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恨也是一種情

幾個人把南宮北堂帶回客棧,楚楚吩咐店小二打些水上來,親自給南宮北堂把頭臉清洗乾淨了,依舊恢復了以前的俊朗,只是這個男人此時死氣沉沉的,一點活力也沒有,楚楚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好歹和這男人處了有好幾個月,說一點感情沒有是假的,有時候恨也是一種感情的存在。

小月已經去請大夫了,乘着空閒的時間裡,楚楚問一旁的黃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黃霖望着牀上的南宮北堂,心裡也有些難過,這個男人也太不容易了,從小爹孃不在了,雖然有個養母,可養母是他的殺母仇人,小時候一定沒少虐待他,尤其是精神方面的,一直在他耳邊重複着,他親孃是個賤女人,跟男人私奔了,可想而知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長大的人,心裡一定是黑暗的,後來遇到楚楚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使得他兵權沒了,官階沒了,心愛的女人也沒了,也許是對人生徹底絕望了吧。

“當日他兵臨城下,雖然免死令救了他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上剝奪了他的兵權,其實他手裡並沒有多少兵權,皇上早把兵權分割了的,能聽他調用的也就十幾萬人,後來又剝去了他的官階和王候爵位,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只是一介平民。”黃霖嘆息一聲,輪廓鮮明的臉上布着無奈,皇上做事一向獨裁,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

楚楚聽着黃霖的話,心裡越發的難過,雖然這個男人先前虐待她了,可後來的種種,他們之間也算扯平了,只希望他以後生活得平坦一點,不管做王爺還是平民,還能恢復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房間裡的人都有些黯然,門響了一下,小月領着一位年老的大夫走進來,大家忙起身,示意老大夫近前給南宮北堂診脈。

老大夫坐到牀榻前的椅子上,一絲不苟的號脈,另一隻手不斷的摸着鬍鬚,臉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一直盯着他看的楚楚不禁有些心急,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怎麼樣?沒大礙吧?”楚楚一看到老大夫放開手,心急的問。

“恕老朽無能爲力,老朽只能開一劑藥,把他身上的熱去掉,其他的便不是老朽能力所及的了。”老大夫站起身,到一邊去開藥,楚楚緊跟着他身後追問。

“那他究竟是什麼病?”

“診治無大病,可是他的脈絡卻虛浮無力,似有似無,這是個意志力很堅強的人,他若自已不願意醒來,恐怕大羅神仙也無能爲力。”老大夫開了藥方,站起身準備離開,楚楚揮手示意小月付了診金,把人送到樓下去。

“老大夫,這邊請。”小月把人領了下去,唐凌抓起桌上的藥方,飛快的開口:“我下去抓藥,回頭讓店小二煎了送上來。”

“嗯。”楚楚點頭,房間裡只剩下她和黃霖兩個人了,無奈的互視了一眼,心裡都很不好受,而且竟然奇異的感到心疼,她不是一直很恨這個男人嗎?爲什麼會心疼他,難道恨也是一種情?慢慢回身走到牀榻邊,拉過南宮北堂的手,輕聲開口。

“你這是何苦呢?一切都過去了,再重頭來過啊,你不是一個驕傲又霸道的人嗎?怎麼如此不濟了?”說着說着眼淚便含在眼裡,聲音哽咽了。

站在她身後的黃霖一隻手搭上她的肩,給予她安慰,看着她爲了南宮北堂難過,心裡不禁暗暗的想着,如果我像他這樣,她也會這麼傷心嗎?那怕她爲我流一滴眼淚,就是讓我死了,我也心甘情願的,隨即想起她說不喜歡他的話,心裡阻得難受,她永遠不會爲我流淚吧?

房間裡的兩個人都傷心,小月推門從外面進來,走到牀榻邊,輕聲的開口:“現在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放棄了,我們還是給他另外找個大夫吧?”

“找誰?誰能救得了他,他一個心都死了的人,只怕誰救都沒有用了。”楚楚頭也沒擡,只顧着難過。

往事一幕幕浮上來,他的霸道殘酷,直至他後來無奈的妥協,還有他的懺悔,此刻她倒寧願他是那個對着自已大吼的男人,一身的意氣風發。

“師姐忘了嘯天的師傅了嗎?神醫一元子,聽說他的醫術十分了得,很多人找他醫治的,我們何不去試試。”小月建議,王爺這樣,她心裡不比誰少難過。

楚楚一聽小月的話,便想起鳳凰山上的一元子,沒錯,總不能就這麼放棄了的,一定要救回他。

“好,我們去鳳凰山,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好他。”楚楚站起身下定了決心,唐凌已經打了藥煎好端上來,楚楚親自餵了藥,本來還有些擔心藥喂不下去,沒想到這男人還配合,喂進嘴裡,喉嚨還知道動一下嚥下去,沒吐出來,說明還有救,大家都覺得很有希望。

天亮後,一行人僱了一輛馬車,小月和楚楚坐在馬車裡照顧南宮北堂,其他人全部騎馬前往鳳凰山。

鳳凰山離晉城並不遠,只有二百多里路,天黑之前便趕到了,來到山腳下,只見階梯婉延而上,好似一條盤旋的長龍,天色已經黑了,只得在山腳下住一晚。

鳳凰山周圍沒有客棧,只有很多簡樸的人家,一行人便敲開一戶人家的門,表明想借住一宿,沒想到人家卻很好客,立刻出來開了門讓一行人進去,數數犯了難,足有七八個人,他們家只有兩間房,根本住不了這麼多人,黃霖立刻溫潤的開口表示,只要能找個地方安置兩個女人和一個病人,其他人就在外面的馬車上將就一宿。

後來楚楚和小月堅持照顧南宮北堂,另一間房讓給黃霖和唐凌,三個侍衛睡在外面的馬車上,一行人才算消停。

夜裡楚楚驚醒了好幾次,每次必去探一下南宮北堂的鼻息,以確定他還是活着的,一直熬到三更天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都起來了,好客的一對老夫婦,已經給他們準備了早膳,簡單的玉米粥和鹽溜醬菜,衆人隨意吃了一點,把馬車留在老夫婦家,上鳳凰山馬車是沒辦法上去的,只能步行上去。

黃霖和唐凌還有那幾個侍衛輪流架着南宮北堂,一直到中午才上了鳳凰山,只見山頂上建了一間清新雅緻的醫館,醫館門前幾個小弟子正在晾曬草藥,一看到有人上來,忙近前招呼起來。

“請問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是的,請問一元子神醫在嗎?”黃霖上前一步開口問,那弟子看黃霖一身俠士風骨,倒不反感,客氣的回話:“對不起了,我師傅到無量山去和我師伯鬥棋去了。”

衆人一聽這小弟子的話,面面相覷,這可怎麼辦?小月急急的開口:“把秦嘯天找來,我們是他的朋友?”

那弟子聽到小月大咧咧的聲音,估量着這姑娘和師弟有什麼關係,好凶啊,忙點了一下頭:“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幫你們叫我師弟。”

楚楚聽到這小弟子的話便有些心急,一元子神醫不在山上,這可怎麼辦啊?一旁的黃霖伸出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稍安勿燥,來到鳳凰山了,自然有辦法醫治王爺。

那秦嘯天聽了師兄的話,早飛奔出來,一看楚楚和小月來了,心裡高興之餘都有些驚訝:“你們怎麼來了?”

小月指了指唐凌手上的南宮北堂,難過的開口:“有人生病了?來找你們師傅看病的。”

嘯天聽到小月的鼻音有些重,心裡微詫異,因爲這女人一向沒心沒肺的,還真沒看到她有爲誰難過的時候,這人是誰啊?不過眼下也不去猜估她的心思,趕緊示意唐凌把人扶進去。

楚楚走到嘯天的身邊,認真的問:“你師傅去無量山了?這可怎麼辦啊。”

嘯天回頭給了楚楚一抹笑,出聲安慰她:“你別急,醫館裡有我大師兄在呢,大師兄的醫術得了我師傅的真傳,沒什麼好擔心的。”

一行人聽到嘯天的話,全都鬆了口氣,原來這醫館裡還有能人啊,那就好,但願王爺還有救。

南宮北堂被安置到醫館的一張牀榻上,嘯天先給他號了脈,他身上的熱度已經退了,只是人依舊沉睡不醒,若不是那若有似無的氣息,真讓人懷疑他是否有氣了。

嘯天號完了脈,便吩咐外面一個打雜的下人,去把大師兄請過來,這裡有一個疑難病人,那下人飛快的奔出去請嘯天的大師兄。

嘯天的大師兄玄武一出現,便吸引了衆人的視線,這男人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眉如遠山,桃花眼彎彎,鼻樑高挺,吹彈可破的薄脣,穿一身雪白的長袍,映襯得整個人越發的清華,舉手投足間,無盡的儒雅。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嘯天的家人,先一一的見了禮,然後開始給南宮北堂號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淡淡的開口。

“其實他並沒有什麼大病,只是失去了生還的希望,把自已封閉在一個空間裡,慢慢的直到消耗了身體的能量,便去世了。”玄武的聲音清冷冷的不帶多少感情,這種生老病死的現像,他見得太多了,如果每一個人都要他傷心的話,只怕他早就傷心死了,還能在這裡給人看病嗎。

“難道沒辦法可醫?”楚楚盯着玄武,這男人怎麼做到臉上一絲兒表情也沒有的,面對着即將沒了生命的病者,竟然一點傷心難過都感覺不到,這心也太冷漠了吧。

“醫者不可謂不傷心,只是傷心你們看不到。”玄武好似看穿了楚楚心裡的想法,平淡的開口,凝神思緒了一下:“你們都是他的朋友吧,每個人嘗試着在他耳邊說話,看能不能喚起他一些生還的願望,如果三天後他的脈落活絡起來,那麼就有辦法可醫,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難醫治。”

玄武說完站起身打了招呼便離去了,小月望着那遠去的背影,回望着嘯天:“你師兄是不是太冷漠了?人都要死了,連個情緒都沒有,枉費他長得那麼美了。”

嘯天立刻阻止了小月的話:“你們不知道我大師兄的情況,所以不要胡亂猜想他,他心裡的痛比很多人重,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有些故事,誰又知道呢?”

嘯天說完,走到牀榻前給南宮北堂拉好薄被,望向眼前的幾個人:“在這三天你們都住在醫館裡吧,每天陪他說說話,看能不能喚醒他神智,如果三天後無效,那你們就把他帶回去吧。”

“好。”幾個人齊聲應,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好先試試吧。

一行人被安置在醫館裡,幾個人每天輪流對着南宮北堂講以前的趣事,楚楚是既希望南宮北堂醒過來,又不知講啥子,因爲每想起以前的事,心裡便多一份氣憤,可氣憤過後便難過,好像特別想看到那個意志風發的男人,酷酷的站在她門前,霸道的宣佈,她是他的王妃,哪也不準去,可是仔細看,他依然了無生機的躺在牀榻上,眼淚竟然流了下來,她還是第一次流眼淚呢,原來恨也會讓人記着一個人,這是怎樣的糾結啊。

三天過後,玄武過來診脈,依舊是淡淡的神情,幾個人因爲聽嘯天講過他也有傷心事,便不再覺得他的神情有什麼不好,好在玄武診過脈後,鬆了一口氣,輕鬆的開口:“他的脈絡好多了,接下來我們會用溫泉每天泡他的身子,刺激他的脈絡,再煎藥內服,相信很快便可以令他清醒過來。”

幾個人一下子心定了,楚楚忽然間覺得好累好累,這幾天一直撐着,玄武順便也給她號了一下脈,知道她有了身孕,不禁多看了兩眼,淡淡的叮嚀:“胎兒還是很健康的,只是你精神過度緊張了,陡的一放鬆,便覺得有些累,沒什麼大礙的。”

楚楚點頭謝過玄武,只要孩子沒事就好,自從知道有了孩子以後,她的心裡忽然有了盼頭,因爲這是和自已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生命,他是她身上的一塊血肉,和她是一體的,這讓她感覺到在古代終於有了一個親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

楚楚等玄武走了以後,把嘯天拉到一邊來,小聲的開口:“那我們走了,把他交給你了,如果醫好了他,讓他下山去吧,別告訴他是誰把他送上來的。”

“爲什麼啊?”小月和嘯天同時開口問,尤其是小月,這幾日她看楚楚對王爺很照顧的啊,而且又爲他難過又傷心,既然如此爲什麼要離開,把他獨自一個人留下來呢。

“因爲我不想再傷害他了,說實在的,目前來說,我不能肯定自已是否願意和他走到一起,心裡有兩股力量好像在絞麻花似的,如果最終我仍是無法接受他,那樣對他的傷害不是更大。”

小月和嘯天相視一眼,楚楚的話倒也是個理兒,這個男人已經傷了心,如果她不能肯定自已愛他,何苦再傷他一次呢,嘯天點了點頭:“好吧,小姐,你回去吧,這裡有我照顧着呢?你們都回去吧。”

楚楚安排好了,叫了唐凌準備下山,看着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黃霖,不由得苦惱的皺眉,攔住他的去路。

“黃霖,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黃霖點了一下頭,其他人都先行下山去了,獨留下他們兩個人在後面,楚楚定定的望着黃霖:“黃霖,我們到山下分道而行吧,你回京城去吧,別跟着我了。”

黃霖有棱有角的臉上閃過堅持,厚實的脣緊抿了一下,搖頭:“不行,我一定要把你接回宮,要不然皇上不讓我回宮,他肯定還會叫我出來找你的下落,那麼我何必回去。”

楚楚俏麗的小臉蛋一點表情也沒有,定定的望着黃霖,眸子裡是探究:“黃霖,其實你一點不愛我,如果你愛我,一定希望我快樂,怎麼會忍心非要我進宮,然後看我一輩子痛苦呢?”

黃霖聽了楚楚的話,眸子望向遠方,不愛嗎?可是那般的牽腸掛肚,想着念着幹什麼,俊臉上浮起苦笑,也許有一點她說得對,他永遠不可能成爲那種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的心裡第一位永遠是皇上,然後纔是她,所以只要在她和皇上之間,他永遠考慮的是皇上,如果真的要他放任她回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他死了。

楚楚看着他臉上的悲慼,忽然爲黃霖感到心疼,爲什麼自已既爲生病的南宮北堂心疼,又爲黃霖感到心疼呢,一時間無法理解自已的思想,也許是這個男人活得太卑微了,自已何苦爲難他呢,正想開口,黃霖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了,大聲的說:“好,你走吧,我不攔你。”

楚楚看他一臉絕決,不會還想着自殺謝罪啥的吧,小心的開口追問:“黃霖,我走了以後你不會那啥吧。”

“你走吧,我的事與你無關。”黃霖板下臉來拒絕楚楚,他不會是那種會說謊的人,所以只能這麼說,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只要她快樂,自已就算是死,也不要把她接進宮去。

楚楚看他刀削斧刻的五官上一閃而過的璀璨,這個呆子不會真的等她走了,再自殺謝罪吧,那她不就成罪人了,還是算了吧,楚楚伸出手套進黃霖的臂彎:“好了,走吧,只當我沒說,行了吧。”

“不行,你還是走吧,省得老說我不希望你快樂。”黃霖竟然堅持已見的掙脫開楚楚的手,楚楚那叫一個氣憤,如果不是怕他自殺,她犯得着讓他跟她們一起走嗎?這男人竟然還拿喬,一甩手冷哼:“願走就走不走拉倒。”掉頭往山下走去。

身後的黃霖慢騰騰的跟着他身後往山下走去,如果說他木納,此時卻是滿臉春風,打死她也不相信這男人木納,平時都是裝的吧。

其他人已經在山下守着了,把馬車和馬匹拉了出來,楚楚細心的詢問小月有沒有給人家一些銀兩,小月點頭,說人家千恩萬謝的不肯收,最後才收下來的。

一行人離開鳳凰山,來時行跡匆匆,沒來得及細看,回去也不心急,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景緻,才發現鳳凰山周圍是連戀不絕的山峰,有的直插雲宵,有的險峻陡峭,有的雲霧繚繞,真是九轉十八山,一山套一山,景像奇異,衆人都被吸引了視線,一路走一路遊玩,天將黑時才驚覺過來,仍處在祟山峻嶺之中。

黃霖一拉僵繩策馬奔到楚楚的馬車前,清朗的聲音劃過半空:“楚楚,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夜宿山下了,夜晚有些涼氣,你們呆在馬車裡不用下來了,我們在外面將就一晚吧。”

楚楚掀簾望過去,天色果然暗了下來,暗影籠罩着整個山頭,分辯不出此時是什麼時辰了,只見馬上的黃霖白衣飄飄,俊逸不凡,黑暗中卻能感覺到他眸子裡的關心,心裡暖暖的,點了下頭,聲音放柔了一些。

“好,每個人都吃些乾糧吧。”說完放下車簾,黃霖聽到她柔軟的話,心裡不由浮起幾分開心,他已經不去想以後怎麼樣了,現在在一起感覺溫馨又動人。

小月從馬車裡躍下來,遞了一些乾糧給大家,還有一些水,每個人都吃了些,找個僻靜的地方準備休息,誰知還沒等大家安靜下來,只聽到四周吶喊聲不斷,只見周圍衝下來好多的人影,人人手裡高舉着火把,對着他們一羣人搖頭晃腦的喲喝着,楚楚掀簾望出去,只見黃霖當先一步,衝着那些人大喝一聲:“什麼人,竟敢如此無禮。”

黃霖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人羣外傳來一聲淫穢的笑聲,只見眼前的那些土匪自動分開來,從後面走出一個人高馬大,滿臉兇像的漢子來,一臉的肥肉晃悠悠的顫抖着,黃森不屑的哼,沒想到他們竟然遇上了土匪,看來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動動手腳了,反正夜宿在這林子裡也沒什麼意義。

那漢子衝着黃霖怒吼:“小子,我是你家爺爺,今兒個劫了你這隻肥羊,夠爺快活一陣子了。”那漢子說完伸出手指着黃霖,看到後面有一輛馬車,不由得再次嘿嘿的笑:“看來還有娘們兒,今晚大爺算是賺到了。”

楚楚坐在馬車裡看得明白,估計了周圍的情況一下,也就一百多個土匪,要想殺死這些土匪易如反掌,可那匪窩裡只怕還有別的土匪,不如跟他們上山,直接搗了他們的匪窩,省得他們以後害人,便吩咐小月下車去告訴黃霖一聲。

小月盈盈的下了馬車,只見火光亮處,一嫋嫋婷婷的女子下了馬車,那土匪頭子眼睛都綠了,嘴角就差流出口水來了,他身邊的手下,立刻拍馬屁:“老大,沒想到竟然有個這麼嫩的娘們兒,今晚老大可以舒服了,比先前抓到那幾只肥羊嫌到了?”

小月一直走到黃霖的馬前,小聲的把楚楚的話說出來,黃霖只一怔,飛快的點頭,等到小月走了,那臉上換上恐慌,聲音好似比先前小了很多,只是有些彆扭。

“這位老大,我們是平常的買賣家,沒什麼東西,馬車裡是賤內,就請老大放小的們一條生路吧。”

那老大先前看黃霖一身正義凜然,眼眸間閃過狠厲,心裡正在嘀咕呢,這會子看他如此恐慌,不由得哈哈大笑,奶奶的,還以爲碰上強人了的,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裝的,不過裝得蠻像的,一隻腳翹在路邊的樹樁上,不停的晃着,得意的命令:“立刻下馬,馬車裡的人下車,給老子乖一點,說不定老子一高興會放了你們。”

黃霖氣得臉色黑沉沉,若不是楚楚的叮嚀,早上前挑了這漢子,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也不看看眼前站着的是何人,堂堂皇宮一品侍衛,會怕他一個山野鄉夫,不過楚楚說的話也有道理,這山溝溝窪窪,連綿不絕,要真去找那土匪窩很難,不如跟他們回去,好一舉端了他的老巢,讓過路的人能放心的走這條路。

“老大,你真放了我們,我把身上的家當全給你們了,別殺我們吧。”黃霖裝弱勢的開口,無奈那股天生的威嚴氣勢還是讓那老大心裡暗自嘀咕,揮着手:“好了,快下馬,再不下來,老子就殺了你們。”

黃霖躍下馬一揮手,身後的三個手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卻不多言,三個人連同唐凌躍下馬,拉着僵繩,楚楚領着小月從馬車上走下來,只見火把的光亮中照出眼前的女人,倩麗嬌顏比先前那個女人又漂亮了一些,那土匪不由看得眼發直,身後的手下一起歡呼起來,大笑聲不斷,曖昧的望着楚楚,楚楚坦然若之,心裡冷哼,不知道呆會兒誰比較難看。

從那個醜陋不堪的老大身後走出幾個手下,飛快的跑過來,把他們的馬匹牽過去,又繳了他們手裡的劍,一揮手示意走過來幾個人困綁了他們,輪到綁楚楚和小月時,那老大竟然發了善心,揮揮肥胖的大手。

“好了,這兩娘們別綁了,看着怪惹人心疼的。”

那些手下嘿嘿的笑着,看着這兩女人,心裡也癢癢的,可這是老大看中的東西,哪裡有他們手下的份子,還是不要多想了,一幫土匪喲喝着把他們押上山,那老大捱到楚楚的身邊,聞着這女人身上的香味,都快醉了,想像着呆會兒把這女人摟在懷裡,該有多爽呢,不由得奸笑聲不斷。

“小娘子,呆會兒爺好好疼你。”

楚楚一聽這調戲的話,差點沒吐出來,強忍住纔沒變臉,這死胖子,待會兒一定好好在你身上刺幾個洞來解恨,那些土匪打着火把,繞着上山的路形成一條長龍,照亮了整條山路,婉延曲折,直延伸到山頂上,楚楚望了一眼身旁死胖子,儘量柔聲細語的開口:“大哥,這山叫什麼名字啊?”

那人一聽到楚楚叫他大哥,早笑眯了眼,一伸手過來摟楚楚,楚楚一閃身讓他落了個空,嬌柔的開口:“大哥,待會兒有的是時間,這會兒這麼多人?”

那老大早哈哈笑,滿意的點頭,掃了周遭一眼:“這裡是黑風寨,這娘兒們有趣兒,待會兒侍候得爺高興了,就把這些人放了,你留下來陪爺,爺保證讓你們倆吃香的喝辣的。”

楚楚在心裡默唸,身上再多加兩洞,沒想到這醜八怪竟然想一次吃兩,走在他們前面的黃霖一張俊臉早怒了,陡的停下身子,眸子晶亮似天上的繁星,耀了火花點點,直落到那土匪的身上,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傢伙,楚楚是他能碰的嗎?

楚楚擡頭見黃霖的臉色黑沉沉的,青筋都暴突出來了,立刻挑高眉,呶了一下嘴,示意他安份些,別在這中途上打起來,說不定這黑風寨裡還有別的什麼人?剛纔聽到他們說這是今晚劫的第二批了,想必前面還有一批人,當然要救出那些人,黃霖只得氣恨恨的掉轉身子往山上走去。

“大哥,那這山上就你一個老大吧?”楚楚輕聲打探,那個老大對於眼前的美貌女子哪裡有防備之心,搖頭晃腦的講了起來:“這裡我最大,放心,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們,還有一個老二,不過他喜歡的是銀子,不會和我搶女人的,所以你不要擔心了。”

楚楚點頭,原來這山叫黑風寨,也就是個土匪窩,想必很多過往的人栽在他們的手裡了,今兒個他就好好教訓教訓他們,看他們以後還能害人。

說話着已經走到山頂了,那肥胖的漢子許是太高興了,竟然沒發現,兩個娘們兒爬了一整座山頭,竟然臉不紅心不跳,身輕腳快。

只見山頂上整排的房舍,都是用竹子建成的竹屋,四周有人巡邏,一看到老大又劫了一鏢回來,早開心的圍了過來,得意洋洋的議論着,當看到還有兩個從沒見過天仙似的女人,眼早直了,一旁的黃霖和唐凌看到這些男人一徑兒的盯着楚楚和小月看,恨不得剜了他們這些人的眼睛,再殺了他們才解恨,眸子充滿了血色的嗜殺,可惜沒人注意到他們此刻的樣子。

老大一揮手吩咐手下:“把馬匹拉到後面去,這些人和上批人關到一起去,這兩個美嬌娘送到我的房間裡去。”

那些手下成年累月的不見女人,一看到女人早眼饞得流口水,聽到老大讓把兩個女人都關到他房間裡,心裡那個怨恨啊,可又不敢反抗,只違違諾諾的點頭,分頭行動,幾個人拉着男人往後面走去,楚楚一直看着他們走的方向,又過來兩三個手下拉了楚楚她們往另一邊走去,把她們關進一間竹屋子裡,這間竹屋裡亂糟糟的,一股令人作惡味道,差點沒吐出來,三個手下把她們推進來,反鎖上門走了出去,可是一會兒又回來了,三個人很快的閃身走進來,雙眸泛着亮光,好似極端的興奮,那嘴角還流下口水來,一步步的往兩個女人身前走來,嘻皮笑臉的開口。

“姐姐,你也疼着我們些,讓弟弟們爽爽吧,千萬別叫,叫了老大會要了我們的命,弟幾個保證輕手輕腳不弄傷姐姐的。”

楚楚一看到這三人的嘴臉,忍了一肚子的氣正無處可撒呢,掉頭示意小月:“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小月一點頭,腰間的軟劍已落到手裡,化成筆直的利刃刺向三個人當中爲首的人,只聽見他哎呀叫喚了一聲,便睜着驚恐的雙眼死了,另兩個人一看慌得腿都軟了,沒想到這兩個姑奶奶這麼厲害,趕緊抽身往外跑,可惜那門被他們鎖得太死了,一時弄不開,又一個被小月解決了,另一個再也不去理那門鎖了,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的磕頭。

“姑奶奶饒命啊,姑奶奶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給你磕頭了。”說完連連的磕頭,小月正想一劍結果了他,楚楚出聲:“等一下。”

那人以爲楚楚饒過她了,開心得連連磕頭:“謝謝姑奶奶,謝謝姑奶奶。”

楚楚陰冷的眸子掃過去,蕭殺的開口:“好了,帶我們去關押犯人的地方,快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些人本就是烏合之衆,個個貪生怕死,一聽楚楚的話,哪裡還敢多說一句話,連連點頭:“好。”站起身手忙腳亂的開了門,走在前面領路,不時的回頭看小月手裡的劍,再看兩個女人聖冷高潔,一臉的不可侵犯,更嚇得腿肚兒發軟,好不容易把楚楚她們帶到關押犯人的地方,楚楚看他着實害怕了,本想放過他一命,可小月早飛快的手起劍落,結果了他的性命。

“我知道你心軟,想想這些人害了多少人命,他一條狗命都抵不過來。”

人都殺了還說什麼,楚楚掉轉身示意小月打開門讓黃霖他們出來,不過不等她們動手,門卻從裡面打開了,楚楚一點也不奇怪,因爲黃霖和唐凌他們不是吃素的,一個小小的竹門哪裡捆得住他們,就算一個鐵門都困不住他們。

可是就在她後退一步的時候,一道影子一閃,待到她反映過來,整個人已經鑲嵌進一具溫暖而寬敞的懷抱裡,那個人緊緊的抱着她,楚楚聞到他身上男性獨特的魅力,便知道是誰了,竟然是龍清遠,他怎麼會在這裡被土匪抓上山了。

“楚楚,總算看到你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了。”

龍清遠怎麼也不肯放開眼前的女子,她小小的軟軟的身體抱起來真的好舒服,他聽說她懷孕了,還是皇兄的孩子,沒想到那男人竟然惡劣的想打掉她的孩子,太過份了,難怪她一顧不切的走了。

站在龍清遠身後的黃霖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刺眼,飛快的開口:“好了,賢親王爺,再不動手來不及了。”

龍清遠身形一閃,那張狂放的臉上布着冷魅的笑意,微微點了下頭,脣角勾起陰狠的冷酷。

“好,今天晚上我們要把這黑風寨的人全部給解決了,以免日後再禍害人。”夜色中龍清遠的話寒凌凌的,使人不敢小覷。

竹屋裡還關了其他一些被抓來的人,龍清遠的兩名手下把那些人放出來,示意他們從後山下去,小心一些,別被這些人發現了,待會兒要是打急了,那些惡棍狗急跳牆可就不好了。

數了數身邊的人,楚楚她們三個,再加上黃霖四個人,還有龍清遠三個,一共十個人,對付一百多個人還是小意思,雖然每個人手裡都沒有武器,但一雙手就是武器啊。

龍清遠身形一閃,當先朝前面疾使而去,其她人尾隨其後的跟上去,往前走很快便聽到那些興高采烈的喲喝聲,顯然是那些人在喝酒慶祝,卻絲毫不知道身邊的危險已經逼近,很快就會讓他們哭爹喊娘,只見空曠的場地上,燈籠高掛,十幾張小桌子擺佈着,那些土匪一團團的圍坐在桌子周圍,不時的嚷叫着,喝着酒,大聲的說話,大口的吃着肉,絲毫不知道死亡的氣息已經逼近。

龍清遠身形一閃,健碩的身形落到那喝酒的老大身邊,其他人飛快而準確的落到四個不同的方位,團團圍住這些人,只見那老大滿臉迷茫,等到反應過來,龍清遠已經鎖住了他的咽喉,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臉,雖然俊逸出塵,可是此刻仿如地獄的來使般嗜血,眸中閃着陰狠,那老大立刻掙扎着叫了起來:“你們想幹什麼?”

“想殺了你。”森冷陰寒的聲音拋下來,一直在下首坐着的一個瘦臉猴腮的男人忽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叫起來:“大俠快殺了他啊,他整天在這裡打劫路人,還逼迫小的給他做牛做馬啊。”伏在地上連連磕頭,只有一雙眼滴溜溜的亂轉,那被龍清遠鎖着咽喉的老大,臉一下子更白了,嗚咽着開口:“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瘦猴子臉的動作早惹怒了他身邊的小月,這種人最該殺,平常不勸着點,事到臨頭了竟然貪生怕死的出賣同伴,手裡的軟劍一揚,飛快的結果了那瘦猴臉的命,那瘦猴臉做夢也沒想到,自已竟然死得比老大還快,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些喝酒的人本來都有些醉意朦朧,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此刻一看到眼前的光景,立刻哭爹喊孃的大叫起來,其中有幾個膽大妄爲的,早站了起來想撲上去幫助他們的老大,根本不用其他人動手,只小月一個人揮起長劍直擊過去,三下五除二給結果了幾個爲首的,這下所有人都慌了,跪了一地,哀求聲哭喊聲一片。

那上首的老大一看眼前的情況,好漢不吃眼前虧,竟然也害怕起來了,一迭連聲的哀求着:“大俠饒命啊,求求你饒過我吧。”

龍清遠冷哼一聲,那張臉上閃過陰驁,這男人有夠可笑的,死在他手裡都不知道多少人了,竟然敢要求他放過他,再不願多理他一句,手下力道一緊,大手快速的掐住那整個脖子,只見那老大頭伸出去好似被人殺脖子的公雞,眼睛睜得大大的,舌頭伸出來,樣子猙獰而恐怖,那些土匪中膽小的早嚇哭了,膽大的也看得心驚膽顫,連連的磕頭,夜色中響成一片。

龍清遠一鬆手,那土匪頭子立刻斷氣了,兩眼睜得滾圓,死不瞑目的樣子,龍清遠走到高臺上站定,冷冷的掃視着下面的百十個土匪,臉色陡的染上嗜殺的氣息,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殺,這些人全部殺光,一個也不留。”

楚楚一聽到龍清遠的話,身形一閃,落到龍清遠的身邊,清冷的開口:“算了,他們也許都是沒飯吃了,才走到這一步,誰願意天生做土匪啊,如果殺了這麼多人,我們和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龍清遠聽到她的話,掉頭望過來,燭光下女人璀璨耀眼,光華依舊,還是那個讓他想着念着的小女人,脣浮起一抹柔笑:“我就知道你會開口的。”一切盡在話裡,下首站着的黃霖只覺得眼睛很疼,心也疼,眼前的一幕刺了他的眼,原來看着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都會心疼,那麼自已真的能看着他和皇上在一起嗎?

“你們都走吧,以後不準再幹這種營生了,如果再讓我們逮住,那就等死吧,把這座寨子燒了吧。”

“謝謝女俠饒命,謝謝大俠饒命。”

龍清遠一轉頭,臉上依舊冷硬,完全不似面對她時的柔聲細語,清冷嗜殺的開口:“如果再讓我逮到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那些人一迭連聲的開口,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跑去,也不去理會山上的人,楚楚本來還想叫他們把山上的竹屋燒了,後來看他們都嚇跑了,便吩咐小月把竹屋燒了。

火光沖天而起,一行人順着來時的路下山,楚楚纔有功夫問龍清遠。

“你怎麼也被他們給抓上來了?”

“我在找你。”龍清遠停住步子,望着楚楚,天邊已經浮起一絲兒光亮,隱約可見他眸子裡的執着和堅持,脣角掛着溫柔的笑,她只覺得心裡一慌,忙垂下頭藉故順了自已的頭髮,她好像一直在麻煩他,欠他的真的是太多了。

“今天傍晚經過這座山時,正巧從山上衝下來一幫土匪,因爲我想端了他們的老窩,便假裝害怕,所以上山了,沒想到能看到你們。”龍清遠的語氣很柔軟,兩個手下跟着他身後,互視了一眼,這幾個月來王爺一直沒什麼精神,現在總算恢復過來了,可是聽說眼前的女人可是皇上的貴妃娘娘,這可如何是好啊。

楚楚心裡一動,沒想到他和她竟然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算不算緣份呢?擡頭看天,已經大亮了,一行人已經走到山下的大道上了。

龍清遠把眸光從楚楚的身上收回來,邪笑着望向黃霖,恢復了一貫的瀟灑。

“黃侍衛爲什麼會和楚楚在一起呢?”

黃霖張嘴,楚楚不等他開口,飛快的接了口:“他竟然想把我接進宮裡,我真的不想進宮,只要一想到進宮,我的心裡便難受?”

楚楚難得一次嬌弱的開口,不過她說的是真心話,皇宮使得她窒息,現在再加上一個讓她窒息的男人,不如讓她死了算了,小臉蛋上立刻蒙上一層雲遮霧罩的黯然,龍清遠一看,從沒見過堅強如她,也有如此讓人心疼的一面,早一撩袍擺把她護在身後,狂妄的盯着黃霖。

“黃霖,你休想從本王手上把她帶回去,立刻回去告訴皇上,就說楚楚不願意回宮。”

黃霖的俊臉上同樣閃過堅定,抱拳:“我只聽皇上一個人的旨意,要想讓我一個人而回,那決對不可能,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楚楚一聽到這句話,甭提有多恨了,素手怒指着黃霖,望向龍清遠:“你看,他就是這樣威脅我的,我怕自已良心不安,所以只好跟他在一起。”

龍清遠望着楚楚的笑容,掉頭對上黃霖時卻是森冷,黃霖也不甘示弱,兩個男人周身籠罩上冷冷的氣流,直到此時纔想起,劍都被那個土匪收走了,哪就赤手空拳的過過招吧。

“黃霖,今日我們兩個比試一場,如果本王打敗了你,你就別帶楚楚進京,如果你打敗了本王,那麼楚楚就跟你進京。”龍清遠完全自負到極點的口氣,楚楚不滿的在後面翻白眼,他打贏打輸,爲啥要拿她來作賭啊,不管了,只要他們一打起來,她們就溜,相信有龍清遠在,那個黃霖不可能自殺的,等自已走了,他愛殺便殺吧,關她什麼事啊,不過以唐凌的武功,只怕會落後,所以她們可以利用地理位置,甩掉他們兩個,楚楚一番算計好了,臉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兩個男人。

黃霖聽了龍清遠的話,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一番算計,自已身爲皇宮第一等侍衛,怎麼樣武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難道竟然打不過一個龍清遠了,微點了一下頭,雙手抱拳,恭敬的開口。

“賢親王爺請了。”

“討教了。”龍清遠一撩袍擺躍到中間,黃霖不甘落後,躍身落到場子裡,兩個男人同時出手,只見龍清遠緩緩的揚手,掌風擊向黃霖,黃霖腦袋一歪,閃身讓開,連帶一腳飛快的掃向龍清遠,兩個男人有來有往的打了起來,龍清遠和黃霖的手下侍衛,自然緊張自個的主子,兩幫人同時聚精會神的看着場子中。

楚楚眼神一掃,唐凌和小月便心中有數,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兩個女人同時伸手,提着唐凌的半邊身子,一縱身躍入無邊的林子,場子裡的黃霖和龍請遠立刻知道中計了,可是收手不及,還是慢了半拍,尾隨着前面的影子,七轉八彎的,哪裡還有半點蹤跡。

兩個男子落到地面,互相瞪視着:“都是你乾的好事?”

手下趕緊上前勸解:“王爺,還是找到楚楚姑娘要緊。”

龍清遠脣角掛着志在必得的笑意,眼神落在空蕩蕩的林子上空,楚楚,你別想逃,既然你對林子如此熟悉,一定和那些雲族人住在林子裡。

鳳凰山上,醫館的一間竹屋裡,嘯天正在試圖和一個固執的男人講道理。

那個男人一臉冰寒,冷冷的望着窗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根本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嘯天見他不理自已,再次開口試圖和他講道理。

“我們好不容易纔救活了你,可是你這樣不死不活的是啥意思啊?”

牀上躺着的男人正是南宮北堂,靜靜的望着窗外的翠竹,被風吹得沙沙響,到處一派盎然的生機,可是他活着是爲了什麼?心裡一片茫然,頭有些暈厥,冰冷的眸子掃了一下牀榻仍在說話的男人,真搞不懂他每天跑這來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幹什麼?他的命是自已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就是個懦夫,爲什麼就不想活了呢?世上好多美好的事情呢?”

南宮北堂的臉色雖然蒼白,那雙眸子卻依舊脫不掉凌厲,狠瞪了一眼牀榻邊的男人,如果他現在有一絲力氣肯定先封住他的嘴巴,讓他滾蛋,然後自已安靜的走完人生的路,到九泉之下給爹孃請罪,他真的沒有力氣活下去了,上了站場行屍走肉,下了站場,孤零零的一個人,楚楚也不見了,而且他不想打擾她的生活,就讓她安定的生活吧,一滴淚順着眼角往下流,都說男兒有淚不輕撣,只是未到傷心處吧,心傷了,痛了,就會有淚了。

嘯天無力了,他勸也勸了,說也說了,反正他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他是沒辦法了,只當他們白救了。

玄武,他的大師兄走進來,望着牀榻上的南宮北堂,淡淡的嘆息,望着嘯天:“這是他們的孽緣,該由他們自已解決,千萬不要讓他們錯過了,也許會有柳暗花明的。”

嘯天沒想到大師兄竟然什麼都知道,忙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大師兄。”

玄武走了出去,嘯天走到牀榻邊,定定的望着牀榻上的男人,他是一隻雄獅,一隻受傷了的獅子,只是有一天他復活了,會傷人嗎?

“是楚楚把你送上山來的?”

一句話使得那牀榻上三天來未動身形的男人身子一顫,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楚楚把他送上山來的,那麼她人呢,難道真的那麼恨他嗎?對他避而不見,一定是這樣的,前一刻眸子中的璀璨,瞬間黯然了下去,脣角動了一下,卻沒有吐出只言片句。

嘯天站在牀邊靜靜的望着他一瞬間的欣喜,整個臉龐都散發出光亮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愛上了楚楚,但願他能帶給楚楚一輩子的幸福,其實楚楚是最怕受傷害的人,她一直躲在自已的殼裡,不敢隨便接受別人的好,他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我知道楚楚在哪兒?她懷孕了,你會善待她們嗎?像愛自已的生命一樣愛她和孩子嗎?然後把那個孩子視如已出,甚至比愛自已的孩子還愛他。”

南宮北堂身形陡的一震,楚楚懷孕了,她懷孕了,不用想一定是那晚上懷住的,不管是誰的,只要是她生的,就和她一樣重要,掉轉了身子,定定的望着嘯天,眼神間是永不磨滅的光芒,就算天荒地老,我也不會負她們的,只一抹眼神,嘯天便相信他了,伸手扶着他坐起來。

“其實她的心是柔軟的,別看她臉上一向冷冰冰的,她渴望一個家,然後會愛護家裡的每一個人,但是她怕受到傷害,因爲你傷害過她,所以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讓她感受到你的需要,她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來。”

南宮北堂總算把嘯天的話全部聽到心裡去了,俊逸的臉上有了表情,沙啞着嗓音開口:“我要吃飯,從此以後,我會保護她們不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有一天她找到了喜歡的人,我會祝福她的。”

“好,我相信你,連死都不怕的人,相信一定會記得這樣的承諾。”嘯天滿意的點頭,吩咐身後的下人,去準備些飯菜過來。

南宮北堂因爲嘯天的話,有了生存的力量,那就是楚楚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沒有爹爹,他要當孩子的爹爹,一生的照顧她們,愛護她們,他們就是他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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