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老王身子一哆嗦,張大嘴巴看着沈銀冰,吃吃的問道:沈沈總,你說什麼
我說,高飛可能死了吧
沈銀冰依舊淡淡的樣子,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李德才就大聲喝道:胡說,放屁
老王以前在北山集團工作很多年了,不管他地位再有所轉變,提高,但在沈銀冰這個老東家面前,他心底深處總是有種自卑感的。
可李德才就不一樣了。
李德才跟着高飛混時,就是從落日餐廳開始的,可以說他見證了飛哥逐步強大單指事業,沈銀冰又是怎麼走上歧途的全過程。
目前他本人也從一物流送貨員,成爲天涯集團中草藥基地的老總,轄下管着上百號職工,再加上這兩年他也算曆經幾次大磨難了,所以多少也培養出了一股子上位者的威嚴。
在李德才心裡,無論沈銀冰混的有多牛比,可在飛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話說她這個狼主之位,要不是高飛的話,能做的上
飛哥爲她做了多少事啊
她不感恩還倒罷了,竟然詛咒飛哥可能死了
李德才能不生氣嗎
砰
李德才的罵聲未落,一顆子彈就打在了他腳下的紅地磚上,打出一個小眼,濺起的碎屑砸到他臉上,生疼。
李德才被嚇了一跳,趕緊後退,就聽有人陰惻惻的笑道:小子,你再敢那樣對沈總無禮,下一顆子彈就會打碎你的腦袋
開槍的是李國訓,他可沒有撒謊,槍口已經擡起對準了李德才的腦袋。
有種你就開槍
歷經幾次大世面的李德才,現在也不是昔日阿蒙了,儘管心裡可能怕得要命,卻依然梗着脖子,一副凜然不懼的烈士樣子:誰敢詛咒飛哥死,我就跟誰急
德才,你給我閃開
李德才不害怕,老王卻是嚇得雙股打顫,慌忙伸手把他小舅子扯到背後,訓斥了他一句後,才陪着笑臉的衝沈銀冰說:沈總,您別誤會,他沒啥問話,說話比較直,您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銀冰也知道,李德才是高飛的絕對心腹之一,別看本事不大,卻是夠忠心,也實屬難得了。
當前貴爲貪狼狼主,手握上萬人生死,數億國內外資產,隨便打個噴嚏都能引發一場暴雨的沈銀冰,自然不會跟這樣的小人物一般見識,擡手隨意擺了擺。
李國訓等人,馬上就放下了槍,退到了她背後。
李德才,這次我就放過你,下次你敢再這樣跟我說話,我會拔掉你的舌頭,誰都救不了你,不信你試着。
沈銀冰目光冷冽的盯着李德才,把他看的挪開眼神後,纔看着老王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那樣說。高飛很可能已經死了就算不死,距離死也不遠了。
麻煩沈總,能不能仔細說說
老王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高雲華終於忍不住的站出來了。
事關高飛的生死,他再也無法保持所謂的氣度了。
高雲華雖然跟老王倆人是站在一起的,好像同時向沈總彙報工作那樣,不過在他看似隨意的掃了李國訓等人一眼後,後者都不敢惡狠狠的跟他對視。
有些人,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都會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就算沈銀冰在面對高雲華時,雖然沒有站起來,卻也坐直了身子,點頭說道:好,那我就說說。
麻煩沈總了。
高雲華點了點頭,向後退了一步。
這事就從我跟他進了暗道說起吧。
得到高雲華的點頭認同後,沈銀冰就把她跟高飛在河底古墓所經歷的那些事,詳細的敘說了一遍,末了卻說:至於我是從哪家酒店的後廚走出來的,我沒必要再說了,因爲就算你現在趕去,我也保證那邊的暗道口已經封閉了。
唉,如果我是那個少爺的話,我也會這樣安排的。
高雲華沉默片刻,才低低的嘆了口氣:謝謝沈總,該問的,我都已經問了,打攪了。
高雲華沒有問跟高飛一起被困在河底古墓的女人是誰廖無肆在場,他不能問,因爲傻瓜也能猜到,那個很可能與高飛做一對同命鴛鴦的女人,就是廖水粉。
同樣,他也沒有問沈銀冰,少爺到底是誰。
沈銀冰剛纔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在她中毒昏迷過去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已經都不知道了,更無法確定少爺的真實身份。
更沒有問,該怎麼救出高飛。
高雲華身爲過來人,敏銳的發現沈銀冰在講述高飛與一個女人在瘋狂時,她眼底流露出的極度失望,與心灰意冷,從而看出就算她知道,也不會說,所以還是得自己去想辦法。
當然了,如果把高雲華換成是別人的話,肯定會再三追問沈銀冰,最終把事情鬧僵了,也無事於補,倒不如灑脫的閃人,這樣也能給沈銀冰一種感覺:我要想救出高飛,有你沒你,都無所謂
走吧,德才。
看到一起來的鐵屠葉心傷倆人都一句話也不說的跟着高雲華快步走出了院子裡,老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拉着李德才也跟了出去。
老王同樣從沈銀冰的講述中發現了什麼,也知道就算人家不說,別人也沒理由去強逼着人家做什麼。
再說了,依着沈銀冰當前的狂傲,她會怕誰來硬的。
眨眼間,高雲華等人的車子就呼嘯而去,別墅院子裡只剩下沈銀冰的人哦,還有一個人,從門口那邊慢騰騰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
看到這個人後,郝連偃月的雙眸瞳孔微微一縮,低聲說:廖無肆
是,我就是廖無肆。
廖無肆無視韓家駿等人微微擡起的手中槍,好像閒庭信步那樣走到了沈銀冰面前,笑眯眯的樣子,語氣也很客氣:沈總,我們又見面了。
沈銀冰最先認識廖無肆,是去年在嶺南的爭差,那時候廖無肆爲了給黃龍謝小雯報仇,差點把葉心傷給掐死。
這是一個笑面虎,爲了達到他的目的,他會不擇一切手段,就算他當前的未婚妻賀明珠幹掉謝小雯引發天雲動車專線慘案後,他依舊活的那樣瀟灑,好像沒事人似的。
每當他對不該客氣對待的人笑的很好看時,就說明他心裡正在琢磨,該怎麼幹掉這個人。
這個人,就是個瘋子。
上來瘋子勁時,纔不會管做出的會不會把天給捅個窟窿沈銀冰曾經聽高飛說起過廖無肆,並一再告訴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招惹他。
所以在看到他笑着走過來時,立即就有了警惕心。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賀明珠還好吧
感受到危險的沈銀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剛說出最後一個字,本來站在她前面足有三米多遠的廖無肆,忽然化身成爲了一道鬼魅,攸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一把寒光四射的蝴蝶刀,擱在了沈總秀美的脖子上。
放下刀子
看到廖無肆忽然對沈銀冰發動襲擊後,郝連偃月等人大驚,立即擡起了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廖無肆卻看也不看他們,只是笑着說道:誰敢再說一次讓我放下刀子
放下刀
廖無肆的狂傲,讓李國訓大怒,槍口嘩啦一擡做出要扣下扳機的動作時,旁邊的郝連偃月忽然擡腳,一腳就踢在了他手腕上,厲聲喝道:放下槍
她最後一個槍字還在舌尖打轉,沈銀冰那邊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哼聲。
陽光下,沈銀冰那修長白嫰的脖子裡,有殷紅的鮮血淌了下來廖無肆拿着的刀子,已經劃破了她的咽喉皮膚。
廖無肆不是在恐嚇,而是真下手,從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以及刀鋒入肉的角度就能看得出,他只需再稍微用力,就能把沈銀冰的喉管劃破,血濺當場。
李國訓呆了。
他真沒想到廖無肆會真敢下手,絲毫不顧他真敢傷害沈銀冰,就會被亂槍打死的下場,甚至仍然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笑眯眯盯着沈銀冰的眼睛,沒事人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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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這果然是個瘋子
明確感受到廖無肆笑容下隱藏的戾氣後,沈銀冰真嚇壞了,想到了高飛曾經跟她說起過的那些話,卻強作鎮定的說:廖無肆,你就不怕我死後,會有數百上千無辜會被你的愚蠢行爲而連累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廖無肆臉上的笑容收斂,淡淡的說着,眼神卻越發的犀利:你該聽說過我,我這人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會怎麼樣,只要我覺得做得對,我就會全力以赴的去做。因爲你的死會連累很多無辜,國家不敢動你。我不怕,我從來都沒覺得我是個好人。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廖無肆嘴巴伏在沈銀冰耳邊,低聲說:其實,我骨子裡就是一個瘋狂主義者,我最喜歡的就是殺戮。唯有不停的殺戮,讓更多的人去死,我才感受到人活着的意義。只是以前我纔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機會。現在,呵呵,我的運氣好像不錯,你終於給了我那樣瘋狂的理由了。謝謝你。
廖無肆爲了能連累更多無辜者死去,所以纔要謝謝沈銀冰看着這個目光陰柔的男人,沈銀冰再也沒有了該有的鎮定,啞聲問道:你你想怎麼樣
讓你的人都去屋子裡,我跟你單獨交流一下。
廖無肆很直接的提出了要求。
沈銀冰沒有絲毫猶豫,擡手擺了擺:韓家駿,郝連偃月,你們帶人去屋子裡,收拾一下房間。
沈總
韓家駿正要說什麼,沈銀冰厲聲喝道:怎麼,我說的話沒用
是。
韓家駿等人不敢再說什麼,趕緊走進了別墅客廳內。
抱歉,剛纔下手有些重了。
廖無肆這才鬆開沈銀冰,就站在她面前:我想知道我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