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文東從醫院醒來感覺頭已經不暈了,他嘗試性的下地走了幾步,發現自己已經可以靈活行動,於是他穿好隨身的政府軍軍裝離開旅館,一方面爲了完成任務,另一方面也爲了看一看這座城市的模樣,剛離開旅館的文東就看到對面餐廳有很多民衆正在排隊,大致給有兩百多帕塔赫人,這一點讓文東很困惑,究竟是什麼樣的美食會排出如此長的人行隊?
“你好,請問那家餐廳賣的是什麼美食?”
文東叫住一名行人想要問個究竟,然而這名行人卻白了文東一眼繼續前行。
“你好,請問那家餐廳賣的是什麼美食?”
“普通的三明治早點外加一杯果汁。”
文東不明白爲什麼一份如此簡單的早點居然要排如此長的隊伍去購買,難道是因爲這種三明治與衆不同,還是那杯果汁有特殊的調配方式,文東打算再問一下,行人卻先開口了。
“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請馬上離開這座城市,我們這裡不太歡迎政府軍的人。”
行人說完這句話就走掉了,留下一臉蒙圈的文東,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座城市的人對政府軍如此反感,更不明白那家餐廳爲什麼會如此受歡迎,文東仔細觀察了一下街上的行人,發現來來往往的人流雖然很多,但他們的穿衣都很簡潔,似乎無法從身上的穿衣佩戴分辨他們的身份,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一下文東的肩膀,文東轉過頭看到一張不太友好的面孔,正是之前在話語中對自己敵意滿滿的鶴島。
“你醒了,我給你帶了份早飯,吃完我送你離開。”
文中看着鶴島手上拿給自己的袋裝壓縮三明治和瓶裝牛奶一臉疑惑。
“首先我謝謝你給我帶的食物,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趕我走,我只是來到這座城市旅行,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旅行的人需要用降落傘嗎?”
“這是我的一種旅行方式。”
“我不管你來這座城市打算做什麼,我只知道這裡不歡迎帕塔赫政府軍,尤其是你這個叫文東的傢伙。”
鶴島直接說出文東的名字,這讓文東更加疑惑,因爲記者的宣傳讓文東一直獲得正面形象,而且他跟面前的這個人並沒有仇,甚至連認識都談不上,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他更加不明白爲什麼這座城市的人都不喜歡帕塔赫政府軍,也更不明白鶴島爲什麼對他如此大的敵意,想到這裡文東理直氣壯的面對鶴島。
“你叫鶴島是吧,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你了,如果我做什麼錯事請你直接跟我說,而且我想知道讓我走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于慧文的主意?”
聽到這個問題,鶴島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裡,文東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在昨天的言行舉止中,他明顯看出鶴島敬畏於慧文,他心中相信如果於慧文想讓自己離開那鶴島此時絕不會對他如此客氣,事實也確實如此,想讓文東離開是鶴島單方面的想法,鶴島此時完全可以撒謊說是于慧文想讓文東離開,但在心中一番掙扎後,鶴島還是放棄用於慧文的名號撒這個謊。
“能不能告訴我于慧文在哪,我想見見他。”
“···她正在醫院裡搶救病人,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現在沒時間見你。”
“這座城市究竟出了什麼事,難道沒有其他醫生願意幫于慧文嗎?”
文東之所以這樣問,是他覺得於慧文的人品應該不會差,這也是文東最開始會對於慧文有好感的原因,嚴格來說于慧文是文東心中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但因爲地位的差距讓他覺得父母不會同意一個總監跟一個保潔員在一起,於是那時的文東放棄了心中的想法。
“這裡已經沒幾個醫生了,就算有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或者還沒畢業的學員醫生,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因爲你一項又一項的軍事研究,各大媒體電臺把你吹成了帕塔赫政府的希望,但你的希望卻只給我們帶來絕望,羅斯塔爾城是巨大的工業城市,戰爭期間這裡生產了大批的軍械和軍用壓縮食品,導致這座城市的民用食品攝入量每天都在減少,工資待遇變得越來越差,在這裡凡是有權、有名、有勢、有能力的都想辦法去其他城市生活了,導致醫護人員減少,食品供應量降低,但根據帕塔赫政府的藝術指數設定我們還是會得到一定的政府補貼,畢竟在這裡的每一家工廠都畫有各種不同程度的藝術畫作,然而很快藝術指數就廢除了,我們這裡再也無法通過藝術獲得政府補貼,再加上你成天研究軍事裝備,導致我們每天要給予政府的贊助軍費越來越多,我們的工資變得越來越少,食物越來越差,一天一頓飯都難以保證,就因爲這點最後有醫德的醫生也都選擇離開了,最後還願意爲我們提供食品的富商也都搬走了,最後還願意爲我們請願的明星也都走掉了,原本戰爭結束後我們可以重新過以前的生活,就是因爲你一天到晚的生產各種新型軍事裝備,才把我們給逼成這樣,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下來我們的城市餓死了多少人,都是因爲你的才華。”
鶴島越說越來氣,他將手上的三明治和牛奶扔在地上,一把將文東推到牆角,舉起自己磚頭大小的左拳用力打下去,文東害怕的閉上了雙眼,原本經歷過殘酷戰爭的洗禮,文東以爲自己已經不會再有這種恐懼感,但今天這個叫鶴島的男人讓他再次感受到了恐懼,這種恐懼來自於內心和外力,他從沒想到自己爲帕塔赫政府做出如此巨大的貢獻,卻害慘了這座城市那麼多的無辜人,更沒想到這個普通的帕塔赫人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拳頭,但他腦中更疑惑的是,爲什麼這件事從沒有人跟他說過,文東此刻的大腦思緒萬千,完全沒有感受到疼痛的到來,一股拳風落在文東的臉上,這種感覺就像是雷電之前的一場巨大臺風,颱風過後預想中的雷電打擊卻並沒有到來,文東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那巨大的拳頭正發抖的豎立在自己面前,鶴島最終沒有打下這一拳。
“于慧文說過,是走是留讓你自己做選擇,她還再三囑咐我千萬不要打你,否則你的傷勢可能惡化,她說你是個好人,我真不明白,你害了整座城市的人,在她心中卻還是一個好人,”
鶴島鬆開文東轉身離開了,文東還想問些什麼,他腦中的疑惑還沒有完全解開,但此刻他什麼都不敢問,也許是因爲自己心中對這座城市居民的愧疚,也許是那巨大的拳頭給他帶來的心裡震懾,但鶴島卻突然轉過身對文東說了一段意味深長的話。
“如果你想留在這座城市也沒關係,但你要記住,絕對不能傷害於慧文,否則我一定殺了你,順便把你身上這身衣服換掉吧,然後把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掉,那些食物都是我們辛辛苦苦自己栽培出來的,你可千萬別糟蹋糧食。”
鶴島的這番話表面上是在告訴文東這座城市生活的艱苦,但實際上是在警告文東不要招惹于慧文,文東不明白爲什麼在鶴島心中於慧文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他不禁懷疑兩人是不是情侶關係,難道是因爲于慧文對自己的態度讓鶴島吃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