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清搖了搖腦袋,開始說了起來,只是,他現在腦子混沌一片,雖然交代的是自己的事情,但是語無倫次,東一棒槌西一榔頭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情。
“從頭說。”年輕人不耐煩的說道,他揉了揉眼睛,感覺也是特別的困。
而周處,竟然再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先睡會再說吧,求求你了。”何明清現在感覺更加的睏乏了,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索性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腦袋一低,就呼呼大睡起來。
“媽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困死了。”年輕人現在也是困的要死,也沒功夫管何明清了,直接趴在桌子上,也大睡了起來。
不一會,房門悄無聲息的打了開來,兩個一身黑衣的人走了進來。
兩人的動作都是十分的輕柔,有如狸貓一般,走起來沒有任何的聲音。
進到屋子裡面之後,其中一個過去,給何明清解開了手銬,而另外一個人,則是走到了桌子邊,看了看上面寫的材料,直接把材料拿起了塞到了自己身上。
給何明清解開手銬的人,直接一下子把何明清背了起來,雖然這個黑衣人看着非常的瘦小,但是力氣卻是大的很,何明清又矮又胖,但是他背起來卻是毫不費力。
拿着材料的男人則是一擺手,走在了前面,兩個人迅速的離開了房間。
順着來時的道路,兩個人飛快的向後面的牆邊跑去。
剛剛出了樓房,一個聲音忽然在兩人後面響了起來:“站住,幹什麼的?”
揹着何明清的黑衣人頭都沒回,直接揹着何明清就向前跑去。
而另外一個負責警戒的人,則是猛的一下扭過頭來,只看了一眼,就看到是一個穿着賓館服務員服裝的男人,正向自己這邊跑來。
黑衣人手一甩,一道銀光閃過,服務員的脖子上,頓時就多了一把飛刀,刀柄直接從他的喉嚨處穿了過去,從脖頸後面露了出來。
噗通一聲,奔跑中的服務員就倒在了地上。
而黑衣人則是迅速的扭頭飛奔而去,身形靈活,上竄下跳,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文家老宅內。
老黃半夜起來,悄悄的向文老爺子的佛堂而去。
到了佛堂,老黃輕輕的打開了房門,進去之後,又轉身把房門輕輕的關上。
這個地方對於老黃老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了。
文老爺子從年輕到現在,手裡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鮮血,現在到了老了,竟然吃齋唸佛,這讓老黃很是難以理解。
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嗎?
那讓那些從小就沒有舉過屠刀的人情何以堪?
佛家不是講究因果報應嗎?做了再多的壞事,都可以回頭是岸立地成佛,那因果報應又是如何來的?
今天晚上,他就要做一件對不起老爺子的事情了。
說實話,老黃還是非常的有心理負擔的。
畢竟老爺子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而且,自己跟了老爺子這麼多年,老爺子對自己如此信任,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心裡這道坎,很難過去。
老黃嘆了口氣,直接坐在了老爺子白天坐的蒲團上,好半天都沒有什麼動作。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老黃終於站了起來。
媽的,一不做二不休,不是自己對不起老爺子,自己這是爲了整個文家着想,要是文宇當了家,老爺子恐怕也不得善終的,跟別說自己了。
佛家講因果,也許這就是因果吧,這是文宇種的惡因,當然結不出什麼善果。
而且,文明不是也說了嗎?只是通過這件事情,來達到讓文宇下臺的目的,並不會對老爺子產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的。所以,自己也沒必要覺得對不起老爺子。
尤其是,文明少爺那邊,還答應了要幫自己兒子飛黃騰達的事情,這是最讓老黃剛到有誘惑力的。
自己老了,這一輩子還能有多少年,自己的子孫能夠出人頭地,這纔是最重要的。
老黃拿出了那個文明給自己的小瓶子,看了看四周,站起身來,走到了佛像跟前,伸手摸去,果然摸到了一串大大的佛珠。
拿到手裡,仔細感受了一下,沒錯,這應該就是文宇送給老爺子的佛珠。
老爺子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認爲佛珠這種東西,要天天在佛的跟前,才能更有靈性,所以不能隨便帶到別的地方的,否則的話,恐怕這串佛珠,老黃也無法這麼容易就接觸的。
這也是老黃對老爺子瞭解的透徹,才直接來佛堂找這串佛珠的。
事到臨頭,老黃還是有些緊張。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黃這才顫顫巍巍的把瓶蓋打開,然後,把裡面的液體,均勻的抹在了佛珠上面。
很快,藥水全部都用光了。
但是,老黃卻沒有聞到任何難聞的味道,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摸了摸佛珠,佛珠對這種東西竟然吸收的奇快,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感受不到佛珠有任何溼潤的感覺了。
老黃心頭砰砰亂跳,把佛珠按原來的位置放好,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開門出去,又輕輕的關上,直接飛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到了住處,老黃拿出了文明給自己準備的解藥,一下子都吞到了肚子裡面。
然後,他忐忑不安的躺在了牀上,睜着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凌晨三點多鐘。
睡夢中的何明清,忽然感到一陣冰冷。
他睜開睡醒惺忪的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好大一會,他才適應了眼前的環境。
怎麼回事?自己這是在哪裡?
何明清腦袋一片漿糊,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自己不是在賓館裡面正在接受審訊嗎?怎麼到了這裡。
何明清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四周非常狹小的空間,看着像是地下室,上面一個黑黃的燈泡,散發着微弱的光線,和原來賓館裡那刺目的光芒,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何明清的手往下按了按,頓時感到到處溼乎乎的,他嚇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但是,立刻感到全身一陣痠痛。
“不要亂動。”後面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何明清嚇得一轉身,差點再次趴到在地上。
他這纔看清,一個黑衣人正站在自己後面,而旁邊,則是放着一個水桶,自己渾身溼淋淋的,剛纔就是這個人用水澆醒了自己。
“你,你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裡?”何明清驚恐的叫了起來。
“何君,你不要害怕,我們是救你的人。”黑衣人閃了開來,麻生笑吟吟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麻生?”何明清先是一愣,不過接着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來是倭國人把自己給救出來了。
媽的,救出來了。
何明清心裡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悲。
喜的是自己終於可以睡覺了,終於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悲的是,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即使有人想要搭救自己,自己也沒有機會了,只能一心一意的跟着倭國人走到底了。
而自己如果不當市長了,又有什麼可供倭國人利用的價值呢?
何明清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麻生一臉的陰笑,兩個黑衣蒙面人都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何明清頓時心裡又是一寒。
難道?他們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