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焦急待援也好,幸災樂禍也罷,事情總得有個結法,確實不出高強意料,也就五六分鐘的樣子,許發明先行帶了特別機動隊一分隊九名隊員全武副裝地開來兩輛帕薩特趕到流星花園花店門口,另外四個小分隊急行軍正跑步趕來。
“閃開,閃開。”許發明帶着九名機動隊員一下車就十分驃悍地就往花店裡闖,花店外圍的混混們沒有阻攔,而是都長出一口氣,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以爲副市長的兒子劉星請來了特警防暴大隊來抓高強三個人。
面對身着迷彩、腳蹬大頭皮鞋、腰扎武裝帶、頭戴鋼盔、左手持盾右手緊握橡皮警棍的面露殺相的不速之客,混混們想當然地以爲是劉星請來的救援,而花店外對面的馬路上站滿了圍觀羣衆,只是圍觀羣衆看不懂,爲什麼出動了穿迷彩裝的防暴警察沒有繳鬧事的混混的器械,而混混們卻似更加的得意忘形。
“星哥,你說話真管用,那個陶叔真給力,才幾分鐘防暴警察就出動了,還是星哥有面子。”站在花店門框邊一直扶着脖子歪歪、腿腳跛跛的劉星的那個瘦高個子獻媚道。
“那當然,那不要看我爸是誰,陶叔是市政府秘書長,陶叔發話了,就是代表了我爸,調動大批公安武警的不就分分鐘的事嘛。”劉星來了精神,挺直了腰板,喜滋滋地望着闖進店裡的身着迷彩服的十個驃形漢子。
“就是他,他,他們帶頭鬧事,還用雙節棍將人打成重傷,給我把他們三人抓、抓、抓起來。”劉星指着高強,朝前來的許發明等人趾高氣揚地大聲喊叫,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抓,抓、抓你妹。”許發明學着劉星結巴,照着劉星的臉面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巴掌,打得劉星眼冒金星,站立不穩。
這兩巴掌也將在場的混混們再次給弄懵了,怎麼回事啊?竟然副市長兒子請來的防暴大隊倒戈反擊,亂了,亂了,全亂套了,這種情景明擺着,劉星要吃虧了,副市長的兒子也HOLD不住了,混混堆裡出現了小小的**,店外圍的混混開始有人起了逃走的心思。
啪啪清脆的兩巴掌,高強聽得很解氣,欣賞地朝許發明微笑點點頭,許發明多聰明的人啊,從電話裡聽馬雲飛說大哥要緊急出動全體機動隊,便感到事情重大,一刻也沒耽擱便先趕了過來,遠遠便看見花店外圍大量的圍觀羣衆,近前卻見還有手持鐵器面色僵持的小混混,許發明一看便知是些不着道的毛頭混混,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待許發明帶人闖進花店時,看見了高強鎮定自若地擁着小美人、馬雲飛背扛着一個渾身血痕的長髮青年、胥子更怒握雙節棍與店裡混混劍拔弩張的架勢。
這情勢哪容得劉星發號施令,這小子太張狂,誰是誰的誰都沒弄明白,連頭腦都沒搞清還來混社會?許發明哪是劉星能指揮的動的,許發明纔不管你劉星什麼人,敢對大哥高強指鼻子罵臉大聲說話的人就得掌嘴。
許發明啪啪兩嘴巴就算是給副市長兒子劉星的見面禮,劉星的兩邊臉立馬出現十個鮮紅的手掌印,嘴巴絲絲地冒着血,看來許發明關鍵的時候也夠狠,敢情當過兵的人出手就是不一樣!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許發明可沒想給劉星留任何面子,這樣的混混必須得下狠手,來個下馬威,彰顯自己的強大,就能讓他死了報復的心。
“大哥,我來晚了。”許發明將金色盾牌和黑色橡皮警棍往腰上一夾,抱拳就向高強行一禮。
“不晚,正合適。就你一分隊來了嗎?”高強笑問。
“我先趕過來的,四個小分隊隨後就到。”許發明說着,外面便傳來放下兇器的一片叫囂聲,緊接着便聽到鐵器砸在水泥路面的哐當哐當聲,四個機動分隊在許發明事先的佈置下,一趕到花店門口便將混混們給包圍了。
面對氣勢兇悍的四五十人的全副武裝的機動隊,混混們哪敢抵抗,稍有不順,便被機動隊員砸斷手腕,混混們早嚇得魂飛魄散,有的不禁嚇得尿了褲子,甚至還有的嚇的哭出聲了,真是,毛都沒長全的小青年不好好讀書,出來混什麼黑道啊?
“好,做的不錯,你派人先將這位見義勇爲受傷的小夥子送到徐明那去治療,我打個電話給廖局來帶人。”高強輕鬆自若,就這麼個混混打砸花店欺凌賣花女的事,在高強眼裡根本不算事。
“朋友,你叫啥名字,我大哥讓我帶你去包下傷口,你沒什麼意見吧?”許發明對着趴在馬雲飛背上的受傷長髮青年說道。
“我叫趙碩,人稱甩哥,感謝大哥出手相救。”長髮青年想向高強抱拳,卻疼得直咧嘴。
“不必了,甩哥好樣的,你先去吧,這事兒處理完了,我再去看你。”高強放開侯琴,連忙上前攙扶趙碩。
“大哥,大恩不言謝。”趙碩渾身重傷,連步子都邁不動,許發明叫過一個隊員來換下馬雲飛,背上趙碩就往店外去。
“呸,媽的,***祖宗,有種單挑……”趙碩被背過花店門口時,說出一句狠話,用力朝劉星的身上吐了口帶着血污的唾沫,便暈了過去。
揹着趙碩的機動隊員,沒有絲毫的停留,將昏過去的趙碩背進帕薩特,等候正火速趕過來的神醫徐明來急救。
“廖局,鮮花一條街,有三十多個混混拿着兇器砍大街,怎麼沒一個公安民警過來呀?”就在趙碩被背出花店的同時,高強緊急地拔通了柳城區公安局長廖永義的電話。
“三十多人砍大街?又是聚衆鬧事,他孃的,刀疤子不是死了嗎?青龍幫不是滅了嗎?沒聽說過還有哪個幫派啊?”對江南黑道勢力瞭如直掌的柳城區公安局長廖永義對高強的話感到很突然。
“幫派不幫派的我不好說,但這些砍大街的人,已經砸了一家花店,將一名顧客打成重傷,可能比幫派還難纏,不過已經被我控制了。不知道廖局敢不敢抓?”高強激將道。
“什麼不敢抓?只要鬧事的,全他媽的抓起來。”電話裡廖永義的嗓門很大,一腔義憤。
“行,那你趕快派人帶走,來晚了,可就一個都抓不着了。”高強詭秘一笑,並沒有直接告訴廖永義要抓的人是江南市常副市長劉洋河的兒子。
“好,我公務在身不在局裡,我馬上派人去,啓動緊急預案先幫你把人押走。”廖永義也不含糊,不多廢話,說完掛了電話就開始實施抓捕方案。
“行了,小琴,沒事了。”高強雙手一攤,對着漂亮的高二女生侯琴輕鬆一笑。
“還沒事呢,店都砸成這樣子,表姐非罵死我不可。”侯琴雙手抱着白玉蘭於胸前,心有顧忌。
“你表姐很會罵人嗎?不會是潑婦吧。”
“你纔是潑婦哦,我表姐對我可好了,隔一兩天就會給我送好吃的,還順帶給我們寢室擺幾束鮮花,我們同學都說我表姐是花仙子呢。”侯琴談到表姐,臉上神情有些得意,心情也不那麼緊張了。
“哦,花仙子,難怪你這麼漂亮,原來表姐妹都是花仙子呢。”高強呵呵笑着,已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大量警車開來的警笛聲,並不是寶馬車拉響的特效警笛聲。
“嘻嘻,那當然,保準你見到我表姐時眼睛都會直哦。”侯琴見高強鎮定自若,也就放鬆了心情,臉上不再象先前那般沮喪了。
“我現在看你時眼睛就直了,好不好。不說這樣了,呆會場面可能有點亂,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哦。”警笛聲越來越近,而高強也預感到了機動隊到來的同時,廖永義也將出動大批公安民警趕來,而副市長的兒子劉星搬來的救兵應該也會在同一時刻向鮮花街趕來,這麼幾股強悍的力量交錯一起,場面能不亂嗎?
“哥哎,你別嚇我。”聽高強這麼一說,侯琴又開始小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前兩步,手抱鮮花又緊靠着高強,唯有這樣才覺安全。
確實如高強所料,由遠及近的警車警笛聲此起彼伏的催魂似的一陣緊接一陣,嚇得侯琴又是死命地抓住高強的褲腰帶不放。
“雲飛,子更,護着小琴,發明跟我到外邊看看。”高強說着,掰開侯琴的小手,輕推到胥子更身邊,同許發明大步流星走到花店外圍,這個時候高強必須要保持冷靜,同是警車警笛的響聲,高強無法判斷是廖永義派來的,還是劉星搬來的。
外圍的蓄着長髮着奇裝異服的混混們已被隨後趕到的機械廠保衛處的四個機動隊的小分隊控制,混混們的帶來的鐵器扔了一地,都是垂首站立不敢亂動,因爲有幾個橫點的小青年已被機動隊的隊員給敲斷了手腕、打折了腿,便沒人敢亂動了。
許發明分開人羣,高強昂首挺胸走到大街上,頓時一片大哥大哥的叫喊聲,高強頓感精神抖擻,向雄糾糾的機動隊員們揮着手,看上去很有領袖的風範,忍不住大喊一聲:“同志們好。”
“首長好。”五十人的機動隊員中氣十足,聲高震天。
“同志們辛苦了。”高強模仿首長口吻。
“爲人民服務!”不用教,又是喊聲震天,聲音整齊劃一,領袖檢閱的臺詞老百姓都耳熟能詳了,何況是當過兵受訓過的退伍軍人的特別機動隊員?
花店外圍圍觀的幾百名羣衆見此場景也都是熱血沸騰,羣衆算開眼界了,敢情黑道的大哥竟然還有部隊首長的氣派,這世道,看不懂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