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
高飛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牛,問道:你以前聽說過我的名字
老牛臉上的笑容一僵,變成了苦笑:高老闆,說實話,我以前從沒有聽過您名字,但這纔是最讓我後悔的地方。 假如我老早就知道高老闆的大名,我家那個不懂事的崽子,又怎麼敢招惹您呢
高飛仍舊笑眯眯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高老闆,我兒子錯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給他一次機會吧。
老牛說着,轉身指着停在路邊的幾輛修路機械:還請高老闆答應,讓我這幾輛車參與修路,算是彌補我家那個混帳拖延工程的工期高老闆,您看
你去告訴你的手下,讓他們去找工地上的總指揮馬副總,一直義務勞動到修路工程結束。你要是同意的話,我馬上給鳳山分局的劉局長打電話。
既然老牛主動要求幫忙修路了,高飛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更沒有絲毫的受之有愧,怪就怪在那牛二貴這一腳踢到了石頭上,理應付出這樣的代價。
哎,哎,我同意,我同意,謝謝高老闆
老牛喜形於色,趕緊給高飛彎腰鞠了躬,轉身跑去囑咐他那些工人了。
老牛身爲冀南東北郊有名的民營企業家,在官場上也算是有些人脈了,聽說兒子出事的消息後,在南方就給公安部門的領導打了電話,要求通融一下。
但讓他吃驚的是,那些領導聽他提出這個要求後,不是打着哈哈的敷衍,就是乾脆聲稱在外地公幹,沒有一個人肯幫忙。
最後,還是藍區長夠意思,很委婉的把高飛背景說給了他。
老牛聽完後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對他兒子大大讚嘆了一番:你個混蛋,還真特麼的有能耐,竟然連老高家的人也敢惹,這就是活得不耐煩啊
老牛很清楚,高飛不發話,他兒子就得在裡面關着,誰也不敢放他出來,所以這才按照藍區長的指點,送來了幾部修路車。
把老牛打發走了後,高飛和方立柱說了會話,正要去山包上看看時,就看到一個戴着藍色安全帽,穿着短袖天藍短袖襯衣的女孩子,從工地臨時指揮部內走了出來。
哦,高飛,我先去忙,有什麼事你打我電話就好了,隨叫隨到。
看到女孩子走過來後,方立柱馬上就很有眼裡價的閃人了。
好幾天了,趙總工總是拐彎抹角的向方立柱打聽,高飛啥時候來,每天都會站在山包高處,遙望着市區方向發呆很久,好像一尊望夫石那樣。
就算是傻瓜,這時候也能看出趙總工對高飛有意思了,方立柱自然不會再豎在這兒礙人眼。
看着走過來的趙嫺靜,高飛眼裡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對於趙嫺靜,高飛並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倆人之間發生了那層關係,絕對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安排的。
趙嫺靜誤以爲趙率死在高飛手中,爲了給他報仇,這纔不惜一切代價理由銀色來報仇,但結果高飛卻對那款新型毒藥免疫結果,她被白白的禍害了,還被蘇櫻訛詐了一千萬。
高飛之所以覺得趙嫺靜在上天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主要是因爲倆人的第一次見面,與他跟顏紅第一次見面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
誰能想到,趙嫺靜苦心琢磨的貼近高飛的辦法,在他看來卻成了顏紅假借她來與他相會
等搞清楚趙嫺靜這樣做的目的,和她真實的身份後,高飛對她就沒有丁點愧意了,覺得她完全是咎由自取,尤其是她想利用這層關係,來利用高飛後,高飛對她產生了較大的反感。
尤其是她成爲三建的副總工,趙友賓去新聞發佈會捧場後,高飛更加看不起她了,所以看到她走過來後,只是淡淡的笑着打了個招呼:趙小姐,真沒想到你會去三建工作了。
你一個在化驗室內整天跟生化病毒打交道的博士,忽然轉行成爲一個泥瓦匠後,還能適應這種轉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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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來時,高飛絲毫不掩飾他的嘲諷:但最可惜的是,我現在已經明白你爲什麼要貼近我了。無論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提防心。所以呢,我勸你最好還是回美國吧。華夏這邊,不適合你的。
對高飛毫不客氣的嘲諷,趙嫺靜唯有苦笑:高飛,能不能聽我仔細解釋一下
說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事。
高飛倚在車頭上,看着山包上忙碌的車輛,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以前曾經要害過你的行爲,哪怕我跟我爸都力爭來爭取你的原諒。
趙嫺靜說到這兒時,被高飛冷冷的打斷:如果我跟京華高家沒有一點關係,你和你爸會對我這樣前倨後恭趙嫺靜,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爲什麼要爭取我的原諒,大家心裡都清楚。無非是想借着我背後的勢力,來擺平來自北朝李家的威協。
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們太高看我了,我壓根就沒有可以影響高層的能力。
高飛把菸頭彈了出去,慢悠悠的說:所以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再打我主意了。有這工夫,還是研究一下該怎麼擺平李家吧。
趙嫺靜的臉色有些發白,愣愣的看着高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正如高飛所說的那樣,趙友賓和她這樣討好高飛,其實就是想利用他,來抵抗南韓那邊來的壓力。
爲此,她不惜犧牲一切代價,只要能保住趙友賓,就能保住趙家。
而保住趙友賓的關鍵,就在高飛身上。
那天和彭市長閒談時,我也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
高飛雙手抱着膀子,看着趙嫺靜說:和趙領導的工作關係調動有關,看來北朝李家那邊開始發力了,你還是想辦法把精力用在別處吧。只是纏着我,是沒任何作用的,我又不是天王老子,還沒有那麼大能力能改變一方大員的命運。
扔掉手裡的菸頭,高飛擡腿就向山包那邊走去。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完了,至於趙嫺靜會怎麼做那就是她的事了,跟他無關。
高飛,你給我站住
高飛剛走出十幾米,背後就傳來趙嫺靜的厲喝聲。
高飛懶得搭理她,腳步不曾有半點停頓,繼續前行。
方家村村後的這個小山包,上面沒用的亂石都已經運了下來,根據高飛提出的要求,會重新運上一些觀賞石,或者好看的花木等。
經過這些天的運輸,山包上已經壓出了一條路,車輛來來往往的很忙碌,高飛要寫上去得貼邊走。
不斷有大型車輛從山上駛下,可所有車輛都在按喇叭,車速也變慢停了下來,卡車司機都探出腦袋向前看去,面帶驚訝的對着下面指指點點。
高飛有些納悶的扭頭看去,這才發現剛纔跟他說話的趙嫺靜,現在竟然跪在了路中央,擋住了所有車輛的道路。
草,搞什麼東東,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讓我幫你啊,真是天真的讓人心煩。
對趙嫺靜的做法,高飛真的煩了,有心想不管她,隨便她怎麼着,可也知道除了自外,別人誰也無法說動她離開,勢必會耽誤工程進度的。
再說了,工地上的人可都是大嘴巴,看到趙總工這樣做後要是不四處宣揚才奇怪呢,到時候肯定會給高飛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高飛無奈,只好轉身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拉到了旁邊,冷着臉的說:趙嫺靜,你以爲你
我沒把自己以爲是什麼人。
趙嫺靜打斷了高飛的話,樣子很冷靜,死死盯着高飛: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別昧着良心回答嗎
說。
看到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高飛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很丟人,不過也有些小驕傲,畢竟趙嫺靜在工地上千號男人的眼中,那可是絕對仰視般的存在,現在卻像待宰的羔羊那樣跪在他面前求他。
趙率不是你殺的,但你能否認,你沒有一點點的責任嗎
趙嫺靜死死盯着高飛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趙率是在從明城前來冀南的路途中遭遇車禍而死。
如果不是因爲他怕極了高飛,又怎麼可能一個人連夜開車去冀南呢
正如趙嫺靜想表達的那樣,趙率不是高飛親手幹掉的,可卻有着一定的責任。
高飛也沒否認,淡淡的說:我有責任。
這就是了。
趙嫺靜鬆了口氣:當時所有人都誤以爲是你殺了趙率,我這個當姐姐的更是這樣認爲,所以我才處心積慮的爲他報仇爲了給他報仇,我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這才導致被李男哲發現,並惱羞成怒,從而與我趙家徹底翻臉。說起來,這一切都源自於你。現在趙率已經死了,我已經被你禍害了,趙家正在遭受來自北朝那邊的壓力。
趙嫺靜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在低吼:你就是我家當前遭遇困難的始作俑者,你有什麼資格要置之度外,躲在一旁看我們的笑話
高飛沒有回答,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趙嫺靜,好像在看一個白癡。
你看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趙嫺靜臉色有些蒼白,她發現事情沒有按照她所想象的那樣進行。
趙嫺靜,我也問你個問題,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一下。
高飛說:如果你被一條狗無緣無故的咬了一口,你踢了它一腳把它嚇跑了,它在嚇的跑向對面公路上時,卻不小心被汽車給撞死了,那麼狗的主人要求你來賠那條狗,你會怎麼處理呢
慢慢想,我不着急你回答哦,請別再擋住道路。
高飛說完嗤笑了一聲,轉身向山包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