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領着小王妃從另一條路回去,長長的走廊兩邊,廊柱林立,雕刻着珍奇的禽獸,白玉欄杆光潔圓滑,長廊的外邊,花草茂密,有花匠正在修剪長滕的綠葉喬木,擡頭看到慕容楚楚和玉兒走過去,那目光直勾勾的掃過來,嚇了楚楚一跳。
“這該死的花匠膽子也太大了吧,有這麼看主子的嗎?”楚楚氣惱的冷哼,玉兒停住身子,眼神曖昧的望向楚楚,楚楚頓時有些明白,這男人不會是?趕緊低着頭走過去。
前面的玉兒突然停下了步子,清脆脆的叫了一聲:“奴婢給柳側妃請安了。”
“起來吧,”媚到骨子裡的聲音讓慕容楚楚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趕緊探過身子望向前面的柳側妃,果然是一個妖嬈絕媚的女人,一襲紅衣,映襯得她整張臉絕色清豔,眉如柳絲,眼如桃花,肌膚盛雪,一頭烏黑油亮的秀髮高高的挽起美人髻,滿頭的珠寶晃動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脣微微上揚,真是個絕色女子。
慕容楚楚在心裡嘆息一聲,別說那個王爺了,就是自已這種小女子見了,都要愛不釋手了,難怪王爺那麼寵愛她了。
柳媚兒望了一眼玉兒身後的小王妃,聽說她失憶了,不知是真是假,眼神中閃過暗芒,脣角彎彎的笑意,溫柔的開口:“媚兒見過王妃。”
慕容楚楚擺擺手,這女人只怕沒安什麼好心吧,這種深宮大院裡妃妾之間的爭鬥可是極殘酷的,自已可沒傻到以爲這女人對自已有好感,還是離這女人遠一些纔是真的。
“起來吧。”
柳媚兒站起身子,心內暗暗詫異,難道這女人真的失去記憶了,她以前一看到她可是恨不得食了她的肉呢,現如今見了,好像沒事人一樣,眉眼彎彎,其實她倒願意讓這個小丫頭做王妃,這樣的話,雖然自已是個側妃,可是卻是最風光的人,但是如果讓那個項婉雪做了正妃的話,只怕自已什麼也得不到了,柳媚兒惦量一番,算計了一番其中的利害,因此對於慕容楚楚更是一副卑躬卑敬的樣子。
“妾身謝過小王妃,妾身還有事,先告退了,”柳媚兒脣角噙着笑意,低垂着的頭,算計盛於眸中,爺在前面亭子裡和宮中的黃侍衛在商量事情呢,只怕這小王妃又要有好果子吃了,暗自抿脣而笑。
“去吧,”慕容楚楚立刻揮手讓這個女人退下去,她身上的花香味快把她薰過去了,究竟薰了多長時間的衣服啊,柳媚兒得了慕容楚楚的指示,領着丫頭走過去。
等柳媚兒走過去,玉兒小心的提醒慕容楚楚:“王妃,以後你千萬不要和柳側妃起衝突,王爺很寵愛她呢,奴婢可不想王妃再吃苦頭。”
慕容楚楚笑眯眯的點頭,她沒事去招惹那女人幹什麼,自已初來窄到的,還不想得罪什麼人呢,雖說名義上是老王妃的侄女,可她做出那些丟人的事情來,想必老王妃也沒辦法坦護她吧。
“知道了,我們回去吧,我的肚子好餓,”慕容楚楚對着玉兒撒嬌,雖說她貴爲王妃,可玉兒看上去比她大啊,消除了隔閡,兩個人相處得很自然。
“哎,走吧,”玉兒一聽說小王妃餓了,立刻應了一聲,頭前領路,飛快的穿過柳側妃住的院子,前面是兩個侍妾住的院子,這兩個侍妾對柳側妃的話言聽計從,自然也和慕容楚楚不對盤。
越過兩座院子,穿過小橋,眼前是綠意盎然的美景,不遠處有一座雕着獸角的小亭子,竟從裡面傳來了張揚狂放的笑聲,玉兒腳下一頓,兩個人已到了小亭子邊。
慕容楚楚也聽到了笑聲,不明所以的掃了玉兒一眼:“怎麼了?玉兒,”
玉兒俏手一指亭子的方向,輕聲的開口:“王爺和宮裡的黃侍衛在裡面呢,我們還是繞到另一邊去吧,”玉兒說完準備轉身迴轉來時的小徑
“玉兒,我們悄悄走過去吧,王府這麼大,你看我又穿着這麼樸素,那王爺不一定認不出我來,說不定把我當成府裡的丫頭呢?
楚楚早就餓了,實在不想跑那麼遠的路了,小聲的央求着玉兒。
玉兒掃了慕容楚楚一眼,倒真像府裡的丫頭,只是小王妃比自已俏多了,點頭同意,她也怕跑那麼遠的路程了。
“嗯,那我們快點走過去,腳步輕點,千萬不要讓王爺見到你,要不然又該生氣了,”玉兒不放心的提醒慕容楚楚。
“嗯,知道了,走吧,”慕容楚楚點頭,她現在好餓啊,還是快點回去吧。
一高一矮的兩個人輕手輕腳的順着青石小徑往前面走去。
涼亭裡,南宮北堂正和黃侍衛商量事情,遠處兩個輕靈的身子飛快的往前面挪過去,其中一個還誇張的用手擋住半邊臉,這倒引起亭子里人的注意,最先出聲的是站在王爺身後執壺的兩個侍妾,尖細的聲音傳出來。
“那不是小王妃嗎?不是說失憶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侍妾向曉月和朱玉容相視一眼,等着看好戲,爺的臉色已經變了,眼眸中閃過冷硬的暴厭。
南宮北堂陰冷的視線掃過去,那弓着身子彎着腰,擋住半邊臉的女人正是他一心想休掉的小王妃,這賤人一看到男人就眼光綠光,這會子不知又搞什麼把戲。
眸子瞬間凌寒如萬年寒冰,陰驁不桀,周身罩起怒意,亭子裡的人誰也不敢開言,空氣中靜諡得只聽到淺淺的呼氣聲。
“幹什麼呢?”南宮北堂冷寒的話音劃過半空,落到慕容楚楚和玉兒的耳朵裡,嚇了她們一跳,難不成被王爺發現了,玉兒頓時腿肚兒輕顫,伸出手扯了一下慕容楚楚的衣袖,小聲的嘀咕:“王妃,被王爺發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