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連堂還關心朝中官員的反應,唐寧則根本就沒有關注,用過了早飯之後就隨着容萱回了孃家。
離家大半年終於回京了,總得去岳家去拜訪一下,關於他在草原的傳言在京裡傳的沸沸揚揚,於情於理他都該去一躺岳家。
他回京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了京城,更何論一直關注他的容府中人,早就第一時間聽說了他回京的消息。
大家都翹首以待他的到來呢,畢竟大家都好奇他這個新鮮出爐的草原汗王呢。
不只是容府中的人關注,容夫人也一直和容大人嘟囔着呢,自從京裡的傳言傳開之後,她就沒睡安穩過。
每天夜裡都在容大人面前嘮叨,也不知道姑爺還回不回來,什時候回來,不會真的留在草原做汗王了吧?
容大人只好寬慰她兩句,其實他心裡也沒底,他知道傳言雖然乍聽十分離譜,但是仔細思索之後反倒是覺得真實性很大。
只要唐寧點頭就能成爲草原之主,試問這樣的誘惑有幾個男人能抵擋的住?
男人最熱衷的莫過於名利和權勢,而成爲了草原汗王既能獲得名利又能獲得權勢。
如果單說唐寧成爲了草原汗王倒也不錯,畢竟是草原之主,容萱也能妻憑夫貴,但是偏偏其中還牽涉到血脈的問題,有海雅公主橫亙在那裡,容萱這正妻之位怎麼辦?
將來怎麼也輪不到容萱的兒子繼承草原汗王之位,所以這對容府來說算不上什麼好事。
如果唐寧真的做了草原汗王,那容萱跟着去草原,則地位十分尷尬,若是留在大周,那等於是守一輩子活寡。
好在唐寧回來了,無論是容大人還是容夫人心裡都掛念京裡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特別是昨天唐寧入宮去了,皇帝又會怎麼說。
入了容府,唐寧拜見了岳父岳母,他能回京容夫人打心底裡感到高興,關切的問了好多,知道他吃了不少苦頭,一迭聲的叮囑容萱好好照顧他。
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容夫人帶着容萱佈置好了菜餚,燙了一壺好酒,譴開了丫鬟,這纔去了後院,將這裡讓給了他們翁婿兩個。
唐寧給岳父斟滿了酒,容大人笑呵呵道:“這一陣子京裡可真是熱鬧,滿京城的人還從來沒有這樣關注過草原之事呢!”
唐寧給自己斟滿了酒,苦笑道:“神殿的人和左賢王攪和在了一起,眼前左賢王大勢已去,便離開了草原,消息就是從他們那兒傳開的,要不然也不會鬧得滿城風雨!”
容大人笑道:“看來純元皇后是烏瀾公主的事是真的了?”
唐寧點頭道:“我娘確實是烏瀾公主!”
容大人有些驚奇道:“雖然京城距離草原很遠,但當年我也聽說過草原明珠烏瀾公主,沒想到啊,純元皇后竟然就是烏瀾公主!怪不得當年皇上追封純元皇后卻始終不肯透露純元皇后的具體身份!”
唐寧苦笑道:“我也一直都被矇在鼓裡,直到去了草原才知曉這一切。”
容大人輕聲問道:“真像傳言說的那樣,草原上的真的無人能繼承汗王之位了?”
唐寧痛快的點頭道:“確實如此,左賢王借老汗王過壽之際,將黃金家族的嫡系子孫殺了個乾淨,草原上就只有海雅公主苦苦支撐,若是沒有我出現在草原的話,如今草原已經落在了左賢王的手裡了!”
容大人問道:“那你如今離開了草原,那汗王之位是由誰繼承?”
唐寧痛快道:“如今是由海雅公主暫攝草原之事,我和海雅公主、草原部族頭領們約定,我不會做草原汗王,由我和海雅公主的孩子繼承汗王之位。”
這種事自然不好和容萱的岳家隱瞞,而且他覺得容大人也不會因此有什麼不滿,因爲這從理性上來說對容萱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反而會有利處。
容大人只是沉思了片刻,隨即笑道:“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唐寧和海雅公主生的兒子做了草原汗王,那也終究是唐寧的兒子,和容萱的兒子是兄弟,這種血脈的聯繫是怎麼也斷不了的,這對以後容萱的孩子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如果事有不協,草原將會成爲唐寧最好的退路。
容大人笑問道:“皇上怎麼說?”
唐寧道:“皇上也說好,而且,打算將我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容大人聽了眼神中閃過思索的神色,也就是說皇上也無意讓唐寧去草原做汗王,還是屬意立唐寧爲儲君。
唐寧有些嘆息道:“這旨意一下,怕是會引起軒然大波啊!”
容大人笑道:“引起轟動那是自然的,不過你是純元皇后的嫡子,本就該是皇子,這誰也沒道理反對。”
唐寧沉吟道:“畢竟我有草原的血統。”
容大人自然能聽出他的話外之音,若是做個閒散王爺,有沒有草原的血統誰也不會在意。
容大人笑道:“也只是議論一時而已,等時間久了,大家慢慢也就接受了!所以說皇上選擇在這個時候昭告天下,也算時機不錯。”
“你有功業在身,又是嫡出皇子,根基已成,皇上也支持你,慢慢來嘛!”
唐寧點了點頭,時間能消磨一切,只要皇帝決心立他爲儲,加上容家在士林中的作用,隨着時間的推移,反對的聲音將會越來越少。
容大人笑道:“不過,你這脾氣也得改改,要修身養性,等旨意下來,你貴爲皇子,別人只會敬你,輕易不會招惹你,你也謙和一些,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出來。”
唐寧聽了連忙點頭,容大人能跟他說這些是沒把他當外人,他其實心裡也明白,那些文人就吃這一套,就是裝着禮賢下士也得裝出來。
因爲只有文人才會盯着他有草原血統之事不放,而他表現的謙和,禮賢下士,才能爭取這些文人的支持。
就是容家人也好在士林裡發揮作用不是。自唐寧入京以來,性子確實火爆了一些,若是爲了以後着想的話,確實得改一改。