退了出去,慕容楚楚示意玉兒檢查一下她的衣着是否還得體,玉兒幫她把鬢邊的散發整理了一下,滿意的退到一邊。
“好了,小王妃,我們過去吧,千萬不要讓老王妃等急了。”
“嗯,”慕容楚楚無奈的點頭,領着玉兒往外走去。
廊檐下,幾個小丫頭正在小聲的說笑,一看到小王妃走出來,忙站起身,脆生生的一起叫了一聲:“小王妃?”
慕容楚楚揮了揮手,平常她還有心思和小丫頭說說笑,此刻是一點精神氣也沒有了,她還要精中注意力來對付老王妃,腦海裡不由的思索着待會兒那個老女人會問她些什麼問題?
老王妃住在慈寧院裡,是整個王府最偏僻又安靜的地方,平素沒有老王妃的旨意,誰也不敢隨便進去,而且慈寧院裡除了幾個灑掃的粗使丫頭,只有老王妃身邊的鳳姑姑照顧着老王妃的一切生活起居。
楚楚住的聽雨閣離慈寧院有一段距離,主僕二人往慈寧院走去,一路上碰上的下人莫不是恭敬有加的,因爲柳側妃都沒能鬥過小王妃,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再像從前一樣放肆了。
慕容楚楚脣角掛着淺笑,如果讓這些下人知道自已不久後將離開王府,不知做何感想,那眉間的笑意越發的詭異,唬得那些下人大氣也不敢出,就怕月紅的下場落到自已的頭上,好在小王妃沒有找任何人的麻煩,每個人暗自慶幸了一聲。
慕容楚楚走到慈寧院門口,鳳姑姑正站在圓形的拱門前迎着她們,不悅的神色溢於眼神間,身形一轉往裡面走去,楚楚領着玉兒跟在她身後往裡走去,陽光下,那道孤寂的身子投射出一個細長的狹影,鳳姑姑是個嚴謹的女人,那張蒼老的臉上好像從來沒有露過笑意。
慕容楚楚跟着鳳姑姑的身後,越往裡走越陰暗,半空搭起的架子上鋪天蓋地的長着綠色爬滕的植物,遮蓋了陽光的照射,這座院子終年累月不見陽光,空氣潮溼,帶着一股腐敗蕭條的冷意,慕容楚楚不禁輕顫了一下,每次一走進這裡,她就有一股壓抑得讓人順不過氣來的錯覺,真不知道老王妃和鳳姑姑怎麼受得了。
上次她建意她們把這些爬滕的植物給修剪了,讓陽光照射到這裡,被老王妃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真不知道這兩女人是什麼意思?正在思索,鳳姑姑停在廊檐前,冷漠的開口。
“到了,老王妃在裡面等你呢,”
慕容楚楚點頭謝了鳳姑姑一聲,按照慣例,老王妃找她談話,只有她一個人進去,其她人在門外候着就行了。
慈寧院,五間白牆紅瓦的屋脊房,透着密不透風的詭異,每一個窗戶都用深紫色的窗簾遮蓋得掩掩實實的,即便是白天,屋子裡仍然點着燈,透着幽幽鬼魅的恐怖,慕容楚楚每次來這裡都有一種從心裡透出來的涼意,以前她只有遇到那些受冤屈的屍體時,纔會有這種感覺,不知爲何在這裡竟然也有,難道是自已穿越過來,連帶的直覺也異於往常了。
屋子裡並沒有老王妃的身影,楚楚四處打量了一下,其實房間裡什麼都是樸素的,很簡單的擺設,沒有名貴的畫作妝點,也沒有名貴的古董,簡樸的僅擺設着一些必用的東西,其他什麼雜物也沒有,顯得整個空間有些蕭條。
楚楚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在這詭異中,透着交錯,忽然耳邊涼氣一閃,一道慈愛的聲音響起來:“楚楚怎麼了?”
突然的聲音嚇了楚楚一跳,飛快的掉頭望過去,哇的大叫一聲,往後退了開去。
原來是老王妃舉着一根臘燭對着自個的臉,晃動着的臉形扭曲走形,使得她整張臉如鬼魃一樣沒有聲息,讓人心生膽顫。
“娘,你這是做什麼?”楚楚挑眉問,她是不是想嚇死人,大白天的搞得這麼陰森恐怖,就是解剖屍體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般恐怖,死人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活人,不知道她究竟想的啥?
“沒事,我正在找東西呢?”老王妃迴轉身子吹息了臘燭,走到上首坐下來,擺手示意慕容楚楚也在一邊坐了,自個兒盯着楚楚的臉望了半天,楚楚被她望得有些毛骨悚然,趕緊的開口問。
“娘,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老王妃點點頭,眼神裡閃過陰驁,帶着猜忌掃了楚楚一下:“王爺爲什麼會讓你搬到聽雨閣去,他寵幸你了嗎?”
慕容楚楚一聽她的話,那頭一個有兩個大,怎麼又問這件事啊?她就不能換點花樣嗎?小臉蛋哀敗的挎下來:“娘,我和你說過去時,王爺沒有寵幸我,他寵幸的是那個柳側妃,難道你忘了嗎?”
“既然他沒有寵幸你,怎麼會又讓你搬到聽雨閣去呢?你是不是有事瞞着姑母?”老王妃的口氣有些高漲起來,不悅染上眼底。
慕容楚楚想不通的是如果王爺寵幸她,這個做姑母的不該是高興的嗎?怎麼現在她倒好像挺生氣的,可眼下還不是質疑這些事的時候,還是想個辦法騙騙這個姑母吧,省得她以後總是沒完沒了的問自已。
“娘,其實是楚楚拿娘出來威脅王爺的,楚楚知道王爺不想讓娘生氣,所以就說,如果他再不給我換個好地方,我就去自殺,到時候娘一定會生氣的,所以王爺最後才同意了。”
慕容楚楚好不容易編出一個理由來,從小到大自已都不會撒謊,一撒謊臉就紅,這倒要感謝這老王妃把屋子裡搞得黑裡吧譏的,讓自已的謊話不穿幫。
老王妃坐在上座分析慕容楚楚的話,雖然不十分信服,可確實沒有理由解釋最近王爺的行爲,好在自已已經派人監視了楚楚,不怕她和王爺搞出什麼陰謀,臉色和緩下來,聲音明顯的慈愛而柔和。
“楚楚啊,娘是怕你吃虧,以後有什麼事都來告訴娘,知道嗎?”
慕容楚楚立刻恭敬的點了一下頭:“楚楚知道了,”心裡暗暗思忖,她這麼做真的是這樣呢,她怎麼感覺不到呢,倒好像她要對付自個兒似的,也許是自已多心了,再怎麼樣做姑母的也不可能對付自個的侄女啊。
“好,那你回去吧,還有那個柳側妃,竟然敢如此放肆,下次再放肆,直接把她攆出去,”老王妃狠厭的開口,楚楚只點着頭,沒有應和,那可是王爺的命根子,把她攆出去,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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